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傾歌渾身一顫,喉嚨裏一陣猩澀,再哭不出來。


    就好像突然絕涸的泉眼,再無了生機,耳邊嗡嗡直響,除了蕭叔叔那句“第三次病變了”,其它的再聽不見,就這樣一直不斷的重複著……


    他不好了,季亦承不好了。


    所有人也都慌了神。


    ……


    牆壁上的鍾擺依舊盡忠職守的不斷擺動著。


    深夜,十一點三十分。


    倏地,景傾歌僵硬的身子微微一顫,一直垂落的眼翦終於抬了起來。


    “沒事,小可愛,錦棠現在還在搶救,就說明有希望,不會有事的……”艾淺淺輕聲安慰著,同時也安慰著自己,她的兒子不會有事。


    “嗯。”景傾歌抹了抹臉上淩亂的淚痕,很用力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他答應我了。”


    季亦承,你不會有事的。


    “乖,好孩子。”艾淺淺眼睛泛紅。


    季亦諾,玄之凰,季連城幾個坐在旁邊長條沙發上,一個個都耷拉著腦袋,玄非也托著下巴沒心思搞笑了,季亦諾的手機突然響了一聲,是簡訊,發信人是“蘇大喵”,她打開看過之後便放在一邊,沒有回消息。


    ……


    景傾歌站起身,“媽咪,我去趟洗手間。”


    “我陪你一起去。”艾淺淺說,季亦諾也欲起身,示意她陪著一塊。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景傾歌搖了下頭,靜了靜,又補充說,“我沒事的。”


    看著景傾歌離開的身影,一眾兒人都心口莫名的緊了緊,季亦諾直接站起來,“我去陪著小可愛。”


    “嗯。”大家都點頭讚成。


    走廊另一側,洗手間裏。


    景傾歌坐在馬桶上,抬眸看了眼玻璃門外側靠著的身影,湛然的目光微微黯了黯,掠過一抹悲傷的灰白,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來手機。


    按亮的屏幕上,顯示著一條未讀簡訊,就是在剛剛她抬頭看掛鍾的時候收到的,十一點三十分。


    景傾歌手都在發抖,就好像有銀針深深的紮進手指指尖裏一樣,點開了信息內容。


    淡藍色的屏幕光反射在她的臉上,將眉眼間的那片慘淡更加渲染了……


    ……


    “小可愛,還沒好嗎?”玻璃門外,傳來季亦諾擔憂的聲音。


    景傾歌喉嚨一啞,胡亂的抹了抹臉上的眼淚,咬緊著嘴角應了一聲,“嗯,好了。”


    季亦諾聽出景傾歌在哭,臉色更黯然了些,眼睛也酸澀得厲害,瀅光瀲灩。


    她和承哥哥是龍鳳胎,兄妹倆的感情自然不用說,從小她就被季三少當成掌中寶,哥哥也是極疼她的,從來要什麽都沒二話,記得小時候有一次集體特訓,在墨西哥邊境的死亡森林裏遇到毒蛇,是他哥幫她擋了毒蛇咬來的一口,差點兒沒死掉。


    “哥哥不會有事的。”季亦諾喑喑啞啞的說。


    “哢噠”一聲,景傾歌開門,臉上還淌著淚,替季亦諾擦了擦眼淚,“不會有事。”


    漆黑的雨夜,雨越下越大了,就像魔鬼張開的血盆大嘴,將所有的生機都吞噬殆盡。


    一輛黑色轎車隱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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