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清回到她和司徒平之的院子,她進門,司徒平之正要出門。


    “我有事要出城一趟。”司徒平之也沒有跟蘇婉清解釋他要出城做什麽,也沒問諶紫靈現在如何了,隻是簡單說了一句,然後就腳步匆忙地走了。


    蘇婉清就站在院子門口,看著司徒平之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收回視線,回了房間。


    剛進門,還沒坐下,一個人出現在蘇婉清麵前。是她昨日在千雪居見過的,假諶寂的心腹屬下,黎寬。


    “主子請你立刻過去。”黎寬對蘇婉清並沒有幾分客氣,也沒有叫她夫人,留下一句話之後,就又消失了。


    蘇婉清的身子微微顫了一下,假諶寂對待她,比司徒平之粗魯很多,她有些排斥那些事,但是她不得不去。她想,今天假諶寂再次找她,應該是昨天食髓知味,迷戀上她的身體了,現在她不能拿喬,必須小意伺候著,否則昨天就白去了。


    想到這裏,蘇婉清起身,去衣櫃裏麵取了一條新的裙子換上,還是白色的,她喜歡白色,她覺得男人也喜歡女人穿白色。


    蘇婉清穿好衣服,又拿出一個罐子,從裏麵取出一枚香丸,放進了口中。這是她常年吃的,用了很多種珍貴的藥材做成的香丸,是她很早之前得到的一個秘方。這種香丸吃多了之後,會起到保養身體的作用,但是作用不大,最大的作用是,在男女情事之時,身體會散發出一種幽香。


    這也是這麽多年司徒平之一直迷戀蘇婉清的身體的原因之一,不過司徒平之並不知道蘇婉清一直在服用藥物才會那樣,他從一開始到現在都以為蘇婉清是天生身體帶有異香。


    口中的香丸正在慢慢融化,蘇婉清對著銅鏡,又修飾了一下精致的妝容,然後穿上披風,戴上兜帽,推開門走了出去。


    到了門外,蘇婉清發現竟然下雪了。


    朔雪城之所以叫朔雪城,是因為天啟大陸這些島嶼,隻有朔雪城,每年冬天都會下雪。


    這天一早天氣就很陰沉,這會兒功夫,雪落了下來,還不大,但是風更冷了,夾雜著雪花吹在臉上。


    丫鬟撐了傘過來,要陪蘇婉清出去。


    蘇婉清從丫鬟手中拿過傘,自己打著,神色淡淡地說:“不用跟著了,我出去走走。”


    “是,夫人。”伺候的丫鬟都感覺蘇婉清最近情緒變化有些大,不像曾經那麽溫和了。


    蘇婉清出了院子,還走了她昨天去千雪居的那條小路,中間會經過城主府的後花園。冬季天冷,再加上府裏的主子這會兒都不可能到花園裏麵來,蘇婉清一路上也沒有碰到什麽人。


    穿過花園,前麵就是千雪居了。


    蘇婉清走得並不慢,因為她不能出來太久,容易引人懷疑。這府中也有不少是司徒平之的人,萬一什麽風言風語傳到他耳中,那就不好了。蘇婉清是已經背叛了司徒平之,給他戴了綠帽子,但是她並不想讓司徒平之知道。


    雖然蘇婉清認為司徒平之靠不住,想翻身太難了,但是現在畢竟還沒有到最後,蘇婉清想兩邊都顧著,一邊勾引著假諶寂,一邊也不能讓司徒平之發現破綻。


    萬一最後司徒平之真的有了翻身的機會,假諶寂敗了,蘇婉清覺得更好,這樣她還可以跟司徒平之繼續過下去。除了實力之外,作為男人,司徒平之相對於假諶寂來說自然是更好的選擇。


    蘇婉清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麵往前走,並沒有注意到暗中有三雙眼睛已經盯上了她。


    是蕭星寒、穆霖和祁寧遠,他們三人都躲在一棵大樹上麵。


    這個地方是祁寧遠選的藏身之地,蘇婉清選的並不是去千雪居的必經之路,因為還有一條大路,她走的是小路。


    祁寧遠那些年在朔雪城也待過挺長時間,他知道假諶寂習慣走小路,很多時候說是在閉關,長時間不出現在外人麵前,但祁寧遠知道,他有很大的可能是暗中外出了,甚至都沒在朔雪城中。


    蘇婉清的傘微微側了一點,樹上的三人都看到了她的容貌.星寒皺眉,穆霖麵色一沉,祁寧遠是見過很多次,但有個問題是,他迄今為止還沒見過穆妍的真容,因為在船上的時候,穆妍雖然沒有扮男裝,但是也戴著千影麵具,是阿月的樣子。穆妍很習慣戴那張千影麵具,蕭星寒也很習慣,因為他們最初認識的時候,穆妍就是那樣。


    穆霖看到這張跟穆妍很相似的臉,知道這是假的風青染,而她的身份,極有可能就是生他的那個女人,蘇婉清!


