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歪著小腦瓜子,看了看他爸,伸出小爪子在巨大掌影上撓了撓,奶聲奶氣的喊:“師祖快出來,跟寶寶回家!”


    殷東豎了個大拇指,衝小寶說:“對,小寶 ,喊你師祖那個老騙子趕緊出來,跟我們回家算了,這裏有很多壞人!”


    厲鐵軍嘴角直抽抽,這個殷師弟還真是百無禁忌啊!


    聖門深處,那座長著棗樹的山峰上,老道士雙手一攤,也是一臉的無奈。他的無奈,是對麵前的青袍師兄,看上去多少有點幸災樂禍。


    “那臭小子一直就這樣無法無天,頑劣不堪,老道教徒無方,如有衝撞師兄的地方,也隻能請師包涵了!”


    青袍人長發飛舞,不是風吹的,是氣的。他怒瞪著老道士,氣急敗壞的說:“那個孽障在山門外詆毀蓮生,是敗壞我窺天一脈的名聲,讓其他各脈看笑話!”


    老道士無所謂的說:“都是聖門弟子,誰沒看過誰的笑話!”


    “蓮生是我親傳弟子,死於窺天一脈的內鬥之中,我丟臉,你的臉上就很光彩嗎?”


    最後一句,青袍人是用吼的。


    “師弟我臉皮厚,不在乎。當然,這也不是重點,重點是殷東那個孽徒,他就是這麽頑劣,不聽我的。”


    老道士掏了掏耳朵,無所謂的說:“要不,師兄親自跑一趟,去山門外把那孽徒抓進來?或者,你就在那裏教訓他一頓?”


    青袍人額頭青筋暴跳,威脅道:“你真不去?”


    “吱吱——”


    棗樹上,小猴子翻了個筋鬥,尾巴掛在樹枝椏上,身體倒吊下來,黑溜溜的眼睛,正對著老道的眼睛,似乎也在問:“你真不去?”


    樹後,王岩憨笑的臉上,滿是興奮:“大師兄來了,欺負我們的人都要倒大黴了。”


    他心裏這麽想吧,還說了出來,更是讓青袍人氣得七竅生煙,狠狠瞪了這個憨批師侄一眼,險些沒忍住一巴掌拍過去。


    這時,老道士開口,轉移了青袍人的注意力。


    “不是你讓掌門下令,不讓我離開這座山峰的嗎?師兄,你整的這一出又一出的,讓師弟也很為難啊!”


    聽了這話,青袍人肝都疼得發綠了。


    神特麽的掌門下令,你當老子不清楚,山峰上的是替身還是真身嗎?


    “師弟,明人不說暗話,你要什麽條件,才讓殷東那個孽障趕緊滾進來,並消除對窺天一脈的負麵影響?”


    青袍人的咄咄逼人,讓老道士的耐心也差不多告罄,懶得再敷衍:“我管不了那個孽障,自己弄的爛攤子,你自己去收拾,別來煩我。”


    “你是非要逼我去請師父出關嗎?”青袍人陰著臉喝問。


    “假如你覺得有必要,那就去吧,師弟也攔不了你,不是嗎?”老道士淡淡的說,眼底劃過一抹厭煩。


    總是這樣,拿驚動閉死關的師父,來逼迫他們師兄弟,讓他們一退再退。


    可如今,退無可退了!


    殷東不是他,不會對這個師伯有一絲退讓。


    以他對殷東的了解,那小子惹急了,真能幹出帶著小寶投黑暗一脈的事,不,秋瑩是魔神傳承者,他很可能會帶著小寶入魔,一家三口去深淵魔界,是一樣的逍遙自在。


    老道士的態度,讓青袍人驚怒:“你……你不怕驚動師父,害他前功盡棄嗎?”


    麵對師兄的指控,老道士沉默了,表情有些糾結。


    這時,一聲“嗤”的輕笑響起,兩人身邊落下一個黑衣青年。


    要是殷東在場,一定很驚奇,因為這人跟蔣師叔長得一個樣,隻是氣質迥異。


    黑衣青年嘲謔的看向青袍人:“你還沒斷奶嗎?每次都用這一招,真是一招鮮,吃遍天。多年來,你習慣於用這一招逼我們師兄弟退讓,有癮了,是吧?”


    青袍人吼道:“蔣天佑,你胡說八道什麽?”


    “少虛張聲勢了!就算師父今天在這裏,我也要說,你把諸葛家老祖宗的臉都丟幹淨了,諸葛青雲,別以為你是師父的親侄子,也是你們諸葛家族這一輩唯一的孩子,就能讓大家無止盡的包容下去。”


    黑衣的蔣天佑一席話犀利無比,粗暴的撕掉了青袍人的臉皮。


    “你……你……”


    接連說了兩個字,諸葛青雲臉上青紅不定,一甩袍袖,走了。


    老道士不讚成的看向蔣天佑:“蔣師弟,你的話,過了!”


    “我給你解圍來的,殷東那臭小子什麽脾氣,你不清楚啊!那就是一個眼裏不揉沙子的,又小氣,又記仇,還護短。就是他知道王岩這憨貨被欺負了,他都不能善罷幹休。”


    蔣天佑伸手摘了一顆棗子,邊嚼邊說:“更不要說,他又帶了一堆不省心的來。我可不想窺天一脈天天唱大戲,讓別脈看笑話。”


    老道士抓了抓山羊胡子,歎氣:“是啊,都是殷東帶出來的混賬玩意兒,一個個全是不省心的。”


    “師兄,你當真不去把殷東他們先弄進來?嘿嘿,我可跟你講,那臭小子在山門外,生了一堆篝火,在弄燒烤了。”


    蔣天佑幸災樂禍的說。


    “不去,掌門有安排的,要不是掌門那隻老狐狸慫勇,師兄能想這一出又一出的?他不就是怕小寶留在窺天一脈了嗎?”


    老道天身體一翻,歪在竹榻上 ,麵朝棗樹睡了。


    蔣天佑恍然:“也對,就讓殷東這隻小狐狸,跟掌門那隻老狐狸過招,我們就清清靜靜的看戲,挺好。”


    砰!


    一個閃著雷光的巨大掌影,從天而降,把蔣天佑拍成大餅,嵌進岩石地下。


    隨即,山頂上,顯化一個雷光凝成的人影,英姿偉岸,不是蔣天佑嘴裏剛提到了“掌門那隻老狐狸”,還能是誰?


    蔣天佑訕訕的說:“掌門,弟子一時口誤。”


    掌門似笑非笑的斜了一眼:“你口誤的時候,還挺多的。”


    蔣天佑幹笑。


    老道士也不敢再躺著,起身給掌門見禮。


    掌門冷哼道:“本座不來請你,你就真躲在這裏看戲了,是不是?”


    “是。”


    老道士的回答,噎了掌門一下,又道:“我不看戲也不行啊,都不聽我的。我讓諸葛師兄不要派蓮生下山,不要去找殷東,他不聽,害得蓮生被殺了,殷東跟諸葛師兄那一脈有了死結。我能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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