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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因為如此,永安帝的心裏,才會更加向著沈卿瞳。


    “昌平,你也別在繼續胡攪蠻纏了,朕不是不了解你,溧陽皇姐,這件事,朕隻會秉公處理。”永安帝掃了一眼溧陽長公主說道。


    其中的意思很明顯了,在警告溧陽長公主,溧陽長公主心裏也委屈啊,她如此這般也是為了寶音啊。


    寶音現在還在順天府的大牢裏呢,她如何能不著急呢。


    隻是溧陽長公主到底膽量什麽的都不如昌平長公主,她也明白,雖然陛下這話是對昌平長公主說的,但話外之音,警告的都是她。


    她少不得忍下來,她不忍下來又能如何呢?


    終歸也不能與永安帝爭執啊。


    昌平長公主有這個魄力跟永安帝爭執,吵架,她可是真的不敢啊。


    “皇兄,您別指桑罵槐的,別以為臣妹聽不出來,您好歹也想想從前臻淑太妃吧。”昌平長公主直接開口說道。


    這話說的也夠直爽的了,直接把永安帝氣的夠嗆。


    永安帝實在無法,將手裏的證據讓人傳給昌平長公主和溧陽長公主查看,:“你們看看這些,難不成還是朕冤枉了寶音不成?寶音是朕的外甥女,朕如何會讓人冤枉寶音?”


    溧陽長公主自然湊過去和昌平長公主一起看,雖然溧陽長公主多少也打聽出來,是有實際證據的,可看到這些證據還有證詞,饒是溧陽長公主十分偏愛寶音縣主,看到這些,也真的很想直接掐死寶音縣主。


    這件事做的也太大膽了吧,都不知道掩飾一下的。


    而且還是拿著她的印鑒去幹的這些事兒,就不怕把她也拉下水嗎?


    也難怪陛下難做,主要是證據太確鑿了,如果非要說她指使的,她都覺得脫不了身。


    昌平長公主的臉色也不好看,事情真的挺棘手的。


    如果想要空口白牙的不承認,想必是不可能的了。


    正在這時,明郡王府的人到了。


    來的是明郡王夫婦,還有吳側妃。


    明郡王夫婦都是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


    兩個人也的確是心驚膽戰的。


    她們雖然知道早晚得麵對,可是在二人心裏,都是極度不想麵對這件事的。


    尤其是明郡王妃。


    總覺得這件事和她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她純屬是被連累的。


    這和她有什麽關係啊,憑什麽明豔玲闖禍了,讓她來背黑鍋啊。


    名言是是吳氏這個賤婦的女兒,她從來都沒管過一天,現在出了事兒,和她有什麽關係啊。


    她總想著這些,所以心裏就格外的不情願。


    其實這明郡王妃也不是多麽強勢的人,不然的話,也不會讓一個側妃騎在頭上作威作福這麽多年都束手無策了。


    吳側妃早就嚇死了。


    她本身就一直都是擔驚受怕的,明郡王又不肯管,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從前在明郡王府,都是和明郡王府的內鬥罷了,可是現在竟然鬧到皇帝跟前兒了,這可怎麽辦才好啊?


    她真的是一句話都敢說,一個字都不敢言語了,隻是跪在那裏,恨不得把自己的身子給縮成蝦米了,減少自己的存在感,她真的沒到這種環境裏來過,此刻真的是很害怕的。


    三人跪在地上問安。


    不過他們三個來的也真的是有些不是時候,這永安帝心裏正不痛快呢。


    永安帝看著誰都不痛快。


    所以也不叫起來,讓他們一行人跪著也是應該的。


    大殿之上的人不少,除了永安帝在正座,昌平長公主和沈卿瞳都是偏座,其餘的人,都站著呢。


    而明家一行人都跪著。


    跪了有一會兒吧,此刻,順天府的人,將明豔玲和寶音縣主給帶來了,寶音縣主還好,畢竟身上也沒什麽傷勢,就是一副有些亂,有些髒,畢竟這牢房裏實在是太髒太亂了,而且還有老鼠爬過,寶音縣主嚇得不輕,也碰髒了衣服。


    可明豔玲就不同了,明豔玲昨天被楚睿斬斷了一條手臂,雖然楚睿讓人給她醫治過了,也止住血了,因為如果放任不管的話,想來依著明豔玲的身體情況,隻怕也是活不到現在了,就是因為這個,楚睿才會找人給她醫治的。


