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靖進去後沒多久,初箏又見過一次穆可可。


    穆可可不知道在做什麽,整個人都瘦了不少,看上去過得很不順心。


    她站在街邊,正對著一個人低頭彎腰的說著什麽,對麵的人怒氣衝衝,最後兩人可能沒談攏,不歡而散。


    初箏表示:隻要你過得不順心我就安心了。


    初箏溜達到鬱澗辦公室,剛想進去,就聽裏麵有聲音傳出來。


    “鬱醫生這事你還是好好考慮下,對你以後有幫助,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決定。還有半個月申請就結束了,你再好好想想。”


    初箏記得這個聲音,醫院院長的……


    初箏剛想到院長的臉,院長就出現在她麵前,見她站在外麵,愣了一下,隨後臉上就笑起來:“宓小姐。”


    “你讓他考慮什麽?”初箏問院長。


    “哦,是出國進修的事。”院長知道初箏和鬱澗在交往:“你是他女朋友,也幫我勸勸他,這樣的機會很難得,錯過真的很可惜。”


    鬱澗不願意出國,是因為初箏。


    他不可能將她一個人留在國內。


    為這件事,鬱澗不斷被院長和侯醫生雙重洗腦。


    鬱澗心情煩悶,回到家還不能表現出來。


    “寶寶?”


    鬱澗掃一圈屋子,總覺得今天家裏格外冷清,他心底隱隱有些不安。


    “寶寶?”


    鬱澗將所有房間都看一遍,沒看見人,他眉頭輕蹙,正準備拿手機找人,餘光瞥見桌子上壓著東西。


    那是一張已經填好的申請表和一張機票,下麵還有一張猶如電腦打印的紙條。


    [m國見]


    鬱澗:“!!!”


    他轉身拉開衣櫃,裏麵的衣服少了一些,行李箱也不見了。


    鬱澗手指幾乎是顫抖的撥出初箏的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冰冷的提示音從手機裏傳來。


    瘋了……她瘋了嗎?


    她怎麽去!!


    她一個人怎麽去!


    鬱澗奪門而出,直奔機場。


    初箏壓根就沒坐飛機,她哪裏會拿自己生命開玩笑,她坐的郵輪,手機關機隻是因為手機沒電了。


    等充上電,初箏手機裏就是一連串的短信提示音。


    有未接來電提醒,也有鬱澗發來短信。


    嗡嗡——


    鬱澗的名字忽的跳出來。


    初箏接通,電話那端男人聲音壓抑著哽咽:“寶寶?你在哪兒?”


    “在郵輪上。”初箏頓了下:“你哭什麽?”


    鬱澗那邊聲音嘈雜,隱約還能聽見機場的提示音。


    鬱澗那邊沒回應,好一陣,嘈雜的聲音消失,裏麵隻剩下他的呼吸聲。


    “為什麽不告訴我?”


    “我給你留紙條了。”


    “你為什麽不跟我商量?”


    “你不會同意。”初箏撐著郵輪欄杆,海浪聲通過手機,傳到那邊。


    “我為什麽不同意,你不清楚嗎?你……你到底有沒有……把你的命放在心上?!”


    鬱澗語氣有些重。


    “鬱澗,這個機會你不應該放棄。”初箏聲音輕緩:“你要為我以後的生命負責。”


    嘟嘟嘟——


    鬱澗突然掛了電話。


    初箏:“???”掛、掛我電話!


    一分鍾後,鬱澗發來一條短信。


    [我會為你以後的生命負責。]


    -


    郵輪時間漫長,初箏到目的地已經是兩個多月後。


    她順著人流下去,一眼就看見站在人群裏的男人,那個男人即便是戴著口罩,也能成為人群裏的一道風景線。


    初箏拖著行李箱出去,男人沉默的走上前,接過她手裏的行禮。


    初箏微微偏頭看他:“還生氣?”


    鬱澗拉下口罩,手掌托著初箏後腦,親在她唇瓣上,帶著克製與冷靜,一碰即離。


    鬱澗低聲道:“沒有下次。”


    初箏:“我這不是好好的。”


    “宓小姐,我希望你能知道,意外不會因為你的自信不發生。”


    鬱澗此時有點像最初見麵那個公事公辦的鬱醫生,冷靜又客觀。


    鬱澗聲音忽的一變,深沉壓抑:“你知道,我這段時間每天晚上是怎麽過來的嗎?”


    他每天都在提心吊膽,怕她出什麽意外。


    初箏搖頭:“不知道。”


    鬱澗深呼吸一口氣,抬手摸摸她腦袋:“先回去。”


    -


    鬱澗本來有分配的公寓,不過是合住,不太方便,所以鬱澗自己找了套公寓。


    公寓裏什麽都準備好了,就等初箏過來。


    晚上初箏拎著枕頭敲鬱澗的門。


    鬱澗還沒睡,披著衣服出來,自然的關心:“怎麽了?不適應嗎?”


    初箏拎著枕頭就往裏麵走。


    “寶寶?”


    “小初!”


    初箏把枕頭扔床上,直接往上麵躺。


    鬱澗站在床邊,單手叉著腰,想發火又無處發的憋屈。


    “寶寶,我還在生氣!”


    “哦。”初箏側著身,內心委屈巴巴的,臉上卻一點表情都沒有:“我就睡一半,不打擾你生氣。”


    “……”什麽叫不打擾他生氣?


    鬱澗揉著眉心,盯著初箏背影看許久,最終把門關上,躺了回去。


    “寶寶,過來。”


    “你不是生氣嗎?”讓我過去挨打嗎?我可是有病的!


    鬱澗忍了忍,鬆了口:“好了,我不生氣了。”


    初箏翻個身,鬱澗將她抱在懷裏,吻了吻她額頭:“寶寶,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對我來說,這些東西,沒有你重要。”


    初箏沉默下,頗為認真的問:“你不學習,怎麽給我治病?”


    鬱澗:“……”


    聊不下去。


    和她說話遲早得氣出心髒病。


    為了不氣出心髒病,鬱澗選擇閉嘴。


    鬱澗進修時間是兩年,有時候會比較忙,但大多數時間都算輕鬆。


    初箏這兩年病情惡化過一次,不過就醫及時,加上有一位國際性的權威教授,病情很快就穩定下來。


    但是這件事後,鬱澗管她就管得更加嚴,恨不得每天都揣在兜裏帶著。


    和鬱澗一起進修的那些都知道他有個小女朋友。


    這個小女朋友過來的時候,還能很好的和他們聊上幾句,完全沒有語言交流障礙。她話不多,但總是能認真的聽別人說話,不管聽不聽得懂……


    鬱澗每次都黑著臉拎著初箏離開。


    然而除了自己積一肚子氣,什麽都不能對她做,吼都不敢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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