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千寵沉默了好半天。


    “他是除此之外,找不出別的辦法了麽?”她這樣問alva。


    阿爾瓦忍不住笑了一下,道:“畢竟本人不在南都,你這個問題,好像去問伍先生比較合適?”


    哦,也對。


    她點了點頭,“我考慮考慮。到時候再聯係。”


    夜千寵當然不敢直接貿然應允,萬一她幫了這個忙,伍叔直接順藤摸瓜把她給挖了出來,他們之間少不了又是一場僵持戰。


    為了了解整件事的細節,她隻得回一趟南都。


    庶奶奶大概是知道一些,沒有攔著她,也沒有多說什麽,倒是讓宗叔親自把她送到了機場。


    上車之前庶奶奶似笑非笑的問她:“要我給你伍叔打個電話麽,還是你直接過去給他個驚喜?”


    這話問得她還真有些不好意思。


    抱了抱庶奶奶,才道:“那我還是直接過去給他個驚喜吧。”


    驚嚇還差不多。


    其實驚嚇還差不多,他本就不樂意她去南都。所以她了解他,要是提前說了,指不定讓人把她給扣雲南不讓走了。


    她抵達南都機場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來了。


    推著一個不大的行李箱從機場出去,她正在想是先回自己的公寓,還是直接帶行李去他的寒公館。


    想了想,還是回酒店吧,再把中毒事件的相關帖子看一看。


    因為前兩天的上午召開過家屬見麵會,‘第一集團’是允許媒體報道這次見麵會內容的,但不準妄加揣測。


    她懶得點餐,在旁邊泡了一桶麵,這會兒正在看見麵會的相關新聞。


    “據悉,‘第一集團’明確表示產品已通過質檢,無毒無害,此次事件不屬於尋常食物中毒,甚至可以說與集團無直接關係,但也會繼續查出中毒原因,並繼續支付受害者所需所有費用,至此次事件完全清晰為止。”


    這麽說來,目前進入了一個僵局。


    甚至整個集團可能都已經處於茫然狀態,能做的都做了,該做的也在做,隻能等alva回複。


    她坐在桌邊吃泡麵的時間,窗外開始下起了夜雨。


    下雨、打雷、閃電,總是很容易牽動人的情緒,所以她吃到一半忽然不想吃了,而是拿了外套,喝了幾口水後出了房間。


    雨有點大,她叫了車,在酒店大堂等著。


    期間試著給杭禮撥了個電話。


    這段時間,集團上下每個人應該都很忙,杭禮接電話有些慢。


    她耐心的等著,一直沒掛。


    電話馬上斷掉的時候,杭禮終於匆匆接通:“大小姐?”


    她也聽到他對著那頭的人低聲說了“不好意思!”,然後聽著像是避開人群接她的電話。


    夜千寵知道他忙,所以一點也不囉嗦,“你們在應酬上?”


    杭禮空手抹了一把臉,從剛剛的氣氛中緩過來,“嗯,大小姐是有事?”


    “你把地址給我吧。”


    杭禮聽到這裏,微微皺起眉,“你在南都?”


    她淡淡的一笑,“看你們這樣子,是主仆都得喝多,我過去給你們當司機怎麽樣?”


    杭禮像是嚇了一跳,連聲音都壓低了,“你怎麽回來了?”


    夜千寵站在大堂內側,麵前就是厚重的玻璃,因為下雨,內側結了一層霧,她指尖緩緩劃過。


    “你先別告訴他,就給我地址,我過去了找他就行。”


    杭禮眉頭依舊皺著,“不行的,寒總跟我不在一塊兒,今晚請質檢和工商的吃飯,蕭秘書陪同,我在這邊是別的事情。”


    她知道“別的事情”肯定是食物中毒時間的安置工作。


    點了點頭,她聽到司機已經來找她了,回過頭,一邊對著杭禮道:“那你就把他的地址給我就行,我這就上車過去,其他事你不用擔心。”


