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7.星月重逢,陽光燦爛
盛嫁無雙之神醫王爺不良妃 作者:三木遊遊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傍晚時分,天色漸暗,禦書房之中點著燈,照得冥禦風那張冷肅的臉忽明忽暗。
原翀還跪在地上,神色愣怔,像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冥禦風的目光如冷箭一樣射向了冥煦:“煦兒,你是要跟著離玥一起造反嗎?”
冥煦一貫是有些怕冥禦風的,聞言下意識地縮了一下頭,眼神躲閃著,沒有開口。
“大皇子,剛剛微臣跟你說的話,你都忘了嗎?在皇上心裏,你再孝順,再聽話,隻要冥修一出現,就根本沒有你的活路!”離玥看著冥煦說,“微臣還能活著回來,是因為微臣命大,不是冥修心慈手軟!”
聽到離玥最後一句話,冥煦猛然握住拳頭,深深地看了離玥一眼,然後抬頭直視冥禦風,冷冷地說:“父皇,承認吧!在您心裏,我這個長子,連冥修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父皇被流放的那麽多年,是母後一直在伺候父皇,受了那麽多苦,身體落下了病根兒,結果在父皇心裏,還是不如當年那個毀了父皇前程,害死皇祖母,又差點害死父皇的女人!母後總是說讓我等,讓我忍,讓我無論任何時候都不能忤逆父皇,但是我不想再等了!因為再等多少年,我們母子也捂不熱父皇那顆心!”
冥禦風已經冷靜下來了,看著冥煦微微搖頭,眼中滿是失望:“煦兒,你想要什麽?”
“父皇別擔心,母後那麽在乎您,隻要父皇廢了冥修,把太子之位給我,把兵權和朝政都交出來,我不會對父皇怎麽樣的!父皇可以和母後一起頤養天年!”冥煦看著冥禦風說,“但如果事到如今父皇還是執意不肯冊封我當太子,非要把那個位置給冥修的話,我也別無選擇!”
“是離玥告訴你,無論你想怎麽樣,他都會幫你嗎?這就是你想要的?”冥禦風看著冥煦冷聲問。
“父皇問這些做什麽?”冥煦冷聲說,“既然兒臣已經邁出這一步,就沒有給自己回頭的機會!父皇,該您做出選擇了!如果您為了冥修那個兒子,連死都不怕的話,兒臣無話可說!等父皇走了,兒臣會找機會轉告冥修父皇為他做的這一切,但他恐怕根本就不會在意!”
地上的原翀猛然站了起來,擋在了冥禦風麵前,看著離玥冷聲說:“離玥,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你捫心自問,皇上待你如何?是冥修傷你,你去找他報仇便是,為何要蠱惑大皇子謀反?大皇子把你當兄弟,當摯友,你就是這麽害他的嗎?”
原翀話語之中把一切罪責都推到了離玥身上,反倒在維護冥煦,說冥煦是受了離玥的蠱惑。
離玥聞言,冷笑連連:“原大人,事到如今,你就別再裝出一副對皇上忠心耿耿的樣子了,你自己不覺得心虛嗎?”
原翀麵色一沉,離玥看著冥禦風,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皇上還不知道吧,殷劍就在原大人府上養傷呢,殷家家眷也都被原大人安置到了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原大人是怎麽跟皇上說的?說他們都死了?”
冥禦風不可置信看著原翀:“原翀,連你也騙朕?”
原翀神色難看地轉頭,又在冥禦風麵前跪了下來:“皇上恕罪!屬下對皇上的忠心,天地可鑒!屬下隻是不想看到皇上為了那個女人所生的兒子,再次被傷害,失去一切啊!”
離玥拍手,冷笑:“原大人的忠心,真是感天動地呢!原大人不妨告訴皇上,你從殷劍那裏得知了冥修的下落,之後做了什麽?”
冥禦風看著原翀,眼神失望之極:“原翀,告訴朕,你做了什麽?”
“屬下隻是把那個消息,傳信給了葉皇。”原翀心知很多事情都瞞不住了,而他自認為他沒有錯,他隻是不想讓冥禦風認葉凝香的兒子,不想讓冥修當太子,他覺得冥修一定會害了冥禦風,所以瞞著冥禦風,自以為是地做了很多為冥禦風好的事情,但其中絕對不包括跟離玥勾結謀反,因為他從未想過要造反,隻是想除掉冥修,讓對冥禦風孝順聽話的冥煦當太子……
至於離玥突然出現,並且跟冥煦一起造反這件事,原翀根本不知情,也沒有參與。
原翀話落,冥禦風揚手,狠狠地抽了他一巴掌,看著他厲聲說:“朕這些年對你的寬容,你就是這麽回報朕的嗎?”
原翀被冥禦風一巴掌打得吐了血,依舊硬著頭皮說:“屬下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皇上好!屬下可以為了皇上赴死,但不想再看到皇上執迷不悟了!”
“皇上也別動氣,更不需要擔心葉瞾會對冥修做什麽,因為葉瞾做了什麽,已經在皇上麵前了。”離玥看著冥禦風麵前的那封信,意有所指地說。
冥禦風神色一凝,看了一眼那封信,瞬間明白了離玥的意思。葉瞾在得知冥修是神兵城幕後的掌權者之後,並沒有對神兵城發難,而是“好心”傳信給了冥禦風,否則冥禦風現在還被蒙在鼓裏。
而葉瞾的目的,也算達到了,因為冥煦現在已經按捺不住,打算謀反了,並沒有給冥禦風一個與冥修順利聯合的機會。
冥禦風又坐回了龍椅上,把那封信拿起來,折好,神色平靜地看著離玥說:“朕今日就下旨,廢了冥修的太子之位,冊封冥煦為太子,你們滿意了嗎?”
