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正謙坐好後搖下車窗催他,“你要不要上車,我趕時間,不然你做別人的順風車。”


    關和會開車,可他不愛開車,除非逼不得已的時候,否則,他就是說啥都不自己開,邵正謙也不知道他這是啥毛病。


    “要,你待會兒返回來的時候,記得要到那兒來接我啊。”關和是那種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人。


    這一來一回的便宜都得占。


    “知道了。”


    邵正謙開車出去,然後將他送到裕華街逛夜市的路口將他放下來,隨後他就開車去了帝王殿。


    邵正謙的車剛到門口,帝王殿的總經理親自出來迎接,從邵正謙的手裏接過鑰匙,交給身邊的助理,“幫邵醫生把車停好。”


    “是。”


    “邵醫生,老爺子等了你一會兒了。”總經理方言迎上來後就走在邵正謙的身側,領著他進去。


    邵正謙點點頭。


    方言口中的老爺子,是京城那個富可敵國的褚家的前任當家的掌門人,褚馳烈。


    京城的人更習慣叫他褚閻王,閻王這個稱號,也是因為之前那句,‘閻王要人三更死,誰敢留到第五更’。


    說的就是褚馳烈,褚馳烈這個人一旦盯上了誰,要誰的命,那人的生死,就是由褚馳烈說了算的。


    褚家的發家史很神秘,據說每個國家都有他的據點,而他的據點,就跟皇宮一樣。


    在京城,褚家的據點是一座占地麵積特別廣的四合院。


    說是四合院,可是它占地麵積實在是廣,說它是座皇宮都不為過。


    坐落京城,又跟京城有點遙遙相望。


    那是一座外人無論如何都進入不了的銅牆鐵壁。


    在京城,無論是達官顯貴,還是商界貴胄,都以認識褚家的後代為尊。


    褚家的規矩,當代掌門人死後才會有新任掌門人的產生,所以,待在褚家,就像待在戰場,沒死之前,生命時時刻刻都在遭受著有心之人的窺視。


    優勝劣汰這條生存法則,在褚家更為合適。


    強者生存,弱者淘汰。


    總之,關於褚家的傳說,也隻是表象的一些事,然而,褚家到底有多盤根錯雜,真的是沒人說的清楚。


    而褚馳烈,是唯一的那個沒死就把掌門之位給讓出來的掌門人,褚家曆代掌門人以來的唯一一個例外。


    當然,他現在也是活得最滋潤的掌門人了,他不管事,可是卻過著太上皇的日子,當代掌門人時常會為了褚家的事情來問他的意見。


    而他,卻帶著老婆,在京城褚家的地盤安享晚年。


    據說,自打京城的市長聽說褚馳烈在京城居住,也是想盡了各種辦法,要登門拜訪,但是,一百次預約,一百次被拒。


    褚馳烈,就是這麽一個牛人的存在。


    但是,還有一個比褚馳烈更牛逼的存在,那就是邵正謙了。


    褚馳烈的飯局,從來沒有人拒絕過,可邵正謙就拒絕了。


    褚馳烈是五天前到達青雲市的,那天,楊景雲跟沈燕見麵的那天,邵正謙要突然改見麵地點,就是因為褚馳烈。


    褚馳烈請他吃飯,可是他有飯局了,褚馳烈聽說了後,就退而求其次,讓他把家人給帶上,誰知道,邵正謙說得問問,褚馳烈卻已經張羅了一大桌豐盛的飯菜。


    可是到最後,邵正謙拒絕了,當天晚上,褚馳烈就一個人麵對一桌的飯菜。


    被人放了鴿子的褚馳烈也不生氣,又跟邵正謙重新約好了今天。


    他與邵正謙的緣分,是三年前在路上偶遇的那次意外,他突發心肌梗塞,邵正謙出手相救,救了他一命。


    邵正謙也以為他是這樣得到了褚馳烈的青睞,可褚馳烈卻不是這樣認為的,沒有人猜得透褚馳烈對邵正謙為何會這麽的特別,除了現任掌門,是褚馳烈最信任的人知道邵正謙的存在之外,別的褚家人,並不知道他們家這位太祖宗,結交了一個非常不錯的忘年交。


