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後王爺腦海裏已經被一堆層出不窮的問題給擠爆了,不過他還是竭盡全力先讓自己鎮定下來,蘇君琰眸光幽幽地看著麵帶憂色的寂痕,而後直接開口追問道,“刑部那邊怎麽說?難道他們當場就采納了羅伊人跟海思桐的證詞了嗎?”


    聞言,寂痕搖了搖頭,“當然沒有,沐相跟刑部尚書第一時間就派了差役去了一趟墨寶軒核實昨夜的情況,按照墨寶軒掌櫃跟店夥計的說法,昨晚亥時(21:00-22:59)王爺的確有出現在他們那裏,之後虢國公主跟天意樓掌櫃也跟著出現,公主買了好幾套上等的墨寶,而王爺也從那裏買了一個夕照國進口的硯台。”


    “另外王爺離開天意樓的時候,是醜時(01:00-02:59),因為天意樓的馬車夫當時聽到了更夫打更的聲音,所以對時間格外敏感,墨寶軒那邊的證詞跟天意樓車夫所提供的口供,以及虢國公主還有海思桐掌櫃的證言都能完美吻合,再一次證明王爺在案發的時候根本就不可能分身出現在鑫海雜貨鋪。”


    “因此盧鑫海的死亡無論如何都跟王爺你扯不上一絲一毫的關係,至於死者手中攥著的玉佩,越發證明是有人之心故意為之,目的就是為了栽贓嫁禍給王爺你,如今刑部已經請畫師按照虢國公主羅伊人所提供的線索初步繪製出了凶案嫌疑人的畫像,正張貼在皇城的大街小巷,想要緝拿那個極有可能從虢國公主手中盜取了王爺玉佩的黑衣人。”


    “相府的人還說,晚些時候,沐相會再來我們王府一趟,跟王爺一敘。”


    寂痕將自己所掌握的所有情況都事無巨細地告訴自家主子了。


    聽說沐辰溪要來,影後王爺眉心狠狠一擰,他當即就咯噔了一下,一抹不詳的預感順勢彌漫開來。


    蘇君琰薄唇揚起了一抹苦澀的笑容,他尋思著如果這些所謂的‘新證人’不是沐辰溪‘有意安排’的,為了給他解除嫌疑用的,那麽沐辰溪肯定對此也有著諸多疑惑。


    不管這些證詞看起來多麽‘天衣無縫’,之前沐辰溪來他府上,自己卻沒有主動將暗夜跟美女鑒寶這一茬兒告訴沐辰溪,沐辰溪肯定會覺得奇怪。


    要知道他都已經成為了凶案的嫌疑人,各種對他不利的風言風語已經在皇城大肆傳揚開來了,可為何他偏生不提及羅伊人跟海思桐的隻言片語呢?


    在女子清譽跟自身清白之間,選擇哪裏會有那麽難呢?


    所以這裏無論如何都解釋不通,就算如今他正被禁足,不可擅自出府,可牽扯到命案,隻要蘇君琰不蠢,都不可能因為這樣或者那樣不值一提的小原因,而故意隱瞞這些至關重要的證詞。


    雖然心裏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安,但是某王倍感欣慰的是,之前為了說服沐辰溪幫助自己,某王已經主動跟沐辰溪承認了他偶爾會出現類似‘夢遊症’的跡象。


    所以他會忘記某些自己曾經幹過的事,也就不那麽稀奇了,好歹之前沐辰溪來的時候,某王已經給沐辰溪打過一記‘預防針’了。


    如果等下晚上沐辰溪再來試探自己,影後王爺索性就還是用這個老法子來對付某相好了。


    這麽一想,蘇君琰臉色也跟著有所緩和。


    “洗脫了嫌疑就好,寂痕,本王有些餓了,你讓廚房現在給本王布膳。”


    寂痕一聽自家主子那話,就知道蘇君琰現在不太想跟自己談論與命案有關的任何問題。


    雖然寂痕此刻腦海裏也有著一大串問號,可他也看出了自家主子神情的疲憊。


    某個忠心耿耿的侍衛便點了點頭,如此跟蘇君琰說道,“屬下立刻吩咐廚房。”


    聞言,影後王爺有些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


    寂痕眸光有些擔憂地看了一眼自家主子,而後就從蘇君琰房間退了出去。


    之前寂痕是沉浸在巨大的喜悅之中,所以就忽略了某些重要的細節,可冷靜過後,他突然也發覺了事情的不對勁。


    從事發到現在,他家主子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及過虢國公主羅伊人跟天意樓女掌櫃海思桐過。


    寂痕突然有些憂心,難道他家王爺的病情越發‘嚴重’了嗎?他‘記憶紊亂’之症越發失控了嗎?


    蘇君琰其實不是故意隱而不報,不過是因為他根本就不記得這件事了。


    貌似這才是唯一合理的解釋。


    寂痕有所不知的是,他家王爺對此事真正的解讀便是,昨夜出現在墨寶軒,並見過虢國公主羅伊人跟天意樓掌櫃海思桐的也許是‘原主尊逸王’。


    可影後王爺想不通的是,‘原主’為何會突然‘高調’地出現在那麽多人的麵前,難道是‘原主’也對盧鑫海的命案有所關注,知道他這個‘冒牌貨’跟命案扯上了關係,為了避免名聲受損,便突然弄出了這麽一出,為的就是洗刷他的嫌疑。


    畢竟外界並沒人知道在天啟五年其實有兩個一模一樣的‘尊逸王’,不管哪一個沾惹上了糟心事,對於另外一個人來說,都不可能完全‘置身度外’,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原主’不會不知道。


    如今自己這個‘冒牌貨’在‘原主’眼裏應該還是有著‘不可替代’的利用價值的,所以‘原主’不可能什麽補救措施都不準備。


    當然‘原主’那麽做,並非是為了救他這個‘冒牌貨’,不過是不能眼睜睜地看他將一切都玩脫啊草。


    想通了某些彎彎繞繞,影後王爺臉色越發不好看了,他猛地砸了一下桌子,低語道,“蘇君琰你特麽地就不能幹脆點嗎?要不要將事情弄得這般複雜?你最好別將勞資逼急了,不然的話,勞資就真的破罐破摔了,你要知道,你所在乎的東西,勞資可一點都不在意,勞資完全可以利用你的軟肋逼你現身。”


    因為命案的峰回路轉,影後王爺突然發現其實他跟‘原主尊逸王’之間並非是一點‘聯係’都沒有,他也未必要一直被‘原主’壓製,誰技高一籌不過就是看誰更心狠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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