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澄沒有為難他,“我理解,換成是我,肯定也會向著小野,小浪,沒關係,你就當我沒說過這話。”


    褚澄這麽說,沈浪倒是過意不去了,“褚澄哥哥,小野脾氣倔,認定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你想跟她重歸於好,恐怕比登天還難,所以……”


    沈浪話沒說完,就被褚澄打斷了,“我不會放棄的,”他堅定的道,“小浪,你沒愛過一個無法割舍的人,所以你不懂,我沒辦法放棄小野,沒有她,我生不如死……”


    沈浪徹底愣住了,但想起褚澄的這些年,似乎也明白了什麽。


    “那好吧,我會盡量幫你去小野那邊探探口風,但如果小野很抗拒你,不願意提起你,我可能連口風都探不出來,希望你能理解。”


    “謝謝你小浪。”


    “不客氣的,你要是沒其他事,我就先回去了。”


    “好。”


    ……


    厲小野今天手氣不錯,贏了不少錢,牌局結束後,感覺肚子有點餓,但是又不想吃家裏的東西,便叫上沈浪,偷偷出門去了。


    兩個人來到垃圾街,這裏跟三年前比沒多大的區別,依舊是熱鬧非凡。


    厲小野最想吃的自然是小龍蝦,找了家口碑最好的餐廳,都這麽晚了,門口居然還有不少人在排隊。


    沈浪去跟店員交涉了一下,提前安排進去了。


    兩個人坐在二樓一個隱蔽的角落,點了不少好吃的。


    沈浪給厲小野倒著茶,“小野,喝茶,這是涼茶,降火的。”


    厲小野笑著道,“沈小浪,你可以啊,怎麽樣,有女朋友了嗎?”


    “沒有,我姐姐說我是鋼鐵直男,找不到女朋友的。”


    “反正你畢業了,先工作吧,邊上班邊找女朋友,事業愛情兩不誤。”


    “嗯。”沈浪喝了一口茶,問道,“小野,你呢?我聽布桐阿姨說,這些年你在國外,有很多帥哥追你,你一個都看不上嗎?”


    厲小野挑眉,“怎麽,你希望我看上外國人,嫁到國外生個混血寶寶啊?”


    “當然不是了,我才不希望你遠嫁呢,還巴不得你天天都在帝都待著呢,誰知道你那麽狠心,一走就是三年,小野,你知不知道這三年裏我有多想你?”


    厲小野笑笑,“你每周都會跟我視頻通話一次,隔幾個月就會來看我,我每年也會回來過春節,咱們全家團聚,不是很好嗎?”


    “不好,一點都不好,一家人是不能分離這麽遠這麽久的,小野,你這次確定不走了,對吧?”


    “這個問題你從我回來開始就問過很多遍了,是,我不走了,你完全可以放心。”


    “那就好,我們終於又可以在一起玩耍了。”


    厲小野一臉嫌棄,“多大了還玩耍,要好好工作,成為unusual集團的頂梁柱了。”


    沈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才沒那個能力呢,不想褚澄哥哥,他現在在……”


    沈浪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厲小野打斷了,“好端端的,你提起他幹什麽?”


    沈浪:“……”


    他喝了口水,壓下心裏的一絲怯意。


    不知道為什麽,現在的厲小野,身上的氣場比過去還要強得多,尤其是不高興的時候,讓人不寒而栗。


    沈浪斂了斂思緒,壯著膽子開口道,“小野,你這麽抗拒褚澄哥哥,是真的已經放下了不想提,還是剛好相反,你從來沒有放下過他呢?”


    沈浪話音剛落,厲小野就直接把手裏的杯子不輕不重地放在桌子上,“沈小浪,你有完沒完?還有,你今天怎麽這麽反常?你平時可沒跟我說過這樣的話。”


    沈浪急忙道,“不是的,我沒有反常,而是因為現在你回來了,帝都就這麽點大,難免會跟褚澄哥哥遇上,所以我想了解你對他的態度,以後好知道該怎麽做。”


    “你為什麽需要知道該怎麽做?我跟褚澄的事情,影響不了你和他之間的友情,我就算在帝都,也不會跟他產生任何交集,所以你完全不需要有顧慮,隻管做你自己,我不會讓你為難的。”


    沈浪不敢再探究什麽了,“好,我知道了小野。”


    “嗯,好好吃飯吧,別再說那些過去的人事物,影響吃飯的心情,人最應該做的事情就是放下過去,往前看。”


    “好。”


    ……


    褚澄從沈浪那裏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有著片刻的怔愣。


    【人最應該做的事情就是放下過去,往前看。】


    是啊,厲小野就是這麽灑脫的,她能說出這樣的話,一點都不讓人意外。


    可褚澄的心卻痛如刀割。


    三年了,厲小野在往前走,隻有他一個人被扔在了原地。


    厲小野帶給他的那場轟轟烈烈的愛情,就像在原地畫了一個圈,讓他坐地為牢,再也無法獲得自由和救贖。


    “褚澄哥哥,你沒事吧?”沈浪擔憂的聲音傳來,這才拉回了褚澄的思緒。


    “我沒事,小浪,謝謝你。”


    “不用客氣的,隻是我想說,既然小野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你就不要繼續堅持了吧,作為家人,我真的不希望小野不開心。”


    褚澄不置可否,“我懂你的意思,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


    沈浪也不好再多說什麽,“那好,你也早點休息,晚安。”


    “晚安。”


    褚澄木訥地掛上電話,去洗手間衝了一把冷水臉,抬頭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隻看見一身的狼狽。


    就算他愛慘了厲小野,但他不是個會強人所難的人,厲小野如果真的不再愛他,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辦。


    或許他這輩子,注定得不到愛情……


    ……


    厲小野出國三年,平時也隻有春節的時候回來,都沒有好好看過故鄉,所以這次回來,先開著車到處逛逛,好好玩了幾天。


    這幾天約她的人很多,但厲小野都一一拒絕了,直到劉教授打來電話,說他出院了,想邀請她去他家吃頓飯。


    這些年厲小野和劉教授的聯係頗為頻繁,都是在討論學業上的事情,兩個人算是很聊得來的忘年交,厲小野本來就想再去探望劉教授,既然他邀請,便直接應邀了。


    她準備了不少東西,有從國外給劉教授帶回來的禮物,還從家裏拿了一些高檔的保健品,叫上沈浪,一起登門拜訪了。


    劉教授家在一個老小區,房子偏舊,但是還算寬敞,打掃得很幹淨。


    兩個人進屋的時候,劉教授前來迎接,保姆沒在客廳,廚房裏傳來切菜的聲音。


    厲小野換了鞋,對劉教授道,“不用讓阿姨做太多菜,我和小浪順路去買了烤鴨和一些涼菜,隨便炒兩個菜就夠咱們吃了。”


    “沒事,讓他忙活去吧,小野,你們坐。”


    “嗯。”厲小野坐了下來,跟劉教授開始聊天。


    廚房裏的人走了出來,端了兩杯喝的過來,“小野,鮮榨的橙汁,你最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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