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秘書看得出來這個人氣場不一般,剛剛還見他的人把一個男人打暈了直接拖下去了,所以咽了咽唾沫。


    隻得道:“我真的沒拍你,手機在你手裏,你看我相冊啊。”


    又道:“我也沒有時間發到其他地方。”


    滿長安看了看她,既然夜千寵要她,也不能不放,但他的照片絕不能被拍,所以依舊冷著聲眯起眼,“你的號碼我記下了,最好別讓我知道我這張臉出現在世界上任何一個地方,否則……你懂?”


    蕭秘書隻覺得他那隻手卡在她後頸的地方,是陰冷的。


    他的體溫真的很低,低得讓人覺得泛寒,再看他那雙狹長陰柔的眸子,越發讓人覺得無法靠近。


    當然,她還發現,這男人皮膚真的好,五官湊這麽近卻一點點瑕疵都沒有。


    那會兒,她已經被放開了,手機也扔回她懷裏。


    她一下子沒接住,隻好彎腰趕緊去接,千萬別壞了!她可沒錢換。


    滿長安瞥了一眼她那個樣子,雖然穿得還算高檔,但小心翼翼,怎麽看也不像是行壞事的人。


    “跟我過來。”他冷淡的睨了一眼。


    然後邁步帶著她走到地下商場的另一個出口,他沒有出去,而是指了指對麵不遠處的藥聯大樓,“你是要去接她?”


    蕭秘書皺了皺眉,“你認識大小姐?”


    大小姐?


    滿長安知道寒家裏的人是這麽喊夜千寵的。


    他淡淡的一句:“不認識。”末了,又道:“你最好也別認識我,下次見了必須失憶。”


    蕭秘書不搭理他了,摸了摸自己涼颼颼的後頸,走了出去。


    夜千寵看到蕭秘書過來,也沒有直接出去,一直到她到了門口,才開門出去,然後一道往前走。


    一邊問:“他傷得怎麽樣?”


    蕭秘書習慣職業的淺笑,“寒總自己說不是很嚴重,但是沒讓我看過,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


    她點了點頭,想起了滿長安的電話。


    看了她,“剛剛沒事吧?”


    蕭秘書皺了一下眉,但也搖頭,“沒事。”


    滿長安站在入口處,微微眯起眼,看著那個女人對夜千寵的態度裏是有著一絲絲恭敬的。


    正猜測著什麽人,夜千寵進來之後對著他道:“她是我伍……寒愈的秘書,蕭秘書。”


    這麽一想,夜千寵才發覺,她竟然不知道蕭秘書的全名,一直都是蕭秘書、蕭秘書的叫,連杭禮也是從來沒提過名字。


    說到這裏,又幹脆看了滿長安,“算了,你也不用認識。”


    然後她們從滿長安旁邊走過去,中間其實沒有挺留超過五秒,滿長安催她走。


    兩人穿過商場,也沒買東西。


    倒是直接走進酒店地下車庫的時候,蕭秘書終於問了她,“那人是誰?”


    夜千寵想了想,剛剛滿長安可能對她動粗了,有點意見很正常,但也隻是淡笑著道:“身份比較複雜,不認識比較好,算得上是暫時的朋友吧,利益關係。”


    蕭秘書點了點頭。


    跟在寒愈身邊久了,知道有些事不能多問。


    尤其,剛剛那個男人也說了,下次看到他都應該裝作沒見過。


    他們訂的樓層有點高,兩人從地下車庫上去,在電梯裏待了好一會兒,電梯才終於是停了。


    蕭秘書隻帶她到了房間門口,笑著,“你自己進去吧,寒總不讓我進的!”


