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小野聞言,差點沒被氣死,一下子就坐了起來,瞪著他,怒衝衝的道,“我看是你後悔了吧!你覺得我不聽你的話,你就要找那種對你百依百順什麽都聽你話的乖寶寶!”


    褚澄:“……”


    他哭笑不得,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厲小野的發心,“這個寶寶今天的確有點不乖,不過我也有錯,我不應該那麽強硬地跟她說話,應該好好跟她溝通,我知道自己錯了。”


    厲小野的心裏這才好受了一些,但嘴上還是很不服氣,“你一點都在乎我的感受,一上來就知道指責我,我是很喜歡賽車的,也是在安全範圍之內的,不然我老爸老媽那關我都過不了,你可以不理解賽車的樂趣,我也沒要求你理解和喜歡,但你不能剝奪我的喜歡,明白嗎?”


    “我明白了,我的確沒考慮到你的感受。”褚澄溫柔地看著她,“可是小野,我也希望你明白,你現在對我來說有多重要,如果我僅僅是你的小弟,那我會在旁邊為你加油助威。


    可你現在是我的女朋友,在我心裏,你是比我自己還重要的人,如果你受傷了,我會無法承受,所以我才會那麽堅定地阻止你去做我認為會危險的事情。


    或許我說這種話,會給你帶來壓力,你會覺得我在拿我對你的愛來說事,但我剛剛說的話,都是我的肺腑之言,因為我無法看見你麵臨任何有可能的危險,所以我才會那麽緊張,小野,對不起……”


    厲小野聽完他的陳訴,哪裏還舍得責怪他,心都軟得一塌糊塗,開始責怪自己了。


    “褚澄,你別這麽說。”厲小野急忙扔掉手裏的抱枕,雙手去捧著他英俊的臉,“是我不好,我不應該那樣說你,該道歉的人是我。”


    褚澄輕輕搖了下頭,“今天我的態度的確太差了,小野,我以後會改的,你不要再生氣了好嗎?”


    厲小野眼淚都快掉下來了,“我不生氣,我一點也不生氣了,你不要這樣說,我也有錯,我也跟你道歉。”


    褚澄一把抱住了她,“好,那我們不吵架了。”


    “我才不想跟你吵架呢,我最討厭吵架了。”


    “那我們剛剛不算吵架,是磨合。”


    “嗯。”厲小野揚起笑臉,“本來就是磨合。”


    “對。”褚澄緊緊抱著她,在她耳邊溫柔的道,“我接下來有時間了,可以一直陪你。”


    “真的啊?”厲小野問道,“徐教授那邊的事情處理完了嗎?”


    “師母的後事處理完了,但對老師來說,孤獨的日子才剛剛開始,並且是無休無止的。”


    “我好像聽你說過,徐教授是沒有孩子的,是嗎?”


    “是,所以這次,都是我們一些學生幫忙料理後事,老師對我格外好,所以我當然要多做一些,這幾天才抽不出時間找你。”


    “我沒事的,你去老師那邊幫忙是應該的,以後也要多去看看他。”


    “這是自然。”褚澄低頭親了親她的臉,“你知道老師為什麽沒有孩子嗎?是因為當年師母身體不好,一旦懷上的話,很有可能對她會有危險,老師不敢冒險,寧願違背父母想抱孫子的願望,執意不要孩子,跟師母兩個人相濡以沫過完這輩子。


    現在師母先走一步,我無法想象老師的日子該怎麽過下去……”


    厲小野的鼻子酸酸的,“是啊,被留下的那個人真的很可憐,尤其是像他們感情這麽好的,再加上他們沒有孩子,其中一個走了,就剩下另一個人在這世間踽踽獨行了,想想都覺得很可憐。”


    “所以小野,將來我們老了,一定要讓我先走,我走了,你還有很多人陪著你,但我不一樣,沒有了你,我就是另一個老師了……”


    厲小野急忙捂住他的嘴,“不許胡說,現在說這種話幹嘛啊?”


    褚澄拿開她的手,“我說的是事實,我就是這麽想的。”


    厲小野認真思忖著,道,“我沒想那麽遠,但如果真有那麽一天,你也不會孤獨的,我的家人也是你的家人,而且我身體很好,生孩子應該沒問題的,說不定我們會有很多孩子呢,不管誰先走,另一個人都不會孤獨。”


    褚澄的眼眶瞬間紅了,不知道為什麽,聽著厲小野說出這樣的話,他的腦海中就浮現出了兩個小孩的樣子。


    他們很小很小,在他和厲小野的懷裏嚎啕大哭,但他們兩個卻是笑著的。


    他突然覺得自己無比期待跟厲小野有孩子的那一天。


    單是想象著那一天,他感覺心跳都變快了。


    厲小野完全不知道此刻的褚澄心裏有多激動,繼續剛剛的話題,“那現在徐教授一個人怎麽生活呢?我沒記錯的話,他早就退休了,是後來被學校返聘請回來繼續教學的吧。”


    “是的,他今年73了,身體雖說還算硬朗,但畢竟現在是一個人了,肯定不能獨自生活,我跟幾個同學商量,給他找一個保姆,照顧他的生活起居。”


    “這樣是最好的,保姆可以照顧他,加上這個年紀了,晚上有人看著也是好的。”


    “我們就是這麽想的,老師剛開始不同意,但後麵拗不過我們,也就答應了,他白天上課,也不是24小時跟保姆相處,所以還好。”


    “嗯,那你們找保姆的時候得仔細點,找個人品好的。”


    “這是自然。”


    “……”


    兩個人正說著話,女傭便在外麵敲門了,“小野,晚餐準備好了,你們快下樓吃飯吧。”


    “來了。”厲小野應了聲,很快牽著褚澄的手起身。


    隻是剛走到門口,兩個人就鬆開了緊握的手,恢複到大哥跟小弟的關係,下樓吃飯了。


    ……


    褚澄這是第一次在學校之外和厲小野一起相處這麽久,幾乎每天都是他跟在厲小野身後,陪她出去玩。


    厲小野的假期生活很是豐富,不過她不想讓褚澄生氣,都沒有去飆車了,去玩了別的。


    像滑雪、射擊、攀岩這些活動,都是她喜歡的。


    一些朋友早就約她一起聚餐,厲小野玩夠了,這才接受了邀請,帶著褚澄一起去認識她的朋友。


    這些朋友都是校外的,一般都是因為有共同愛好才認識,平時會約著一起玩,聚餐是偶爾的。


    厲小野一連參加了好幾個聚餐,最後才輪到飆車那幫人。


    那些人是見過褚澄的,看見他今天還跟著來,不免更加好奇他跟厲小野的關係了。


    “小野,這哥兒們到底是誰啊,你也不給介紹一下。”


    “就是啊小野,平時都是你們家浪浪跟著你,這換了個帥哥也不引見一下,說不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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