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在說出看小金有點眼熟的時候，略顯陰沉的臉色頓時恢複如初，轉而變為輕輕的疑惑。
不單單是李先生疑惑，就連我也是有些詫異，剛巧，那時候我正在喝水，導致差點被嗆到。
放下茶杯的同時，我的注意力已經轉移到了小金的身上，想要看看小金到底是個怎麽樣的表情。
小金雲淡風輕的品著茶，完全沒有絲毫不妥的地方，就好像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的樣子。
“沒錯，我肯定在什麽地方見過你，隻是，到底在哪見過你呢？真是好奇怪。”李先生一臉苦惱的自言自語的起來。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恍然大悟，這裏麵肯定有事兒，而且是我不清楚的事情。剛才我還以為小金反常，但從李先生的反應來看，一點都不反常。
或者說，小金跟李先生很久以前就認識了，而且，敢稱呼李先生為小李子，基本上可以說明是以長輩的語氣去說的。
不過仔細想想也對，畢竟，小金也是存在了數千年的存在，就算真的認識李先生也不足為奇了。
我倒也是好奇了起來，不由得湊到小金的旁邊悄聲問道，“小金，這什麽情況？你跟李先生以前就認識嗎？”
小金微微一笑，衝我點了點頭，接著，饒有興趣的盯著李先生，似乎打算等待李先生自己想起來，到底是在什麽地方見到過小金。
“不對不對，近百年來，我基本上就沒有怎麽出去過，不可能有什麽熟悉的人，要說熟悉的人，也就梁月明他們幾個，再加上眼前這個小家夥。
到底是在什麽地方見到過呢？難不成是某個人的後代？那也不對啊，若是某人的後代，怎麽會稱呼為我為小李子呢？
嗯，看樣子得從小李子這個稱呼下手了，容我想想，稱呼我為小李子的人距今少說也有千兒八百年了吧。”
李先生仿若陷入了沉思之中，一邊思索，一邊嘀嘀咕咕的將自己心中所想給說了出來，完全將我跟小金給無視掉了。
小金也不言語，隻是眼中的興致更加濃厚了幾分。
“我說小金，趕緊跟我透漏一點，你們到底是什麽時候認識的？”我再度壓低了聲音，湊到小金耳邊輕聲問道。
“他說的沒錯，稱呼他為小李子的人就是我，要說起來，這個小李子還是我給他取的昵稱呢。”小金一副得意之色，隨即抬手在桌上用力敲了幾下，“我說你到底想起來沒有啊？要不要我給你點提示？”
小金見李先生許久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不由得漸漸失去了興致。
“洗耳恭聽。”李先生客氣的說道。
“我現在這副模樣你可能隻是覺得眼熟，那如此呢？”說著，小金身上的衣服忽然變幻了眼色，變成了我第一次見到她時的那個黑袍。
李先生猛然一怔，接著立馬站了起來，“你……你是……”
李先生的話音還未落下，小金身上的衣服又變成了認我為主之後的樣子。
“真的是你，我的姑奶奶，您身體可好？還有仙師現在何處？”李先生仿若醍醐灌頂一般的瞪大了雙眼，然後雙膝一彎跪在地上，朝著小金連續磕了三個頭。
見小金沒有讓他起來，就那麽跪在那裏。
李先生的舉動嚇了我一大跳，趕忙讓到一旁，或許小金能夠受得起李先生這三拜，但我這個凡夫俗子可是受不起呢。
“行了，起來吧，坐下說話。”小金隨意的揮了揮手，朝著李先生說道。
聞言，李先生誠惶誠恐的站了起來，猶豫了一下之後，這才重新落座。
“姑奶奶，這到底是什麽風，把您老人家給刮來了，能夠毗鄰寒舍，寒舍蓬蓽生輝啊。您的樣子，還是如此美麗動人，上千年了，您竟然一點都沒有改變。
還希望您老人家能夠饒恕我眼拙之罪，沒有第一時間將您給認出來，哦，對了，我這就給您換茶，因為招待李英小子，所以，隻能弄點這種凡人可以服用的茶水。