    身上的衣服也沒換,幾乎血跡斑斑,臉上也髒了,頭發也散了,樣子十分的狼狽不堪啊。


    吳側妃見到明豔玲的那一刻,終於克製不住,大哭道,:“豔玲,豔玲。”吳側妃衝過去,一把抱住了明豔玲,嚎啕大哭起來,也顧不得此刻是在聖駕前了。


    這種的是母親的天性,是誰都攔不住的,哪怕是在聖駕前,也無法阻擋她的母愛。


    “我的豔玲啊,怎麽變成這樣子了啊。”吳側妃心疼的大哭起來。


    別說吳側妃了,連明郡王見了都起了惻隱之心了,畢竟是自己的親女兒,不是街邊的阿貓阿狗。


    “你的手呢,豔玲。”吳側妃問道。


    明豔玲咧嘴皺眉,大概是吳側妃碰著了她的傷口了。


    明豔玲臉上的傷疤也顯得格外的猙獰,整個人十分的不協調,如果小孩子看到了,隻怕會直接被明豔給嚇哭了。


    “我的手臂被人給砍了,你沒張眼睛嗎?”明豔玲冷笑著問道,“你放開我,你弄疼我了。”明豔玲的語氣毫不客氣。


    “豔玲,怎麽會這樣的,你為什麽要做這樣的傻事啊?”吳側妃心疼的大哭。


    “放肆,在聖駕前,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玉皇後嗬斥道。


    明郡王妃也冷冷的瞥了一眼那對母女,:“你們母女能不能安分一點,再是在皇宮,不是在郡王府後院。、”


    玉皇後看了明郡王妃一眼,這個明郡王妃也是個沒出息的,若是個有出息的,也不至於連個側妃都彈壓不住了。


    從前這明郡王府也是旁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被側妃壓得喘不過氣兒來,若不是吳側妃娘家實在是不怎麽頂用,隻怕明郡王妃連這郡王妃的位子也保不住了。


    從前玉皇後也沒少聽人八卦明郡王府的事情。


    雖然明郡王著實不是個東西,可這明郡王妃也太沒有手段,自己立不起來,明郡王就夠了沒有主意的了,可她更沒主意,凡事都聽明郡王調配,堅守著以夫為天,事事都聽夫君的,弄的自己一點兒地位也沒有,說起來也是活該。


    不過隨著年紀大了,也好一些了,現在知道打壓吳側妃了,從前連她都聽吳側妃的話,這郡王妃的一切幾乎都是吳側妃做主,過的比她這個正室好的多。


    “陛下,娘娘,請開恩啊,豔玲她也已經受到懲罰,縱使她有錯,可是現如今,她的臉已經毀容了,連手臂都斷了一條,將來也不會有什麽好的出路,請陛下體諒我這個做母親的心,她有錯,自然是我這個母親教的不好,臣婦願意替她受罰,陛下要責罰就責罰臣婦吧,臣婦死不足惜,隻是請陛下饒了臣婦這可憐的女兒吧。”吳側妃跪在地上不斷的磕頭,苦苦的哀求道。


    不得不說,在這一刻,吳側妃的話都是發自內心的。


    她寧可自己死,也要保護自己的女兒,不得不說,這也是做母親的天性吧。


    眾人都聽的有些動容,不管吳側妃之前做過什麽齷齪事兒,可是在這一刻,她是全心全意的來保護自己的女兒的,這母親的天性,是值得被尊敬的。


    隻是這種感覺,都是一瞬而是,很快就結束了。


    永安帝微微蹙眉,:“明豔玲如此也是咎由自取,惡人惡報,朕自然不會徇私,你有你的責任,她有她的責任,不可以混為一談!”永安帝是不打算放過這母女二人的。


    “陛下,臣婦隻求替女兒受罰,都是臣婦沒教導好女兒的緣故。”吳側妃不停的磕頭,沒多一會兒,頭就磕破了。


    永安帝自然不會動容。


    畢竟一國之君,經曆了政壇的侵染,登基初期的時候,他也用多條認命奠定了自己的皇位基礎,如何會因為一個婦人的哀求就心軟呢。


    “明郡王,你是否連一個側妃都管不住,你這郡王當不當的,隻怕都可以吧。”永安帝對著明郡王,似笑非笑的說道。


    饒是明郡王再傻,也聽的出來,永安帝這是厭惡了吳側妃的哭鬧了,可永安帝畢竟是一國之君,現在這樁公案還沒開始審呢,吳側妃就這樣哭哭啼啼的,著實過分。


    明郡王趕忙喝道,“閉嘴,別再哭喪了。”


    吳側妃如何能放棄求情的,她就不明白了,她都說了,她願意替明豔玲去死,為什麽這些人還不肯放過她可憐的女兒呢。


    吳側妃轉過頭,看著安坐在一旁的沈卿瞳。


    她心裏真的是恨毒了沈卿瞳,如果早知道有今天這一步,她早該想盡一切辦法把沈卿瞳給殺了,也就不會有今天這些禍事了。


    “沈二小姐,我知道這件事千錯萬錯都是豔玲的錯,可是您就發發慈悲,可憐一下豔玲吧,她若不是容貌盡毀,也不會走這個極端的。”吳側妃對著沈卿瞳哭著哀求道。


    沈卿瞳淡淡的掃了吳側妃一眼,:“我為什麽要大發慈悲原諒她,你可知道,昨晚隻差一點,我的命就送在她的手裏了,她沒殺了我,是因為我命不該絕,我命大,你現在要我放過一個想盡一切辦法要殺我的人,吳側妃,你以為你是誰啊?真是好笑。”沈卿瞳毫不客氣的說道。


    “若是我有什麽對不住明豔玲的地方,她想殺我我認了,可是我自認為我沒有半點對不住她的地方,從前,她欺負我的那些事兒,我也不說了,她的臉是怎麽毀的,還用我一一說清楚嗎?她自己自作孽不可活,關我什麽事兒,吳側妃你說這話,實在是太強人所難了!”


