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她才低低的道:“你就算是為了不讓我查這些事,邁進別人的圈套裏,也沒必要對自己那麽狠。”


    “你什麽脾氣自己不清楚?”寒愈不輕不重的回了一句。


    其實,為什麽對自己那麽狠,除了為了讓她就範,想以此壓下愧疚的這種心理,也隻有寒愈自己清楚。


    可是他沒多說。


    安靜了一會兒,夜千寵又忍不住看了一次時間。


    動作雖然不明顯,但是寒愈看在眼裏。


    所以在她還沒說話,甚至沒有做出其他舉動的時候,就已經很明顯的朝她靠近過來,語氣十分的誠懇,“千千。”


    “嗯?”她一時間沒留意,安靜的這會兒腦子裏稍微放空。


    她的手已經被握了過去。


    男人垂眸低低的望著她,“無論如何,不要覺得跟我在一起是一件煩心事。”


    他聲音忽然變得很低,自帶的醇厚性感裏,多了一絲絲低落的味道,“我跟你在一起的所有時間,是最安心最滿足的,希望也能讓你是這樣。”


    “伍哥……”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張口喊他就是這個稱呼,並沒有仔細的想過,也很順口,隻是這兩個字之後就沒了後文。


    她是詫異,不知道他怎麽就忽然這麽失落了?


    他依舊是那個認真溫和的表情,“倘若我哪裏做的不好,你就告訴我。”然後自嘲的笑了一下,“你要知道,我雖然一把年紀,可也隻是第一次正經八百的談女孩,沒有經驗的。”


    夜千寵能聽出他話裏的真誠。


    但是聽他說經驗,也忍不住笑了一下,“就你這樣的還叫沒經驗?”


    見她這麽問,寒愈臉上的表情倒是輕快了幾分,唇角有了幾不可聞的弧度,“你說的是哪一方麵的經驗?”


    她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於是閉嘴的同時低了低眉,幹脆趁機道:“也不早了,我先回去吧?”


    果然,她一說這話,寒愈剛剛還稍微好看起來一點臉色瞬間更低落了。


    目光定定的落在她臉上,她微仰臉,就正好看進她眼裏,眸底有著深深淺淺的不確定,“你是對這段感情遲疑了,還是不喜歡跟我在一起了?”


    夜千寵猶豫的時間並不長,語調不輕也不重,“沒有啊。”


    “那就留下來,很晚了,這兩天不要太勞累,今天已經很折騰你了。”他順勢接過話。


    可是,她一雙柔眉輕輕蹙著。


    其實,也說不出可是什麽,就是覺得不太想跟他住在一起。


    隻得抬頭看了看他,“你今天怎麽忽然這麽多愁善感的。”


    寒愈弄了弄嘴角,指節有一下沒一下的玩著她的手,“害怕失去才會畏首畏尾。”


    怕失去她?


    她忍不住笑了一下,“我確實生氣你又騙我,但還不至於因為這個人就跟你鬧掰,相比起我這輩子認認真真的第一段感情來說,馮璐這個理由,確實有點小。”


    所以,她雖然心裏不舒服,也不會就因為這點事就跟他分開的。


    寒愈順勢又往她旁邊坐過去,這會兒幹脆兩個人之間就貼得很近了,他已經把她擁過來,低低的道:“今晚留下來,嗯?”


    她安靜了會兒,算是默認了。


    後來才問他,“你什麽時候回南都?”


    寒愈倒是幹脆,直接道:“不想回去了,先把你哄好。”


    “我又沒怎麽樣,有什麽好哄的?”


    這麽說好像也不對,她不得不看了他,“有時候,女孩子其實不需要哄,讓她靜一靜反而好一些。”


    寒愈一雙眉頭淡淡的皺起來,“什麽時候該哄,什麽時候該放?”


    萬一辯不清楚,該哄的時候不哄的放著呢?大概率上,他肯定是會這樣的。


    這夜千寵也說不上來,還是算了,略過了這個話題。


    兩個人也有一句沒一句的說了會兒話,但寒愈看得出來,她興致不高,大概是因為來了例假,容易疲憊。


    倒是他問起來,“你成人禮的那晚,我誤喝了那杯水,都對你做什麽了?”


