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莊兒定義在了珍貴這一層,其實是升華了莊兒在他心裏的地位。


    她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也是唯一的愛人。


    “南暮梟……”閔莊兒走上前去,近在咫尺的看著南暮梟,卻沒有動情擁抱。


    “莊兒……我不想這樣。”南暮梟心意一陣柔軟的痛楚,“別將我置身希望之中,我已經頹廢了,我不想再被希望無情的打敗。”


    被希望折磨,誰也不願意,倒不如死得痛快一些。


    但閔莊兒顯然不這麽想。


    “人家秦晉傷成那樣都沒有放棄,你是比他更有勝算的,你卻連這一點自信都沒有?”閔莊兒強勢反問南暮梟,以另類方式的激勵著南暮梟,話很重,但是的在理。


    南暮梟想起了前段時間看到的秦晉,中風,身體失調,渾身抽搐,拄著拐杖,是的,他的情況根本不能跟秦晉的創傷相提並論,秦晉的受傷重於泰山,而他則是為情所困。


    但他卻比秦晉過得消沉,他那裏有資格比秦晉還過得意誌消沉?


    南暮梟第一次正式麵對這個問題。


    是啊,他也是一條血性漢子,怎麽能死在微不足道的感情傷口裏?


    一陣堅定的力量讓脊柱都有些發熱,所以當南暮梟重新抬眼看著莊兒的時候,很明顯已經有了信念了。


    “先把你這裏打掃一下。”閔莊兒沉了沉臉,四下看了看,“先把你這狗窩弄幹淨一點。”


    弄幹淨些,然後她就可以給她的小公主打電話,讓小雪球就在這裏,和爸爸第一次見麵。


    “嗯,聽你的。”南暮梟笑了,閔莊兒看到男人笑了,還是和從前一樣,斜長的鳳眸笑起來有些新月彎彎,眼角淚痣妖嬈奪目。


    三年來第一次笑,久違的俊美笑容,重新爬上了南暮梟的臉。


    “好吧,開始收拾。”南暮梟立即行動,翻出幾樣清潔用品,兩人開始打掃。


    一起收拾這個不大的一套二居室,這是他們的家,兩人一邊收拾一邊談論著,聊天。


    “這裏是我小時候一直生活的地方。”南暮梟蹲在地上,擰幹了毛巾,擦拭地板,對打掃陽台的閔莊兒說,“你看前麵,路口的那一幢別墅,那裏就是怒康和商湘住的地方。”


    閔莊兒正在打掃陽台,憑欄眺望過去,的確有一幢氣派,土豪,但已經破敗不堪的別墅。


    “那就是毒梟怒康的別墅?閔莊兒覺得不可思議。”


    “我和我爸住在這裏,我媽媽死得早,我爸成天和怒康出去搞事兒,你知道,他們幹的就是販毒,綁架,勒索的事情。”


    南暮梟擦拭著地板,對於這些記憶力不可磨滅的事情,他說的非常坦然。


    “那你平常都幹些什麽?”


    “以前鎮上有小學,是怒康開辦的,我在那裏讀書,一起上課的還有夜耀宗卡,下課之後我們便去雨林裏,和其他民兵小孩一道,接受射擊訓練,各種武術訓練。”


    “嗬,你和夜耀宗卡曾經關係挺鐵的嘛。”


    “湄公河慘案之後,我們各奔東西了。”南暮梟換了一桶水,繼續擦地板,閔莊兒將陽台整理的幹幹淨淨,連扶手都擦出了以前的金屬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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