您並非凡夫俗子，自然可以喝更好的東西。”說著，李先生抬手一揮，桌上就出現了一個黑色的茶壺。
壺身除了黑明發亮之外，倒跟尋常的燒水壺有的一拚，而且還是那種天天在火上不停的燒的那種燒水壺。
接著，李先生又變戲法般的變出一個銀光閃閃的杯子，畢恭畢敬的將黑色茶壺裏的水沏了進去。
一瞬間，茅草屋內頓時被一種淡淡的花香彌漫，這種花香，我似曾相識，但卻又未曾遇到過，隻是聞上一聞，就讓人身心陶醉。
說實在話，我是真的想要嚐上一口，那到底是個什麽滋味。我估計，縱然瓊漿玉液在此，也會在這茶前也要矮上三分吧。
小金深深吸了口氣，暗自頷首，隨即輕輕一推，將那碗茶推到了我的麵前。
“姑奶奶，你這是何意？李英小子乃凡夫俗子，飲不得此茶。”
“哦？你這是再教我怎麽做事嗎？我說飲得就飲得。”
“不敢不敢，我哪裏敢去管姑奶奶的事情，是我多嘴，是我多嘴。”李先生連連擺手，完全沒有了之前那種風輕雲淡的感覺。
相反，眼下的李先生倒像是一個販夫走卒遇到了什麽達官貴人一般。
“李英，嚐嚐看，雖然我不知道小李子是從什麽地方得到的，但這可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呢。”收回視線，小金湊到了我的跟前，頓時換了一副平常的語氣神態對我說道。
“李先生不是說我是凡夫俗子不能喝這東西嗎？話說，這到底是什麽東西？”
“這個嘛……”小金並沒有直接解釋，反倒將視線轉移到了李先生的身上。
“此乃禦茶，乃閻王手中特有的茶品，這種茶產量極低，百年時間，才能采集浸泡一壺茶的差量。
隻因當年立下微不足道的功勞，閻王賞識，就賜下一壺禦茶，這麽好的東西，我自然是舍不得享用，一直存到現在。
如今姑奶奶降臨，我自然要將之奉上，李英小子，你也算是有口福了，既然是姑奶奶賞賜於你，你就品嚐一番滋味吧。”
我瞅了一眼桌上的茶杯，吞下一口口水，“我看還是算了吧。這麽珍貴的東西，李先生你還是留下自己享用吧。”
聞言，李先生頓時兩眼放光，下意識就將視線挪到了小金的身上，似乎等著小金也說出同樣的話來。
可惜，李先生的如意算盤算是打錯了，小金並沒有順著我的話說下去，而是幹脆將茶杯端了起來，湊到了我的嘴邊，“喝吧，這個對你有好處的。”
“李英小子，既然姑奶奶已經打定主意，你就品嚐一番吧，所謂姑奶奶賜不可辭，你要懂得這個道理。”
“那……好吧，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隻是，我有一點想要問一下，李先生，為什麽你會稱呼小金為姑奶奶呢？”
“你說這個啊，簡單來說，當年我遇到小李子的時候，它還隻是一隻尋常的陰差，我的前任主人因為覺得他挺有潛力的，就隨便教授了他一些微不足道的本事，而這其中，大部分都是我的功勞，他感激涕零，就稱呼我為姑奶奶了。”
小金很隨意的解釋了起來。
“是啊，姑奶奶再造之恩，小李子沒齒難忘，但凡姑奶奶有所吩咐，但說無妨，縱然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行了行了，收起你這副嘴臉吧，我還是覺得剛才看到你的時候比較順眼。”對於李先生的阿諛奉承，小金一臉厭煩的樣子，隨即衝著李先生擺了擺手。
“是是是，那小李子就換回剛才的樣子好了。”李先生先是畢恭畢敬的拱了拱手，隨即瞬間就變回了李先生原本那種風輕雲淡的感覺。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都說許多人變臉如翻書，沒想到堂堂鬼王李先生，居然也是如此。
