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爺……”反複的,低聲的,熱情的話,如灼熱的水滴。


    郭絡羅氏不顧體麵的親吻著九阿哥膝蓋,小腿,最後跪下來,卑微而顫抖的,將一個吻,印在他的鞋子上。


    這感動人的姿態能讓最剛強的男子屈服。


    可是,在這樣的時候,老九的腦海裏突然劃過九福晉淡然的一句笑話。


    “你知道瘦馬是怎麽養成的嗎?據說都得請真的男人來幫著訓練哦!嗬嗬~~~~~”


    因為她曾在花一樣稚嫩的季節裏,跪在最卑微的男人腳下,學習怎麽樣宛轉乞憐,所以她才那麽懂得男人,所以她才能那麽低得下身子。


    九福晉那高傲不屑的眼光,那一串低低的笑聲似魔咒,打得老九夜不成眠。


    多情的男人最無情!


    他再也不想和玉格格有什麽接觸了。


    “你有什麽想要求爺的嗎?”老九的聲音冷了下來。


    喜歡一個女人難免縱容,一旦不喜歡一個女人,理智來襲,男人總是分外的清明。


    郭絡羅氏玉兒身子一顫,她驚訝的抬頭,長睫上的淚水還沒有泛落,眼底的計算都被看清。


    “爺,奴才走了,不知道大格格能不能求福晉照顧?哪怕奴才到福晉院子裏跪上三天三夜讓她消消氣兒,隻要她肯接受大格格,奴才就沒有不願意的。”


    “孩子就交給董鄂氏養著吧!等你走了再將孩子抱過去。”老九含糊的說了一句,起身走了。


    小董鄂氏也是董鄂氏,沒什麽差別——吧?


    郭絡羅氏玉驚訝極了,咬了咬唇,這劇本不對啊,難不成福晉還真的是心善到這份上。


    本來還想依靠著大格格做點文章,要不就賴在府上不走了,要不就帶著大格格一起去寺廟,哪一種都能留有後手,做反擊。


    真沒有想到,九福晉居然能這樣忍氣吞聲的。


    算計了很久,一朝就落空,郭絡羅氏玉也是無奈了!


    第二天,宮中來人,送她去寺廟。


    “奴才想去給主子磕頭。”


    “不用了,你想磕就衝著主院的方向磕吧,主子身子不舒服,不想見人。”


    “奴才想見見主子爺。”


    “主子爺說了,讓你跟我們走,就不必去給他磕頭了。”


    “我想要,見額娘!”


    “嗬,別笑死人了,額娘也是你叫的!不過是個格格,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她還做著夢呢!宜妃娘娘哪知道您是哪來的!”


    郭絡羅氏沒辦法了,抱著大格格哭得倒抽氣兒,還是被宜妃帶來的宮女粗暴的架走了。


    在絕對的權力麵前,她的那點小聰明如同六伏天的雪,很快就融了。


    此時她流的眼淚,是那麽的真誠,傷痛,可惜,卻沒有人憐惜了。


    九福晉聽著下人來匯報,唇邊勾起淡淡笑意:怎麽宜妃就不愛她這心尖尖上的玉格格了。


    嘖嘖嘖嘖……看來她也看走了眼,想要禦狗咬人,卻一隻二隻的,都咬了她自己的手。


    就得讓這群人自己個兒狗咬狗才好,省得連累無辜的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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