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提起那個廢棄公園的時候,安局長稍稍有些詫異,沉吟了好一會,這才開口說道,“你家西邊的那個廢棄的公園嗎?我當然是知道的,至於你說的這件事情,我也明白一些,那時候,我還是一名普通幹警,接到報警之後就趕過去了。”


    聽到安局長竟然經手過那件事情,我頓時來了興致,“安局長,快跟我說說當年的情況,說不定,可以從這裏麵找到一些線索,實不相瞞,昨晚上我過去的時候,發現那個公園裏麵有些不對勁兒。


    搞不好,那邊有尋常人所看不到的東西,不過當時因為有兩個人高手跟在我的身後,所以,我也沒有時間去調查具體的情況,等回頭……額……如果能夠洗清我的嫌疑,就抽個時間過去瞧瞧吧。”


    “你這樣說,估計就沒錯了。”安局長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我這樣說就沒錯了?難道那個地方真的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我忽然覺得,洗清自己的嫌疑還是有希望的,不由得更加興奮起來。


    “這件事情要說起來,差不多也有十年了吧,我記得,當初那邊是市裏規劃的一個利民公園,想讓附近的人平日裏多鍛煉鍛煉身體,但是,剛剛開放沒多久,那邊就出事兒了。


    這樣吧,你稍等我一會,我去資料室裏看看,當年的資料是否還有存留,如果有,那就簡單的多了,畢竟,十年了,許多細節我可能已經不記得了。“


    說完,安局長就慌忙出了辦公室。


    反正暫時我也是嫌疑人,想要離開是不可能的事情了,索性,便找個把椅子坐在那裏,喝著安局長給我的那瓶礦泉水。或許是因為有了洗清嫌疑的希望,就算是瓶礦泉水,都被我喝出了瓊漿玉液的味道。


    等了差不多有十多分鍾的樣子吧,安局長就抱著一小摞文件夾走了進來,“還好,這些檔案還沒有被送去銷毀,當然,也正是因為這個是無頭案,所以,沒有銷毀也屬於正常情況吧。李英,你自己看看吧,具體的細節,裏麵記錄的一清二楚。”


    說著,安局長已經將那一小摞文件夾放在了桌上,順手拿起其中的一個文件夾遞給了我,“這個是公園那邊的第一宗案例。你先看看這個吧,我把別的稍微給你整理一下,方便你查閱。”


    遞給我之後,安局長便開始繼續在那一小摞文件夾裏翻找了起來,掃幾眼,就擺在一旁。


    趁著安局長整理那些文件夾,我便直接打開了手中的文件翻閱起來,上麵並沒有太多內容的描述,大概意思就是,十年前的某天,公安機關接到群眾報案,說是那邊出了人命。


    警方接警,第一時間趕到現場,現場發現一個女孩吊在樹上,手腕處有被利器劃過的跡象,女孩屍首下麵,一大攤幾乎幹涸的血液。女孩雙眼瞪的渾圓,死不瞑目。


    經過走訪取證,得到女孩的信息,是一名在校大學生,據說在死亡之前,跟男朋友大吵了一通,接著就失去蹤跡,杳無音訊。


    在女孩失蹤的第三天上午,女孩的屍首被一個晨練的大叔發現,之後,警方約談了女孩的男友,並沒有得到實質性的進展,男孩有十足的不在場證明,基本可以排除是男孩殺人的可能性。


    屍檢結果,女孩身上有屍斑的出現,根據屍斑,推斷死亡時間大約在四十八個小時到五十個小時之間,差不多就是女孩失蹤當天的一到兩個小時之內。


    文件夾裏大致就記錄了這些內容,還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基本沒有什麽可用的信息。


    “安局長,這文件夾裏記錄的挺籠統的,結果如何,排除了那個男孩殺人的可能性嗎?”放下手中的文件夾,我朝著已經分好其餘文件的安局長看了過去。


    “嗯,當時這個案件是我經手的,確實排除了男孩殺人的可能性,女孩死亡之後,那個男孩隨後也死在那裏,因為太過於詭異,所以,文件裏麵並沒有記錄關於男孩的信息。”


