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邵正謙,被困在c市的一個名叫霞溪的偏遠山村的小路上,此刻,暴雨閃電,他躲在一個熱心的村民房裏,房子是土砌房,在這如此惡劣的氛圍下,顯得有些搖搖欲墜,他屋內也在滴雨,他跟房子裏的兩個男人上房頂,一起拿膠布擋雨。


    從房頂上下來的時候,他就有些後悔了怎麽自己一個衝動就怕這裏來了呢,這下好了,手機被大雨浸泡,現在已經開不了機了,早上出門的時候又忘記充電,等於說,他這手機從沒電到現在差不多徹底報廢,他已經跟外界失聯了快二十四小時了。


    坐在內屋,聽著屋外的滂沱大雨,邵正謙真是懊惱的很。


    錢在這個時候,這樣的場所,算個屁,他身上也有錢,可是那又如何,買不到手機,聯係不了人,錢在這個時候,完全沒有用武之地。


    他輾轉反側的打聽到,當時跟他父親並肩為青雲市的三劍客的第三個人,來到了c市,他一路過來,一路打聽,然後他就莫名其妙的陷入到了這裏。


    他發現自己真的是有點衝動,可是他又真的好想證實一下,楊景雲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如果楊景雲與他父親的死沒關係,沈燕那邊也好交代了,當然,他就隻會虧欠童欣樂了,他得好好的想一想,這輩子要如何彌補。


    不管如何彌補都好,他們可以沒有任何隔閡的一家人在一起,那比什麽都要美。


    “邵先生,我婆娘已經幫你鋪好床了,要不,你先去睡會兒?這雨,估計得下到明天早上。”收留邵正謙的男主人走過來說道。


    “謝謝。”邵正謙沒有推辭,剛才女主人就已經幫他燒熱水,他已經衝過澡了,這會兒去趟床上也是可以的。


    反正沒電,也沒什麽事情可做。


    聯係不到外麵的人,不知道童欣樂那妞這次又會焦灼成什麽樣了,他走的前一天,可是告訴過她,今天就要回去的。


    結果,又食言而肥了。


    以後,怕是他的話,在她麵前,信任度都得打折扣了吧?


    男主人領著邵正謙去了他們屋裏最好的一間房,那原本是兩口子大兒子的房間,這下騰了出來,給邵正謙用。


    邵正謙對此真的是頗為感激。


    其實,之前住在租來的四合院裏的時候,他那也是苦日子的,比起青雲市的其他人來說,他就生活在貧民窟。


    可是這國內的貧窮到底到了一個什麽地步,真的是沒見過,你都無法想象。


    這裏還點著蠟燭,煤油燈的一個破破爛爛的家,要不是邵正謙真的遇上了,他還真的不敢想象,在他們的國家裏,還有這麽貧窮的人,還有這麽一個貧窮落後的村莊。


    他們沒有電,沒有手機,沒有電話,更別說什麽電腦,以及其他越來越先進的裝備,在這裏,他們得靠自己勤勞的雙手,才能有的吃有的喝。


    在這裏,就算有錢,也買不到太多東西。


    但是這裏的人,笑容很淳樸,很真實,對人熱情又大方,生活給了他們很多苦難,但是他們依然笑著麵對。


    這麽破爛的房子,依然舒心的住著,漏雨,就拿大膠布上去遮住就好了。


    邵正謙還是有點感慨的。


    他真的想不到,那個人怎麽舍得從青雲市那麽繁華的一座城市來到這裏,來到這裏什麽都沒有的地方的?


    連個電都沒有。


    邵正謙躺下來後,他無法想象那個人的想法以及他的決定,他想想自己也是衝動,聽人說那人跑到這邊來了後,就租了輛車也跟過來了。


    這邊到底是個什麽情況,他都沒有摸清楚呢。


    這樣的環境,要找個人,怕是更難哦。


    什麽都這麽閉塞的環境下,他覺得在外麵通訊那麽發達的地方,要找個人都難,更別說是這樣一個地方了。


    如果那人是青雲市人的話,過慣了城裏的生活,又如何能夠接受在這樣惡劣條件下生存的方式呢?


    這樣的房子,暴雨下得很透徹,外麵涼快,屋內卻是很悶熱的。


    他手上是女主人幫他找來的蒲扇,他在用蒲扇一下一下給自己扇著去熱,但是這麽點風,他真的覺得去熱的效果特別差,可有總比沒有好吧。


    這時,房間的木門吱呀一聲從外麵推了開來,男主人的大兒子,一個初中未能畢業就去小鎮上打工的小子。


    他們這裏貧窮,但是霞溪村的村長還是挺明智的,鼓勵這裏的村民,讓孩子們去學堂上學,因為上學的孩子不多,那個規模,叫不得學校,暫且以學堂來稱。


    這讀過書跟沒讀過書的孩子,就是不同。


    像收留他的這家,這孩子上過學堂,人家就能去鎮上打點小工,據說還是進了小鎮上的一個老中醫的中藥鋪子呢。


    邵正謙看見皮膚黝黑的大小夥子站在門口那兒,有些靦腆的站在那兒笑,邵正謙主動開口叫他,“大娃子,進來吧。”