    邵正謙到達帝王殿第九層,最裏麵的包廂。


    總經理護送他到門口就離開了,離開前,幫他把門把給旋開了才走的。


    這服務,就像是對褚家的大小爺們主子是一樣的。


    外界的人壓根就不知道,這帝王殿的主人就是褚家,褚家不缺錢,所以建了這麽一座燒錢的皇宮在青雲市,讓有錢舍得花錢的人前來消費。


    不以賺錢為目的。


    就是為了純粹方便褚馳烈來這裏麵見邵正謙的。


    哪怕,這帝王殿建好並投入使用都有一年半的時間了,而他跟邵正謙統共也才在這裏見過兩次。


    邵正謙忙,他閑,可是邵正謙沒空見他,他很寬和的就不過來打擾他了。


    “老爺子。”邵正謙進屋後,恭敬的叫了他一聲。


    “坐,菜剛上。”褚馳烈笑容可拘。


    邵正謙其實也很意外,褚閻王的名號不是白來的,他能在褚家那樣一個兵刃相見,刀光劍影的生活裏,可以長壽至此,真的是超級不容易的。


    他有他的生存法則,以及處事法則。


    這些都是神秘的不被外人所知的,反正,他用了什麽辦法,沒有人知道,他身上有什麽本事,沒有跟他打過交道的人自然也是不知的。


    總之,在所有人的眼裏,他都不該是此刻寬和的模樣。


    就因為他當時不過順手搭救了他麽?


    邵正謙不會有這樣的自以為是。


    所以,在跟褚馳烈的相處中,他一直都是謙恭謹慎的,不會因為褚馳烈對他不一樣就作威作福,或者惺惺作態。


    像褚馳烈這樣的人,他其實給自己的提醒就是,還是敬而遠之。


    今天他來赴約,除了褚馳烈三番四請,拒絕不了之外,他有件事想用褚家的關係網,幫他查查,警方查不到的資料,或許以褚家這樣的家族,是可以的。


    當然,他也明白,之前一直不曾開口,也是知道,他這樣的是非恩怨,讓褚家人去動用褚家的關係,真的是大材小用,褚家也未必會答應。


    不過,他想試試。


    否則,以他的能力要查這件事,真的是不知道要拖到何年何月才能掌握證據。


    誰也不是傻子,如果有捷徑可以走,他也不會抗拒的。


    “怎麽,有心事啊?”長時間的不說話,讓褚馳烈發現了邵正謙的異常。


    邵正謙猶豫再三,起身,拿了麵前的褚家自釀的白酒,給褚馳烈倒了一杯酒,又給自己的杯子裏倒了些,褚馳烈不說話,就這麽看著他替自己服務,那眼裏的滿意勁跟感動,真是掩都掩不住。


    “老爺子,我敬你一杯。”邵正謙舉起麵前的酒杯,仰頭就一飲而盡。


    邵正謙一般不喝酒,他喝酒的時候是很少的,但是褚馳烈愛喝酒,之前的兩次見麵,邵正謙都會陪著他或多或少的喝一點兒。


    喝的那些量,是邵正謙從來沒有在別人麵前喝過的。


    “好,我喝了。”褚馳烈笑著說。


    兩人喝完酒後,褚馳烈讓他回位子上,先吃點菜。


    沒吃東西就喝酒,真的是傷胃的。


    褚馳烈今年65歲了,可是他保養的很好,老年了,還有愛情的滋潤,讓人完全看不出來,這是一個六十五歲的老頭子。


    說他不到五十歲,都有人信。


    也是褚家曆代掌門人最長壽的,這些關於褚家掌門人的壽命,也是褚馳烈告訴他的,在他之前的那些掌門人,通常能活動五十歲的,算是他們的本事了。


    褚馳烈能夠如此長壽,是超級本事。


    而他對邵正謙說的,他其實是沒本事的,才能活這麽久,那些早死的,都太有理想了,人都老了,還貪念著權力,那自然是讓年輕人看不過去了呀。


    對褚家的事,邵正謙可不敢給予置評,那是一個他完全不熟悉的世界,褚家都等於一個小國了,一個國家的是非曲折,哪是能讓別人去置評的。


    “有事就說,跟我,你就別客氣。要知道,我說過我欠你一條命來著,你隻要需要,開口就可以了。”見邵正謙聽話的吃了不少,褚馳烈一掌拍在他肩膀上,誘他說事。


    能夠幫他解決問題,是他最開心的事情了。


    每次跟他聊天,他都提醒他,有事盡管開口,可這人,愣是從來不找他幫忙。


    邵正謙看著他,這老頭子,有一雙能夠洞察人心的眼睛,邵正謙索性也就不藏著掖著了,“老爺子,是有件事想請你幫個忙。”


    “嗯,你說就是了。”褚馳烈很豪爽的說道。


    一副就知道他小子有事解決不了。


    這些年,他對邵正謙了解不少,他花了不少的時間,將他想要了解的關於邵正謙的一切都了解了個大概。


    他就等著他開口。


    “就是,我想知道,我爸當年製造出來的藥,讓兩個嬰兒致死那件事情的所有資料,您能幫我查到多詳細都好,我想知道,這個意外到底是天災還是人禍。”邵正謙拳頭捏緊的說著。


    他的預感是人為,可是他不願去把人心想的太壞。


    所以,他也期盼是天災。


    “好,我答應你了,放心吧,這件事,隻要你想知道的,我都會盡量幫你查清楚,好了,是不是所有的心事都解決了,你那可愛的前妻還有兒子那塊兒,需要我出力嗎?”褚馳烈最想幫忙的地方,是幫他追回前妻。