    “哦?這是什麽情況?男孩也死了?而且沒有記錄相關的信息?這好像不應該吧。”我有些疑惑,雖說我並不知道偵破案件究竟需要記錄些什麽東西,但根據我的了解,但凡是跟案件有關的情況,都應該記錄在案才對。


    “這個嘛,當時並沒有成立特殊部門,有些情況比較反科學的東西就沒有記錄在案,就算是將案子定性為無頭案,也不能跟那些科學無法解釋的東西記錄下來。


    不過,若是放在現在的話,這個案子說不定就能夠有一個大致的定性,甚至找到真正的殺人凶手了。這裏還有許多關於公園那邊的案件情況,你可以一一翻閱一下,說不定能夠讓你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安局長再次拿起一個文件夾朝我遞了過來,根據安局長拿的位置,估計隻要按照他排列的順序自己翻閱就可以了。


    我順手接住了文件夾,卻沒有直接翻閱,反倒繼續朝著安局長詢問起來,“安局長,這些等下再看也不遲,你還是跟我說說沒有記錄在案的那間事情吧,嗯,就是關於那個男孩的事情。”


    “時間有些久了,雖說我還記得,但還是那句話,細節方麵可能遺漏,不過既然你想知道,我還是說給你聽聽好了,但是,千萬不要把這件事情給宣揚出去,不然對你我都沒有什麽好處。”


    見到我點頭確定之後,安局長這才繼續說了下去,“在那個女孩死亡之後的第二天,不,準確來說,應該是發現女孩屍首的第二天,男孩就死在了相同的位置,中間大概相隔……嘶……相隔多久來的,記不太清楚了,總而言之,絕對不會超過十二個小時。


    若僅僅如此,或許我們可以將之定性為殉情,但實際上卻並非如此,我們在接到報警的第一時間就趕了過去,探查現場之後,就讓法醫進行了屍檢。結果,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出現了,根據男孩身上屍斑出現的程度,可以確定男孩的死亡時間至少早於女孩一周。


    當時這件事情讓我們辦案的人都驚呆了,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但事實卻又明明白白的擺在眼前。我那時也沒有什麽經驗,原原本本的調查情況上報,結果,出力不討好,獎勵沒有,還挨了一頓批評。


    嗬嗬,扯的稍微有點遠了,讓我記憶猶新的是,男孩體內發現了許多蟲子,那種蟲子把法醫都嚇的夠嗆……“


    聽到安局長提到蟲子,我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安局長,你說的蟲子長什麽樣子的?是不是有點像蜈蚣,但卻又不是蜈蚣?”在聽到蟲子的一瞬間,我下意識就聯想到了小蝶的親戚,那個死而複生的女孩。


    會不會又是那個幹枯瘦弱的老王八蛋搞的鬼呢?仔細想想,倒也不排除這種可能性。當然,如果真的是那個幹枯瘦弱的老王八蛋的話,事情就變的更加複雜,更加撲朔迷離了。


    “你怎麽知道?”安局長頓時瞪大了眼睛,“沒錯,那種蟲子就是有點像蜈蚣,但卻又不是蜈蚣,根據知情人士口述,那種蟲子並非是我國產出的東西,相反,似乎在東南亞地區有少量的存在。李英,難不成你知道一些什麽情況?”


