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著小腹上的匕首,朝著小白喊了一嗓子,這不喊還好,喊了一下,肚子上鑽心的疼。


    或許是我用勁兒的緣故,更多的鮮血衝我的傷口處往外淌著。


    眼瞅著道童被小白的妻子拖著,離我越來越遠,我甚至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如果放任道童離開,下次見麵恐怕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還有就是,短短的幾天他都能有那麽厲害的邪術,要是放任不管,恐怕後患無窮。


    “小白,趕緊鬆口,不能放他離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我要緊牙關,一字一頓的朝著小白說道。


    希望他可以回心轉意,不求它能幫我將道童追回來,起碼也鬆開口,讓我追上去。


    小白鬆口了,但卻擋在了我的身前,目不轉睛的盯著我。


    “讓他走吧。”


    “讓他走?”


    “是的,我跟我的妻子已經達成了協議,我也說了關於你的情況,但我的妻子說要知恩圖報,不管怎麽說,那人也算是救了我妻子的性命。”


    小白的話讓我無言以對,它說的沒錯,在遇到小白之前,我並不知道關於它們太多的情況,弄不好以我的性子,還真就親手手刃了它的妻子。


    也許,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好的事情,我也隻能這麽辦了。


    放任那道童離開吧。


    小腹上的疼痛愈加難忍,道童也從我的眼前漸漸消失,急火攻心,我兩眼一黑就昏死了過去。我覺得,完蛋了,恐怕這條小命算是搭在了這裏。


    等我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我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房裏麵,小白趴在病床旁邊不遠的地方。


    王國棟叔侄還有那個小家夥就待在我的旁邊。


    見到我清醒過來,它們趕緊圍了上來。


    “你終於醒過來了,醫生說你要再晚過來一會,這條小命就算是完蛋了。”王國棟瞥瞥嘴,似慶幸又似有些遺憾。


    “怎麽……我去,好疼。”剛說了兩個字,腹部就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疼的我是齜牙咧嘴。


    喘息了好一會,我才慢慢嚐試著小聲說話,雖然聽起來很虛弱,但也不影響我們之間的溝通了。


    “我怎麽會在這裏?”


    “你被人刺了一刀昏倒了,這條狗把你拽到了王潔附近,又把王潔他們叫了過來,然後你就到醫院了。”王國棟簡單的解釋了一下,說到狗的時候,刻意加重了字眼。


    王國棟也不知道怎麽想的,就好像小白跟它有什麽仇恨一般。


    小白抬起頭,朝著王國棟瞥了一眼,接著再次趴在地上,跟個沒事“人”似的。


    不難想象,我在昏倒之後,小白肯定跟它的妻子拖那道童一樣,把我硬生生的給拽到了王潔的附近。


    當然了,雖然小白阻擋了我留下道童,但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它也算是救了我的性命。


    “小白,謝謝你了。”


    小白抬頭瞅了我一眼,也沒吭聲,仿佛是擔心別人知道它能夠口吐人言。


    不過這也是我的猜測,說不定它覺得因為自己的妻子,我才會受傷吧。


    “對了,當時我被那東西纏住的時候,喊你們怎麽沒有反應?”猛然間我想起了當時的情況,我被那邪物纏住之後,我兩次呼喚王國棟叔侄,卻沒有得到回應的事情。


    “發生的一切我們都看在眼裏,隻不過我們無能為力,那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麽,很邪門,它纏住你的同時,我們根本就出不來。最重要的一點……”


    王國棟說道一半突然停了下來,四下掃視了一番之後才再次悄聲開了口,“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我們感受到了那老家夥的氣息。”


    “嗯?你是說那個老王八蛋也在附近?”我眉頭微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那老王八蛋不是已經回到了那個破舊的村子裏麵了嗎?怎麽可能這麽快就又趕了回來?


    “沒錯,距離很近。”王國棟點了點頭。


    “其實有一點我叔叔沒有跟你說,我們當時也猜測過,其實那老家夥的氣息並非是從老家夥身上散發出來的。”


    “你是說……”我打斷了出租司機的話。


    “你的猜測跟我們差不多吧,那氣息,是從那個被你稱之為道童之人的身上散發出來的,尤其是他放出來那個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的東西時。”


    如果按照出租司機這麽說,我想我已經能夠想通為什麽他能夠在短短的時間內就能夠施展那種邪術了。


    看樣子他從我師父的道觀離開之後,直接跟那老王八蛋混去了。


    至於他是如何尋找到那老王八蛋的,我估摸著就是從小白妻子的口中得知的。


    原本那老王八蛋就跟我有仇,從側麵來說,跟我的師父也有不小的過節。俗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所以那老王八蛋也是樂意多一個手下。


    並且傳授給他了一些邪術。


    仔細想想,我不由得後脊背發涼,隨便一個邪術都這麽厲害,看來他跟我之間的差距可不是一丁半點了。


    想要除掉他,若不借助師父幫忙的話,恐怕十年八年是沒有希望了。


    對於邪術,之前跟師父閑聊的時候也知道個一丁半點,邪術都是通過某種手段,可以在短時間內提升自身的修為。


    隻不過那些手段過於殘忍,被正派所不齒。


    大概了解了一下情況之後,護士突兀的推門而入。


    她麵無表情的走到病床尾端,在上麵瞅了幾眼,接著斜眼瞥了我一眼就匆匆離開了。


    我總覺得這護士有些奇怪,但要說到底哪裏奇怪,一時之間我卻又說不上來。


    之後,王潔跟王建國一同過來看了看,坐了片刻又說了些讓我安心養病之類的話就匆匆離開了。


    他們看起來仿佛有些心事,不過他們不說,我也不好意思去問。


    一天的時間,我就這麽躺在床上無聊的度過,中間護士又來了幾次,但卻不是那個麵無表情的護士。


    那名護士仿佛就是一個過客。


    晚上約莫九點鍾左右的時候,我聽到走廊裏響起一連串的腳步聲,腳步聲顯得有些急促,仿佛有很多人。


    沒過多久,腳步聲突然停在了病房門口。


    隱約之間,我好像聽到有人說就是這裏。


    透過病房門上的玻璃窗,那個仿若過客的護士再次出現在了我的視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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