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庭君隻說:“嗯,我知道。”


    但很顯然他,還是要留下處理這邊的事。


    夜千寵一臉無奈的掛了電話,轉頭看了寒愈,“如果是你,你也這麽做?男人是不是選擇都差不多?”


    忽然自己被牽扯進去,寒愈挑了挑眉,帶著幾分無辜,“與我無關,再者,也不會遇上這樣的選擇。”


    “哦是嗎?”她也是一臉自然純真的表情,“所以,當初在我和寒穗之間,選擇了幫助寒穗,算怎麽回事?”


    “別跟我說因為那是以你妹妹。”


    不是她無情,反正在夜千寵的觀念裏,最重要的肯定是生命中的另一半,畢竟是要相伴相守一輩子的人。


    說起來,寒穗那個事,她確實還有些耿耿於懷的。


    寒愈看出來了,但是之前,這件事一直都沒有契機去提起,他主動提怕她難受,不提的話這個坎又似乎一直都在。


    所以,今天趁著她提到了,他立刻拿出十分認真的態度,總座位上直接轉到了她麵前,幾乎是蹲跪在地上的姿勢。


    夜千寵看他忽然這個樣子,愣了一下。


    然後又微抬下巴,“別以為你做做樣子我就心軟了,生過孩子的女人,除了對孩子,對其他事務都能狠下心!”


    “嗯。”他應了一聲,也去握了她的手。


    “先前,寒穗那個事,是我不對,即便是為了刺激事態,讓你跟我再遠一些,好讓我換衣資產的行為沒人能察覺。但換一個角度辦事,也傷害到了你,我疏忽,該罰。”


    他特別認真的看她,“那你說,罰什麽?”


    夜千寵還真不信他忽然這麽配合。


    微揚的下巴不變,視線稍微降低看著他,片刻才道:“好說啊,基地的事,利索的交到我手上,還有……我堅持了對盧威爾的這次幫助,回去肯定有聯盟會,各國代表都要參加,拍拍我的馬屁,要不……我會議室的茶水,你負責?”


    她喜歡喝什麽,多少溫度,他最清楚。


    放在平時,這當然不是什麽問題,但是她說的是聯盟會,就是要做給國際上的重要人物看的。


    那意義就完全不一樣了。


    寒愈當然懂這裏麵的意思,可他竟然也不多想,反而微勾嘴角,滿是溫柔爽快,“好!”


    她不相信似的盯著他看了會兒,直到他抬頭征求:“我能坐回去了麽寶貝兒?”


    夜千寵聽到他忽然冒出這個稱呼,神色微妙,板著小臉微嗔了一眼。


    這是在他們婚姻那天晚上,他情到深處不知怎麽的,反正就這麽喊她了,她也不覺得別扭,隻是覺得羞赧。


    可能也是因為這個兩人之間第一次出現的稱呼,那晚還是挺瘋狂的。


    嗯,所以他隻得,她聽到這個稱呼的時候會臉紅,這會兒眉宇間正不懷好意的噙著笑等著她回答。


    等她沒好氣拍了一下座位才坐了回去。


    *


    因為她這次對盧威爾的行為,聯盟會直接改了時間,也臨時把會議地點改在了華盛頓。


    所有聯盟會成員都參與會議,千人會堂也是人頭攢動。


    不過,雖然人多,但並不嘈雜,一切都是井然有序,肅穆規範。


    會議開始之後,夜千寵稍微晚一些入席,以至於早到了的人都在給她行注目禮。


    她今天的穿著並沒有什麽鄭重雍容的地方,白色為主的套裝很素麗精致,之前修過的頭發長長了,稍微燙了一下,露出一張精致的臉和流蘇耳墜。


    會議主持做開場白,洋洋灑灑總結了一年,然後才道:“我們都知道盧威爾前幾年的狀況一直都很糟糕,但是幾年……”


    話剛到這裏,會場出現細微的騷動。


    整個會場的人,幾乎都被一個男人的身影給吸引過去了。


    是寒愈。


    也沒注意他原本是不是在自己的位子上,反正這會兒往夜千寵跟前走,然後幾乎是旁若無人的拿了她剛端起來的杯子,湊到嘴巴抿了一口。


    “嗯,有點涼,換一杯?”


