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低估了棒`子國勾兌燒酒的酒勁,又或者得知男友又一次背叛,精神已然崩潰,慶美子隻覺得身心俱疲,等了沒多久,竟迷迷糊糊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被開門聲驚醒,聽到玄關處傳來的腳步聲不止一人,慶美子暗暗冷笑,把手伸`進靠墊下麵握緊了水果刀。


    可是當來人走進客廳,她一下就愣住了。


    來的是三個人,一個是自己的男朋友阿東,另外兩個卻是自己從來沒見過的陌生男人。


    阿東像是和兩人很熟稔,一進來就招呼兩人坐。


    兩個男人其中一個瘦高個戴眼鏡的,看起來還算斯文,另一個小平頭一臉橫呲肉,看上去十分的凶惡。


    兩人並不理會阿東的招呼,就隻左顧右盼,時不時隨手拿起眼前的擺設把弄,看上去就跟回到自己家一樣隨便。


    慶美子完全被弄懵了,俗話說捉奸捉雙,沒有證據,又當著兩個陌生男子,再怎麽也不可能對阿東亮刀子。


    慶美子隻好放棄了原先的念頭,見兩個陌生人沒丁點禮貌可言,就想問阿東他們是誰。


    哪知道這時慶美子突然發現,自己像是被魘了一樣,不光不能說話,還連動都不能動了。更讓她感到莫名恐怖的是,自己明明就坐在沙發上,包括阿東在內的三個男人,卻都像是看不到自己一樣。


    阿東從廚房裏拿出半打啤酒和一瓶白酒,又拆了兩包花生,三個男人這才坐進沙發,邊喝酒邊說起了話。


    這時,慶美子已經在懷疑,自己是在做夢。因為阿東由始至終都沒看自己一眼,而且這會兒阿東就坐在她腳畔的位置,卻仍是像沒她這個人一樣,隻顧和兩人喝酒。


    沒過多久,慶美子開始認定這就是在夢裏,而且還是一場噩夢。


    眼前的三個男人,就隻是喝酒談話,可是談話的內容,卻讓慶美子感到這輩子從來沒有過的恐懼。


    最先切入正題的似乎是平頭男子,他用一對三角眼再次在屋裏掃了一眼說:


    “這房子還行,兩室兩廳,要是手續齊全,抵押出去能值點錢。”


    阿東是那種一喝酒就張狂的人,當即“嘖”一聲道:


    “幹啥抵押啊?不是跟你說了嘛,我就不打算在這兒待了。等把房賣了,連本帶利還了你的錢,我就去海南投奔我堂哥去。”


    小平頭一挑眉毛:“你真確定要這麽幹?”


    “那可不!”阿東把酒杯一頓,衝那個四眼一噘嘴,“就隻看這哥們辦事利不利索了。”


    四眼咧了咧嘴,嘿嘿一笑:“利不利索,你很快就知道了。不過我得說一句,你他媽可是比我還不是個東西呢。”


    平頭拍了拍阿東的肩膀,笑道:


    “這叫啥話啊,沒聽人說,男人不狠江山不穩啊?四弟你是真豪傑,咱東哥也是正兒八經的爺們兒!”


    他對兩人吹捧兩句,又問阿東:“東哥,確定了?準備啥時候動手?”


    阿東抽了口煙,吐著煙圈說:


    “也就這半個月的事。這不,那傻x娘們兒陪她老板去外地出差了,等她回來,就按之前說好的,去民政局把證給扯了。過後緩上一個禮拜,就能動手了。”


    平頭問:“你肯定那傻娘們兒一死,這房子準能落到你名下?”


    阿東一瞪眼:“扯了證我就是她爺們兒,別說她就一個瘸腿老爹住在山旮旯裏,就是有兄弟姐妹又怎麽地?我是她老公,是第一繼承人!”


    平頭扭臉衝四眼一抬下巴,還沒開口,四眼卻先說道:


    “就這麽定了,但別拖太久,最遲不過月底,我就得去俄羅斯。還有,你們也知道我因為什麽出國,跑路得用錢,到了老``毛子的地界,更得花錢。我要六萬,一分不能少。”


    阿東和平頭同時皺眉,平頭斜著一隻眼問:“不是說好五萬嗎?怎麽還坐地起價了?”


    四眼抬手指了指牆上一幅放大的照片,“這就是那女的吧?我就把話說明白了,這娘們兒太醜,我看不上眼。不合心意,硬上,就得加錢!”


    阿東罵道:“麻痹的,老子讓你要她的命,咋地,這他媽還看長相啊?”


    四眼笑道:“命得要,人我也要,我這人就這習慣,能吃的從來不浪費。”


    阿東剛要開口,四眼神色驟然一冷,一口喝幹了二兩白酒,舔了舔嘴唇,盯著阿東說:


    “你剛才罵了我一句,罵一句,五千,現在我要六萬五。”


    “我去尼瑪……”


    “七萬!”四眼再次露出笑容,但目光中已然透出狠色。


    阿東不但是個吃軟飯的,還是典型的欺軟怕硬,和四眼目光一對,嚇得一哆嗦,趕忙求助的看向平頭。


    平頭按住他的肩膀用力捏了捏,對四眼說:“給我個麵兒,就六萬吧。”


    四眼扶了扶眼鏡:“行。”


    見四眼神色緩和,阿東錯了錯下顎,“那就這麽說定了,這事你最好辦的幹幹淨淨,別他媽……別給我惹麻煩。”


    平頭撲哧一笑,“把心擱肚裏吧,四弟要是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條``子能通緝他四年都沒逮到他一根毛?哈哈哈哈……”


    三個男人你一言我一語說完了‘正事’,開始更加肆無忌憚的喝酒。


    慶美子在沙發裏越縮越緊,起初還攥著刀,到後來連握刀的手都麻木的沒有了知覺。


    三個男人的對話,她聽的毫無遺漏。


    原來阿東不光對自己不忠,還在外頭賭`博,欠了一大筆錢。


    那小平頭就是當地一個所謂道上混的,也是阿東的債主。


    四眼看上去斯文,卻是個身上背了兩條人命的流`氓殺人犯。


    三人這次湊在一起,是為了把原先商議的一些事板上釘釘。密謀的中心,就是在慶美子和阿東領證後,由四眼入室搶劫強`x,要了慶美子的命。之後四眼潛逃出國,而慶美子新買不久的房子,以及名下所有存款,就都順理成章由她的‘丈夫’繼承!


    慶美子認定自己是在做夢,極度渴望醒來,好脫離這令人寒徹透骨的噩夢。


    然而,掌管夢境的神人並沒有滿足她的願望,而像是鐵了心,要將她拋諸於絕望的深淵。


    三個男人喝得酒氣熏天,平頭突然回過頭看著沙發上方的藝術照說:


    “這x娘們兒的身條看著還不孬啊……”


    阿東這會兒已經喝了不少酒,聞言頭也不抬的邊抽煙邊含糊的說:


    “喜歡啊?要是有興趣,提前打個招呼就行。這娘們兒平時好喝點酒,你提前跟我說,我把她灌趴下,給你留門。到時候,咱哥倆……”


    抬眼間見四眼正目光灼灼盯著自己,阿東口風一變,邪笑道:“哥仨一起親近`親近也行,反正她沒幾天活頭了,也算是廢物利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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