    “夠了,不用求,誰都不用求,我做的事情,我自己負責,我是想要殺掉沈卿瞳的,並且寶音縣主也是同謀,事情就是我們兩個做的,雇傭殺手的錢是寶音縣主出的,我負責傳話,交錢,我們都商量好的,我是因為當時毀容的事情,遷怒到沈卿瞳身上的,而寶音縣主是為了顧炎楓,她覺得顧炎楓喜歡沈卿瞳,不喜歡她,是因為沈卿瞳才不肯娶她的,所以想要殺了沈卿瞳,事情就是這麽簡單的,所以請陛下賜罪吧。”明豔玲十分幹脆利索的說道。


    這樣的說辭,和明豔的口供是十分吻合的。


    想來也是事實的真相。


    果不其然,這寶音還是為了顧炎楓才做下了這等惡事。


    真不明白,寶音這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顧炎楓不喜歡她就算了,為什麽要苦苦相逼,不放過顧炎楓,也不肯放過自己呢。


    如果她的想法是正確的也就是了,可這種想法本身就是錯的。


    沈卿瞳跟楚睿的婚事基本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和顧炎楓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兒,簡直是亂七八糟的。


    “你胡說!”寶音縣主一進門本來就要說話的,但是卻被昌平長公主用眼神給製止了。


    可是到了這一步,她實在是堅持不住了,直接大喊著反駁明豔玲的話,:“皇舅父明鑒啊,寶音冤枉啊,我沒有做這些事情,全都是明豔玲栽贓嫁禍的,求話皇舅父明察秋毫。”


    昌平長公主聽了這話,恨不得去捂上寶音縣主的嘴巴,說了不讓她開口,偏要開口。


    這對母女真的蠢笨如豬到了極點了。


    真的是快把昌平長公主給氣死了。


    “寶音,你閉上嘴。”溧陽長公主忙說道。


    “母親,您快幫我說說話啊,明豔玲她瘋魔了,一定要冤枉我,我真是冤枉死了啊。”寶音縣主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


    溧陽長公主都快要活活被寶音縣主給氣死了,如果是最開始的時候,寶音縣主說這話還可以,可是現在證據都擺在眼前了,她還哭著喊冤,這不是畫蛇添足嗎?


    “夠了,寶音,你閉嘴。”溧陽長公主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母親,您也不疼寶音了嗎?我不活了,我還不如死了算了。”寶音縣主也哭起來。


    場麵一度失控了,永安帝別吵得頭疼,這斷官司,還真的不是個好活。


    這女人都太感性了,動不動的就哭,根本不分場合和地點,連他這個一國之君坐在這裏,都形同虛設,真的是要氣死人了。


    “夠了,哭的朕頭疼!”永安帝怒道。


    “陛下息怒。”玉皇後跪了下來,:“陛下,這件事的是非曲折相信陛下心中也有一個論斷了,臣妾不敢說什麽隻求陛下能還瞳姐兒一個公道,您看看瞳姐兒的臉色,和瞳姐兒受的傷,她不過是個小姑娘罷了,如何就遭受這樣的無妄之災,為何有人竟然會如此的喪心病狂,要致瞳姐兒與死地,臣妾也在想,為何小小年紀,就如此狠毒,如此可怕呢?”玉皇後說著,聲音有些哽咽,眼淚也慢慢的滾了下來。


    沈卿瞳十分佩服玉皇後,這話說的十分合適,也妥帖,並沒有說言辭鋒利的要永安帝去處罰寶音縣主或者是明豔玲,隻是這樣訴說她的委屈,卻才格外的能讓永安帝聽進去。


    別說,玉皇後這手段,真不是一般。


    母親也不如玉皇後啊,至於這溧陽長公主就更別說了,給玉皇後提鞋都不配,但凡溧陽長公主要是長點心的話,她也不會把女兒給教的這樣了。


    “皇後起來,跪著幹什麽。”永安帝連忙說道,親自走下來,把玉皇後給扶起來了。


    玉皇後的話,自然也觸動了他的內心,這件事,最委屈的是沈卿瞳,肯定要給沈卿瞳一個交代的,不然的話,他自己這一關都過不去,而且也會寒了沈之信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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