“皇上做了一個很明智的選擇。”離玥唇角微勾,“不過微臣還有一個條件。”
“你說。”冥禦風像是已經認命了。
“微臣要當攝政王,代皇上處理朝政,輔佐太子,還煩請皇上再下一道聖旨。”離玥看著冥禦風說。
“煦兒,這就是你想要的?”冥禦風看了一眼冥煦。
冥煦冷聲說:“父皇,以離玥的文采武功和心智,當攝政王,對天冥國來說是好事!”
冥禦風看都沒再看冥煦一眼,神色淡淡地點頭:“朕明白,你們沒有直接奪走朕的皇位,是想求一個名正言順,不想被人詬病。那便如你們所願。”
“皇上為何不反抗?”離玥看著冥禦風眼眸幽深地說。以冥禦風的實力和心智,離玥覺得他現在的表現有些反常。就算是為了活命,也不至於這麽快就妥協了。
“因為朕很了解你。”冥禦風看著離玥神色淡淡地說,“你死而複生,回來這裏逼朕,不可能是一個人來的,定然做了萬全的準備,不會給朕翻身的機會。朕沒有懷疑過原翀,沒有懷疑過皇後,也沒有懷疑過冥煦,是朕大意了,事到如今也沒什麽好說的。”
雖然迄今為止沒有人提過薛柔兒跟原翀勾結,或者對冥煦的行為知情的話,但冥禦風已經猜到了。
“微臣一直都很敬重皇上,現在也是如此。”離玥唇角微勾,“最後一個條件,請皇上服下這顆藥,那麽微臣便可以放心地再次為皇上效力了。”
離玥拿出一個藥瓶,朝著冥禦風扔了過去。
冥禦風沒有伸手去接,那個藥瓶穩穩地落在了冥禦風麵前的桌子上,冥禦風看了一眼,眼眸微黯:“這裏麵是什麽?”
“皇上放心,不過是一種於身體無礙的毒罷了。”離玥麵無表情地說,“隻要皇上不做不該做的事情,便不會有事。對了,神兵城是有不止一位神醫,冥修夫婦都是,但皇上要相信,微臣拿出來的東西,不是他們醫術高明就能解得了的,所以,別做傻事。”
“如果朕不吃,不答應你們的條件,你們真的會殺了朕嗎?”冥禦風看著離玥問。
“不會,大皇子已經說了,皇後娘娘深愛皇上,怎麽舍得讓皇上死呢?”離玥搖頭,“不過到時候,皇上就沒有現在這麽好過了。哦對了,微臣已經給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體內都下了毒,提醒皇上一句,別衝動。”
冥禦風神色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伸手握住了那個藥瓶:“離玥,如果你敢殺朕的兒子,朕不會放過你的。”
“嗬嗬,微臣還以為皇上心裏的兒子隻有冥修一個呢。”離玥輕笑了一聲,“不過請皇上放心,微臣沒有那麽心狠,咱們天冥國從今天開始,隻是換了一位太子而已,別的並沒有什麽變化。皇上以後有更多的休息時間,國事放心交給微臣和太子殿下來打理。”
冥禦風看著離玥,麵色幽寒。離玥神情冷漠地說:“皇上,把藥吃了,微臣為皇上磨墨,準備頒旨吧。”
跪在地上的原翀猛然站起來,衝過去,一把搶走了冥禦風手中的藥瓶,擋在了冥禦風麵前,看著離玥冷聲說:“你這個逆賊!竟然如此加害皇上!皇上快走,去找北堂將軍!”
“原大人真是個讓人看不懂的人呢,要真論起來的話,最早背叛皇上的,就是原大人。”離玥冷哼了一聲,“把藥還給皇上,然後滾開,否則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離玥,今日你想害皇上,就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原翀冷聲說著,把那個藥瓶摔在了地上,裏麵有一顆紅色的藥丸咕嚕嚕滾到了旁邊,而原翀拔劍朝著離玥攻了過去。
冥禦風並沒有阻止,他冷眼看著,發現離玥的實力比起之前竟然又有了很大的提升。冥禦風曾經跟離玥切磋過,對於離玥原本的實力是有所了解的,他猜測可能是離玥失蹤那段時間有什麽奇遇。
冥禦風的實力和原本的離玥不相上下,而在這次離玥出現的時候,冥禦風就察覺到暗處有一道極強的氣息盯上了他。他做出這樣的選擇,不是因為怕死,隻是他並不想死在離玥手中,也不想現在死,他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完。
原翀的實力尚不如冥禦風,對上如今的離玥,更是沒有任何勝算。不過幾十招過後,原翀便被離玥打得連連後退,吐血不止。
“住手!”冥禦風出手,結束了這場戰鬥。
“皇上倒是仁慈,對於原大人的背叛,絲毫不在意麽?”離玥看著冥禦風意味深長地說。
“事已至此,朕是否在意也改變不了什麽。”冥禦風神色淡淡地說,“原翀,把殷劍送過來,從此以後,朕不想再看到你。”
“皇上!不能任由離玥……”原翀神色急切地看著冥禦風。
冥禦風抬手,阻止原翀繼續說下去:“你走吧,如果朕改變主意,你會後悔的。”
原翀微微垂眸,掩去眼底的一道暗光,收劍轉身欲走,離玥腳步微轉,擋住了原翀的去路,他手中的劍也架在了原翀的脖子上。
原翀目光冷厲地看著離玥:“你這個逆賊!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皇上,原大人是真的忠心,可惜,他太自以為是,並不知道皇上想要的是什麽。”離玥冷笑,“給皇上十息時間,把那顆藥撿起來吃了,否則,微臣就幫皇上把原大人解決了。”
“離玥!”原翀緊握著拳頭,厲聲說,“你怎可如此無恥?皇上這些年待你不薄!”
