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勾唇,“你怎麽不找引資部的人說去?”


    男人倒是想去找,可惜,不得不承認,在華盛頓和紐約,某一些領域,她說話居然比他好使!


    氣。


    “再說,你對我好點,也許我會考慮考慮。”


    能威脅人的感覺,真好!


    男人略眯起眼,明明都要咬牙切齒了,卻還努力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都免了你差點被捅死,對你還不好?”


    她微微抿唇,這倒是。


    話說回來,夜千寵這想著,他投擲倆核桃,再淩掠飛踹一腳的身子確實挺男人!


    她還沒見過伍叔真的動粗呢。


    不過,引資部的項目呢,’第一集團’是沒有份了,如果是伍叔在,她可能會考慮,現在,她都定了。


    半個多小時後,車子在醫院門口停下。


    夜千寵今天起得太早,加上剛剛被慕寅春嚇得不輕,在車上晃著晃著就睡過去了,這會兒還沒醒。


    蕭秘書回頭看了她,剛要伸手過去把她叫醒,刻薄男一個眼神扔過去,她硬是把手縮回去了。


    總不能讓她在車裏睡著?


    然後看著男人轉身下了車,蕭秘書隻好跟了下去,車門都隻是輕輕合上,沒敢用力關。


    看樣子,男人並沒打算把她扔在車裏先上樓。


    而是看了蕭秘書,表情很冷淡,薄唇動了動,問:“慕寅春找她做什麽?”


    蕭秘書全程都在,當然就一清二楚,道:“說是希望大小姐能幫他說說情,少判幾年,大小姐沒答應,就急了。”


    男人雙手別在兜裏,眉目淡淡的沉重。


    這事,跟他多少是有關係,既然慕繭求到老太太那兒了,他多少會管一下的,就算不替慕寅春說情,進去之後讓人多關照關照沒什麽難度。


    末了,男人問了句:“你們中午吃飯了沒有?”


    蕭秘書搖頭,“從車行出來打算去吃飯的……”


    結果就被慕寅春給拖住了,這一轉眼都兩三個小時了。


    男人冷眼低哼:“她跟著你們倆遲早得餓死!”


    額……


    杭禮聽到這話,忍不住挑眉,明明是蕭秘書和林介跟著她這個主子才對,怎麽還倒過來了?


    正想著,杭禮就見男人朝他看過來,冷聲吩咐,“給她買飯去。”


    杭禮倒是沒有林介那麽耿直,如果換做林介,肯定要多問一句:就買一份行不行?


    剛好,夜千寵悠悠轉醒,感覺車子沒動,皺了皺眉,身邊都空蕩蕩的。


    車門被打開,“醒了就下車吧。”


    她抬手細細的打了個哈欠,這才挪著下車。


    男人給她關上車門,二話沒說,雙手插兜轉身往醫院裏走了。


    夜千寵看到他這樣,忍不住笑了一下,看來是發愁得不輕,有得他忙了最近。


    *


    林介的手已經處理完了,夜千寵沒看到最血腥的樣子。


    不過滿神醫說了:“失血不少,好好補補,其他的還好,一道疤是少不了的。”


    她有些不放心,“筋骨都沒傷到?”


    滿神醫看了看林介。


    而她臉色更嚴肅了,“你不用聽他的,也別瞞著我,有什麽說什麽。”


    倒是林介開口:“沒那麽嚴重,慕寅春抽刀的時候我已經鬆手了,沒割到,就是皮肉傷。”


    夜千寵繼續看著滿神醫,“是這樣?”


    滿月樓點頭,“嗯,差不多,傷到了一個無名指的指筋,中指露了指骨,其他的都還好。”


    “會不會影響以後手部活動?”