“李英小子，趕緊喝下這茶吧，這茶一旦從壺中倒出，需在半柱香內服用，一旦超過這個時辰，此茶就一無是處了，就連那香味也會隨之消散。
喝了茶，以後好好侍奉姑奶奶，隻要侍奉的好了，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就算替代我成為一方鬼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鬼王也沒有什麽了不起的，或許，能夠成為禦前特殊的護衛，隨意出入陰陽兩界。”
臥槽，這茶這麽牛x嗎？半柱香的時間，換算成現在的時間差不多七分多鍾，隻要從茶壺之中倒出來七分鍾就不能喝了嗎？
大致算算，杯中茶水已經差不多五分鍾了。
“你不嚐一口嗎？”我猶豫了一下，將端起的茶碗遞向了小金。
“你就喝吧，這東西對我沒用，就算喝下去，也就跟你喝了一杯尋常的茶相仿，但對你就不同了，對你的好處可謂是大有裨益。”
“既然如此，那我就喝了吧，省的浪費。”說完，我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說是茶，但口感卻像是粘稠的果凍，隻是沒有果凍的甜味，相反，卻是無比芬芳。
我放下茶杯，意猶未盡的朝著那通體烏黑發亮的茶壺看了過去。
見狀，李先生臉色微變，絲毫不注意風度的將那茶壺護在了懷中，一副打死我也別想要第二杯的樣子。
小金微微一笑，“李英，這茶也就第一杯有用，再喝，也沒有什麽實際用途了，我建議就行行好，放過小李子吧。你瞧瞧，小李子都快哭了。”
“是是是，姑奶奶說的是，這茶隻是第一杯有效，再喝就沒有效果了。”
雖說小金並沒有一口咬定不讓我繼續喝下去，但在李先生聽來，卻是此意，順勢一揮，那烏黑發亮的水壺頓時消失不見，與其一並消失的，還有那個銀色的茶杯。
“李英小子，感覺如何？”收好茶壺茶杯之後，李先生的視線再度落在了我的身上。
“感覺？挺好喝的，意猶未盡。”我想了想，說出了八個字的評價。
李先生頓時一臉黑線，“我沒問你好不好喝，我是說你身體現在有沒有什麽不同尋常的反應。”
“沒什麽反應啊。”我有些疑惑，隨口應了一句。
“怎麽可能，凡夫俗子喝了此物，雖說不能坐地飛升，但也能夠脫胎換骨，怎麽可能會沒有反應呢？
李英小子，你是不是曾經吃過什麽天材地寶？”
我這邊是一臉的苦澀，“李先生啊，你也說了，我一個肉體凡胎的凡夫俗子，我能吃什麽天材地寶啊。鮑魚？魚翅？這些我統統沒有吃過啊。”
“不會這麽快就有反應的，李英前些天也算有個奇遇，進行了簡單的洗髓換骨，所以說，此茶隻是錦上添花，作用應該不會有那麽快的。”
“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若早知如此，這杯茶，就應該由姑奶奶您品嚐的。”
“小李子，不過一杯茶水而已，至於這麽大呼小叫的嘛，再說了，他喝跟我喝又有什麽不同？對了，以後你對李英客氣點，你要知道，他現在可是我的新主人。”
“哦，原來是姑奶奶您的新主人啊，什麽？！姑奶奶的新主人？！”李先生先是重複了一遍小金的話，隨即直接跳了起來，滿臉的詫異。
“小李子啊，你這是怎麽了？這段時間沒見，怎麽變的如此毛毛糙糙的呢？”
“姑奶奶，李英小……我是說李英是您的新主人？那仙師他老人家……”
“沒有了靈氣支撐，油盡燈枯，隕落了。而我則是被前任主人用最後的力氣封印了起來，這才延傳至今，如今靈氣有複蘇的跡象，我這才被小主從封印之中解救出來。”
“唉，仙師他老人家竟然……”李先生深深歎了口氣，臉上盡是失落悲愴之色。
“萬物應劫而生，應劫而滅，凡事自有命數，遇到李英，也是我命中注定，所以，其實也沒有什麽。
