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瑩望著關上的木門,聽著外麵的風雨聲,心情卻是無比的安寧而溫馨,很快就恬恬睡去,木棚屋裏響起娘倆兒悠長而平穩的呼吸聲。


    這時,殷東己悄然入水,馭役著灣鱷們拉船,轉了個方向,劈波斬浪,在暴風雨肆虐的海麵上直線前行。


    秋瑩擔心得其實不錯,海上風浪太大,在殷東上船之後,船隊被卷進漩渦,被風浪卷出好遠,一般情況下,殷東是不可能分辯出來時方向的。


    但,殷東並不是普通的漁民,還是個修士,在海水中,他的視線並不受影響,而且視野的範圍超越了常人,很快就找到來時所經過的礁島。


    那個小小的礁島,己經完全被海水淹沒了,在海麵上就隻有滔天的風浪,根本看不到一點礁島的輪廓,但殷東在水下看得卻是一清二楚。


    殷東控製灣鱷們,避開了海上的一個個漩渦,破開風浪,慢慢的抵達礁島之側。然後,他又找到了另一個路標……這就樣一點點的,把船隊帶向了近岸的海域,直到看到了暴風雨中那一道綿長蜿蜒的海岸線。


    “看到陸地了!”


    船隊中,不知喊了一聲,整個船隊爆發出一陣陣的歡呼。但其實,看到了陸地,不等能船隊能靠岸停泊。


    近岸的海域,風浪也很大,而且風勢從海岸旋轉著衝向海洋深處,船隊要是停在岸邊,很快就會被風浪卷向大海深處。


    殷東沒有急著讓船隊靠岸,而是讓航線跟海岸線保持平。在碰到了水漩時,船隊偏離的方向,他也會控製灣鱷們拉船繞回原有的航線。


    過了兩天一夜,暴風雨還在肆虐著這一片天地,沒有一點變小的趨勢。海水在持續上漲,海岸上一些低矮的灌木叢都被淹了。海岸上,不時有風裏傳來絕望的鳥獸的叫聲響起,淒厲哀絕。


    暴風雨的肆虐,除了海水上漲,還有氣溫在持續下降,雨水中還夾雜著黃豆粒大的冰粒子,擊打在船隊陣法防禦罩中,聽得人心裏都直冒寒氣。


    “殷教官,氣候還在持續惡化,我們要不要找個地方避一避?唉,還是這麽惡劣的天氣,外麵的幸存者該怎麽活啊?”


    老朱坐在一條灣鱷的背上,衝著旁邊空空如也的海麵問道。


    他的毒己經解了,身體還有些虛,可是他沒法躺下來休息。得知灣鱷們沒有得到馭獸戰士們指揮,就集體朝一個方向遊去時,他就猜到是殷東回來了。


    殷東既然沒有露麵,老朱也就沒有對外宣揚他己經回來的消息,跟一個輪值的馭獸戰士換了個班,自己留下來,坐在灣鱷背上,也不管殷東在不在,就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話音剛落,殷東悄無聲息的浮出水麵,抹了一把臉上的水,說道:“需要找個大的海灣或者海港,才能停下來。”


    說著,殷東躍上了灣鱷背,在老朱身邊坐了下來,又道:“老朱,你身體現在恢複得怎麽樣了?”


    “還行,這一次能撿回命來,多虧你了。”老朱苦笑了一下,抓了抓頭發,很有些挫敗的說:“殷教官,沒有你,我們都成了廢物,連一個簡單的偵查任務都沒法完成,還差一點就全軍覆沒。”


    殷東掃了他一眼,淡淡的說:“毒蛙是從上個災難紀元活下來的老怪物,甚至活了不止一個災難紀元了,別說你了,就是修煉界的那些大宗派的精銳弟子碰上它,也得跪。你們才剛開始修煉,被它散發的毒氣毒倒,不丟人。”


    老朱又是一聲苦笑,歎道:“得了,殷教官,你也不用安慰我了。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就算是覺得自己廢,可我該承擔的責任,我不會推卸的。”


    “我沒安慰你,是提醒你,你們跟修煉界那些大宗派的精銳弟子差遠了,所以,沒時間浪費,要抓緊一切時間提升實力。”


    殷東很不客氣的打擊了老朱一下,看他發愣,索性把話挑明了,“你們不能當船隊那些人的保姆,所有人都要學會自救,不能總等著別人當他的救世主。這世上,沒有誰是誰的救世主。”


    老朱慨然道:“我聽說了,船隊那些鬧事的人貪心不足,他們竟然還想要奪取船隊的控製權,就是因為管理手段太柔和了。”


    “不僅僅是那些鬧事的人,還有那些袖手旁觀的人,他們難道不清楚,船隊出事了,他們目前唯一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也沒了嗎?不,他們知道有你們守護著這支船隊,你們會解決一切麻煩。”


    殷東的話裏,沒什麽火氣,純粹是就事論事,讓老朱聽了,也是深有觸動。


    停頓了一下,殷東接著說:“等到船隊找到地方停泊,所有人都需要自己去找食物。或者,他們有一技之長,在這個船隊能起到什麽作用,也可以用來換取食物。船上的物資儲備,都列入軍事儲備物資,其中就包括麵包樹從果子到樹枝。”


    老朱驚道:“需要這樣嗎?是不是情勢還會惡化?”


    殷東歎道:“猴老祖說,環境會持續惡化,沒有最壞,隻有更壞。所以,我們要做最壞的打算。等船隊找到了停泊的地方,船上的物資儲備要封存,並且,還要大量補充。船隊將不再統一分發食物。”


    朝陣法防禦罩外的雨幕中望去,什麽也看不到,老朱憂形於色,這樣的天氣中,怎麽去尋找食物?


    隻不過殷東的話很有道理,雖然聽上去似乎很冷酷無情,可是老朱清楚,殷東是想給大家留下保命的物資。也許,在不久的將來,船上封存的軍事儲備物資,將成為整個船隊生存下來的希望。


    老朱咽了口唾沫,很艱難的問:“老人,跟孩子們,還是要分發食物的吧?”


    殷東將目光投向雨幕深處,正被海水淹沒的陸地,沉默了一下,低聲說:“可以,但是他們也需要幹活。”


    “幹活?”老朱有點懵,船上還有什麽活可幹?


    “做煤球的活,就交給老人跟孩子了。那些有一技之長的人,並且是我們目前的狀況下,能發揮作用的人,比如醫生護士們,可以繼續享受食物配給。”


    說著,殷東將視線收回,看向老朱,語氣沉重的說:“至於你們,由輪值的馭獸戰士帶灣鱷去獵食,非輪值戰士們,都要閉關修煉。不要管船隊的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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