    夜千寵淡笑,“辛苦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隨即她抬手按了門鈴。


    剛按下去,裏麵的人像是一隻在門口候著似的,她指尖還沒抬起來,房間門就已經給她打開了。


    看到他的那一刻,其實夜千寵有些感慨。


    算一算,好久沒見了。


    他這一趟出差的時間可真是不短,要不是她忙著工作,都不一定能這麽輕鬆的熬過去。


    這會兒,她也沒有理解走進去,而是就站在門口,略微仰眸看著門內的男人。


    寒愈開了門,低眉看她。


    倒也配合,一手扶著門板,身軀略微斜過去倚住門框,任由她看著。


    許久。


    終於薄唇掀起:“還沒看夠?”


    她好看的眉目微微彎著,精致小巧的臉蛋仰起來,“感覺瘦了一點,嗯……帶了一點點滄桑的煙火氣?”


    其實,她想說的是硝煙的氣息。


    寒愈知道,她想問的是他出差幹什麽去了。


    薄唇微微勾唇,俯下身子,探出門外先吻了她一下,嗓音模糊著:“很明顯麽?”


    她點了點頭,看著他湊過來的臉,聞到了清淡好聞的剃須水味道。


    看來這個男人是仔細拾掇了一翻來迎接她的!


    她眼睛裏洋溢的笑意濃了濃,有點好笑。


    他這個樣子,真是像異地戀的小年輕呢。


    寒愈在她唇瓣上吻了一下之後,並沒有完全的撤離,若即若離的留戀著她的氣息,又低低的問了一遍:“看夠了沒?”


    夜千寵笑著搖頭,“滄桑得很有男人味!”


    男人勾唇,不自禁的微微含住她柔軟的唇肉,“以前沒有?”


    她唇瓣被吮弄著,說不出話,隻感覺他的氣息已經變得有些沉了,微微熾熱,一下一下的噴薄在她鼻息間。


    下一秒,他終於是騰出撐著另一個手環了她的腰,然後將她整個人都從門外直接帶到了門內,順便反手關門。


    “嗯!”夜千寵想起來他有傷,趕忙輕推著他的肩,讓他把她放下去別亂來!


    寒愈依舊俯首吻著她,但也轉過身將她放到地上的同時,已經把她摁到牆壁上,唇畔間低沉模糊:“想你了!”


    話語間,糾纏著的吻在加深,一如他字裏行間表達出來的意思,繾綣思念,滿是眷戀。


    她輕輕的笑了笑。


    也沒有掙紮,幾乎是頭一次,試著很用心的去回應他的吻。


    結果,碰到他霸道的舌尖,反倒是他頓了一下。


    夜千寵不明所以的睜開眼,見男人低垂視線,凝著她,那雙經久沉寂的深眸此刻像是吞噬了魔怔,是發狂的前兆,危險而熾熱。


    完了。


    她意識到,好像不該這麽認認真真的回應他,他還有傷……


    夜千寵主動的往後退,想拉開跟他的距離,正安撫的看著他,讓他冷靜一點,模模糊糊的道:“先養傷,好不?”


    男人略微隱忍的眯起眼,嗓音裏都生出了沙啞,“你說呢?”


    他又一次輕咬她的脖頸,“小妖精!”


    夜千寵淺淺的笑著,聽著他一邊咬著她的脖頸,一邊很努力、一次一次的重重深呼吸,把身體裏的欲望壓下去。


    嗯,身為女性,是會有點自豪的。


    他對她毫無抵抗力啊。


    她的下巴輕輕蹭著他脖子處的皮膚,聲音也有些輕,“我扶你過去坐著?”


    男人張口:“腿好得很。”


    聽得出來,沒一條腿都好著呢,可惜就是吃不著她,所以很氣。


    她笑意微濃,重重的吸了一下他身上好聞的蘭草香,又略微嬌氣的開口:“可是我站得累了,每天工作都在實驗室裏站著,腿都要斷了。”


    寒愈聽到她嬌聲嬌氣的語調,嘴角都是染了蜜的柔情,“抱你過去?”


    她可不敢讓他抱!


