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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說起彭家來,三十多年前的時候,也是盛京裏炙手可熱的世家大族。


    尤其是隆安帝晚年的時候,如今同安候的父親,剛剛承襲爵位,二十多歲的人,卻站在了,先帝的皇弟,當時的五皇子那一派,同先帝爭奪儲位。


    結果後來五皇子落敗,若不是因為隆安帝說情,隻怕同安候府,就要抄家滅族了。


    可即便如此,同安候府總歸也是降了爵位,成了伯爵府。


    因為奪嫡的時候站錯了隊,隆安帝過世後,同安伯府,自然是不受先帝的待見了。


    所以就慢慢的走向沒落了,要知道,當年同安伯父的風光,足以跟現在的靖康侯府媲美了。


    如今先帝不在了,雖然同安伯府也已經不在風口浪尖了,因為已經沒落到盛京的邊緣家族了,幾乎都已經被人所遺忘了。


    若不是這次永安帝的一道指婚,隻怕誰也想不起來同安伯府彭家吧。


    可這道指婚的聖旨,卻直接把同安伯府給推到了風口浪尖上了。


    而整個彭家的人,都好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的興奮。


    尤其是同安伯和同安伯夫人王氏,簡直最近走路都是帶風的。


    當時同安伯府的人接到聖旨之後,都傻眼了,半天沒反應過來,若不是被傳旨的太監催著來接旨的話,隻怕是一家子人都跪在那裏,半天反應不過來呢。


    同安伯一向透明慣了,都有些不相信這是真的。


    接過聖旨之後,都差點忘記給傳旨的太監一個荷包了。


    這也證明這麽多年了,同安伯實在是太透明了,連這最基本的規矩都不記得了。


    同安伯送走了來宣旨的太監,這才讓一家子老小都起身。


    而彭夢然的母親王氏還沒回過神來呢。


    其實同安伯對王氏真的也是沒多少喜歡的。


    這王氏出身商賈,王家雖然是盛京人世,並且也是數一數二的商賈之家,可到底是經商之人,難免別人瞧不起。


    而且王家也並非皇商。


    雖然同樣是經商,可這皇商可是比尋常商賈要強得多了。


    雖然王家多的是銀錢,可一直都被別人瞧不起。


    王氏若是憑著自己的家世,是絕無可能嫁進世家大族為正妻的,哪怕是做妾,都不太可能。


    若不是同安伯府多年來一直沒落,早年的時候,因為家族之前風光,這習慣自然是改不過來的,做什麽都講究一個排場,而且當年,奪嫡失敗的時候,為了能保住一家老小的性命,也花了不少銀錢,這一來一去的,大半的家底都進去了。


    而且這些年來,一直都是進項少,出項多,可不就把家底給掏空了嗎?


    也正是因為如此,同安伯府才會想著聘娶王氏為妻的,看重的也就是王氏的家財萬貫。


    這些年,同安伯府幾乎是靠著王氏的嫁妝過活的。


    王家也知道,沒少填補了同安伯府。


    雖然同安伯從心底裏並不喜歡王氏,可是卻靠著王氏生活,自然挺不起腰板了,也就隻能一切都挺王氏調配了。


    這同安伯府,自然也是王氏當家了。


    王氏出身商賈,王家雖然有錢,可門風卻不怎麽樣。


    王氏性子潑辣,嫉妒心強,很多整治人的花招,雖然同安伯府是靠著王家養活的。


    可這些年來,卻也一直戰爭不斷。


    也許是王氏沒福氣吧,進門這麽多年,卻隻生了一個女兒彭夢然,今年十六歲了。


    生了彭夢然之後,他用盡一切方法,卻怎麽也懷不上孩子了。


    好不容易六年前懷孕了,她這個懷孕,可不知道背地裏吃了多少苦藥,用了多少方法的,可孩子五六個月的時候,卻掉了,還是一個成了形的男胎了,好好的孩子,就沒有了,而且也是小產的奇怪。