    三人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看著蘇婉清一個人走小路出了花園,很快進了千雪居,沒有人阻攔她。至於她去做什麽,三人各有想法。


    祁寧遠轉頭就發現穆霖的臉色很難看。祁寧遠已經知道穆霖跟穆妍真正的關係了,並且他也猜到剛剛那個女人,很可能是穆霖的親娘。


    祁寧遠微微歎了一口氣,伸手拍了拍穆霖的肩膀,輕聲說:“不必為那種人介懷。”


    祁寧遠覺得雖然他自己的娘諶霏對他也不好,但諶霏本身的人品跟蘇婉清相比還是不錯的,從做女人的角度來說。諶霏重感情,當年因為愛情嫁給了祁墨,成親之後對祁墨一心一意,雖然後來祁墨變心了,開始找別的女人,諶霏傷心欲絕,但至少恪守婦道。


    祁寧遠現在想想,當年諶霏之所以那樣嚴格要求他,逼他提升實力,變得更強,其實跟祁墨對諶霏的傷害也有關係。諶霏指望不上祁墨,就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投放在了兒女身上。寧歆天生體弱,祁寧安又不能得到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所以諶霏把寵愛都給了他們,留給祁寧遠的隻有壓力,她希望她的兒子可以出人頭地,給她安全感,成為她最大的依靠。


    與之相比,蘇婉清這個女人,自私,無恥,虛偽,下賤,惡毒……祁寧遠覺得蘇婉清占全了。以前祁寧遠覺得諶紫靈是個虛偽的賤女人,諶紫晴是個自負又無知的蠢女人,但是現在跟她們的娘蘇婉清比起來,祁寧遠覺得諶紫晴和諶紫靈姐妹倆的醜惡都不及蘇婉清的十之一二。


    對於祁寧遠的安慰,穆霖並沒有說話,隻是微微搖了搖頭。他不是介懷,他跟那個女人沒有任何感情可言,血緣對他來說更是狗屁,他隻是覺得厭惡,看到那個女人的第一眼,就有一種從心底,從骨子裏麵出來的深深的憎惡。


    蘇婉清進了千雪居,先去了一個空房間,把她臉上的易容洗了,因為昨日假諶寂說,他還是更喜歡蘇婉清本來的容貌,假諶寂當時還說了一句話“你的氣質,不配風青染的臉”……


    “主子在書房。”黎寬出現,指了一下書房,蘇婉清頷首,抬腳走了過去。


    站在門口,蘇婉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抬手輕輕地叩了兩下門。


    裏麵傳出了假諶寂蒼老的聲音:“進來。”


    蘇婉清推開虛掩的房門,走了進去,回身把門關上,還沒轉身,就聽到假諶寂說:“把衣服脫光再過來。”


    蘇婉清眼神一黯,轉身,看到假諶寂隻穿著一件裏衣,坐在書案後麵,饒有興致地看著她。


    蘇婉清微微垂眸,緩緩地解開了披風,然後開始脫衣服……


    又過了一個時辰,蘇婉清穿好衣服,跪在地上,給假諶寂揉腿。


    “昨天回去,跟司徒平之睡了嗎?”假諶寂看著蘇婉清問。


    蘇婉清搖頭:“沒有。”


    “如果你不說你是個大家閨秀出身的話,老夫都覺得你是從小在青樓長大的了,床上的功夫倒是很厲害,是跟了司徒平之,被他調教出來的?”假諶寂似笑非笑地看著蘇婉清問。蘇婉清雖然不年輕了,但她的身體很誘人,假諶寂自然不會拒絕送上門的便宜女人。在這之前,他也多年沒有碰過女人了,這兩日被蘇婉清伺候著,倒是給了他一種別樣的新鮮感。


    聽到假諶寂羞辱的話語,蘇婉清臉色微紅,垂眸說:“主子說笑了。”


    “怎麽?還跟我裝清純玉女呢?你在床上床下,倒不像是同一個人。”假諶寂伸手捏住了蘇婉清的下巴,強迫蘇婉清抬頭看著他,“你身上的香氣,是怎麽回事?”


