太皇太後的薨逝雖然讓影後王爺心情一度很沉重,但嚎過一陣之後,蘇君琰也漸漸平複了。


    某王懶得繼續糾結他所附身的宿主(原主尊逸王)究竟點亮了什麽神奇技能,為毛經曆跟記憶‘斷層’得如此離譜,他腦海裏突然閃過了柳娉婷那張哀傷至極的臉。


    影後王爺握拳輕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呢喃道,“怎麽忘記這茬了?我得趕緊去趟嚴家,不然柳娉婷指不定會被嚴勁鬆家#暴的,老天保佑,希望那個妹子還吊著一口氣,能夠搶救回來。”


    說話間,蘇君琰已經跑到了房門口,一把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寂痕,快準備馬車,你隨本王去禮部侍郎府上,別磨蹭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呀。”


    影後王爺一眼就看到了由遠而近的寂痕,便扯著嗓子衝著自家小侍衛喊了一聲。


    聞言,寂痕額頭青筋猛跳,他一溜小跑躥到了蘇君琰身邊,各種瞠目結舌道,“主子,陛下這才下了禁足令,你就出府,恐怕不妥吧?”


    寂痕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是真的想不通蘇君琰為毛就是不消停?璿璣帝讓他麵壁思過,他可倒好,過不思卻變著法想要‘頂風作案’,這特麽還能好嗎?


    這會兒,影後王爺哪裏聽得進寂痕的勸諫,他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英雄救美。


    “寂痕,你也不想看到柳娉婷被嚴勁鬆活活打死吧?我們如果再晚一步,可能真的要給那個悲催的妹子收屍了。”


    蘇君琰俊臉表情越發凝重了,那架勢就好像他已經提前預見了柳娉婷的命運。


    寂痕腦海中那跟代表理智的弦徹底繃斷了,他銀牙一咬,憂心忡忡道,“主子,你就給句實話吧?你是不是還對柳娉婷有什麽想法?王爺,你醒醒啊,陛下他絕對不會同意的,欽天監已經在為王爺挑選良辰吉日,很快王爺就能迎娶正側二妃了,你可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惹出其他的‘醜聞’。”


    “不管你多喜歡柳娉婷,如今她都已經嫁入了嚴府,堂堂一國親王跟同僚爭風吃醋,還意圖奪取他人小妾,這是會被皇城百姓暗戳脊梁骨的。”


    寂痕一顆心都要操碎了。


    寂痕話音一落,影後王爺當即就伸手削了腦洞大開到天際的侍衛好幾下。


    “你特麽胡說八道什麽?老子隻是可憐那個妹子而已,並非是想要跟嚴勁鬆搶人,寂痕,你現在膽子越來越大了啊,居然敢惡意揣測本王。”


    “你也不想想,本王之前已經言明在先,說要去嚴府會一會劉桂香的,如若本王始終不出現,你說嚴勁鬆會不會痛扁柳娉婷,為今日他在天意樓受的羞辱,找柳娉婷撒氣呢?本王隻是單純可憐那個弱女子罷了。”


    影後王爺一本正經地向寂痕解釋起來。


    “真的隻是這樣?”


    雖然蘇君琰是醬紫說的,但寂痕心裏還是有些七上八下。


    耐性告罄的王沒好氣地剜了一眼囉裏囉嗦的屬下,一臉凶神惡煞道,“你再質疑我的話,我就去坐實你那莫須有的指控。黑鍋我是不會背的,但是實錘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影後王爺擼了擼袖子,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見狀,寂痕嘴角猛抽,他趕忙好言好語地勸說起自家主子來。


    “千萬別,王爺,你這種想法太危險了,屬下相信你,屬下相信你還不行嗎?”


    說到這裏,寂痕停頓了一下,他再度皺了皺眉,黑眸瞥了一眼蘇君琰,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急中生智,提出了一個折中的法子。


    “主子,要不這樣?屬下走一趟禮部侍郎府,將嚴大人,嚴夫人,還有柳娉婷都傳到別館來見你,這樣的話,也不會觸怒了陛下。”


    寂痕話音一落,影後王爺黑眸滴溜溜地轉動了好幾下,很快他就點頭應允了。


    “那你還杵在這裏幹什麽?你倒是趕緊去啊,再晚恐怕柳娉婷就隻能挺屍給你看了。”


    蘇君琰抬腳就踹了自家二貨侍衛一下,催促起寂痕來。


    雖然寂痕心裏也有些哭唧唧,但他能怎麽辦,誰讓他攤上了這麽一個主子咧?‘隨機分配’的主子,無論屬性多麽刁鑽,他就算是跪著也隻能認命伺候不是嗎?


    “是,屬下立刻快馬加鞭趕過去,爭取給王爺你帶回一個活蹦亂跳的柳十三。”


    撂下這話,寂痕就飛也似地從蘇君琰的院子裏跑出去。


    “啥柳十三?”


    影後王爺貌似有些懵。


    “排行啊。”


    寂痕的聲音再度飄到了蘇君琰的耳朵裏。


    影後王爺:“……”


    嗯,我家侍衛越來越皮了。淨@身了解下。


    已經走遠了的寂痕突然菊#花一緊,一抹不祥的預感,順勢彌漫心間。


    寂痕仰頭看了一眼頭頂上方那突然有些霧蒙蒙的天空,呢喃道,“佛祖保佑,我家主子不要再瞎折騰了。”


    寂痕走之後,影後王爺直接坐在了臥房的門檻上,嘴裏叼著一根枯草,一邊閉目養神,一邊坐等禮部侍郎家的悍婦上線。


    因寂痕擔心自家王爺會在他離開別館的空當再弄出什麽幺蛾子來,所以他愣是將馬車趕出了……‘寶馬’的速度,抵達禮部侍郎府之後,寂痕自作主張讓嚴勁鬆跟其夫人劉桂香,還有膽小懦弱怕事的柳娉婷坐上了尊逸王府的馬車。


    而後又跟脫韁的野馬似的,飛也似地朝著南城別館趕去。


    這一路,禮部侍郎一家子都很遭罪,下了馬車之後,三人各扶了一棵大樹,胃裏各種翻江倒海,連苦膽水都快要吐出來了。


    嚴勁鬆頭昏眼花,他越發覺得今日就是他的‘苦難日’啊草。


    因為嫌棄禮部侍郎腳步虛浮,走太慢,寂痕眉心狠狠一擰,對著禮部侍郎躬身施了一禮,說了一句‘得罪了’,而後就倒扛著嚴勁鬆,腳步飛快地往別館裏躥。


    寂痕的舉動看得劉桂香跟柳娉婷各種目瞪口呆,兩人都有些怔愣,呆在原地一動不動,直到耳邊再度飄來了寂痕的催促聲,兩個婦道人家才醒過神來。


    “誒,馬上來。”


    劉桂香嘴角抽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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