    她可以把日記寫得一本正經。


    夜千寵沒想到他忽然提起這一茬,抿了抿唇,才道:“忽然問這個幹什麽?自己耍流氓的黑曆史,有什麽好奇的?”


    當然得知道。


    他坦然的看著她,也不隱瞞,“如果我沒有記錯,那種感覺,後來還有過一次,是你和席澈被查私自造違規藥的時候。”


    都已經說到這個地步,那夜千寵就沒辦法隱瞞了。


    反正都過去了,她說出來也沒覺得自己缺德,“你把我的藥吃了,副作用吧,就是因為被你吃了,所以後來他們無論查席澈、還是我,都沒有物證。”


    寒愈忍不住嘴角抽了抽,“我還幫了他了?”


    夜千寵訕然一笑,“我以為你什麽都不知道。”


    他的確記不起具體的經過,但是第二天早上至少知道自己昨晚又失憶了,尤其跟滿月樓交流過,所以記憶深刻。


    “那個藥,和rlv有關的?”他接著問。


    這下夜千寵才不解的看了他,“過了那麽久還問這麽詳細做什麽?”


    然後才恍悟過來,主動交代,“沒錯,在那之前,我其實就已經接觸這個研究小組了,不是回了查理家之後,跟席澈的合作,也由來已久,而且隻跟他合作順手,別人都不行。”


    順便補充了一句:“並不是對席澈怎麽情有獨鍾。”


    難得她這麽坦白,寒愈卻笑不出來。


    因為他吃了宋仁君的藥,她的成人禮,他整個都忘了,跟他後來吃了她的藥同樣的情況,那說明這兩種東西是相似的。


    宋仁君自己在偷偷做rlv?


    如果是真的,這對寒愈來說,其實不算好事,甚至可以說是一半的壞事。


    他必須主導一切關於rlv的事情,因為rlv是弄清楚夜南之死最關鍵的東西。


    “還有那個藥麽?”寒愈忽然問她。


    夜千寵看他的眼神變了變,“你要幹什麽?”


    然後直接搖頭,“當然沒了,所有研究都沒有多餘成分和元素的,到下一步,上一步的東西都要銷毀。”


    想重做,那就靠腦子,所以她的腦工作量才那麽大。


    寒愈倒是沒有再追著問,但依舊糾結於他到底那晚對她做什麽了。


    沒辦法,夜千寵無奈的笑了一下,表情裏略略的鄙夷,“你親我,摸我胸……”


    寒愈聽到這個,喉結微動,略微的尷尬。


    她繼續認真的說著:“……還脫我褲子。”


    不過呢……


    有一點,夜千寵沒說,那個時間,其實她並沒有想寫那麽露骨的日記,是有人“指點”她的。


    現在想一想,那個指點她的人,該不會就是三叔宋仁君?


    那個藥,如果放在她杯子裏,她吃下去,必然也會纏著寒愈做壞事。


    隻是寒愈喝下去,主動權在他,她會顯得沒有抗拒的餘地。


    總之,結果都一樣,他們倆肯定會突破那層親密關係的!


    簡直是細思極恐的東西,她改天一定要問問三叔。


    她後來是在沙發上眯過去了,但是寒愈抱她進臥室的時候,她也知道。


    被放在床上之後,他也跟著躺了上來,“先陪你睡著,不想讓我一起睡我就走。”


    她隻是模糊的解釋了一句:“睡沙發不舒服,就睡這兒吧。”


    反正她現在這樣,也不怕他做出什麽事來。


    後來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他一直捂著她小腹的掌心撤走,那種溫熱的感覺一拿走,她就敏感的醒了一些。


    “一會兒就回來!”他聽到她哼了兩聲,安撫的親了親她額頭。


    夜千寵迷迷糊糊的見他去了衛生間的方向。


    寒愈是去把她沒洗完的薄毯清洗完,然後又把她的小內褲洗得幹幹淨淨,這才從衛生間出去。


    那會兒她已經睡踏實了,所以寒愈也沒有立刻上床,拿了手機,虛掩了門沒有關實,去了客廳。


    客廳裏的大燈他沒開,一個人坐在沙發上,低頭看著發亮的手機屏幕,像是在沉思。


    許久,手機終於貼到了耳際。


    沉默等著的時間也並不長,就聽到他低低的發聲:“能不能告訴我,你想幹什麽。”