    蘇婉清眉目含情,柔聲說:“是天生的……我也是嫁人之後才知道的……”


    假諶寂放開了蘇婉清,冷笑了起來:“天生的?你那點子伎倆,也就能騙騙司徒平之那個不懂醫毒的蠢貨,哪個女人天生的異香,也不會跟媚香有相似的氣味。”


    蘇婉清神色有些不自然,就聽到假諶寂說:“在我麵前就不用裝了,你定然是服用了什麽邪門的藥物很多年,才會那個樣子。你用的那東西,說不定就是青樓妓所的下流之物,良家女子不會用。我倒是第一次見到你這種女人,表麵端莊矜持,骨子裏那樣放蕩。你是不是覺得,在床上伺候好了男人,男人就會對你死心塌地,永遠離不開你了?”


    蘇婉清低著頭不說話,假諶寂伸手把她從地上拽起來,她坐在了假諶寂的腿上,假諶寂的大手探進了她的衣服,臉上露出淫邪的笑:“不過,男人確實招架不住你那樣騷浪的招數,接下來隻要你聽話,好好伺候著,我不會虧待你的。等把那些雜碎解決了,你再給老夫生個兒子,如何?”


    蘇婉清溫柔小意地靠在假諶寂胸口,點了點頭,一副乖巧聽話的樣子。


    “好了,回去吧,明天這個時候再過來,不要讓司徒平之知道。”假諶寂說著,放開了蘇婉清,擺擺手讓她走。


    蘇婉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對假諶寂行禮告辭,走到門口,撿起地上的披風穿好,然後離開了假諶寂的書房。她又去把易容做好,緩緩地走出了千雪居,朝著後花園走去。


    冷風吹著,蘇婉清臉色有些陰沉,因為假諶寂說了不少羞辱她的話,讓她很難堪。但她現在顧不上那些,她想經過這兩次她使出渾身解數伺候假諶寂之後,已經基本把假諶寂拿下了,假諶寂迷戀上了她的身體,還說出讓她給他生個兒子這種話來,接下來如果她出了什麽事,假諶寂不會坐視不理的。


    蘇婉清今日出門忘了戴她的銀狐圍脖,她一手撐著傘,一手攏著披風,不是因為冷,而是因為她脖子上的痕跡遮不住了。


    這會兒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麵,蘇婉清抓著披風的手無意識地鬆開了,暗中盯著她的三個人,都看到了她脖子上麵明晃晃的曖昧痕跡,即便祁寧遠和穆霖都沒成親,也沒碰過女人,也知道那意味著什麽……


    祁寧遠神色很怪異,有一種吞了蒼蠅的惡心感。那些年他在朔雪城,見過蘇婉清假扮的風青染不少次,他不喜歡蘇婉清,因為總感覺她很虛偽,真實性格根本不是那樣大方從容的,即便蘇婉清表現得沒有什麽破綻。


    得知蘇婉清是假的,了解到她真正的身份,和她曾經做過的一些事情之後,祁寧遠對蘇婉清十分厭惡。但是現在,蘇婉清的下賤又一次刷新了祁寧遠的認知!他剛剛還在想蘇婉清怎麽會背著司徒平之一個人過來見假諶寂,沒想到蘇婉清竟然暗中跟假諶寂勾搭上了,又給司徒平之戴了綠帽子。看她進千雪居輕車熟路的樣子,顯然不是第一次了。


    蕭星寒神色很平靜,因為他在看到蘇婉清一個人去千雪居的時候就猜到會發生什麽事了。原因很簡單,在蕭星寒看來,蘇婉清向來都喜歡利用她的容貌和身體當做資本,去掌控男人,她也隻有這一點資本了。


    穆霖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他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忍不住幹嘔了幾下,他是真的覺得惡心,從心理到生理上的極度惡心,胸口似乎有什麽東西堵住了,讓他有些無法呼吸……


    蕭星寒往穆霖口中塞了一顆藥丸,藥丸在口中瞬間融化,穆霖深深地舒了一口氣。


    “要不要把她……”祁寧遠看著穆霖,比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穆霖搖頭,指了指蕭星寒。


    祁寧遠眨了眨眼睛:“哦,明白了,一切讓他做主,那我不說話了。”


    “她會死,不是現在,當年的很多事情隻有她和司徒平之知道,甚至有些事隻有她知道,先留著吧。”蕭星寒壓低聲音說,“不過如果妍兒在這裏的話,肯定會給她下毒,先毀了她的容貌,讓她不能再用那張臉。”