或許將來的某天，我也會永遠消失在這世界之中，不過，那又如何呢？”
不單單是李先生疑惑，就連我也是有些詫異，剛巧，那時候我正在喝水，導致差點被嗆到。
放下茶杯的同時，我的注意力已經轉移到了小金的身上，想要看看小金到底是個怎麽樣的表情。
小金雲淡風輕的品著茶，完全沒有絲毫不妥的地方，就好像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的樣子。
“沒錯，我肯定在什麽地方見過你，隻是，到底在哪見過你呢？真是好奇怪。”李先生一臉苦惱的自言自語的起來。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恍然大悟，這裏麵肯定有事兒，而且是我不清楚的事情。剛才我還以為小金反常，但從李先生的反應來看，一點都不反常。
或者說，小金跟李先生很久以前就認識了，而且，敢稱呼李先生為小李子，基本上可以說明是以長輩的語氣去說的。
不過仔細想想也對，畢竟，小金也是存在了數千年的存在，就算真的認識李先生也不足為奇了。
我倒也是好奇了起來，不由得湊到小金的旁邊悄聲問道，“小金，這什麽情況？你跟李先生以前就認識嗎？”
小金微微一笑，衝我點了點頭，接著，饒有興趣的盯著李先生，似乎打算等待李先生自己想起來，到底是在什麽地方見到過小金。
“不對不對，近百年來，我基本上就沒有怎麽出去過，不可能有什麽熟悉的人，要說熟悉的人，也就梁月明他們幾個，再加上眼前這個小家夥。
到底是在什麽地方見到過呢？難不成是某個人的後代？那也不對啊，若是某人的後代，怎麽會稱呼為我為小李子呢？
嗯，看樣子得從小李子這個稱呼下手了，容我想想，稱呼我為小李子的人距今少說也有千兒八百年了吧。”
李先生仿若陷入了沉思之中，一邊思索，一邊嘀嘀咕咕的將自己心中所想給說了出來，完全將我跟小金給無視掉了。
小金也不言語，隻是眼中的興致更加濃厚了幾分。
“我說小金，趕緊跟我透漏一點，你們到底是什麽時候認識的？”我再度壓低了聲音，湊到小金耳邊輕聲問道。
“他說的沒錯，稱呼他為小李子的人就是我，要說起來，這個小李子還是我給他取的昵稱呢。”小金一副得意之色，隨即抬手在桌上用力敲了幾下，“我說你到底想起來沒有啊？要不要我給你點提示？”
小金見李先生許久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不由得漸漸失去了興致。
“洗耳恭聽。”李先生客氣的說道。
“我現在這副模樣你可能隻是覺得眼熟，那如此呢？”說著，小金身上的衣服忽然變幻了眼色，變成了我第一次見到她時的那個黑袍。
李先生猛然一怔，接著立馬站了起來，“你……你是……”
李先生的話音還未落下，小金身上的衣服又變成了認我為主之後的樣子。
“真的是你，我的姑奶奶，您身體可好？還有仙師現在何處？”李先生仿若醍醐灌頂一般的瞪大了雙眼，然後雙膝一彎跪在地上，朝著小金連續磕了三個頭。
見小金沒有讓他起來，就那麽跪在那裏。
李先生的舉動嚇了我一大跳，趕忙讓到一旁，或許小金能夠受得起李先生這三拜，但我這個凡夫俗子可是受不起呢。
“行了，起來吧，坐下說話。”小金隨意的揮了揮手，朝著李先生說道。
聞言，李先生誠惶誠恐的站了起來，猶豫了一下之後，這才重新落座。
“姑奶奶，這到底是什麽風，把您老人家給刮來了，能夠毗鄰寒舍，寒舍蓬蓽生輝啊。您的樣子，還是如此美麗動人，上千年了，您竟然一點都沒有改變。
還希望您老人家能夠饒恕我眼拙之罪，沒有第一時間將您給認出來，哦，對了，我這就給您換茶，因為招待李英小子，所以，隻能弄點這種凡人可以服用的茶水。
您並非凡夫俗子，自然可以喝更好的東西。”說著，李先生抬手一揮，桌上就出現了一個黑色的茶壺。