    最後兩個人磨磨蹭蹭,糾糾纏纏的進了客廳,坐在沙發上。


    寒愈依舊習慣的給她晾了一杯水。


    然後目光落在她臉上,怎麽看都不膩。


    夜千寵瞥了他一眼。


    其實心裏是又暖又甜的,端起他晾的水喝著,終於問起來:“幹什麽去了?”


    寒愈看了看她的臉色,起先依舊隻是說:“出差。”


    女孩睨了他一眼,他才輕咳,改口:“特殊的出差。”


    嗯哼,夜千寵嘴角微微扯起,帶著一些警告:“你跟寒宴他們一起?”


    寒愈想了想,道:“去的時候一起。”


    “回來的時候呢?”


    他說:“兵分兩路,寒宴得帶人回去複命,我不用。”


    夜千寵半信半疑,“真的?”


    男人微微挑眉,“這還用騙你?”


    她可沒有就此放過,“你沒去過滿長安那兒麽?我在那兒看到你了,可是你對我視而不見!”


    寒愈略微低垂的眸子有一抹暗沉,淡淡的劃過。


    再抬眼看她,卻隻是剛剛那樣的柔和,“你確定不是認錯人了?”


    她都要開始自我懷疑了,“除非這世上還有人跟你長得一模一樣,也跟你身上一模一樣的味道。”


    男人微挑眉,“不能排除。”


    她嗔了他一眼,“你們就糊弄我吧,滿神醫當時還給我說也許是你沒看見我,說明你那會兒就是去過滿長安那兒。”


    寒愈聽到這裏也隻是微微蹙眉,“他該不是昏了頭?”


    就為了這個,寒愈還專門給滿月樓打了個電話,就當著她的麵。


    滿月樓說:“我那麽說的?”


    夜千寵:“……”


    又聽滿神醫道:“嗯,許是剛和越琳琅說完話,腦子不清楚。”


    她有些詫異,“你什麽時候和越小姐說話了,我下來的時候,滿長安說你們直接走了。”


    “在那之前。”滿月樓道,頓了頓,又問:“她丈夫有家暴傾向,你跟她是朋友,她沒跟你說過?最近有沒有過?”


    夜千寵被滿月樓的話題給帶偏了。


    家暴?


    她想起了越小姐身上的淤青,以及那些淤青的來源。


    抿了抿唇,遲禦的這個病對外界是個秘密,她當然不能隨便說出來,所以,隻能道:“沒啊,倒是看著他們感情不錯,遲先生平時看著冷血,對越小姐卻很溫柔體貼,所以,你要加油了。”


    這通電話就以這個話題為結束了。


    夜千寵想了想,也就算了,她當時確實也看不清那個人的臉,隻是一雙眼睛感覺很像。


    寒愈摸了摸她腦袋,“思念成疾了?”


    嗯,也有可能,她確實是思念成疾,眼花了。


    她放下杯子,把他都看了一遍,進來到現在都沒看出他哪裏不舒服,他也不提。


    她隻好主動的開口:“給我看看傷口?”


    說著話,她的小手已經往男人衣擺的地方摸去。


    寒愈微微勾唇,捉住了她的手,握緊掌心裏,嗓音微微帶著邪惡,“別的地方都比傷口好看,看它做什麽?”


    夜千寵抬眸瞪了他一眼,“要不擔心傷口,我才不讓你過來。”


    “原來你擔心的不是我?”他咬文嚼字。


    她不跟他辯,湊上前親了一下他的下巴,“我看看!要不然不放心。”


    寒愈眸子裏染著微微的笑意。


    想逗逗她的,她直接就去摸衣擺,萬一是要脫褲子的呢?


    不過,他還是牽引著她的手,把衣擺掀了起來,露出裹了紗布的地方。


    夜千寵這才皺起眉,“什麽都看不到。”


    但是能看見紗布上稍微滲出來的血跡,想必不是隨隨便便的小傷。


    她低低的輕歎,“你這身上就沒有不遭罪的地方,能不能幫我好好珍惜一下?”


    ------題外話------


    今天更完啦!又甜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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