    滿月樓想了想,“可能,無名指會有點影響。”


    然後又寬慰:“無名指用的頻率也不高,影響不大,沒事。”


    她蹙著眉,哪不大了,那是以後要戴婚戒的地方。


    早知道剛見到慕寅春的時候,她就不該心軟,不該手下留情,要不然,林介早把他弄暈死過去,還省事了。


    越是這麽想,她心裏的歉意就越是濃。


    “你多休息幾天,先把手上的傷養好,我最近也不會太忙,可能就去一趟華盛頓,幾天就過來了。”


    一旁的男人朝她看來,“去華盛頓?處理引資部的項目?”


    她沒搭理。


    杭禮已經把飯菜買過來了。


    夜千寵胃口不大,給林介把飯菜打開了。


    一旁的寒愈看著她那架勢,是恨不得給林介喂飯?


    下意識的蹙了一下眉,走了過去,從她手裏的飯拿了過來,“傷的是左手,吃飯用右手,還沒到讓你喂的地步。”


    她抬眸瞪了他一眼,“倒是你弄出來的事!”


    男人薄唇微抿,還是把飯遞給了杭禮,道:“你來喂他。”


    這下沒得挑了?


    林介:“還是我自己來吧。”


    男與男喂飯這個畫麵實在是有點……糙。


    滿神醫辦公室夠大,夜千寵三人坐在桌邊補午餐,其他人都在那邊沙發落座。


    滿月樓看了看寒愈、張馳、杭禮三個大男人閑坐著,蹙了蹙眉,看了寒愈,“你不忙?”


    “嗯。”男人從喉嚨裏發出一聲,很敷衍。


    看著像是在想別的事。


    那邊,夜千寵的手機響了,男人順勢抬眸看過去。


    她看了看來電,放下筷子接了電話:“席澈。”


    “這個藍小姐,是你讓她來找我的?”席澈在電話裏問。


    夜千寵聽到這話,已經起身,一邊點了點頭,道:“嗯,這麽快就到了?在你公司還是家裏?”


    說到這裏,席澈這會兒臉色可不大好看,嗓音也是最開始認識他時候那種的淡漠,“以後能不能別把我公寓隨便告訴別人?”


    她聽得出來席澈的不高興,隻得笑了笑,“抱歉,當時沒注意!”


    “那就是在你家了?”夜千寵道:“我現在過去找你吧。”


    席澈卻道:“不用,我一會兒去公司,你到時候來公司吧。”


    很明顯,他是不喜歡外人在他家裏。


    夜千寵當然隻能淡笑點頭,“別生氣別生氣,好事一樁!……那我一會兒去找你。”


    掛了電話,她看了林介,“你就別去了,吃完飯去歇著,蕭秘書跟我過去就去。”


    林介擰眉,“那不行,我就是手受傷,其他不礙事,沒什麽感覺。”


    “滿神醫都說你失血過多了,別到時候暈在外頭,誰扛你回去?”說罷,她看了看那邊的男人,道:“一會兒麻煩刻薄……麻煩寒總送我過去就行,你歇著。”


    寒愈送,安全問題不在話下,林介沒得堅持的了。


    但等她想客客氣氣的請一下刻薄男的時候,男人卻冷淡淡的看著她。


    不就是喊她刻薄男,沒什麽好掩飾的。


    也冷聲:“把飯吃完再說。”


    她索性把自己的那份飯菜推給林介,“你多吃點,我飽了。”


    這下可以走了?


    男人眉峰微微聚攏,看了她,明顯不大樂意。


    夜千寵幹脆看了杭禮,“你送我一程?”


    沒車果然不方便,她早該買車了。


    “我送。”刻薄男先一步出聲,“正好去一趟公司。”


    杭禮和張馳也就起了身。


    五個人都往外走,辦公室瞬間空了,隻剩林介在吃飯,滿神醫在旁邊看。


    林介見他看自己,抬頭勉強笑了一下,“滿醫生有事可以去忙,我手腳很幹淨。”


    滿醫生:“……”


    有些好笑,居然以為他會怕遭偷竊?


    “我這整個辦公室不是病例就是筆記,你偷了有什麽用?”滿月樓道。


    林介依舊是認真的表情,道:“你是覺得我應該堅持跟大小姐一起,送她過去?”