    “嗯,可惜表妹現在怕是還沒見到那個賤人。”祁寧遠說。


    祁寧遠不用可惜,因為穆妍比他們先見到了蘇婉清,並且跟蕭星寒心有靈犀,已經給蘇婉清暗中下了毒,隻是發作沒有那麽快而已。


    蘇婉清回了她自己的住處,像昨日一樣,讓下人送了熱水進來,她要立刻沐浴,換衣服。


    司徒平之外出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蘇婉清靠在浴桶之中,熱氣氤氳,她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喃喃自語:“你們男人,才是最賤的,老不死的,有種明天別找我……”


    怕司徒平之突然回來,蘇婉清很快就洗好出來了,把衣服穿得嚴嚴實實的,也沒再出門,感覺有點累,躺下就睡著了,床頭還放著一個銀狐圍脖。


    卻說司徒平之,其實是被黎寬過來傳了假諶寂的命令,讓他親自出城去巡查一圈,所以才出門去的,他並不知道假諶寂隨後就叫了蘇婉清過去伺候。


    司徒平之回來的時候,已經不早了,他徑直去了千雪居。


    “如何?”假諶寂看著司徒平之問。


    “回主子的話,城外一切正常,沒有可疑船隻靠近。”司徒平之恭敬地說。


    “算算時間,他們也該來了。”假諶寂皺眉,“司徒宇就吊在那裏,不靠近是看不出破綻的。”


    “主子,屬下懷疑,他們可能會暗中潛入城中。”司徒平之說。


    “是有這個可能,不過現在,血蹤蠱沒有用了,他們用血蹤蠱也找不到諶寂在哪裏,就算暗中進來,想先救出諶寂,也不可能。”假諶寂冷笑,“諶寂藏身的地方隻有我一個人知道,我不會再去那裏。他們想救諶寂,必須現身跟我談!”


    “主子英明。”司徒平之說,“不過屬下還有一個計策,如果他們真的暗中潛入了朔雪城,一定會盯著主子的一舉一動,城門口那個,如果他們猜到是假的,主子不如另外再設一個陷阱,故意引他們過去。”


    假諶寂聲音低沉地笑了起來:“很好,這件事,就交給你去做,一定要找一個隱蔽的地方,看起來不要有任何破綻。”


    “是,主子。”司徒平之恭敬地說完,就起身離開了。


    假諶寂看著司徒平之的背影,麵露嘲諷,無聲地說了一句:“豔福倒是不淺……”


    至於假諶寂這麽頻繁地給司徒平之布置任務,一方麵是為了正事,另外一方麵,他這兩天確實有些迷戀蘇婉清的身體和床上功夫,打算今夜再找蘇婉清過來伺候,自然不能讓司徒平之留在府中礙事。


    假諶寂不擔心蘇婉清會耽誤他的正事,因為蘇婉清在他眼裏就是個目前還算新鮮的玩物,他為了練功,已經清心寡欲很多年了,現在開了葷,想好好玩玩兒而已,玩夠了就扔掉,至於讓蘇婉清給他生孩子的話,不過是隨口一說,他就算想要孩子,也不會要蘇婉清那個賤人生的。


    假諶寂對於他當前的處境很自信,雖然他猜到穆妍和祁寧遠很可能已經暗中來了朔雪城,但他並不擔心他們能掀起什麽風浪來。隻要真諶寂的性命還牢牢地握在他手中,他就隻需要等著祁寧遠和穆霖冒頭就行了。這裏不是其他家族,朔雪城當今的主子都不是正常的,假諶寂沒有任何顧慮,也沒有人可以威脅到他。


    司徒平之先回了他和蘇婉清的住處,下人說蘇婉清還在房裏休息。


    司徒平之進門的時候,蘇婉清正好從床上坐了起來。


    四目相對,蘇婉清神色有一點慌張,連忙抓起枕頭邊上的銀狐圍脖圍在了脖子上,然後抱著雙臂說:“今天真的好冷啊,相公你才回來嗎?”


    “你的脖子怎麽了?”司徒平之皺眉,大步走了過來。


    蘇婉清強迫自己要鎮定下來,絕對不能讓司徒平之發現她脖子上麵的痕跡。她像是沒事一樣下了床,麵色平靜地說:“沒什麽,就是太冷了,今天出去轉了一圈,感覺凍著了。”


    “不對!”司徒平之拉過蘇婉清,伸手就要摘掉她脖子上麵的圍脖。


    蘇婉清神色一僵,甩開了司徒平之的手,下意識地猛推了一下司徒平之,神色不耐地說:“都說了沒事了,有什麽好看的?”