    比如那個男人會不高興之類的。


    杭禮想了想,這樣也好。


    有大小姐過去,寒總雖然一開始會不悅,但分寸會捏得更緊一些。


    這些天本就應酬頻繁,誰也頂不住。


    接到杭禮給的地址,她給了司機,然後一路保持沉默。


    今晚的應酬應該很重要,可是地點沒有選在‘春江花月夜’,可能是顧慮工商部門的性質因素。


    “小姐,這層今晚包場,您可能進不去!”侍者很友好的提醒她。


    那時候才九點多,酒樓正是熱鬧的時候。


    夜千寵禮節性的一笑,“是寒總包的場?”


    然後道:“那你去告訴他一聲,讓他接我電話,他會知道的。”


    侍者有些為難,不過看她很有禮貌,找的又是寒總,也不敢太怠慢,隻好點頭,“那您稍等!”


    那一整層酒樓不比其他餐廳的熱鬧,反而顯得要肅重很多,讓人不敢輕易打擾。


    寒愈坐在人群中間,雖然連日輾轉,有了幾分疲於應酬的狀態,但人群之中依舊是最迷人,一眼就能捕捉到。


    他正和身邊的人低聲說著話,微微側臉,專注中透著一種成熟男士的魅力。


    侍者微微吸了一口氣,硬著頭皮上前,聲音很低,禮貌的開口:“寒總……”


    寒愈聽到了,但是也對著身側的人把話說完之後,才轉頭看向一旁立著的侍者,啟唇:“有事?”


    侍者都不怎麽敢看他的眼睛,低了低頭,“樓下有一位小姐找您,說您剛剛沒接她電話,她問能不能上來。”


    這一場飯局,寒愈壓根就沒看過手機。


    聽完之後,指尖探入椅背上搭著的外套內兜。


    侍者站在那裏,看著男人抬手拿手機的動作都那麽性感,又低頭看了手機屏幕,可能因為應酬久了,他額前有一縷短發從鬢角垂落,遮了他的眉。


    那一張臉,真是越發顯得迷人,隻是短發遮住的眉峰似乎也皺了一下,有些沉。


    “您這是?”侍者看他收了手機,忽然站起來,驚了一下。


    寒愈對著身邊的人打了個招呼。


    然後衝侍者頷首,“帶路。”


    侍者反應了一下,趕忙走在前麵,往電梯走,道:“那位小姐等在前廳,可能是有事找您!”


    寒愈進了電梯,單手習慣的別進褲兜,安靜的立著。


    侍者沒聽他說話,隻見他另一手按了按眉頭。


    夜千寵站在那兒等,回頭的時候,正好見剛剛的侍者和那個男人迎麵走來。


    她的視線當然是落在他臉上,看到他眉宇間的疲憊時,秀眉也蹙了一下,沒看不出來他高不高興。


    “不是說了讓你陪庶奶奶?”他走過來,第一句就道。


    她笑了笑,“有點想你,你會生氣麽?”


    男人似是無奈的歎了口氣,麵對她那張討好淺笑的臉,實在也苛責不出來,隻得道:“一時半會結束不了,你先回去休息?”


    末了,又看了她手邊,“行李呢?”


    她道:“我放到酒店了,專門過來接你的。”


    然後稍微往前一步,把自己的手喂進他寬大的掌心裏,“沒關係,你繼續應酬,我在這兒等你,一會兒我開車。”


    今晚寒愈原本計劃是叫個代駕。


    看了她的小動作,終究是抬手剔了一下她的鼻頭,“我盡快。”


    末了,他轉身囑咐侍者:“給她上一杯熱奶,一份夜宵,清淡的。”


    “好的先生!”


