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神偏愛你又能怎樣?你怎麽知道神不會有厭棄你的一天?”


    “住口!含桃!”蒙撩開獸皮進了屋子,他怒目瞪著雲含桃,神色間是掩藏不住的冷意。


    雲含桃話出口後,才意識到自己的失言。


    神厭棄祭司的一天,就是神厭棄河下部落的時候。


    蒙身後進來的幾個族人紛紛驚訝的看向了雲含桃,他們沒想到神女會說出這樣詛咒部落的話。


    所有人心裏都不約而同的想到:果然不是我族裏的人。


    “蒙你聽我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都是祭司她——”雲含桃想要解釋,卻被蒙打斷道。


    “夠了!含桃,剛才的話不要讓我聽到第二遍!你既然來到了河下部落,不管你原先屬於哪個部族,又來自哪裏,都已經成為了過去。你隻需要記住,你現在人在河下部落,你是河下部落的人,河下部落的興衰存亡也同樣關係著你的性命,放下你那些讓人不快的心思。”


    蒙語氣沉了下來:“如若不然,你清楚被俘虜來的其他部族的女人過得是什麽樣的生活。”


    雲含桃害怕的後退了一步,她捂住嘴,眼眶裏的淚水搖搖欲墜。


    一向溫柔待她的蒙,竟然說出這樣可怕的話。他怎麽能把她和那些俘虜來的女人相提並論?


    部落與部落之間從來就不太平,而從別的部落俘虜來的女人更是被當做交易品一樣的存在,泄欲的對象,同時還是整個的生育機器。


    原始部落的野蠻與殘暴,在對待奴隸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他怎麽可以這樣對她?


    雲含桃不敢相信的看向蒙,然後她發現周圍人的目光都變得十分可怕。


    不該是這樣的?雲含桃喃喃著。


    雲含桃設想了很多種救場的可能,不管是哪一種情況,都該是祭司的醫術讓族人們失望,然後她再謙遜的站出來,說一句:“不如我來試試。”


    最終的結果是她治好了男孩的腿,讓族人信服她的醫術。


    無論是哪一種情況,她都應該是萬眾矚目的。


    而此刻,蒙目光冰冷得嚇人,完全不似平日裏看向她時候含著愛意的炙熱。雲含桃這才意識到,她麵對的是一族之長,而她那句變相詛咒部落的話,真正觸到了蒙的底線。


    “蒙,我……隻是一時情急,方才祭大人說要砍掉阿土的腿,那樣太殘忍了。我說了我可以治好阿土,祭司她還不相信,她覺得我在懷疑她祭司的能力……我真的沒有!我想治好阿土的傷……所以我才、我不是故意說那些話的……蒙你相信我。”


    “我相信神女姐姐可以治好我。”男孩開口道。


    雲含桃聽到男孩的話,她又補充說:“阿土和他的父親一直都在,蒙可以問他們。”


    示弱的雲含桃看起來十分惹人憐惜,連蒙的麵色都緩和了不少。


    蒙詢問的視線看向了蘇殷等人。男孩父親歉疚的看了一眼沒有說話的蘇殷,選擇了沉默。


    蘇殷淡淡的一笑,並不在意。


    女主開心就好。


    這廂女主當著蒙的麵前,將蘇殷妒忌她醫術好的事情,描繪得有理有據,還有人證。最後蒙相信了女主。


    蒙是偏向女主的,蘇殷看得出來。畢竟男配的忠犬屬性,是所有小說中最迷一樣的東西。


    可蘇殷並不想把事情就此揭過。


    被冤枉總是讓人不痛快的,再者她又不是包子,被女主這樣挑事挑到了頭上,不做點什麽,蘇殷她覺得很憋屈。


    所以蘇殷唯恐天下不亂的開口了:“我什麽時候說要砍掉他的腿了?”矢口否認說過的話,蘇殷臉都沒紅一下。


    躺在石床上的男孩,還有男孩的父親包括女主在內,全都看向了蘇殷。


    “我沒有說過啊!”蘇殷無奈的攤手,她走向男孩,伸手捏了捏他腿上腫脹的地方,順著巧勁一用力隻聽得明顯的哢擦一聲,清晰可見其腿骨的位置發生了變化。


    “隻是骨折而已,大驚小怪的,現在接好了。注意不要隨便移動,養上一陣子就可以痊愈了。”


    雲含桃:“……”


    男孩父親:“……”


    男孩:“啊——”蘇殷動作太快,所以這是男孩遲來的慘叫。聲音太大,震得屋子外麵的雪都撲索撲索掉了幾大塊。


    蒙和幾個族人看到男孩冷汗瞬間就布滿了額頭,他們頓時覺得腿骨一緊:看起來就好疼。


    被燙傷昏迷,剛轉醒的男人:“?”發生了什麽?


    而其他人更想問得是:祭大人你確定接好了?所以你真的不是把他的腿掰斷了嗎?


    不過在接觸到蘇殷不悅的神色後,沒有人敢問出這句話。


    蘇殷拿起一塊獸皮擦拭著手,她悠悠然開口道:“哦,如果你們不放心的話,也可以找神女重新接過。”


    蘇殷特意低頭對男孩強調了一句:“找你的神女姐姐。”


    然後也不知道是因為蘇殷的語氣太過陰測測,還是她方才接骨的時候下手太重給男孩留下了心理陰影?本來還強忍著的男孩在看到蘇殷的臉後,突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十三四歲的男孩,在部落裏也是可以外出打獵獨當一麵甚至結婚生子的成年人了,就因為蘇殷的話,一時間哭得撕心裂肺。


    蘇殷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我長得嚇人嗎?”


    蒙和他身邊的幾個族人下意識點頭,他們的頭剛點下去,就對上了蘇殷轉身疑問的目光。


    幾人嘿嘿一笑:“不嚇人,祭大人很親切。”一點都不嚇人!


    蘇殷滿意的“嗯”了一聲。


    “你……”雲含桃順了順胸口,被氣得夠嗆:“你剛才不是這樣說得!”


    “閉嘴!祭司大人豈是你可以隨便質問的?”蒙皺眉拉住了她的手,對蘇殷躬了一身,“抱歉給大人造成了麻煩,含桃她不懂規矩,請祭大人念在她為部落做出了不少貢獻上,原諒她的莽撞。”


    “她來部落兩年多了吧?”蘇殷問。


    蒙回應:“兩年四個月。”


    “時間不短了。”蘇殷說。“規矩要有人告訴她,她才會懂,如果沒人告訴她,就算再過上兩年,她也不會懂。族長以為呢?”蘇殷啟唇露出了一抹笑意。


    “我會告訴她的。”


    “蒙——”雲含桃大喊,她不懂為何蒙身為族長還要對祭司如此低聲下氣。顯然蒙也沒有和雲含桃解釋過。


    蒙承接族長之位的時候,蘇殷正處在神界,與失蹤無異。不止是蒙,整個部落的族人都不知道這輩子還能不能看到活著的祭司,想來蒙沒有告訴女主也是情有可原。


    雲含桃隻知道蒙是族長。


    可她不知道祭司才是一個部落真正的傳承,祭司在部落在,祭司在河下部落的精神才能延續下去。


    蘇殷可以說,隻要河下部落的人還信神。


    那麽她的地位永遠都不會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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