    司徒平之的眉頭狠狠地擰了起來:“清兒,你今日怎麽了?我是關心你!”


    蘇婉清心中一慌,知道自己剛剛反應有些過激了。她垂頭,攏了攏圍脖,歎了一口氣說:“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我心情不太好,相公別怪我,我真的沒事,你不用擔心,過兩天就好了。”


    司徒平之聞言,神色狐疑地看著蘇婉清,這次直接沒有問蘇婉清,上前一步,伸手就扯掉了蘇婉清脖子上麵的圍脖。


    蘇婉清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脖子,後退了幾步,神色有些慌亂:“你幹什麽?我就是出去摔了一跤,磕到了,不想讓你看到,怕你擔心,你為何要這樣粗魯?”


    “清兒,你說那是摔的?”司徒平之擰眉看著蘇婉清。


    “今日下雪路滑,我想一個人到花園走走,摔倒了。誰讓你最近總是不見人影,我想讓你陪我,我也找不到你在哪裏……”蘇婉清說著,低頭抹起了眼淚。她相信這次她可以過關,司徒平之最見不得她哭了,以往每次她一哭,司徒平之就什麽都妥協了,立馬來哄她。雖然她心裏並不愛司徒平之,但她堅信司徒平之對她一見鍾情,癡心多年。


    司徒平之感覺很怪異,他沒有來哄蘇婉清,而是皺眉說:“你這看起來像是中毒了,你是不是碰到了什麽東西?”


    蘇婉清神色一僵,低頭看自己的手,發現手上的皮膚透出不正常的紅色,她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感覺有些發熱,她的臉也開始熱了起來,伴隨著從骨子裏突然滲出來的瘙癢,越來越重……


    蘇婉清臉色一白:“我……我怎麽了……”她突然意識到司徒平之並不是看到了她脖子上的曖昧痕跡,她卻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皮膚出了問題,好癢,癢死了……


    蘇婉清忍不住去撓,很快就在脖子上麵撓出了幾道血痕,越撓越癢,越癢越忍不住去撓。她身上也好癢,臉上也癢了起來,她已經控製不住自己的手了,開始胡亂地抓,長長的指甲裏麵很快全都染了血。


    穆妍給蘇婉清下的毒並不會很快發作,這樣可以避免蘇婉清懷疑到她給的那杯茶。但如果熱水泡過身體之後,便會促使毒發提前。


    蘇婉清不久之前洗了個熱水澡,臉沒有泡在水中,所以臉上發作的最慢,而她一開始身體微微發熱的時候,她正因為看到了司徒平之,擔心司徒平之發現她偷人,心中十分緊張,沒有意識到問題。


    而司徒平之根本就沒有看到蘇婉清脖子上的曖昧痕跡,一開始就是遠遠地看著,感覺蘇婉清的脖子紅得有些不太正常,所以想看看怎麽回事,沒想到蘇婉清說她摔了一跤,但那怎麽可能是摔出來的……


    司徒平之感覺事情怪怪的,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蘇婉清已經在地上打滾了,臉上脖子上全都是自己抓出來的血痕,看起來觸目驚心!


    “清兒,別抓了!”司徒平之連忙上前禁錮住了蘇婉清的雙手,把她抱到了床上去。


    司徒平之想看看蘇婉清是隻有臉和脖子上癢,還是全身都出了問題,就撕開了蘇婉清的衣服。離得近了,蘇婉清身上沒有抓撓過的地方,雖然透著不正常的紅,但依舊能夠看出來全身各處還有其他的痕跡……


    司徒平之不可置信地看著蘇婉清,突然意識到剛剛蘇婉清為何緊張,為何不讓他靠近看,為何謊稱是摔了一跤,因為她背著他,跟別的男人做了苟且之事!這種痕跡,司徒平之太熟悉了!


    司徒平之麵色一冷,放開了蘇婉清的雙手。蘇婉清又抓起了自己的臉,脖子,全身……


    司徒平之就站在旁邊,冷眼看著蘇婉清痛苦地掙紮,眼眸陰沉至極,口中溢出了兩個字:“賤人!”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盛嫁無雙之神醫王爺不良妃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三木遊遊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三木遊遊並收藏盛嫁無雙之神醫王爺不良妃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