    王氏自然是傷心不已的,好不容易得來的孩子卻沒了,可是查了半天,卻怎麽也沒查出一個結果來。


    隻能不了了之了。


    她沒有兒子,就隻有彭夢然這一個女兒,自然是也是金尊玉貴的養著。


    王氏一心盼著彭夢然能許個好人家,彭夢然十六歲,正值年少,模樣兒生的也好,隻是這性子有些隨了王氏,很是強勢,並且嫉妒心強。


    王氏心高氣傲,覺得她一個商賈的女兒能嫁到伯爵府,彭夢然是伯府的女兒,自然可以嫁的更好了,殊不知,好人家根本瞧不上彭夢然,而加上略微普通的,她還瞧不上人家。


    彭夢然從十四歲開始說親,一直到現在,還是沒有著落,可這次,真的是大發了,竟然能嫁給太子做側妃,這可是天大的喜訊啊。


    王氏的心裏久久不能平靜,若是她的女兒嫁給了太子,那她可就是太子的嶽母了?


    一想到這些,王氏就激動的不能自已。


    “夫人,你在想什麽呢?”同安伯一再的喚道。


    王氏這才回過神來,發現同安伯正在看著自己,她也有些不耐煩,:“怎麽了?”


    “既然夢然有幸能嫁入皇家,那夢然的嫁妝,可是要豐厚一些的。”同安伯說道。


    “這還用你說嗎?”王氏撇了撇嘴,很是不屑的說道。


    這嫁妝,自然也是王家出了。


    同安伯府這多年來都是靠著她的嫁妝過活的,若不是王家時時貼補,這家裏的日子還不知道該怎麽過呢。


    可即便如此,同安伯還是納了好幾房小妾,並且還生了兩個庶子。


    王氏想到這裏,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她也是沒法子,誰叫她生不出兒子來呢,總不能叫彭家絕後吧。


    她最初的時候,也是死活不肯同意同安伯納妾的。


    憑什麽,同安伯吃著她的,喝她的,還要拿著她的錢來養小妾呢。


    可六年前她小產過後,就不得不認清現實了。


    連她的母親都說讓同安伯納妾。


    結果她母親親自挑選了兩個良家女子,送來給同安伯做妾了。


    如今都生了兒子,一個四歲,一個三歲了,兩個妾室倒是也安分,對她十分恭敬,孩子一直都放在她這裏養活著,和她算是親近,這讓王氏心裏也舒服了一血。


    可即便是如此,她也仍舊不願意搭理同安伯。


    畢竟成親這麽多年了,她真的覺得同安伯是個窩囊廢,一事無成,軟弱可欺。


    不光是同安伯,這同安伯府的人都是如此,就算是被人給欺負到頭頂上,也是不敢反抗的。


    其實這也是不難理解的。


    畢竟同安伯府一直被先帝看不順眼,如何還敢高調行事呢,隻能是夾著尾巴做人啊。


    所以一家子未免都有些軟弱。


    若不是同安伯軟弱可欺,也不會被王氏壓著了。


    “有勞夫人了。”同安伯笑著說道。


    王氏直接白了同安伯一眼,就拉著還沉浸在喜悅之中的彭夢然下去了。


    彭夢然一直都昏昏沉沉的,其實她也覺得這麽大的幸運能砸中她,興奮的要死。


    “母親,我真的可以嫁給太子了嗎?”彭夢然滿臉喜悅的問道。


    這彭夢然的容貌生的是不差,身形苗條,體態窈窕,走起路來也是風姿綽約,模樣十分清秀溫婉,雖然不是絕世美人,可也是如花似玉。


    十六歲,也正是妙齡,看起來,也是怎麽都好看的。


    可就是看著,給人一種很小家子氣的感覺,並沒有高貴之氣。


    這也許和她的出身家世有關吧。


    畢竟母親出身商賈,而同安伯府,這些年,也的確是沒落的不成樣子。


    盛京裏但凡是世家大族舉辦的宴會什麽的,同安伯府是從來沒出席過的。


    所以。到底也是沒見過什麽大世麵的,看著自然沒有任何的大氣可言。


    “是啊,來聖旨都下了,你自然是可以嫁給太子殿下了。”王氏也十分的高興。


    “太好了,女兒若是可以嫁給太子,那咱們家可算是揚眉吐氣了,而女兒也能有個好歸宿了,這側夫人的位分可當真不低啊,隻是比太子妃矮了一肩罷了,若是等太子爺登基之後,怎麽也是能是個妃位的,我若是做了妃子,在生下兒子,那豈不是有更大的榮華富貴了嗎?”彭夢然興奮的說道。