    滿月樓笑出來,“你還知道你這手傷得不算要命?”


    可林介道:“不是你說多給他們倆相處空間?”


    這麽說,滿月樓笑意更甚,“這回你倒是聽通透!”


    聽說今天是刻薄男及時英雄救美了,這會兒再送千千過去,應該去的席澈那兒,麵對’情敵’,應該會擦出點火花。


    確實不是壞事。


    “你吃著吧。”滿月樓頷首,也忘了自己要說什麽了,忙工作去。


    樓下,一共兩輛車,寒愈讓她上了杭禮的車,張馳和蕭秘書一輛車。


    不過,她剛上車,寒愈的手機響了。


    她係好安全帶等著。


    聽著男人接通電話後幾秒臉色稍微變了變,眉峰輕蹙著,冷聲:“……什麽時候的事?……嗯,知道了。”


    就幾句話,電話掛了。


    杭禮已經啟動了引擎,都緩緩挪動了,男人卻忽然冷聲:“讓你開車了麽?”


    聽到這話,杭禮立馬停了下來,知道寒總現在陰晴不定。


    車子急停,夜千寵往前躥了躥。


    側首看了他。


    見男人陰著臉,果然是在盯著她。


    “幹嘛這麽看著我?”她略不解。


    男人目光盯著她,薄唇忽然一扯,近乎冷哼,“藍菲亞在南都?來幹什麽?”


    夜千寵聽完心裏稍微咯噔了一下,他這消息收得也太快了吧。


    看來伍叔的人手、信息網絡,他都用得十分順手。


    可她也輕描淡寫,“我怎麽知道?藍家產業遍布世界各地,來這兒很奇怪?”


    “少給我裝蒜!”男人甚至將她的身子扳了過去。


    “嘶!”夜千寵係著安全帶的,他那麽一個動作,她當然不舒服。


    隻好解開安全帶,坦然看了他,“那又怎麽了?”


    男人也側著身,一手撐著前座,低眉睨著她,“一小時前你剛說完考慮考慮寒穗分公司,這才多久,藍菲亞都到南都和席澈見麵了,你糊弄誰?”


    很明顯,她剛剛說考慮,純屬放屁!


    藍菲亞現在就到了南都,說明早前她就把這件事安排好了,根本沒有寒穗分公司的份兒。


    夜千寵笑了笑,“人家有實力,寒穗自己不行,這怎麽能怪我?”


    “不是你捅了一刀,寒穗哪裏不行?”男人冷著聲。


    畢竟是涉及千萬甚至上億的項目,不火大才怪。


    她攤手,“那你想怎麽樣吧。”


    又看了看後麵的車道,“你要是不想送,我坐張馳的車去。”


    她作勢去開車門。


    男人握了她的手,拿開,把門合上。


    “夜千寵。”忽然盯著她直呼其名。


    她抬眸。


    “你是不是當真以為席氏這事我一點辦法都沒了?”


    聽了這話,她也變了臉色,“寒愈,你能不能講點理?自己手底下的人沒能耐,怪我不留機會了?”


    “不是你投訴,寒穗會沒機會?”


    男人眸色越發冷漠,“你好歹答應過我會考慮,席氏的事我已經手下留情,不打算繼續,還是你也想領教領教什麽叫出爾反爾!”


    夜千寵柔唇緊抿,結果也收不住脾氣,“你搞搞清楚,是你先害席氏來對付我!我難道還要伸手把機會送到你手上?你憑什麽在這兒對我吼?!”


    她氣得不輕,胸口喘得起伏著。


    男人臉色陰冷得很,下顎繃得緊了緊,“席氏的事,看我心情。”


    “你敢!”她繼續衝他拔高音量,“我去告你指使慕寅春,你也是從犯!”


    瞧著她這副囂張的模樣,寒愈隻覺得太陽穴“突突”跳個不停。


    ------題外話------


    氣啊,相愛相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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