“嗬嗬,原大人怎麽還如此天真?”離玥話落,又看向了冥禦風,“皇上,該做出選擇了。”
原翀神色痛苦地看著冥禦風躬身,從地上撿起了那顆紅色的藥丸。原翀沉聲說:“皇上,是我錯了!是我對不起皇上!”
原翀話落,閉上眼睛,脖子往前一衝,想要尋死,不過離玥早有防備,並沒有讓他得逞。
“離玥,你恩將仇報,不得好死!大皇子,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的!”到這一刻,原翀在意的也隻是冥禦風,而他也意識到,他先前太傻了,他以為除掉冥修,扶持冥煦,對冥禦風來說是好事,可是看到現在對離玥言聽計從,對冥禦風忤逆不孝的冥煦,原翀才如當頭棒喝,知道自己有多蠢!他根本不了解冥修,甚至也不了解被他看著長大的冥煦,他是真的沒有想過要害冥禦風,可他太自以為是了!
“放他走吧,他對你們並沒有什麽用,也掀不起什麽風浪。”冥禦風沒有看原翀,他拿著那顆藥,看著離玥神色淡淡地說,“你應該不是今日才回到天照城,北堂將軍府已經被你控製住了吧?朕認了,你想要的,都可以得到,但是不要殺人,這對你沒有什麽好處。當年朕把你從七殺城找回來的時候就對你說過,你要改改你的性子,不要覺得所有人都對不起你。”
離玥神色一僵,看著冥禦風冷聲說:“不要假惺惺地對我說教!”
“罷了。”冥禦風把手中的那顆藥放入了口中,下一刻,一口血就噴了出來,身子一顫,扶著龍案才沒有摔倒。
“皇上……”原翀的眼睛都紅了,像瘋了一樣伸手去抓離玥,離玥揚手就把原翀打飛了出去。
離玥看著冥禦風,冷笑:“忘了告訴皇上,那顆藥會廢掉皇上辛苦修煉多年的功力。不過以皇上的性子,想必會想開的。”
冥禦風垂著頭,吐血不止,眼底滿是陰翳。而就在這個時候,禦書房的門開了,薛柔兒衝了進來,不可置信看著原翀倒在一旁,冥禦風渾身是血,而冥煦就站在離玥身後冷眼旁觀。
“皇上!皇上這是怎麽了?”薛柔兒跌跌撞撞地朝著冥禦風跑了過去,伸手去扶冥禦風。
冥禦風甩手就把薛柔兒推開了,他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跡,仿佛一瞬間老了好幾歲,苦笑了一聲,喃喃地說:“朕就不該回來當這個皇帝……從一開始……就都錯了……錯了……”
“皇上……”薛柔兒又去拉冥禦風。
冥禦風轉頭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冷漠至極:“你想要的……你兒子想要的……我給了……別再來煩我了……”
冥禦風話落,推開薛柔兒,腳步虛浮地朝著禦書房門外走去,眼神空洞,像是失了魂一樣,而他手中,還握著那封葉曌派人送過來的密信,信中說,冥修在神兵城。
薛柔兒冷冷地看了離玥一眼,然後拉過冥煦,皺眉看著冥煦問:“煦兒,你到底做了什麽啊?”
“母後,我從今天開始,就是天冥國的太子了,母後不高興嗎?”冥煦看著薛柔兒笑了。
“煦兒!母後是想讓你當太子,但你不可以做出任何傷害你父皇的事情!”薛柔兒看著冥煦神色嚴厲地說。她和原翀暗中的勾結,目的不是為了搶走冥禦風的皇位,隻是為了除掉冥修,讓冥煦當太子。從這個角度來說,她和冥煦所想要的東西並不是完全一致的。
冥煦伸手攬住了薛柔兒的肩膀:“母後,以後您就好好陪著父皇,照顧父皇,別的事情,都不必操心了。沒有冥修,那個人即便回來了,也不會再有人承認他的身份。”
薛柔兒神色一怔,被冥煦摟著回去了,都忘了看一眼她之前的盟友原翀。
離玥的目光落在了那把龍椅上麵,眼底閃過一道意味不明的光芒,猛然轉身離開了。
當天,冥禦風下旨,廢掉冥修的太子之位,冊封大皇子冥煦為太子,並昭告天下,他身體抱恙,需要靜養,接下來將由死而複生的離玥作為攝政王,輔佐太子冥煦,處理天冥國朝政。
天冥國皇室雖然皇帝沒有變,但天已經變了。這個消息正在以極快的速度傳開,冥禦風住進了專屬於他自己的一個宮殿,除了一個伺候他很多年的老太監之外,誰都不見。而他身邊還有一個人,那就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殷劍。至於冥禦風從殷劍口中得知了什麽,沒有人知道。
離玥在十多天之後,去見了冥禦風一次,發現原本正值壯年的冥禦風一夜白頭,不管離玥說什麽,他都沒有任何回應。
關於天冥國變天的消息,尚未傳到神兵城來,而這天,是神兵城全城再次歡慶的大喜日子,因為小月兒寶寶滿月了!
這天是十月十五,按照穆妍臨走時的吩咐,滿月宴早已籌備好了,再次在神兵壇旁邊的廣場上麵擺了流水席,歡迎所有人前去赴宴,共同慶賀。值得一提的是,菩提島上那顆菩提古樹上麵,不少百姓還專門給小星兒和小月兒掛了祈福的紅布條。
城主府中也是張燈結彩,十分喜慶。倒不是蕭月笙弄的,也不是穆妍的吩咐,是幾個閑著無事的老頭張羅的,因為他們也都非常喜歡蕭月笙的兒子。
這天一早才出了月子的齊玉嬋穿上了一身紅色的裙子,捏著自己腰間的肉,眉頭微蹙,問了蕭月笙一句:“月兒哥哥,我是不是胖了好多?”
