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宴守在門口,看到她出來,一臉緊張的上前,“沒事吧?”


    夜千寵頗有意味的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看著她跟自己擦身而過,以及她臉上的那個表情,寒宴愣了愣,怎麽像是他得罪了她的表情?


    可他剛剛一直在門口,怎麽得罪人。


    邁開長腿小跑兩步趕緊跟上去,順勢幫她拉開車門,看著她係上安全帶,眼神稍微瞟了一眼。


    很明顯,她好像不太想搭理他。


    寒宴有些莫名其妙,繞過車頭進了駕駛位,繼續從後視鏡裏偷看了兩眼。


    車子走了幾分鍾後,終於是忍不住問:“你確定沒事?”


    夜千寵的視線從車窗外拉回來,朝寒宴看過去。


    “你要不要回基地去?”


    冷不丁的這麽一句,嚇得寒宴感覺自己手腕都抖了一下,車速立馬降了下來,本來就開得不快,這會兒直接龜速。


    “為什麽忽然讓我回去?你知道那地方我最不愛待了。”


    她笑了笑,當然不是友好的笑,“我這邊沒有用得上你的地方,不放你回去留著做什麽?你又不是我的人。”


    一聽這話,寒宴就覺得出事了。


    “滿長安都能被你以禮相待,我怎麽還不是你的人了?”


    她柔唇微勾,皮笑肉不笑,“你不是隻聽你小叔的麽?”


    “……”


    他的眼神越發狐疑。


    “……你們剛剛聊什麽了?”他問。


    “該聊的都聊完了。”她眉尾微揚,“還是你有什麽要補充的?”


    寒宴噤聲。


    默了半天,終於道:“這你也不能怪我!當時他跟我說的時候,其實我本身也不大信他就是我小叔,畢竟核桃男心機深沉,不過現在看來,就是了?”


    “這是好事,你應該高興才對。”寒宴混淆視聽,就不提之前小叔跟他和其他人都坦白過的事。


    夜千寵嘴角微弄,“雖然他把話說得很好聽,不告訴我,是為了更順利的解決唐啟山之類的障礙,但在這之前,等於是他利用我做了他堅實的後盾!”


    “我為他折騰著改了法例,等於跟整個聯盟會對立,這才是他的心機深沉!”


    她剛剛還隻是激動於伍叔終於回來了,出來後越想越覺得自己被利用得後知後覺。


    寒宴抿了抿唇,道:“雖然是一種利用,但你想一想,如果不是你把他保下來,唐啟山這些老頑固一定會活得更久,最重要的是……”


    “關於你父親的案子,他要是沒了,你到時候跟誰對證去?”


    她父親的案子?


    寒宴還真是提醒她了。


    她忽然盯著他,盯住不放,甚至微微眯起眼。


    剛好那會兒車子在等紅燈,她那個視線看得寒宴是骨頭直發冷。


    而且,他硬是看出了她眼神裏的意味。


    立刻擺手:“這個你不要看我,你爸爸的案子個中曲折情況,我是真不知道,至於他已經恢複的事情有沒有跟你幾個叔叔串通,我也不知道!”


    夜千寵看他表情真摯,勉強信了。


    但,從上次庭審之後,三叔和師父真的沒找過寒愈,真的隻是在等他的精神鑒定結果這麽簡單?


    再次看了她的表情,寒宴提醒她:“而且,我建議你最好還是先別去找宋仁君或承祖問這件事,小叔精神恢複這事,知道的人很少,你這樣一來,很可能就外露了,那就等於,處決馮璐的是正常的寒愈,而非精神失常的他。”


    她略低眉思量。


    也懂這一點,伍叔剛剛跟她說了,這事不宜聲張,下一次庭審,對外鑒定完他的精神狀況之後都未必可以。


    所以,她轉身走的時候,聽到他和獄警說話都是刻薄男的調調。


    既然他身上背了這麽些人命、恩怨,那豈不是,他以後都得掛著“精神不定時錯亂”的標簽生活?


    也就是說……


    她以後要嫁給一個“神經病”?


    想一想未來真傳出這種謠言,世人對他的鄙夷表情她都能想出來,倒是覺得有意思,他若想展現純正原裝的伍叔,可不是得等到夜深人靜、與她獨處?


    讓她想到一部叫做《深夜為狼》的電影,隻有深夜才能展現真正狼人本性,嗯,異曲同工,她笑了笑。


    *


    一周的時間,夜千寵沒再去探監,但是張馳去過,她都是和張馳通話詢問情況。


    那天,一早她是在家的,中午時分接了餘醫生電話。


    先前她去了盧威爾,第一次查查病毒無礙,但餘醫生想給她複查。


    剛好複查時間到了。


    “順便做一次簡單產檢?”餘醫生看了她,一邊繼續著手裏的工作,朝她看過來,“你自己都不知道什麽時候懷孕的,病毒、驚嚇,沒少受折騰,必須查一查。”


    她抬手覆上自己的小腹。


    自己都感覺還沒完全成熟,一下子懷了四個小鬼,她也是緊張的,所以,查,肯定得查,隻是……


    “改天可不可以?”她問。


    餘醫生微微挑眉,“我聽林介說你最近不忙,怎麽,偏偏今天有事?”


    她無奈的彎了一下柔唇。


    還真是就“偏偏”有事了。


    也不知是她在餘醫生想幫忙檢查的這天偏偏有事,還是餘醫生選擇今天偏偏找她檢查。


    “他今天要二次出庭,您肯定知道吧?”夜千寵看著那邊忙活的長輩,目光裏帶著幾分探究。


    餘歌卻微微挑起眉,一副不知情的模樣,“是麽?他進去後我還真沒去看過他,隻派了人過去給他處理傷口。”


    聽著不像撒謊。


    末了,又見餘醫生看過來。


    這回餘歌是一臉坦然的對著她,“我確實不知道,不過,現在知道了,也就明白為什麽滿月樓要安排你今天檢查了,所以,你還是別過去旁聽的好。”


    “為什麽?”她神色裏並沒有不滿。


    餘歌笑了一下,“既然他願意出庭了,那就是有他能辦的事,你過去也隻能是徒勞做個旁聽,幫不上忙也用不上你,還不如做個檢查呢,是不?”


    “您知道他要做什麽?”


    餘歌看了她,“馮璐的屍檢報告出來了,她咬了寒愈一口,現場又沒有第三目擊者,那自然是給馮璐的死定性,順便,把他的精神鑒定報告當眾宣布一下。”


    ------題外話------


    沒錯,書名的由來……睡了睡了,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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