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淑華隻覺得頭昏腦漲,感覺禮服勒的她喘過氣,“頭疼……心口悶!”


    霍九卿穿的是對襟白色大褂子,林淑華不太安穩,抓著他胸前的盤扣,扯扯拽拽的……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眨巴著眼睛,癡癡傻傻的笑:“你真好看!”


    霍九卿從生下來就是眾星捧月的,從來都是被人伺候的,他何時伺候過別人。


    他也不會伺候人


    眼前的林淑華,讓他感到頭疼。


    卻也舍不得凶她。


    他將林淑華摘出自己的懷裏,無奈的口吻:“乖點,喝完醒酒湯就好了!”


    林淑華坐不穩,搖搖晃晃的像是隨時都要從床上栽下來一般,霍九卿實在是頭疼。


    他好不容易將她放平,這才語氣稍作舒緩,道:“我出去一趟,很快回來,嗯?”


    林淑華感覺有人在同她說話,她模糊不清的嗯了一聲,抱著床上的一隻棕熊就翻過身去了。


    此時,也不過是晚上十點半左右,談不上夜深人靜,但因為是在青城山,所以顯得萬籟俱寂。


    霍九卿下樓,福伯的醒酒湯才煮好。


    他問福伯:“她喊頭疼,心口悶,會不會不僅僅是喝醉的原因?”


    福伯覺著他家少爺終於會關心人了,他真為已經過世的夫人感到欣慰,他道:“喝醉了都這樣,小姑娘酒量淺,酒喝多了,燒心,她就會覺得悶。”


    霍九卿淡漠的嗯了一聲,便端著醒酒湯上樓去了。


    門是開著的,可是房間卻沒人!


    隻是刹那間的恍惚,霍九卿心髒竟然有幾秒的慌張。


    他隨手將醒酒湯擱在茶幾上,將房間裏外找了一遍,沒人……


    額角青筋微微凸起,從隔壁他的房間傳來一聲少女驚呼聲。


    幾乎是同一時刻,霍九卿邁開長腿衝了出去。


    他房間的門是半掩著的,裏麵亮著燈,通著地暖,因為點了香薰,所以人還沒進去就有香氣從裏麵傳來。


    不知道為什麽,霍九卿鬼使神差的在自己房門口足足等了一分鍾才推門進去。


    不同於隔壁的裝修,他的房間傳統內斂,簡約奢侈,統一的複古色調,無論是床還是沙發椅子都是黃花梨的麵料。


    最具特色的就是那張複古的大床,看著就是有些年頭的老物件,床頂和床柱都有著精細的鏤空雕刻,說不上來的那種人文工匠的氣韻。


    床上沒人,房間沒人,但通往浴室的門口是先前穿在小姑娘身上的晚禮服……


    噢,可能還不僅僅是晚禮服,除了晚禮服……


    他還看到了別的從來沒見過的東西但他確定是女孩身上穿的…


    嗯……


    莫懷殤曾向他說過,這東西的魔力——【想撕了它,為之墮落!】


    當時,他嗤之以鼻!


    現在,他覺得莫懷殤太誇張了,沒那麽嚴重吧!


    浴室傳來嘩啦啦的水流聲,以及女孩唱歌的哼哼聲。


    應該是哼的什麽歌,反正他沒聽過。


    但,他覺得很好聽,天籟之音。


    氤氳的水汽很快從半掩的浴室溢出來,霍九卿看著浴室門口零散的衣服……。


    他走過去,臉不紅心不跳的撿起那白色的小東東,然後才是禮服。


    禮服枝枝蔓蔓,是抹胸款式,他記得它被穿在她身上時的飄逸,以及將它穿在身上的女孩,很好看。


    霍九卿麵不改色的將東西整理好後,反應過來一件事情。


    喝醉酒的小姑娘在他浴室洗澡!


    噢,現在可能不是洗澡了,是泡澡了,因為他聽到了浴缸的水花聲!


    浴室沒有浴巾!


    她穿什麽出來?


    ……


    第一次,霍九卿意識到,山上沒個伺候的婆子相當不行。


    ……


    他正琢磨著要不要打個電話讓無所不能的韓信安排個婆子上山時,浴室就傳來“噗通”一聲,跟著就是女孩慘兮兮的叫聲。


    或許霍九卿有幾秒的猶豫,但當他隨手扯下衣架上的浴巾動作快於腦子並完全衝進去後,他自己都是蒙的。


    他挺拔玉立的身形立在門口,深邃清寂的鳳眸凝縮著,目光鎖住摔在地上的女孩。


    她膝蓋磕破了,正在流血,她本來是抱著膝蓋撅著小嘴巴在吹傷口……


    隻因為他的突然闖進,她這才明顯錯愕而慌張看著他……


    她粉雕玉琢的模樣讓霍九卿心頭溫軟,有了無法言說的觸動。


    但,他又出奇的冷靜。


    從他闖入到他用浴巾將地上縮成一小團的林淑華裹住再抱出浴室時,前後不過十秒!


    十秒!


    讓霍九卿對女孩從新有了一個新的認知。


    從前莫懷殤為了女人消沉了一段日子,他當時曾規勸過他,說,【酒是穿腸毒藥,色是刮骨鋼刀】


    如今想來,他覺得他後半句表達有誤!


    美色,悅人,挺好!


    ……


    因為男女有別,霍九卿骨子裏又是個傳統老派的男人。


    他正經的不行,所以不可能動手給林淑華穿衣服,不符合規矩,也顯得十分下作。


    他將林淑華塞進被窩,嗓音帶著不自知的溫軟:“乖點,躺好,不許動!”


    醉酒的林淑華很乖,似乎很聽他的話,“我乖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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