“我喜歡。”蕭月笙笑容滿麵地把齊玉嬋拉過來親了一口,揉了揉齊玉嬋的臉,覺得手感好極了,“我們快出去吧,爺爺他們等著我們過去就開宴呢。”
孩子已經被齊郢抱走了,等蕭月笙和齊玉嬋過去,府中就開宴。
齊玉嬋出門的時候,往東邊看了一眼:“小妍走的時候說,順利的話回來還能趕上寶寶滿月,也不知道他們今天會不會回來?”
蕭月笙笑著說:“應該這幾日就回來了,別想太多。”其實蕭月笙心裏比齊玉嬋更期待穆妍他們今日能回來,隻是他沒有說出來,不想讓齊玉嬋期望太大,失望會更大的。
“可是咱們家寶寶還沒有大名呢。”齊玉嬋拉著蕭月笙的手說。
齊玉嬋話落,就聽到了一道帶著笑意的聲音:“小玉嫂嫂,我把小月兒的大名帶回來了。”
蕭月笙和齊玉嬋神色都是一喜,轉頭就看到穆妍和蕭星寒飛身而來。
“星兒!”蕭月笙神色激動地叫了一聲。
蕭星寒剛落地,蕭月笙就衝過來,大力抱住了蕭星寒,拍著蕭星寒的背,哈哈一笑說:“星兒弟弟,哥哥想死你了!”
“幼稚。”蕭星寒推開了蕭月笙。
“星兒,爹和娘呢?他們在哪兒呢?”蕭月笙往蕭星寒身後看。
“在後麵。”蕭星寒說。
蕭月笙回頭看了齊玉嬋一眼,齊玉嬋笑著對蕭月笙擺擺手:“月兒哥哥你快去接爹娘呀!我在家裏等你們回來!”
齊玉嬋話落,蕭月笙已經不見了人影。
“小妍,我爹是不是也來了?”齊玉嬋一臉期待地拉著穆妍問。
看到穆妍點頭,齊玉嬋高興地都要跳起來了:“太好了!”
“小玉嫂嫂,這是大名兒。”穆妍指著蕭星寒對齊玉嬋說。
齊玉嬋愣了一下,一時沒反應過來:“這不是星寒嗎?”
“小玉嫂嫂你真可愛!”穆妍捏了一下齊玉嬋肉嘟嘟的臉,笑容滿麵地說,“我說,我把小月兒的大名帶回來了。”
“啊?對哦!是什麽?”齊玉嬋一臉期待地看著蕭星寒和穆妍問。
穆妍眨了眨眼睛說:“是……等會兒喝滿月酒的時候再說,現在先不告訴你。”
“小妍你太壞了,快告訴我吧!”齊玉嬋拉著穆妍撒嬌,穆妍逗她,就是不說,蕭星寒婦唱夫隨,也不說。
那邊,蕭月笙已經見到了蕭源啟和寧如煙。
馬車停下,蕭源啟和寧如煙掀開車簾,就看到蕭月笙跪在了他們麵前,神情激動:“爹!娘!”
“月兒你這是做什麽?”寧如煙懷中還抱著小星兒,小星兒在笑嘻嘻地衝著蕭月笙揮手,不過蕭月笙難得忽視他。
蕭源啟跳下馬車,把蕭月笙從地上拉了起來,拍了拍蕭月笙的肩膀說:“都過去了。”
“嗯!”蕭月笙強忍著才沒讓眼淚流下來。當了爹之後他發現他最大的轉變就是變得多愁善感了,他和父母之間經曆了太久太久的分別,有過太多太多的遺憾,再次團聚,蕭源啟的話讓他鼻子酸酸的。父母的愛,是無可替代的,也是蕭月笙從小到大最盼望擁有的,他再也不想離開蕭源啟和寧如煙身邊了。
蕭月笙轉頭,看到齊驁騎在馬上,正在看著他,他又麵對齊驁跪了下來,叫了一聲“爹”。
齊驁微微一笑:“你這小子!看在嬋兒和孩子的麵子上,我就不揍你了。別耽誤時間,快走吧,我們都等不及要去看孩子了。”蕭月笙和齊玉嬋成親這件事,沒有經過齊驁的同意,齊驁遠在萬裏之外,女兒就被蕭月笙拐跑了,他是該揍蕭月笙一頓的,蕭月笙也這麽覺得。
一行人再次出發,回到城主府之後,便是歡喜熱鬧的團聚時刻了。
蕭星寒抱著小月兒,蕭月笙抱著小星兒,穆妍抱著小蓮花,坐在一起。
小星兒最大,小蓮花次之,小月兒才剛滿月,一個比一個可愛。
小星兒笑得陽光燦爛,在蕭月笙懷中伸著手要去拉小蓮花,還管小蓮花叫“妹妹”。
小蓮花看著這麽多陌生的麵孔看著他,轉頭又看到蕭星寒和小星兒兩張一樣“可怕”的臉,泫然欲泣地把頭埋在了穆妍懷中。
而小月兒正在呼呼大睡,就連他家二叔蕭星寒偷偷戳了好幾下他的臉,他都沒有醒過來。
“對了,星兒弟弟,我兒子叫什麽名字?”蕭月笙突然想起來,看著蕭星寒問道。
“你猜。”蕭星寒很高冷地說了兩個字。
“星兒弟弟你是不是想打架?”蕭月笙瞪著蕭星寒說。
蕭星寒看著小月兒酷似蕭月笙的小臉,唇角勾起了一抹清淺的笑意:“蕭正陽。”
原翀還跪在地上,神色愣怔,像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冥禦風的目光如冷箭一樣射向了冥煦:“煦兒,你是要跟著離玥一起造反嗎?”
