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點眼力見的混賬東西,怎麽能讓一國太子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輸?


    依哀家看,你這段時間跟著七王,倒是長本事了!


    以後是不是連尊卑都會忘?


    蘇挽雲自然不甘心讓蘇挽月出盡風頭,當百裏銳回到席位時,她便立馬說道:“肯定是太子殿下故意相讓,不然她才不會贏呢。對吧,太子殿下?”


    眾人聞言,不禁暗道蘇挽雲是個傻子。


    你當太子殿是什麽人?


    他可是一國儲君,故意放水輸掉棋局,不光自己臉上無光,就是皇上他們也難堪啊。


    你這姑娘八成是沒腦子吧,還敢把這種話大聲說出來,讓所有人都聽見,嘖,真是丟人現眼。


    百裏燁姿態慵懶,手中拿著一杯酒,眉目間有著邪魅的笑:“本王的小月兒有些累了,剩下的題目,太後還是別讓她打頭陣了吧。”


    “七王這就心疼了?”太後聲音微冷。


    她就讓蘇挽月彈了一會兒琴,下了兩局棋,又沒幹粗活,她有臉喊累?莫不是知道後邊的題目乃蘇挽月不擅長的,所以想找借口不參與?


    哼,哀家豈會如你所願?


    “蘇二小姐已經贏了兩次了,哀家倒有些期待你能否全勝,這剩下的書和畫,所有世家小姐們可同時參與。蘇二小姐,相信你不會讓哀家失望的。”太後話裏有話。


    “民女不敢。”蘇挽月起身行禮。


    很快,棋案被人抬走,隨之擺放而來的,則是諸多書案,那書案上放著文房四寶,件件都是精品。


    “哀家隻給你一柱半香的時間,待香燃盡,你們要分別將書畫題目的作品給哀家、以及皇上和皇後審閱。”


    “是。”


    蘇挽月隨便步至一處書案前,看了看桌上的文房四寶,開始研墨。


    而這時,旁邊的書案前來了一個人,這個人渾身上下所散發的氣息略微有些熟悉,而且還帶著一股子敵意。


    蘇挽月即便不用看,也知道是誰了,她故意把位置選在她旁邊,該不會有陰謀吧?


    不過無所謂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何況憑你方才在大殿之上說出的那句無腦話,我便能斷定你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即便你想算計我,那也得你有那個本事。


    蘇挽雲看她專心研墨的模樣,緊抿著唇瓣。


    賤人,你且等著,我絕對不會讓你贏的!


    明明這是所有世家女的比賽,憑什麽光讓你一人占風頭,這場宴會可不是專門為你準備的!


    皇後瞧著蘇挽月那嫻熟而講究的研墨動作,像是早已做過千百回般,終於打從心底相信了,蘇挽月已經不是傳聞中的那個蘇挽月了。


    不過,即便如此,她能不能在最後兩場比賽中獲勝,還是個未知數,畢竟參賽的這些世家女也是有真才實學的。


    很快,蘇挽月研好墨,開始提筆作詩,而這時她卻發現,旁邊的女子居然悄悄往她這邊挪了兩步,動作間看似隨意沒什麽可懷疑的,但還是引起了她的注意。


    嗬,原來如此。


    我倒是知道你要幹什麽了。


    蘇挽月作好一首詩,直接將宣紙往蘇挽雲那邊挪了挪,裝作要在宣紙的右下角提字的樣子。


    而這時蘇挽雲正好埋著頭,目光四下挪動也無人能夠發現,而本身書案與書案間隔的也不遠,所以她便很順利的看到了蘇挽月寫的詩。


    真是天助她也,這賤人自己把詩挪過來給她看的,那她就不客氣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


    整個大殿內異常的安靜,生怕弄出點什麽聲音來,就會擾亂了眾位世家小姐的思緒。


    一柱半香的時辰雖然不短,但對於既要作詩,也要作畫的情況來講,確實有些不太夠用,因此大家也隻能畫一些簡單的。


    然而,蘇挽月卻是個例外。


    她看了看即將燃盡的最後半柱香,依然在不慌不忙的勾勒著畫中的線條。


    旁邊,蘇挽雲有些惱怒。


    該死的,這個賤人到底在畫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她根本都看不懂!


    不過……這不代表她就沒辦法了!


    哼。


    香盡,筆落。


    蘇挽月正好畫完最後一筆。


    “時辰到,請各位停筆!”一名公公喊完話,便立馬有別的奴才收走每一張書案上的作品,然後交到東曜皇帝手中。


    東曜皇帝每審閱一份,便交到皇後和太後手中。


    突然。


    他眼前一亮,看著手中的宣紙,念道:“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雖然這詩隻有短短兩句,但足以表明它的主人是一位擁有壯烈情懷、巾幗不讓須眉的女子,而且這字如龍飛騰,似鳳飛舞,柔中帶剛,委實讓朕覺得驚喜。”


    “皇上都這般誇讚了,臣妾和太後倒真想瞧一瞧。”


    東曜皇帝也沒多說什麽,直接將手中的宣紙遞給了皇後,然而,當皇後看完兩句詩,注意到宣紙右下角漸漸浮現出來的名字時,當場愣住。


    “這、這……”


    “皇後,怎麽了?”東曜皇帝和太後不解。


    “這詩居然是蘇挽月寫的!”皇後滿目無不相信。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一般的女子是絕對寫不出這種詩來的,沒要到今日卻從蘇挽月那兒見識到了!


    現下,整個大殿都沸騰了。


    而蘇挽雲自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幾乎下意識脫口說道:“怎麽可能,她剛才寫的明明不是這首!”


    一瞬間,熱鬧的大殿又寂靜得有些詭異。


    柳湘蘭不悅蹙眉:“這位姑娘,你是如何知道我女兒寫的不是這首?難道你一直在偷看!”


    “我……”


    糟了!


    她真是糊塗,一時嘴快說錯了話,反而把自己暴露了。


    “說不出話來了吧?我記得你方才就在我女兒旁邊!”柳湘蘭得理不饒人。


    “我沒有!”


    “那你倒是解釋解釋,你剛才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我……我……”蘇挽雲咬著下唇,大概是被逼急了,情緒有些激動,直接張口就來:“因為那首詩是我寫的!!”


    嘩——


    滿座皆驚。


    怎麽回事?


    那位姑娘說那首詩是她寫的,那意思就是……蘇二小姐抄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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