    語調是征求的,但是動作已經在進行了,另一手拿出一個保溫杯,直接替換了她的杯子,給她之前,同樣的自己嚐了一口。


    這可是國際會議,比大庭廣眾還要眾目睽睽。


    夜千寵也愣了會兒,因為她之前說的話就是在為難他,畢竟場合如此。


    他如果真的照做了,那就基本是放下了他貴為聯盟會會長的身份,在對她這個駐外使館負責人卑躬屈膝,代表聯盟會可以在她使館之下,也在洛森堡之下。


    這可比讓一個男人自降尊嚴還要難。


    整個會堂的人都在看,都會這麽去理解他的行為,他這無疑就是昭告自己的立場。


    “你做什麽?”夜千寵稍微傾身問了句。


    寒愈從容的勾唇,沉聲:“溫度不對?”


    她:“……”


    明明知道說的不是這回事。


    果然,寒愈故意吸引注意力,免不了之後的提問環節,國際新聞記者要問他這個問題。


    “先生現在也是支持盧威爾救助行動了,是嗎?”


    寒愈直接點頭,“當然,雖然過去的幾個月,我沒有全程參與,但一半還是有的。”


    媒體炸過了兩分鍾。


    【您什麽時候去參與了援助事宜?】


    【是傳聞的婚宴那段時間?】


    【那麽二位婚宴是不是真的?還是謠傳?】


    【如果真的是這樣,您這樣,是不是涉險私自擅用職權?】


    寒愈看似如沐春風的笑,但目光裏帶著光影,“擅用職權?你不知道夜千寵閣下對盧威爾的大力支持?還是不知道她在國際上的地位?”


    “如果清楚她的地位,閣下帶頭支持的工作,我去參與,是不是應該叫積極響應?”


    然後他勾唇,“你是哪家報社?成語用不好的話,回去好好學了再來擔任這份職務。”


    低沉溫吞的語調,卻很有威懾力,抬舉了她不說,還把他自己說得跟好學生一樣,底下再也不敢再質疑半句。


    夜千寵在旁邊安靜的聽著,心裏覺得爽快極了。


    想當初,在座的不少人可是反對她反對得都快頭破血流了。


    這是不是婦唱夫隨?


    嗯,她這麽想著,看著這個男人極力維護她的樣子,其實還是會感動,畢竟這不是那種十幾歲男生嘴上哄哄的泡妹伎倆。


    不是哪個男人都能這樣擁護女人的。


    當然,反過來想,他忽然這麽好,該不是又有什麽貓膩?


    嗯,算是有貓膩。


    因為這個會議結束,外界不僅知道了他們是真的結了婚,還知道了現在兩口子在國際事務上的思想一致。


    聯盟會和駐外使館兩大命脈,加上藥聯、引資部全在他們倆手裏,他們是徹底明白了,這兩口子真不能惹。


    能惹麽?


    要是一個小城市,惹到了換個地方就是,但是惹到他們倆,全世界都是國際聯盟,跑哪兒去?


    還聽說,國際上最大的兩股隱秘力量,一個滿長安,一個遲禦,似乎都是他們倆的人。


    一周之後。


    夜千寵幾乎要忘了她跟寒愈提過基地的事。


    那天寒愈膩膩歪歪的蹭到她身邊,拿走了她看的書,一臉討好,“商量個事?”


    她沒應聲,一張嚴肅臉,他就噙著笑喊“寶貝兒?”


    夜千寵下意識的白了一眼。


    柔唇輕扯,“說!”


    年紀一大把,孩子都四個了,他反倒是越來越能跟他忸怩黏糊了。


    男人湊近了一些,嗓音醇澈好聽,“上次被我訓話的記者有個朋友是做名人專訪,那個記者丟了工作,想去她這個朋友那兒幫忙,他朋友的意思呢,我如果接受訪問,他就敢接他朋友,否則他這個朋友,恐怕要失業一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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