    並不是問句,所以整個低平的句子,平淡得帶著一絲絲冷漠的味道。


    “是你非得把我挖出來的,你怎麽反過來問我這個問題了?”宋仁君那不鹹不淡的語氣,兄弟倆確實一個調調。


    寒愈冷嗓音,“不是我帶人把你接回來,你已經死硬了。”


    這倒是也是,宋仁君其實沒想到寒愈會過來,雖然維和的任務不可能有假,但是正好是寒愈帶隊,也真是巧合。


    “你一早就知道我在那邊?”宋仁君問。


    寒愈沒有興趣回答他的問題。


    感受著他這高冷勁兒,宋仁君倒是不意外,他這個性子也沒怎麽變,然後笑著問寒愈:“怕我一說實話,千千就和你反目成仇?”


    寒愈聽到這話冷哼了一聲,“你知道什麽是事實?”


    宋仁君挑了挑眉,“行~反正你放心,不該說的話我不會胡說,看你們倆鬧翻對我又沒什麽好處,是不是?”


    然後,聽得出宋仁君聲音裏認真了不少,“弄垮一個喬鳴,你前前後後算是花了三四年時間,到現在都沒摸到背後最大的那一位,我看人家倒是已經開始動手了?要不然,馮璐怎麽就那麽積極想上位?”


    隻能說明有人在背後拿更龐大的東西誘惑馮璐。


    寒愈倒是薄唇微弄,“不是什麽人都能坐那個位置。”


    宋仁君笑了笑,“可人家馮璐確實是實打實的查理家族血統,而且,說起來,夜隊當初是從查理家離家出走了,如今的查理才是家族掌管人,順延下來,馮璐比千千都有資格,不是麽?”


    然後道:“總之小心些,千千的安全很重要,如果對方真的想直接扶馮璐上位,那沒辦法,隻能加快速度,提前讓千千登位,等不到她二十六歲。”


    寒愈沒說話。


    因為他知道這些事提前意味著,也必須讓她提前知道關於她身世和夜南死因的所有事。


    偏偏,這些事對他都很不利。


    所以,這個話題,寒愈暫時避過去了,而是直接的問宋仁君,“你有沒有背著我做什麽事?”


    宋仁君聽完這個話有些好笑,“我吃喝拉撒算不算?”


    “你知道我說的什麽。”寒愈聲音裏一點玩笑的跡象都沒有,“她成人禮,你給我吃的是什麽?”


    哦這個啊。


    宋仁君臉上的笑意更重,也算實話實說,“千千也問過這個問題,但我著實叫不上來,自己隨便研究的東西,拿你當了個試驗品。”


    “你研究這個做什麽?”寒愈緊接著問。


    宋仁君其實已經明白他的擔憂了,爽快的道:“寒愈,你不用把我當做敵人,相比老大、老二,我對你算是夠友好了,這些年,你跟他們坐下來好好聊過天麽?沒有吧。”


    但是跟他就有啊,這就是區別。


    宋仁君道:“你放心,我知道我們所有人這些年的牢獄之災都是你製造的,看起來挺陰毒,但我清楚,你這是變相的保護。”


    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唯有監獄那種地方,他們才得以喘息,然後渾水摸魚,到現在也都活得好好的。


    於這一點來說,寒愈一個字也沒解釋過,他一個人默默背負著,老大老二估計也是不理解的,因為他們覺得,他們不需要這種庇護。


    寒愈還是那個語調,“你最好別和我唱陰陽調,眼前一套,跟她又一套。”


    宋仁君扯唇,“我閑的?……自己的事都處理不好。”


    寒愈知道宋仁君說的是感情的事。


    倒是麵無表情的建議:“藍菲亞配你綽綽有餘,你擺什麽譜,娶了她就是藍家一家之主,對誰都好。”


    藍家的人脈和軍火方麵的勢力可以說全世界首屈一指。


    宋仁君聽他這麽說,忍不住一句:“你懂個球,處理好你自己的事吧,少給我打電話,倒不如多勸勸宋庭君收收心,讓他好好待菲亞。”


    說罷,宋仁君幹脆利落的掛掉。


    寒愈則在沙發上又坐了一會兒,至少他能肯定宋仁君不會亂來,放心多了,睡一個好覺。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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