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侄女兒,於樂氏心情也非常複雜,她本人原來是很喜歡樂寶儀的,現在,喜歡不起。


    如果她能做主,她當然更願意和樂寶儀做伴,而不是和那頭惡鬼。


    但現在,她根本做不了主。


    當然,於樂氏也沒有想過,哥哥睡女人的事情怎麽好讓女兒管,體貼女兒的事情,於樂氏一輩子都沒考慮過。


    於金龍聽到娘親這樣說,都呆了。


    不是說好了妹妹陷害的娘親,娘親恨死妹妹了嗎?


    為什麽,娘親不僅不恨妹妹,反而很崇拜妹妹的樣子。


    而且娘親現在的日子,說她過得不好,那是眼睛瞎了吧。


    於金龍懷著複雜的心情,去找原文瑟。


    於金龍一進她院子,桃兒就請安,聲音挺大的,原文瑟在屋子裏也能聽得見。


    原文瑟正坐在屋子裏寫字。


    她從老太太那裏得到一大箱子的雜書,找出一些有意思的挑著看,順便寫點心得下來,說不定老十用得上。


    畢竟科舉什麽的是男人最好的進身之路,而老十幾輩子都不喜歡這些文章,原文瑟覺得能幫著他一些也好。


    聽到於金龍來了,她也沒怎麽動彈。


    隻是隨手收拾了筆墨,於金龍就進來了。


    現在是初冬,不過中午的時候還是有些暖意。


    原文瑟穿著一身白底紅梅的初雪裝,腰身很鬆,但一舉一動,顯得很優雅。


    看到於金龍,她很禮貌的打招呼,“哥哥回來了。”


    口氣平淡無奇,根本不象是見到半年沒著家的兄長的模樣。


    於金龍眉頭微皺,想要責怪,卻一時被她手邊的書所吸引。


    於金龍伸手拿過書,隨手一翻,“尚書,你能看懂嗎?”


    原文瑟道:“不太懂,閑著翻一翻認個字也是好的。”


    原文瑟打小也有過一個女先生,不僅原文瑟認字,樂寶儀也認字,但是沒教二年,那女先生就嫁人了,於爹本來就是給女兒掃個盲,後來就沒有再請先生了。


    所以在於金龍的眼中,原文瑟看個詩經還行,看尚書,就有些魔幻了。


    兩個人尬聊了半天,原文瑟氣度從容,讓於金龍也有些感慨:“許久不見,總感覺妹妹長進了不少。”


    原文瑟唇角上揚,似笑非笑。


    於金龍考慮了許久,還是沒有辦法把這事和親妹妹說出口,到了透午膳時分,於爹在前麵叫他,他還是心情複雜的到前麵陪於爹吃飯去了。


    原文瑟感覺這個哥哥沒有想象中那麽討厭,但是不到半個小時,她就推翻了自己的意見,這個哥哥就是個蠢貨,比於樂氏還蠢,是個拖後腿的貨。


    因為哥哥是於家的繼承人,不僅是對內,對外還要應酬所有的事務,其實殺傷力還要巨大一些。


    酒壯著膽子,於金龍還是把這事和於爹說了。


    於爹本來最近心情就一直不太好,氣悶於心,知道兒子闖下了這麽大的禍事,更是怒極攻心,一口老血吐出來,整個人就暈過去了。


    原文瑟趕緊的一邊找大夫,一邊給於爹紮了一針。


    看來於爹這個肥還是要減,不減的話,早晚會中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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