    這的確是很令人幸福的,尤其是彭夢然這樣的家世,這些年,還不知道受了多少白眼呢,彭夢然隻怕是做夢都想嫁入高門吧。


    這一次倒是真的嫁入高門了,而且是高的不能再高了。


    “是啊,總算是可以揚眉吐氣了。”王氏也興奮的很。


    主要是這些年,嫁到同安伯府,王氏生活的也是十分的憋屈。


    本以為嫁到伯府是高嫁的,可是這同安伯府的生活,也真的是夠糟心的。


    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的話,她寧可嫁個門當戶對的人為妻,也不願意嫁到同安伯府。


    幸好自己的女兒爭氣,否則的話,她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吧。


    “幸好你爭氣,母親這輩子也就指著你了。”王氏愛憐的撫摸著彭夢然的頭發說道。


    比起彭家的興高采烈。


    雲夙此刻是真的鬱悶的不行了。


    他真的是想破腦袋也不明白為何父皇要這樣坑他呢,給他尋這麽一個側妃,這到底是何道理呢?


    這彭家到底怎麽入了父皇的眼了。


    這彭夢然到底哪裏適合他了,竟然選她做側妃,這簡直就是瘋了吧。


    要說這雲夙是真的接受不了的。


    他和玉皇後抱怨了好多次,可玉皇後隻是叫他接受現實,並且忍耐下來,可這如何忍耐啊。


    他真的是要瘋了。


    他根本就不想娶這個不知所謂的彭夢然。


    他現在都快成了這盛京城裏茶餘飯後的談資了,堂堂一個太子爺,竟然成了盛京城裏人人可以談論的風雲人物了。


    他現在都不想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


    雲夙一連幾日都是酩酊大醉。


    東宮裏的酒壺都堆滿了。


    對此,玉皇後也是毫無辦法。


    實在沒轍了,就隻能找了楚睿和沈卿瞳來,想要勸說一下雲夙。


    可楚睿和沈卿瞳,也有些無可奈何,因為對於這件事,他們兩個得到消息的時候,同樣震驚。


    完全摸不清楚頭緒,根本不知道陛下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麽?


    而這場指婚,陛下沒有跟任何人商議過。


    反正連沈之信都不知道,當然,有沒有跟與他們不相幹的人商議過,這些,他們就不得而知了,因為不相幹的人是不會告訴他們這些的。


    反正這聖旨頒布的時候,大家都是同樣的驚訝,同樣的不能接受,沒有人知道永安帝心裏到底是如何想的。


    反正事情就是這樣發生了。


    隻是玉皇後有求於他們兩個,他們兩個也沒有推諉,就一同進宮去見雲夙了。


    到了雲夙的書房外頭。


    這還沒走到門口呢,就聞到了一股很濃厚的酒氣。


    沈卿瞳不由得皺眉道,:“這太子表哥是怎麽了,這大白天的,怎麽就在書房裏喝酒啊。”


    長風歎了口氣,說道,:“表小姐不知道,太子爺這幾日,就沒清醒過,白天喝晚上喝,連早朝都不去了,什麽也不管了,不問了,陛下都斥責了好幾回了,說如果太子在繼續如此,就什麽都不必管了,隻管在書房裏喝酒就是了。”


    沈卿瞳皺了皺眉,沒說話,隻是推開了書房門,果然更濃重的酒氣襲來,沈卿瞳忍不住別過了臉。


    看著地上一地的雜亂的酒壺。


    “你們怎麽也不收拾一下呢?”沈卿瞳問道。


    “殿下不讓啊,也不許人進去,奴才試著進去了幾次,可全被太子爺給罵出來了,奴才也就不敢進去了。”


    “行了,你們都下去吧。”沈卿瞳擺了擺手,讓幾人都下去,她和楚睿一同進了書房。


    果然看到雲夙正在對著酒壺喝酒,整個人一臉的頹廢不堪。


    “雲夙。”沈卿瞳忍不住直呼其名。


    雲夙喝的有些迷醉不醒了,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卻睜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來人,卻看到是沈卿瞳。