冥煦一貫是有些怕冥禦風的,聞言下意識地縮了一下頭,眼神躲閃著,沒有開口。
“大皇子,剛剛微臣跟你說的話,你都忘了嗎?在皇上心裏,你再孝順,再聽話,隻要冥修一出現,就根本沒有你的活路!”離玥看著冥煦說,“微臣還能活著回來,是因為微臣命大,不是冥修心慈手軟!”
聽到離玥最後一句話,冥煦猛然握住拳頭,深深地看了離玥一眼,然後抬頭直視冥禦風,冷冷地說:“父皇,承認吧!在您心裏,我這個長子,連冥修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父皇被流放的那麽多年,是母後一直在伺候父皇,受了那麽多苦,身體落下了病根兒,結果在父皇心裏,還是不如當年那個毀了父皇前程,害死皇祖母,又差點害死父皇的女人!母後總是說讓我等,讓我忍,讓我無論任何時候都不能忤逆父皇,但是我不想再等了!因為再等多少年,我們母子也捂不熱父皇那顆心!”
冥禦風已經冷靜下來了,看著冥煦微微搖頭,眼中滿是失望:“煦兒,你想要什麽?”
“父皇別擔心,母後那麽在乎您,隻要父皇廢了冥修,把太子之位給我,把兵權和朝政都交出來,我不會對父皇怎麽樣的!父皇可以和母後一起頤養天年!”冥煦看著冥禦風說,“但如果事到如今父皇還是執意不肯冊封我當太子,非要把那個位置給冥修的話,我也別無選擇!”
“是離玥告訴你,無論你想怎麽樣,他都會幫你嗎?這就是你想要的?”冥禦風看著冥煦冷聲問。
“父皇問這些做什麽?”冥煦冷聲說,“既然兒臣已經邁出這一步,就沒有給自己回頭的機會!父皇,該您做出選擇了!如果您為了冥修那個兒子,連死都不怕的話,兒臣無話可說!等父皇走了,兒臣會找機會轉告冥修父皇為他做的這一切,但他恐怕根本就不會在意!”
地上的原翀猛然站了起來,擋在了冥禦風麵前,看著離玥冷聲說:“離玥,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你捫心自問,皇上待你如何?是冥修傷你,你去找他報仇便是,為何要蠱惑大皇子謀反?大皇子把你當兄弟,當摯友,你就是這麽害他的嗎?”
原翀話語之中把一切罪責都推到了離玥身上,反倒在維護冥煦,說冥煦是受了離玥的蠱惑。
離玥聞言,冷笑連連:“原大人,事到如今,你就別再裝出一副對皇上忠心耿耿的樣子了,你自己不覺得心虛嗎?”
原翀麵色一沉,離玥看著冥禦風,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皇上還不知道吧,殷劍就在原大人府上養傷呢,殷家家眷也都被原大人安置到了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原大人是怎麽跟皇上說的?說他們都死了?”
冥禦風不可置信看著原翀:“原翀,連你也騙朕?”
原翀神色難看地轉頭,又在冥禦風麵前跪了下來:“皇上恕罪!屬下對皇上的忠心,天地可鑒!屬下隻是不想看到皇上為了那個女人所生的兒子,再次被傷害,失去一切啊!”
離玥拍手,冷笑:“原大人的忠心,真是感天動地呢!原大人不妨告訴皇上,你從殷劍那裏得知了冥修的下落,之後做了什麽?”
冥禦風看著原翀,眼神失望之極:“原翀,告訴朕,你做了什麽?”
“屬下隻是把那個消息,傳信給了葉皇。”原翀心知很多事情都瞞不住了,而他自認為他沒有錯,他隻是不想讓冥禦風認葉凝香的兒子,不想讓冥修當太子,他覺得冥修一定會害了冥禦風,所以瞞著冥禦風,自以為是地做了很多為冥禦風好的事情,但其中絕對不包括跟離玥勾結謀反,因為他從未想過要造反,隻是想除掉冥修,讓對冥禦風孝順聽話的冥煦當太子……
至於離玥突然出現,並且跟冥煦一起造反這件事,原翀根本不知情,也沒有參與。
原翀話落,冥禦風揚手,狠狠地抽了他一巴掌,看著他厲聲說:“朕這些年對你的寬容,你就是這麽回報朕的嗎?”
原翀被冥禦風一巴掌打得吐了血,依舊硬著頭皮說:“屬下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皇上好!屬下可以為了皇上赴死,但不想再看到皇上執迷不悟了!”
“皇上也別動氣,更不需要擔心葉瞾會對冥修做什麽,因為葉瞾做了什麽,已經在皇上麵前了。”離玥看著冥禦風麵前的那封信,意有所指地說。
冥禦風神色一凝,看了一眼那封信,瞬間明白了離玥的意思。葉瞾在得知冥修是神兵城幕後的掌權者之後,並沒有對神兵城發難,而是“好心”傳信給了冥禦風,否則冥禦風現在還被蒙在鼓裏。
而葉瞾的目的,也算達到了,因為冥煦現在已經按捺不住,打算謀反了,並沒有給冥禦風一個與冥修順利聯合的機會。
冥禦風又坐回了龍椅上,把那封信拿起來,折好,神色平靜地看著離玥說:“朕今日就下旨,廢了冥修的太子之位,冊封冥煦為太子,你們滿意了嗎?”