    夜千寵坐在了大廳角落處的一個位置,仰臉看了他,拍了拍他手背,“你去吧,雖然我專門給你做司機,但是稍微少喝點。”


    她知道這次的事情嚴重,也不多問,就吃著、喝著安心等他結束。


    不知道為什麽,她這麽安靜和理解,寒愈站在她旁邊看了她好一會兒,可能是覺得,換做以前,她過來應該是會嚷嚷著說困,不準他喝酒了,必須立刻回家。


    但現在不是。


    她學會陪著他分擔了。哪怕隻是陪著,正好是他最需要的東西。


    當著來上夜宵的侍者,男人忽然俯下身,挑起她的臉落了一個吻。


    輾轉幾許後啄了一下,帶著酒香的氣息,嗓音低低啞啞的,“冷了讓她們拿個薄毯給你,我盡早結束。”


    她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措手不及,瞥了一眼臉比她還紅的侍者,“哦”了一聲,“知道了,你去吧。”


    寒愈離開的時候,多少是賺了眼球,連帶她也被人用激光眼掃了一遍。


    英俊的人,走路都是迷人的,他從她的座位走到電梯那兒,不知道多少異性怦然心動。


    夜千寵也忽然覺得,他微微迷醉,公眾場合不顧身份、肆意索吻的樣子真是魅力逼人!


    低著頭,她慢慢享用夜宵,好久之後,臉上隻剩若有所思的表情。


    *


    寒愈結束樓上的應酬時,已經是十點二十。


    挺晚了。


    她一直醒著的,所以他們一幹人等剛下來,她就看了過去,但是沒起身。


    知道他朝她看了一眼,手頭也跟人低低的說著話,並把一行人往酒樓外送。


    蕭秘書就在後麵一些的位置走著,平時女強人派頭依舊,不過今晚可能是沒少喝,女士職裝的外套搭在臂彎裏,身上是一件頗為貼身的襯衫。


    透著幾分冷豔的性感。


    她的視線一直隨著他們一群人消失。


    等了大概又有個十來分鍾,男人終於又一次出現在酒樓門口,轉而邁步朝她走來。


    夜千寵已經起了身,“可以走了?”


    寒愈低低的“嗯”了一聲,想幫她拿包。


    她沒給,笑著:“你可能喝得有點多,怕你給我弄丟了!”


    兩個人往酒樓外走,夜千寵左右看了看,果然正好瞧見蕭秘書還沒走。


    剛剛她隻是等在了門口,這會兒步伐隨著他們一起往前,她才問:“蕭秘書怎麽回去?”


    蕭遙笑了一下,“我沒事,叫個車就行,剛剛不知道你回來了!”


    她淺笑,“要不,我們先把你送回去?”


    蕭秘書拒絕了。


    夜千寵也沒有再堅持,拿了他那兒的車鑰匙,去把車子移了過來。


    上車之後,他就安安靜靜的靠著,也不跟她算賬,估計是真喝得有點多。


    夜千寵看了他好幾回,終於忍不住出聲:“要是不舒服就告訴我,可以停下來休息。”


    寒愈終於掀開眼皮,側首瞧了她一眼,薄唇碰了碰,就聽到他沉沉道:“倒是把你賢惠的。”


    她淡笑。


    既然他醒著,太安靜也難受,她斟酌了會兒,繼續道:“是不是公司的事太難解決?你以前不帶蕭秘書的。”


    雖然這麽揣測他可能不高興,不過她覺得是這麽回事。


    以前蕭秘書跟他一起的飯局不多,應該是他體諒女下屬,但是這次帶出來了,而且蕭秘書穿得很亮眼。


    多多少少,有那麽點奪人眼球、亂人心神的意味。


    夜千寵覺得,這大概是他這個老板的意思。


    正因為這樣,她剛剛才對蕭遙多關心了兩句,但又怕太關心讓人家覺得不自在。


    寒愈聽她說完後又看了她一眼。


    然後目光裏帶了幾分好以整暇,“這麽精明,不從商豈不是可惜了?”