    “表妹,阿睿,你們來了,過來陪孤繼續喝。”雲夙笑著招呼道。


    沈卿瞳看到這一幕,真的是氣不打一處來。


    直接進了淨房,端了一盆涼水出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一盤涼水,直接澆在了雲夙身上。


    如今也是深秋時節了,這一盆涼水澆下來,雲夙自然是覺得透心涼啊,從頭頂上一直涼到了腳底下啊。


    人,瞬間一下子就清醒多了。


    和沈卿瞳將銅盆一扔,摔在地上,發出了巨大的響聲。


    雲夙也被這清脆的聲音,給驚了一下。


    他被這涼水一激,腦袋也覺得清醒了許多。


    “你們怎麽來了?”雲夙的語氣十分冷淡,倒是並沒有責怪沈卿瞳。


    “雲夙,你這是要做什麽,不就是被指婚了一個側妃嗎?你至於這麽頹廢不堪的嗎?天塌了嗎?”沈卿瞳問道。


    雲夙聞言,卻冷笑了一下,:“你覺得孤是為了一個側妃而如此頹廢的嗎?表妹,你難道真的看不明白整件事嗎?”


    沈卿瞳歎了口氣,:“我當然明白,你是對陛下的行為冷了心了,你覺得陛下是在猜忌你,甚至是容不下你了,所以才會給你指婚這樣一個側妃,而你也覺得這是陛下想要對付你的一個開始罷了。”沈卿瞳很清晰的說出了雲夙的心裏所想。


    雲夙倒是沒想到沈卿瞳竟然會這般的了解他,雖然有些意外,可到底此刻也不在意這些了。


    他在意的是子不知父,父不知子的可悲。


    他真的不了解父皇的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麽了?


    父皇難道對他一點兒信任也沒有,難道就猜忌至此嗎?


    “太子,你不要這麽悲觀,陛下也許隻是想要借此敲打你罷了。”一直沉默的楚睿忍不住開口說道。


    “阿睿,你也算是父皇的心腹了吧,可是這件事,你事前知情嗎?”雲夙問道。


    楚睿搖了搖頭,:“不知情,不單單是我,連沈侯對此也毫不知情,這一道指婚的聖旨,真的是讓太多人都跌破眼鏡了。”


    “所以,父皇的用意你們還看不出來嗎?母後一直都告誡孤,讓孤千萬別行事高調,別讓父皇猜忌,孤這些年,一直都在做一個安分守己的太子,孤甚至連對父皇的反對意見都不敢提出來,就是怕父皇會猜忌孤,可到頭來,父皇還是對孤萬般的猜忌,舅舅到現在還閑賦在家,不就是因為父皇的猜忌嗎?”雲夙的語氣十分的悲涼。


    “太子,您先去換件衣服吧,這天氣也涼了,您這全身都濕透了。”楚睿勸道。


    “不必了,孤且死不了,孤的身子,孤自己知道,孤知道你和表妹來看孤,也是關心孤,你們放心吧,孤不會有事的,孤就是心裏難受,想要醉幾天,逃避幾天罷了,過幾天,孤就沒事了。”雲夙笑了笑說道。


    其實雲夙心裏什麽都明白,正是因為什麽都明白,才格外的難受。


    “太子明白就好,我還是希望太子不要在這樣自暴自棄了,你如此這般不是更加讓陛下猜忌你嗎?根式覺得你的對他的指婚有所不滿了。”楚睿勸道。


    雲夙勾了勾唇角,:“孤現在連表達不滿的意見都不能有了嗎?就父皇這個指婚的人選,孤能接受的了嗎?孤若是能高高興興的接受,這才是真的虛偽至極呢,孤不想這麽虛偽,因為孤真的是不想娶彭家的女兒,孤一想到這門親事,就覺得反胃,惡心,覺得不知所謂。”雲夙十分抵觸的說道。