    這個名,是今天大娃子回來的時候,男主人這樣叫的。


    在這裏,他們很少取一個正兒八經的名字,反正叫什麽都是代號,在這個家裏,夫妻倆稱對方,一個孩子他爸,一個孩子他媽。


    兩個兒子,一個叫大娃子,一個叫二娃子。


    二娃子不愛去學堂,就跟著母親下地種植,有時候,鄉裏人吆喝著,就去幫誰家添點磚,弄點瓦,掙點零用錢。


    一家四口的日子就這麽過著。


    大娃子在鎮上打工,穿著也是鄉裏麵還算好的,鄉裏也有人掙大錢,可人家掙錢後,直接就離開了他們這個村莊,去外麵生活去了。


    所以,這個村莊留下來的都是窮人,都是沒錢的人。


    那些掙到錢的,也都跑出去瀟灑,享受,也沒打算要帶著全村人民去一起致富啥的。


    那個大娃子聽到邵醫生讓他進來,他也憨厚,不敢進來,“邵先生,會不會打擾你啊?”


    邵正謙感覺蠻欣慰的,從被困,到村長安排這家人收留他到現在,這裏的男主人,女主人還有二娃子都統稱他是城裏人,哪怕他介紹自己的時候,說了自己的姓,甚至還報上了名,可是這一家人很有自己的想法,就是不叫。


    跟著村長叫他城裏人。


    倒是這個讀過書的大娃子,把他的姓記在心上了,還開口叫他邵先生,說明大娃子去打工的那個鎮,應該要比這裏先進太多。


    “不會,反正這個天氣,太悶了,我也睡不著。”邵正謙此刻確實是心煩意亂,有個人可以進來陪他說說話,解解悶,他覺得挺好的。


    聽到邵正謙這麽說,大娃子也就不糾結了,哎了一聲,直接走了進來,端著一個坐上去就會發出嘎吱嘎吱響的小板凳走了過來,就坐在邵正謙的床前。


    邵正謙見他規規矩矩的坐在床下麵,心裏其實是不好意思的,他今天睡的床原本就是這個大娃子的,“到床邊來坐吧,這床本來就是你的。”


    “不,它今晚是你的,你這席子是我從鎮裏買回來的新的,我媽一直舍不得用,放在家裏都快發黴了,今天總算是發揮了它的用途。”大娃子樸實的說著。


    他掙了錢,都是往家裏交的,有一次,中藥鋪子的師傅,給了他一筆獎金,他用這筆獎金去買了這床竹席。


    他就是想讓他父母感受感受。


    “你們都很熱心腸,今兒真是要感謝你們一家了,否則,他今兒都不知道有沒有命回去。”他怎麽都沒有想到,會遇上這麽突如其來的暴雨,甚至,這家男主人說了,他要是再不知死活的往裏走啊,準會遇上泥石流的。


    泥石流是很嚇人的東西,能把人給吞來吃的可怕的東西。


    “應該的,你是村長介紹過來的,自然就是我們一家人的貴客了,邵先生,你是做什麽的?怎麽突然跑到我們這麽個窮哢哢的地方來了呢?”


    “我是醫生,不過,是西醫,你應該有聽過吧?”邵正謙問著。


    大娃子點點頭,他師傅有跟他說過這些。


    當然,他聽的是似懂非懂而已。


    “不知道你師傅有沒有告訴過你,有一種外科醫生,是用手術刀給人救命的?”邵正謙繼續問著。


    反正都是聊天的,大娃子既然這麽愛學,他就講給他聽聽就好了。


    大娃子讓邵正謙給嚇到了,他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些,他來這裏,無非也是奉父母之命過來陪陪邵正謙,畢竟,他們都覺得在他們這個家裏,就他還能跟他說兩句。