壺身除了黑明發亮之外，倒跟尋常的燒水壺有的一拚，而且還是那種天天在火上不停的燒的那種燒水壺。
接著，李先生又變戲法般的變出一個銀光閃閃的杯子，畢恭畢敬的將黑色茶壺裏的水沏了進去。
一瞬間，茅草屋內頓時被一種淡淡的花香彌漫，這種花香，我似曾相識，但卻又未曾遇到過，隻是聞上一聞，就讓人身心陶醉。
說實在話，我是真的想要嚐上一口，那到底是個什麽滋味。我估計，縱然瓊漿玉液在此，也會在這茶前也要矮上三分吧。
小金深深吸了口氣，暗自頷首，隨即輕輕一推，將那碗茶推到了我的麵前。
“姑奶奶，你這是何意？李英小子乃凡夫俗子，飲不得此茶。”
“哦？你這是再教我怎麽做事嗎？我說飲得就飲得。”
“不敢不敢，我哪裏敢去管姑奶奶的事情，是我多嘴，是我多嘴。”李先生連連擺手，完全沒有了之前那種風輕雲淡的感覺。
相反，眼下的李先生倒像是一個販夫走卒遇到了什麽達官貴人一般。
“李英，嚐嚐看，雖然我不知道小李子是從什麽地方得到的，但這可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呢。”收回視線，小金湊到了我的跟前，頓時換了一副平常的語氣神態對我說道。
“李先生不是說我是凡夫俗子不能喝這東西嗎？話說，這到底是什麽東西？”
“這個嘛……”小金並沒有直接解釋，反倒將視線轉移到了李先生的身上。
“此乃禦茶，乃閻王手中特有的茶品，這種茶產量極低，百年時間，才能采集浸泡一壺茶的差量。
隻因當年立下微不足道的功勞，閻王賞識，就賜下一壺禦茶，這麽好的東西，我自然是舍不得享用，一直存到現在。
如今姑奶奶降臨，我自然要將之奉上，李英小子，你也算是有口福了，既然是姑奶奶賞賜於你，你就品嚐一番滋味吧。”
我瞅了一眼桌上的茶杯，吞下一口口水，“我看還是算了吧。這麽珍貴的東西，李先生你還是留下自己享用吧。”
聞言，李先生頓時兩眼放光，下意識就將視線挪到了小金的身上，似乎等著小金也說出同樣的話來。
可惜，李先生的如意算盤算是打錯了，小金並沒有順著我的話說下去，而是幹脆將茶杯端了起來，湊到了我的嘴邊，“喝吧，這個對你有好處的。”
“李英小子，既然姑奶奶已經打定主意，你就品嚐一番吧，所謂姑奶奶賜不可辭，你要懂得這個道理。”
“那……好吧，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隻是，我有一點想要問一下，李先生，為什麽你會稱呼小金為姑奶奶呢？”
“你說這個啊，簡單來說，當年我遇到小李子的時候，它還隻是一隻尋常的陰差，我的前任主人因為覺得他挺有潛力的，就隨便教授了他一些微不足道的本事，而這其中，大部分都是我的功勞，他感激涕零，就稱呼我為姑奶奶了。”
小金很隨意的解釋了起來。
“是啊，姑奶奶再造之恩，小李子沒齒難忘，但凡姑奶奶有所吩咐，但說無妨，縱然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行了行了，收起你這副嘴臉吧，我還是覺得剛才看到你的時候比較順眼。”對於李先生的阿諛奉承，小金一臉厭煩的樣子，隨即衝著李先生擺了擺手。
“是是是，那小李子就換回剛才的樣子好了。”李先生先是畢恭畢敬的拱了拱手，隨即瞬間就變回了李先生原本那種風輕雲淡的感覺。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都說許多人變臉如翻書，沒想到堂堂鬼王李先生，居然也是如此。
“李英小子，趕緊喝下這茶吧，這茶一旦從壺中倒出，需在半柱香內服用，一旦超過這個時辰，此茶就一無是處了，就連那香味也會隨之消散。