    其實這也都正常,換做是誰,肯定都覺得特別的不好受。


    雲夙惡心的是永安帝的這個決定,當然,也不待見彭家這一家子人。


    尤其是他讓人打聽過彭家這一家子人的大體情況,和彭夢然的脾氣秉性之後,對這門親事,就更加的厭惡了。


    一個這樣的女人,如何能做他的側妃呢。


    “太子,可即便如此,聖旨已經頒布了,再也沒有回旋的餘地了,隻是一個側妃罷了,你若不喜歡,就擱在一旁就是了,根本就無需在意。”沈卿瞳開口勸道,:“還是你在意是這個側妃的位置被彭家給霸占了,你心裏其實也有屬意的人選了吧。”沈卿瞳對雲夙到底是了解的,畢竟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雲夙這般失落,肯定是心裏早就有了側妃的人選,肯定也是對她鞏固地位有好處的。


    可現在一個彭夢然,的確也是讓他十分惱火。


    這樣的家世,做個庶妃,他都覺得不夠格,還占據了一個側妃的位置。


    這太子側妃的位分也夠重了,將來起碼是四妃之一。


    “表妹果然了解孤,可現在說什麽都晚了,父皇是想牽製孤。”雲夙有些不服氣的說道。


    “你既然知道陛下的心意,就該知道怎麽做。”沈卿瞳勸道。


    “孤能怎麽做?孤還要怎麽做,孤還不如直接讓出這太子之位,讓父皇令擇一位太子呢。”雲夙有些賭氣的說道。


    “太子,你說的這些都是氣話,陛下選了彭家的姑娘做你的側妃,一則是想要打壓你,二則也是想要試探你,可你現在的樣子,估摸著也很讓陛下失望吧,連這一點點下措置,你都承受不了,你將來如何能坐穩這大好河山呢。”沈卿瞳反問道。


    “表妹這話是在提醒孤嗎?父皇是什麽樣的人,孤比你清楚,父皇此舉,不過世一則打壓孤,二則惡心孤罷了,你們隻怕有件事還不知道吧。”雲夙苦笑了一下,才開口說道,:“孤已經得到消息了,父皇已經讓人去宣召雲周回京了。”


    “什麽?”沈卿瞳聽了這話,當真也是大吃一驚,沒想到雲周竟然這麽快就可以回京了。


    幾位皇子如今也都開府封王了,二皇子如今是周王,四皇子是趙王。


    如今都已經離開皇宮,在各自的王府生活了。


    “這怎麽可能,榮郡王才離京幾個月而已啊。”沈卿瞳說道。


    “父皇此番下的密旨,並沒有下明旨,想必是先將雲周給宣召回來再說吧,這不就是再給孤下馬威嗎?父皇是想抬舉雲周來壓製孤啊,因為父皇知道周王和趙王不足以同孤相較,所以直接宣召榮郡王回來,如果這三人加起來,肯定勢力是超過孤的,表妹,你也看到了,現在父皇隻怕也有了廢太子的心死了吧。”雲夙苦笑,可是雲夙到底是不明白,他究竟做錯了什麽,讓父皇如此的不待見。


    他這心裏,也真是堵得難受。


    “楚睿,這件事,你知道嗎?”沈卿瞳問道。


    楚睿的臉色也不大好看,其實有些話,楚睿也沒明說,這幾個月,陛下對他明顯也疏遠了許多。


    當然,並不是感情上的疏遠,楚睿能夠察覺的到,永安帝依舊很疼愛他,將他當做兒子一樣疼愛,可是對於朝堂上的一些重要決策,卻不讓他知道了。


    甚至連沈侯,有些時候,也是會被排除出去的。


    這代表什麽,這代表陛下的確對太子是猜忌重重啊。


    因為他是太子黨,所以自然要排除在外,可憐沈侯這個跟他有姻親關係的人,都被排除了。


    足以證明,陛下對太子的猜忌到了何種地步了?


    已經是很嚴重了。


    沈卿瞳到底是女子,楚睿不願意讓她摻和到廟堂上的事情來,這對沈卿瞳來說,沒有任何的好處的。


    可楚睿心裏明白,太子的處境現在已經相當的尷尬了,不應當說是相當的危險了。


    榮郡王回京的事情,楚睿是真的不知道,想必肯定也是陛下秘密派遣人出京的吧。


    可見皇後的能力還是不小的,連這樣秘密的事情都能得知,也的確不能小覷。


    “阿睿,事情是不是很麻煩?”神情問道。


    楚睿真的不想讓沈卿瞳參與這些,今日他最後悔的就是讓沈卿瞳也進宮來,這皇宮,看來還是讓她少來為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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