    而整個村上,也就他文化算高的了。


    就是因為這點,村長才把這個從城裏跑來的邵正謙安排在他們家。


    “不懂沒關係,你懂中醫也很好,會針灸嗎?”邵正謙問著,很是盡職盡責的在與大娃子聊天。


    “嗯,會,邵先生,你要是有哪兒感到不舒服的話,我可以用針灸幫你調理的哦。”大娃子對他這個手藝,還挺自信的。


    鎮上的人,到了他們那個中藥鋪,如果要針灸的話,都會找他,排隊等他也是願意的。


    為此,他真的很自豪。


    他很感激教他本事的師傅,他還想著以後等學有所成後,他也要掙大錢,給一家人買房子,搬到鎮上光明的地方去住。


    不要再回這個霞溪村了。


    “好,有需要的時候,我一定找你。”邵正謙點頭。


    “那邵先生,你還沒有說,你是怎麽跑來我們這裏的呢?”老實人就是老實人,就是奉命來陪聊,也是一本一眼的。


    “我是來找人的,有人說他住在霞溪這邊。”至於是霞溪鎮還是霞溪村,他還真沒弄清楚。


    也是被困在這裏後,他才知道,原來這裏有個霞溪村,還有個霞溪鎮,而他被困的地方就是霞溪村。


    一個跟霞溪鎮完全兩個世界的地方。


    “找人啊?找什麽人啊?這霞溪村跟霞溪鎮的人,隻要是我大娃子見過的,或聽過的名字,我都不會忘記的。”大娃子熱情的說著。


    況且,他確實是有這個能力的。


    “聞白。”邵正謙直接說出了這個名字。


    聞白是聞傾的弟弟,而據他所查到資料來看,不是同父同母的親弟弟,而是堂姐弟的關係,所以,聞傾對聞白去了霞溪這樣的地方這麽多年,她這個做姐姐的居然可以不聞不問。


    他原本心裏的猜測是,這個聞白,如果跟聞傾的關係好,說不定,就能夠跟聞傾聯合起來,由蘇德出麵,做些什麽事。


    可是,他又覺得自己這腦洞太大,這猜測太無中生有了些。


    蘇德壓根就不認識邵天,兩人既然不認識,還往日無仇,今日無怨的,不可能會害他爸爸的。


    隻是,蘇德那麽及時的出現在他們邵家破產要賣別墅的時候,他這心裏,還是有所懷疑的。


    這一切,真的是這麽湊巧嗎?


    “聞白?是聞白,還是白文啊?”大娃子詫異的問著。


    “白文?白文是哪兩個字?”邵正謙蹙眉問著。


    莫非,聞白到了這裏,還改了姓名麽?


    難怪,警方想要找他,一直都找不到,可是這聞家的人又沒來報失蹤,這警察自然是不會浪費警力去做這種調查的。


    “白色的白,文化的文啊?”大娃子如實回答。


    “白色的白?文化的文?”邵正謙喃喃的重複,似乎不是他要找的那個人,可是這個名字,又跟這個人有一定的關係。


    畢竟,他可以確信,當年的聞白確實是來到了霞溪這邊,而且,警方那邊沒有任何關於聞白的出入境記錄。


    就證明這人還在國內,而且此人很懶,懶得搬家,懶得挪地兒,是他的本性,他在青雲市出生,就在青雲市生根,據說聞傾跟邵天舉辦婚禮的時候,聞白隻是捎人帶去了禮金,本人卻沒有親自去參加。


    足以想見,此人到底有多懶了,自己姐姐跟姐夫的婚禮,都沒有去參加。


    隨著對聞白這個人的逐漸了解,對於,聞白居然會在他父親藥業公司出事沒多久,就離開了青雲市這個他從未離開過的城市,邵正謙覺得疑點很重。


    這個人既然決定離開青雲市,與過去的一切都撇幹淨,這人來到了新的地方,給自己改個新名,也未嚐不可。


    “這人就是我中藥鋪子教我針灸的師傅啊,邵先生,要不明兒你跟我一道去鎮上,看看我師傅,就知道他是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了,不就知道了嗎?”大娃子見邵正謙眉頭深鎖,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就替他出了一個再簡單的注意。


    他要找的聞白,到底是不是他師傅白文,明兒去見見不就好了嗎?


    邵正謙眼睛一亮,是啊,他在這兒糾結半天,竟讓大娃子的一句話讓他覺得是如夢初醒般。


    不管是與不是,明兒跟著大娃子去見一見就好了啊。


    “霞溪鎮有電哦,你那泡了水的手機,應該可以找到人幫你修一修的。”大娃子又說道。


    “霞溪鎮有電?”邵正謙詫異的問著。


    都叫霞溪,一個不過是鎮,一個是鄉,差別就這麽大嗎?


    “嗯啊,而且很熱鬧呢,霞溪鎮現在居住的好多都是霞溪村搬過去的人,我以後也要掙錢在霞溪鎮買房子,然後把我父母跟我弟弟一起接過去。”大娃子憧憬著他們的未來。


    “大娃子,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的。”愁霧散開,邵正謙心情頓時好了很多。


    他來好聞白,就是為了證實楊景雲的話,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既然他們當初是三劍客,那麽,楊景雲有沒有說謊,聞白肯定能夠幫他證實這個問題的答案。


    至於害死他父親的背後的那個人,隻要證實與楊景雲無關,那麽,他會不計一切代價,將那個人給揪出來的。


    隻要不是楊景雲,邵天的仇,他一定會報的。


    ------題外話------


    今天可能就2更了,格子萬更這麽久,有點累了,今天跟親們請一天假哈,麽噠。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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