    “我並不知道什麽情況,隻是一個猜測而已。”我搖了搖頭,“安局長,你繼續往下說吧。說不定在你說的時候,我還能夠想到一些什麽東西。”


    “後麵也沒有什麽特別的情況了,在發現了男孩身上有許多蟲子之後,屍首就在征得死者家屬同意的情況下,直接送去了火葬場火化,然後到這裏,案子就發展不下去了,又調查了一段時間沒有結果之後,這件案子就留檔封存,成了一宗無頭案。”


    “可惜,沒有什麽實質性的緊張,安局長,那個公園裏麵發生了很多事情嗎?怎麽還有這麽多的文件夾?”我伸手朝著桌上已經被安局長排列好的文件夾指了過去。


    “那些檔案,都是後續發生的事情,還有一些走訪調查的結果,我剛才也說了,這件案子跨度實在太大,很多細節我都記不清楚了,相對的,文件夾中記錄的還算比較清楚。”


    聞言,我直接打開了安局長遞給我的第二個文件夾,將之打開,大概掃了幾眼之後,發覺問題似乎還是比較嚴重的。


    大概記錄的東西就是,十年前的某天,某某人到公園鍛煉,失蹤,數日後在公園內發展屍首,同樣身上布滿屍斑,死亡時間就是失蹤當天的。


    根據事後走訪調查,死者沒有經濟糾紛,沒有得罪過什麽人,甚至接觸過的人幾乎全都有不在場證明,也就是說,依舊是個無頭案。


    沒有得到什麽有用的信息,我就繼續翻閱著其他的文件檔案,結果,除了記錄一些相類似的死亡案情之外,倒也沒有什麽有用的信息。


    相對來說,比較有用的信息,還是安局長口述出來的那些東西。


    用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所有的文件檔案全都被我看了個遍,內容相仿,前前後後,帶著第一個死亡的女孩還有她的男朋友,一共十三名死者。


    若是放在現在的話,可能會直接定性為特殊事件,然後再讓特殊部門的人去查探。隻不過,這件事情實在距離現在太久遠,就算我現在加入了特殊部門,也是無從調查。


    “對了,安局長,我想谘詢一下,是不是當時許多無法解釋的案情就不會被記錄在案?”


    “嗯,差不多就是這麽個情況吧。”安局長微微點頭。


    “若是這樣的話,這些人的死亡怎麽會被記錄在案呢?這些記錄,怎麽看都不像是正常死亡的情況吧,難不成你們會認為,人死之後,還能夠活動自如?”


    “雖說有你說的這種嫌疑在內,但這種情況,說是連環凶殺案也不為過,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會被記錄封存,留檔至今吧。李英,我怎麽感覺你好像有什麽事情想要問我呢?”


    “嘿嘿,安局長不愧是安局長,這麽快就發現了,沒錯,我想問一下,當時死亡的人裏麵,有沒有一個在死亡之前正在跟別人打電話的,然後,打電話的人死亡,接電話的那個人隨後也死掉了呢?”


    我的問題剛剛出口,安局長就驚愕了起來,“李英,我怎麽感覺你好像對公園裏發生的事情有點了如指掌的感覺呢?說是你在像我谘詢問題,但實際上,我卻感覺你是在向我求證一些你了解到的東西呢。”


    “機緣巧合之下得知一些情況而已,安局長,看你的反應,這件事情應該是真的了。”


    “嗯,這件事情確實是真的,當時通話的兩人最後全都莫名死亡,根本調查,兩人的死亡時間幾乎相仿,隻不過……”安局長忽然頓了一下,沒有繼續說下去。


    “隻不過什麽?安局長,有什麽話你就直說吧,或許有些事情你不能對別人提起,但在我這邊還有什麽不能說的?再怎麽說,我也是你特殊部門裏的人,你說是吧。”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據說接電話的那個人,像平時一樣該幹什麽幹什麽,然後在街頭忽然暴斃,但他死亡的時候,身上的屍斑已經至少出現了三天,這個,有點駭人聽聞了,就連局子裏當時都讓我們嚴守秘密,一定不能將這些情況給泄露出去。


    這個情況吧,雖說當時那人死亡的時候有不少圍觀的人,但好在似乎並沒有人知道那些屍斑的情況。“


    我微微一怔,死亡的人,跟沒事人一樣活動自如,然後突然暴斃,這是否可以說明,死亡之人在死去之後是被某個人,或者某物操控起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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