“皇上做了一個很明智的選擇。”離玥唇角微勾,“不過微臣還有一個條件。”
“你說。”冥禦風像是已經認命了。
“微臣要當攝政王,代皇上處理朝政,輔佐太子,還煩請皇上再下一道聖旨。”離玥看著冥禦風說。
“煦兒,這就是你想要的?”冥禦風看了一眼冥煦。
冥煦冷聲說:“父皇,以離玥的文采武功和心智,當攝政王,對天冥國來說是好事!”
冥禦風看都沒再看冥煦一眼,神色淡淡地點頭:“朕明白,你們沒有直接奪走朕的皇位,是想求一個名正言順,不想被人詬病。那便如你們所願。”
“皇上為何不反抗?”離玥看著冥禦風眼眸幽深地說。以冥禦風的實力和心智,離玥覺得他現在的表現有些反常。就算是為了活命,也不至於這麽快就妥協了。
“因為朕很了解你。”冥禦風看著離玥神色淡淡地說,“你死而複生,回來這裏逼朕,不可能是一個人來的,定然做了萬全的準備,不會給朕翻身的機會。朕沒有懷疑過原翀,沒有懷疑過皇後,也沒有懷疑過冥煦,是朕大意了,事到如今也沒什麽好說的。”
雖然迄今為止沒有人提過薛柔兒跟原翀勾結,或者對冥煦的行為知情的話,但冥禦風已經猜到了。
“微臣一直都很敬重皇上,現在也是如此。”離玥唇角微勾,“最後一個條件,請皇上服下這顆藥,那麽微臣便可以放心地再次為皇上效力了。”
離玥拿出一個藥瓶,朝著冥禦風扔了過去。
冥禦風沒有伸手去接,那個藥瓶穩穩地落在了冥禦風麵前的桌子上,冥禦風看了一眼,眼眸微黯:“這裏麵是什麽?”
“皇上放心,不過是一種於身體無礙的毒罷了。”離玥麵無表情地說,“隻要皇上不做不該做的事情,便不會有事。對了,神兵城是有不止一位神醫,冥修夫婦都是,但皇上要相信,微臣拿出來的東西,不是他們醫術高明就能解得了的,所以,別做傻事。”
“如果朕不吃,不答應你們的條件,你們真的會殺了朕嗎?”冥禦風看著離玥問。
“不會,大皇子已經說了,皇後娘娘深愛皇上,怎麽舍得讓皇上死呢?”離玥搖頭,“不過到時候,皇上就沒有現在這麽好過了。哦對了,微臣已經給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體內都下了毒,提醒皇上一句,別衝動。”
冥禦風神色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伸手握住了那個藥瓶:“離玥,如果你敢殺朕的兒子,朕不會放過你的。”
“嗬嗬,微臣還以為皇上心裏的兒子隻有冥修一個呢。”離玥輕笑了一聲,“不過請皇上放心,微臣沒有那麽心狠,咱們天冥國從今天開始,隻是換了一位太子而已,別的並沒有什麽變化。皇上以後有更多的休息時間,國事放心交給微臣和太子殿下來打理。”
冥禦風看著離玥,麵色幽寒。離玥神情冷漠地說:“皇上,把藥吃了,微臣為皇上磨墨,準備頒旨吧。”
跪在地上的原翀猛然站起來,衝過去,一把搶走了冥禦風手中的藥瓶,擋在了冥禦風麵前,看著離玥冷聲說:“你這個逆賊!竟然如此加害皇上!皇上快走,去找北堂將軍!”
“原大人真是個讓人看不懂的人呢,要真論起來的話,最早背叛皇上的,就是原大人。”離玥冷哼了一聲,“把藥還給皇上,然後滾開,否則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離玥,今日你想害皇上,就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原翀冷聲說著,把那個藥瓶摔在了地上,裏麵有一顆紅色的藥丸咕嚕嚕滾到了旁邊,而原翀拔劍朝著離玥攻了過去。
冥禦風並沒有阻止,他冷眼看著,發現離玥的實力比起之前竟然又有了很大的提升。冥禦風曾經跟離玥切磋過,對於離玥原本的實力是有所了解的,他猜測可能是離玥失蹤那段時間有什麽奇遇。
冥禦風的實力和原本的離玥不相上下,而在這次離玥出現的時候,冥禦風就察覺到暗處有一道極強的氣息盯上了他。他做出這樣的選擇,不是因為怕死,隻是他並不想死在離玥手中,也不想現在死,他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完。
原翀的實力尚不如冥禦風,對上如今的離玥,更是沒有任何勝算。不過幾十招過後,原翀便被離玥打得連連後退,吐血不止。
“住手!”冥禦風出手,結束了這場戰鬥。
“皇上倒是仁慈,對於原大人的背叛,絲毫不在意麽?”離玥看著冥禦風意味深長地說。
“事已至此,朕是否在意也改變不了什麽。”冥禦風神色淡淡地說,“原翀,把殷劍送過來,從此以後,朕不想再看到你。”
“皇上!不能任由離玥……”原翀神色急切地看著冥禦風。
冥禦風抬手,阻止原翀繼續說下去:“你走吧,如果朕改變主意,你會後悔的。”
原翀微微垂眸,掩去眼底的一道暗光,收劍轉身欲走,離玥腳步微轉,擋住了原翀的去路,他手中的劍也架在了原翀的脖子上。
原翀目光冷厲地看著離玥:“你這個逆賊!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皇上,原大人是真的忠心,可惜,他太自以為是,並不知道皇上想要的是什麽。”離玥冷笑,“給皇上十息時間,把那顆藥撿起來吃了,否則,微臣就幫皇上把原大人解決了。”
“離玥!”原翀緊握著拳頭,厲聲說,“你怎可如此無恥?皇上這些年待你不薄!”