喝了茶，以後好好侍奉姑奶奶，隻要侍奉的好了，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就算替代我成為一方鬼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鬼王也沒有什麽了不起的，或許，能夠成為禦前特殊的護衛，隨意出入陰陽兩界。”
臥槽，這茶這麽牛x嗎？半柱香的時間，換算成現在的時間差不多七分多鍾，隻要從茶壺之中倒出來七分鍾就不能喝了嗎？
大致算算，杯中茶水已經差不多五分鍾了。
“你不嚐一口嗎？”我猶豫了一下，將端起的茶碗遞向了小金。
“你就喝吧，這東西對我沒用，就算喝下去，也就跟你喝了一杯尋常的茶相仿，但對你就不同了，對你的好處可謂是大有裨益。”
“既然如此，那我就喝了吧，省的浪費。”說完，我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說是茶，但口感卻像是粘稠的果凍，隻是沒有果凍的甜味，相反，卻是無比芬芳。
我放下茶杯，意猶未盡的朝著那通體烏黑發亮的茶壺看了過去。
見狀，李先生臉色微變，絲毫不注意風度的將那茶壺護在了懷中，一副打死我也別想要第二杯的樣子。
小金微微一笑，“李英，這茶也就第一杯有用，再喝，也沒有什麽實際用途了，我建議就行行好，放過小李子吧。你瞧瞧，小李子都快哭了。”
“是是是，姑奶奶說的是，這茶隻是第一杯有效，再喝就沒有效果了。”
雖說小金並沒有一口咬定不讓我繼續喝下去，但在李先生聽來，卻是此意，順勢一揮，那烏黑發亮的水壺頓時消失不見，與其一並消失的，還有那個銀色的茶杯。
“李英小子，感覺如何？”收好茶壺茶杯之後，李先生的視線再度落在了我的身上。
“感覺？挺好喝的，意猶未盡。”我想了想，說出了八個字的評價。
李先生頓時一臉黑線，“我沒問你好不好喝，我是說你身體現在有沒有什麽不同尋常的反應。”
“沒什麽反應啊。”我有些疑惑，隨口應了一句。
“怎麽可能，凡夫俗子喝了此物，雖說不能坐地飛升，但也能夠脫胎換骨，怎麽可能會沒有反應呢？
李英小子，你是不是曾經吃過什麽天材地寶？”
我這邊是一臉的苦澀，“李先生啊，你也說了，我一個肉體凡胎的凡夫俗子，我能吃什麽天材地寶啊。鮑魚？魚翅？這些我統統沒有吃過啊。”
“不會這麽快就有反應的，李英前些天也算有個奇遇，進行了簡單的洗髓換骨，所以說，此茶隻是錦上添花，作用應該不會有那麽快的。”
“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若早知如此，這杯茶，就應該由姑奶奶您品嚐的。”
“小李子，不過一杯茶水而已，至於這麽大呼小叫的嘛，再說了，他喝跟我喝又有什麽不同？對了，以後你對李英客氣點，你要知道，他現在可是我的新主人。”
“哦，原來是姑奶奶您的新主人啊，什麽？！姑奶奶的新主人？！”李先生先是重複了一遍小金的話，隨即直接跳了起來，滿臉的詫異。
“小李子啊，你這是怎麽了？這段時間沒見，怎麽變的如此毛毛糙糙的呢？”
“姑奶奶，李英小……我是說李英是您的新主人？那仙師他老人家……”
“沒有了靈氣支撐，油盡燈枯，隕落了。而我則是被前任主人用最後的力氣封印了起來，這才延傳至今，如今靈氣有複蘇的跡象，我這才被小主從封印之中解救出來。”
“唉，仙師他老人家竟然……”李先生深深歎了口氣，臉上盡是失落悲愴之色。
“萬物應劫而生，應劫而滅，凡事自有命數，遇到李英，也是我命中注定，所以，其實也沒有什麽。
或許將來的某天，我也會永遠消失在這世界之中，不過，那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