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錢進衝上前,一把揪住法醫身前的衣襟,“不可能的!什麽叫遇害!她不會死!她不會死的!”


    “錢進,你冷靜一點!”宋遲急忙上前拉開他。


    “你給我走開!”錢進推開宋遲,“我一定要她給我說清楚,什麽叫遇害,小丁怎麽可能會死!”


    “錢先生,我希望你能冷靜,這話雖然很殘酷,卻是事實,沒有一個人能承受得住這個出血量。”法醫冷靜的道。


    錢進緩緩鬆開她的衣襟,踉蹌著往後退了兩步,腳下一個不穩,直接跌坐在地上。


    “錢進!”布桐從來沒見過錢進這麽失魂落魄的樣子,偏偏此刻什麽都做不了,更不知道從何安慰。


    “不會的,好好的她怎麽可能出事?不可能的……一定是你們搞錯了,她不會死的……”錢進坐在地上,喃喃自語著。


    厲景琛衝著宋遲使了個眼色,宋遲心領神會地叫來了門外候著的醫生,進來按住錢進,給他打了一支鎮靜劑,一夜沒合眼的錢進這才閉上眼睛昏睡了過去。


    保鏢把錢進抬走,送回了星月灣,厲景琛交代警察好好調查後,摟著布桐的肩膀離開。


    布桐不放心錢進,一回到家就去看他,厲景琛把宋遲叫到自己的書房,關上門,劈頭蓋臉地質問道,“你瞞了我什麽事,嗯?”


    宋遲不敢直視自家老大淩厲的視線,低著頭道,“老大,我沒有……”


    “你還敢說沒有?”厲景琛在書桌後坐了下來,冷笑一聲,“你身上有幾根骨頭以為我不知道?你眨眨眼睛我都能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


    “那老大,你倒是說說我現在心裏在想什麽啊……”宋遲小聲嘀咕道。


    “你在想一會兒我會怎麽懲罰你。”


    宋遲:“……???”


    “說,小丁的事情是不是跟你有關。”


    “老大,我沒有!怎麽可能跟我有關呢?我還能謀殺她不成?”


    “那你剛剛看見我的時候心虛什麽?”


    宋遲撓撓腦袋,又重新低下了頭,“我……我……”


    “不說是吧?”厲景琛淡淡一笑,“現在秋高氣爽的,適合出差,給你一個機會,非洲那邊有個項目,非常適合你去執行……”


    “老大,我錯了!”宋遲差點沒跪下來,“我錯了還不行嗎?我說,是之前tank喝醉了酒,不小心說漏了嘴,我威逼利誘才讓他說出了你私下裏調查小丁的事情,老大,你別怪他,這件事情我一力承擔,隻要別讓我去非洲,你怎麽罰我都行。”


    厲景琛的關注點根本不在這裏,冷著臉問道,“所以呢,你做了什麽?”


    宋遲強忍著腳底竄上來的那股寒意,硬著頭皮道,“老大……其實……其實我也沒做什麽……就是……就是在她和錢進的新房裏,悄悄裝了一個竊聽器,讓tank監聽一下……”


    男人臉上的表情不變,“然後呢,你們發現了什麽?”


    “也……也沒發現什麽……就是最開始的時候,小丁問了下老首長的情況,然後就是普通的家長裏短,沒什麽奇怪的,tank照你的吩咐,一直在暗中派人跟著她,也沒發現她有不對的地方,每天就是按部就班地出門處理一些婚禮上的事情……”


    男人深邃的雙眸危險地眯起,“也就是說,你不但沒幫上忙,還壞了我的事,嗯?”


    “老大,我沒壞你的事啊,我的竊聽器裝得很隱秘,她不可能發現的,至於她出事,跟我肯定沒有直接關係啊。”


    男人滿臉看傻子一樣的表情看著他,“說你天真還真是抬舉你了,你已經蠢得無可救藥了。”


    “老大,你怎麽能這麽說我呢?”宋遲委屈得快哭了,“嫂子都說我聰明又能幹。”


    “你嫂子看誰都聰明,她還覺得月牙兒聰明呢,可是你明顯連月牙兒都不如。”


    宋遲:“……”


    “老大,月牙兒本來就很聰明,她可是你和嫂子的女兒,怎麽可能不聰明呢?”宋遲急忙奉上馬屁。


    “我女兒聰明是事實,還用得著你說?”


    “是是是,我老大的女兒最聰明最漂亮最可愛,老大,你別生我氣了,我們還是討論一下小丁的事情吧。”宋遲拉開書桌前的椅子坐了下來,“現在是什麽情況,你對小丁失蹤這件事怎麽看?”


    “這話不是我問你嗎?”厲景琛往椅背上一靠,好整以暇地看著他,“說說,你怎麽看。”


    “額,如果沒有之前老大你懷疑小丁的事情,我的反應估計是跟嫂子一樣的,心疼又著急,可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啊,老大你既然懷疑小丁有問題,就出現了兩種結果,第一,你的懷疑是錯的,小丁沒問題,那她就可能真的遇害了,我現在就得去安慰錢進了,第二,老大你的懷疑沒錯,小丁有問題,那今天的事情,就有待商榷了……”


    “算你還有點腦子,”厲景琛抬了抬下巴,“繼續說。”


    “額……”宋遲抓了抓頭發,繼續斟酌著道,“老大,聽tank說,你覺得小丁可疑,是她想方設法地想要往星月灣鑽,而這陣子,最希望能在星月灣搞點事情的人是林澈,所以我猜想,你該不會是以為小丁是林澈的人吧?”


    厲景琛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等待著他的下文。


    “從之前的杜醫生開始,我們就知道了林澈有多厲害,他蟄伏在布家這麽多年沒被發現,可見心智和手段都不是蓋的,小丁就算是他的人,其實也不奇怪,而且按電視劇裏的套路,這種其貌不揚唯唯諾諾的人是反派的概率本來就很大的。


    可是有一點我想不通啊,小丁如果是錢進的人,為什麽會跟錢進攪和在一起?按理她跟錢進在一起的時候,應該是林澈最得意的時候,她完全沒有必要通過錢進來接近布家啊……”


    厲景琛笑了笑,“你還不許反派遇見愛情了?”


    宋遲:“……”


    “老大,你的意思是,小丁是真的愛錢進,才跟他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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