“嗬嗬,原大人怎麽還如此天真?”離玥話落,又看向了冥禦風,“皇上,該做出選擇了。”
原翀神色痛苦地看著冥禦風躬身,從地上撿起了那顆紅色的藥丸。原翀沉聲說:“皇上,是我錯了!是我對不起皇上!”
原翀話落,閉上眼睛,脖子往前一衝,想要尋死,不過離玥早有防備,並沒有讓他得逞。
“離玥,你恩將仇報,不得好死!大皇子,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的!”到這一刻,原翀在意的也隻是冥禦風,而他也意識到,他先前太傻了,他以為除掉冥修,扶持冥煦,對冥禦風來說是好事,可是看到現在對離玥言聽計從,對冥禦風忤逆不孝的冥煦,原翀才如當頭棒喝,知道自己有多蠢!他根本不了解冥修,甚至也不了解被他看著長大的冥煦,他是真的沒有想過要害冥禦風,可他太自以為是了!
“放他走吧,他對你們並沒有什麽用,也掀不起什麽風浪。”冥禦風沒有看原翀,他拿著那顆藥,看著離玥神色淡淡地說,“你應該不是今日才回到天照城,北堂將軍府已經被你控製住了吧?朕認了,你想要的,都可以得到,但是不要殺人,這對你沒有什麽好處。當年朕把你從七殺城找回來的時候就對你說過,你要改改你的性子,不要覺得所有人都對不起你。”
離玥神色一僵,看著冥禦風冷聲說:“不要假惺惺地對我說教!”
“罷了。”冥禦風把手中的那顆藥放入了口中,下一刻,一口血就噴了出來,身子一顫,扶著龍案才沒有摔倒。
“皇上……”原翀的眼睛都紅了,像瘋了一樣伸手去抓離玥,離玥揚手就把原翀打飛了出去。
離玥看著冥禦風,冷笑:“忘了告訴皇上,那顆藥會廢掉皇上辛苦修煉多年的功力。不過以皇上的性子,想必會想開的。”
冥禦風垂著頭,吐血不止,眼底滿是陰翳。而就在這個時候,禦書房的門開了,薛柔兒衝了進來,不可置信看著原翀倒在一旁,冥禦風渾身是血,而冥煦就站在離玥身後冷眼旁觀。
“皇上!皇上這是怎麽了?”薛柔兒跌跌撞撞地朝著冥禦風跑了過去,伸手去扶冥禦風。
冥禦風甩手就把薛柔兒推開了,他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跡,仿佛一瞬間老了好幾歲,苦笑了一聲,喃喃地說:“朕就不該回來當這個皇帝……從一開始……就都錯了……錯了……”
“皇上……”薛柔兒又去拉冥禦風。
冥禦風轉頭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冷漠至極:“你想要的……你兒子想要的……我給了……別再來煩我了……”
冥禦風話落,推開薛柔兒,腳步虛浮地朝著禦書房門外走去,眼神空洞,像是失了魂一樣,而他手中,還握著那封葉曌派人送過來的密信,信中說,冥修在神兵城。
薛柔兒冷冷地看了離玥一眼,然後拉過冥煦,皺眉看著冥煦問:“煦兒,你到底做了什麽啊?”
“母後,我從今天開始,就是天冥國的太子了,母後不高興嗎?”冥煦看著薛柔兒笑了。
“煦兒!母後是想讓你當太子,但你不可以做出任何傷害你父皇的事情!”薛柔兒看著冥煦神色嚴厲地說。她和原翀暗中的勾結,目的不是為了搶走冥禦風的皇位,隻是為了除掉冥修,讓冥煦當太子。從這個角度來說,她和冥煦所想要的東西並不是完全一致的。
冥煦伸手攬住了薛柔兒的肩膀:“母後,以後您就好好陪著父皇,照顧父皇,別的事情,都不必操心了。沒有冥修,那個人即便回來了,也不會再有人承認他的身份。”
薛柔兒神色一怔,被冥煦摟著回去了,都忘了看一眼她之前的盟友原翀。
離玥的目光落在了那把龍椅上麵,眼底閃過一道意味不明的光芒,猛然轉身離開了。
當天,冥禦風下旨,廢掉冥修的太子之位,冊封大皇子冥煦為太子,並昭告天下,他身體抱恙,需要靜養,接下來將由死而複生的離玥作為攝政王,輔佐太子冥煦,處理天冥國朝政。
天冥國皇室雖然皇帝沒有變,但天已經變了。這個消息正在以極快的速度傳開,冥禦風住進了專屬於他自己的一個宮殿,除了一個伺候他很多年的老太監之外,誰都不見。而他身邊還有一個人,那就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殷劍。至於冥禦風從殷劍口中得知了什麽,沒有人知道。
離玥在十多天之後,去見了冥禦風一次,發現原本正值壯年的冥禦風一夜白頭,不管離玥說什麽,他都沒有任何回應。
關於天冥國變天的消息,尚未傳到神兵城來,而這天,是神兵城全城再次歡慶的大喜日子,因為小月兒寶寶滿月了!
這天是十月十五,按照穆妍臨走時的吩咐,滿月宴早已籌備好了,再次在神兵壇旁邊的廣場上麵擺了流水席,歡迎所有人前去赴宴,共同慶賀。值得一提的是,菩提島上那顆菩提古樹上麵,不少百姓還專門給小星兒和小月兒掛了祈福的紅布條。
城主府中也是張燈結彩,十分喜慶。倒不是蕭月笙弄的,也不是穆妍的吩咐,是幾個閑著無事的老頭張羅的,因為他們也都非常喜歡蕭月笙的兒子。
這天一早才出了月子的齊玉嬋穿上了一身紅色的裙子,捏著自己腰間的肉,眉頭微蹙,問了蕭月笙一句:“月兒哥哥,我是不是胖了好多?”