    可這小子,開口不是這件事。


    他隻好自己提出來了。


    “不用了,這件事我自己來就好了。”邵正謙拒絕了。


    “嗯,那好吧。”褚馳烈隻好答應了。


    “那下次,我請你吃飯,你要帶他們母子倆一起來哦。”好一會兒,褚馳烈又要求道。


    “知道了。”


    邵正謙點頭答應。


    其實,褚馳烈是不愛來青雲市的,自從他倆認識後,褚馳烈就一直鼓吹他去京城,說京城的醫院要比青雲市最好的醫院都要好。


    他這樣的技術,應該高飛才是。


    可他真的不願意去。


    褚馳烈甚至表示,讓他去他們褚家創辦的醫院當院長來著,那薪水給的超高,也讓邵正謙給拒絕了。


    褚馳烈實在是沒見過這麽執拗的一個人,那也沒辦法,邵正謙不肯隨他去京城。


    他隻好每隔半年,自己從京城跑到青雲市來跟他吃飯,聊天。


    這餐飯吃完,他就要坐晚上的飛機回京城了。


    用他的話說,家裏還有老婆,他那老婆懶得很,就是不愛出門。


    所以,他得天天在家陪著。


    一餐飯,吃得很晚,褚馳烈有很多話題說,天南海北的,好像總有聊不完的天一樣,邵正謙也耐心的陪著他。


    褚馳烈的飛機是私人飛機,不過,依照以往的慣例,一般最遲十點他就要返程了。


    所以,兩人吃過晚餐,又一起喝了茶後,一直到九點半。


    期間,關和打了好幾個電話來催,邵正謙都沒有接,他的手機給關了靜音,也聽不見。


    這是他的習慣,要麽他不答應過來吃飯,既然答應了,他就得全神貫注的陪著褚馳烈。


    多少人,以認識褚家的一個小毛賊都傲慢的不得了,他這一不小心,就認識了褚家的前掌門人,他自然是要小心處之。


    對褚馳烈這個人,他其實蠻欣賞的,他對人生的一些想法,一些觀念,他都挺讚同的。


    隻是,他那個身份擺在那兒,讓他必須在兩人之間築起一道鴻溝,時時刻刻提醒著自己,不該跨越就不能跨越。


    “帝王殿就是為了給你開的,沒事的時候,可以請你的朋友,同事多來玩玩,你這臉就是通行證,玩什麽都免單,知道嗎?而且,在這裏,你帶來的人,跟你一樣,會享受最高級的服務,起他地方沒帝王殿這樣規格的享受。”走的時候,褚馳烈對邵正謙說道。


    這麽久了,除了他來,方言告訴他,邵正謙就沒再走進過帝王殿的大門。


    “我盡量吧。”邵正謙敷衍著。


    他不是不想帶,而是不能帶啊,身邊的那些人都是普通老百姓,就是稍微有點錢的家庭,好多人都沒見識過,更別說是豪門了。


    童欣樂那樣的家庭,對他身邊的同事來說,都是高不可攀的豪門了,像褚馳烈這樣富可敵國的家族,那是常人想都不敢想的。


    當初,搭救他的時候,他都沒想到,他會跟褚馳烈有這樣的交集。


    “得,你這人就是倔,跟我一樣,我就喜歡你倔樣,好了,我走了,下次去京城,記得告訴我,在我那兒留兩天,我介紹我漂亮的老婆給你認識。”褚馳烈笑嗬嗬的說道。


    邵正謙沒說話。


    默默的送他走了後,他離開了帝王殿。


    還是總經理方言親自送他,褚馳烈那邊不需要他護送,他有自己的護衛團,所以,他的出行安全的很。


    不用他們擔心。


    “邵醫生,慢走。”方言站在原地,目送邵正謙上車。


    “好。”


    邵正謙上車後,心裏頭鬆了不少,不知道為什麽,他相信,褚馳烈既然答應幫忙了,那件事就真的不需要他再去找人調查了。


    他現在的人脈,真要是動手調查,不一定會有結果的。


    這個社會,有錢還真不是萬能的,何況,他那點錢,比起那些真正的有錢人,還真算不得什麽。


    開車前,邵正謙給關和回電話,關和那邊立即接了起來,邵正謙不等他開口直接說道,“我馬上過來,去路口等我。”


    說完就掛了電話。


    關和:“……”


    關和想罵髒話,可是看在邵正謙終於肯過來接他了,他也就忍了這口氣。


    他真是沒想到,今天都周日了,明天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來裕華街這邊逛夜市,吃小吃的人這麽多。


    而且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麽的沒有素質,他招了好幾輛的士,都讓學生情侶給搶走了。


    他簡直就欲哭無淚,被撒了一肚子狗糧,還搶他招來的車。


    ------題外話------


    親們想看福利了麽?格子捉摸著,要不要給大家上點福利了?(>^w^<)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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