“我喜歡。”蕭月笙笑容滿麵地把齊玉嬋拉過來親了一口,揉了揉齊玉嬋的臉,覺得手感好極了,“我們快出去吧,爺爺他們等著我們過去就開宴呢。”
孩子已經被齊郢抱走了,等蕭月笙和齊玉嬋過去,府中就開宴。
齊玉嬋出門的時候,往東邊看了一眼:“小妍走的時候說,順利的話回來還能趕上寶寶滿月,也不知道他們今天會不會回來?”
蕭月笙笑著說:“應該這幾日就回來了,別想太多。”其實蕭月笙心裏比齊玉嬋更期待穆妍他們今日能回來,隻是他沒有說出來,不想讓齊玉嬋期望太大,失望會更大的。
“可是咱們家寶寶還沒有大名呢。”齊玉嬋拉著蕭月笙的手說。
齊玉嬋話落,就聽到了一道帶著笑意的聲音:“小玉嫂嫂,我把小月兒的大名帶回來了。”
蕭月笙和齊玉嬋神色都是一喜,轉頭就看到穆妍和蕭星寒飛身而來。
“星兒!”蕭月笙神色激動地叫了一聲。
蕭星寒剛落地,蕭月笙就衝過來,大力抱住了蕭星寒,拍著蕭星寒的背,哈哈一笑說:“星兒弟弟,哥哥想死你了!”
“幼稚。”蕭星寒推開了蕭月笙。
“星兒,爹和娘呢?他們在哪兒呢?”蕭月笙往蕭星寒身後看。
“在後麵。”蕭星寒說。
蕭月笙回頭看了齊玉嬋一眼,齊玉嬋笑著對蕭月笙擺擺手:“月兒哥哥你快去接爹娘呀!我在家裏等你們回來!”
齊玉嬋話落,蕭月笙已經不見了人影。
“小妍,我爹是不是也來了?”齊玉嬋一臉期待地拉著穆妍問。
看到穆妍點頭,齊玉嬋高興地都要跳起來了:“太好了!”
“小玉嫂嫂,這是大名兒。”穆妍指著蕭星寒對齊玉嬋說。
齊玉嬋愣了一下,一時沒反應過來:“這不是星寒嗎?”
“小玉嫂嫂你真可愛!”穆妍捏了一下齊玉嬋肉嘟嘟的臉,笑容滿麵地說,“我說,我把小月兒的大名帶回來了。”
“啊?對哦!是什麽?”齊玉嬋一臉期待地看著蕭星寒和穆妍問。
穆妍眨了眨眼睛說:“是……等會兒喝滿月酒的時候再說,現在先不告訴你。”
“小妍你太壞了,快告訴我吧!”齊玉嬋拉著穆妍撒嬌,穆妍逗她,就是不說,蕭星寒婦唱夫隨,也不說。
那邊,蕭月笙已經見到了蕭源啟和寧如煙。
馬車停下,蕭源啟和寧如煙掀開車簾,就看到蕭月笙跪在了他們麵前,神情激動:“爹!娘!”
“月兒你這是做什麽?”寧如煙懷中還抱著小星兒,小星兒在笑嘻嘻地衝著蕭月笙揮手,不過蕭月笙難得忽視他。
蕭源啟跳下馬車,把蕭月笙從地上拉了起來,拍了拍蕭月笙的肩膀說:“都過去了。”
“嗯!”蕭月笙強忍著才沒讓眼淚流下來。當了爹之後他發現他最大的轉變就是變得多愁善感了,他和父母之間經曆了太久太久的分別,有過太多太多的遺憾,再次團聚,蕭源啟的話讓他鼻子酸酸的。父母的愛,是無可替代的,也是蕭月笙從小到大最盼望擁有的,他再也不想離開蕭源啟和寧如煙身邊了。
蕭月笙轉頭,看到齊驁騎在馬上,正在看著他,他又麵對齊驁跪了下來,叫了一聲“爹”。
齊驁微微一笑:“你這小子!看在嬋兒和孩子的麵子上,我就不揍你了。別耽誤時間,快走吧,我們都等不及要去看孩子了。”蕭月笙和齊玉嬋成親這件事,沒有經過齊驁的同意,齊驁遠在萬裏之外,女兒就被蕭月笙拐跑了,他是該揍蕭月笙一頓的,蕭月笙也這麽覺得。
一行人再次出發,回到城主府之後,便是歡喜熱鬧的團聚時刻了。
蕭星寒抱著小月兒,蕭月笙抱著小星兒,穆妍抱著小蓮花,坐在一起。
小星兒最大,小蓮花次之,小月兒才剛滿月,一個比一個可愛。
小星兒笑得陽光燦爛,在蕭月笙懷中伸著手要去拉小蓮花,還管小蓮花叫“妹妹”。
小蓮花看著這麽多陌生的麵孔看著他,轉頭又看到蕭星寒和小星兒兩張一樣“可怕”的臉,泫然欲泣地把頭埋在了穆妍懷中。
而小月兒正在呼呼大睡,就連他家二叔蕭星寒偷偷戳了好幾下他的臉,他都沒有醒過來。
“對了,星兒弟弟,我兒子叫什麽名字?”蕭月笙突然想起來,看著蕭星寒問道。
“你猜。”蕭星寒很高冷地說了兩個字。
“星兒弟弟你是不是想打架?”蕭月笙瞪著蕭星寒說。
蕭星寒看著小月兒酷似蕭月笙的小臉,唇角勾起了一抹清淺的笑意:“蕭正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