    話題被他帶偏了。


    她微微抿唇,不打算接話。


    “是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她試探著的問。


    寒愈沒回答,微微仰麵倚在座位上,眉頭正無意識的蹙著。


    她轉頭看了一眼,又繼續開車,“如果這事一直查不出來,後果很嚴重麽?……多嚴重?”


    男人閉著眼,“就知道你會跟著瞎操心。”


    所以不想讓她回來。


    這種壓力,其實對他來說算不得什麽,無非就是和這幾天一樣多幾個應酬,總會解決。


    又道:“沒多嚴重,受害者康複了便是萬事大吉。”


    她一雙秀美微微挑起,“那整批產品不要了?”


    原材料供貨商、運輸商,生產方,還有銷售鏈,等等,涉及這麽多環節,少說都有幾千人,整個安頓好得多少損失?


    況且,如果不徹底弄清楚,企業信譽受損才是最可怕的事。


    她收到了他頗有意味的目光,半晌才道:“會有辦法。”


    嗯,她點了點頭。


    看來,他隻剩她這一條路了。


    半個多小時的時間,車子停在了寒公館門口。


    雨還在下,車裏隻有一把傘。


    她剛要開門,聽到他沉聲:“坐著,我來。”


    於是她選擇聽話一點。


    寒愈撐了傘下車,繞過車頭後到了駕駛位,給她開了門,傘幾乎都挪到了車門處。


    等她下來了,又把雨傘遞給她,看樣子是打算讓她打著,他想把她抱進去。


    夜千寵有先見之明的摟了他的腰,“我腿長,抱著容易淋到腿,而且你喝酒,下雨路滑,我不放心。”


    她一隻手摟到他腰上的時候,整個人也往他懷裏貼,寒愈隻覺得整個人頓時溫熱,疲憊的心頭被什麽給填滿了。


    彎了一下嘴角,手臂繞過去將她裹進懷裏。


    兩個人這才往家裏走。


    這些天他都不回來吃飯,而且晚上回來得很晚,所以不用做飯的雯姨基本跟他遇不上。


    別墅裏安安靜靜,倒是被他的電話鈴聲給打破了。


    路上就聽他打了兩個電話,居然還沒完。


    夜千寵進了門,換了鞋,往客廳走,而他的電話在繼續。


    不過,他中途把電話那邊的人擱置,伸手扣了她的手腕,沒讓她進客廳,道:“去上樓洗熱水澡,然後休息,我還有一會兒。”


    她想了想,點頭,“好。”


    夜千寵上樓的時候聽著他在樓下打電話。


    而她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發現他沒在臥室,去書房看了一眼。


    門一推,果然聽到他在裏麵打電話,不知道是剛剛那個,還是已經開始另一個,大有一時半會結束不了的架勢。


    她沒進去,而是轉身下樓,然後去了廚房。


    他喝酒太多了,弄點喝的給他端上去,不說能完全解救,好歹舒服點。


    醒酒茶水之類的,她不會,弄了一杯蜂蜜水,往裏邊擠了一點新鮮的檸檬汁。


    她剛從廚房出來的時候,猛一眼看到了剛要進來的人影,嚇了一跳。


    “嚇到你了?”雯姨大概是從住處遠遠看過來,見廚房亮了燈,所以過來了,這會兒看到她又歉意的笑著,“原來是大小姐回來了。”


    夜千寵一手端著蜂蜜水,一手拍著胸脯,“嚇得我一跳。”


    繼而,她又把蜂蜜水給雯姨遞過去,道:“他在書房,喝了不少酒,你給他端上去吧,我剛剛弄了檸檬,去洗個手。”


    雯姨笑著,“大小姐端上去先生會更高興的!”


    她忍不住白了雯姨眼,“您一把年紀研究情情愛愛的事倒是不少!”


    雯姨被她說得不太好意思了。


    最後,她遞了蜂蜜水,自己去了客廳的洗手間。


    兩三分鍾後。


    聽到雯姨下來叫她。


    她從衛生間探出頭,看到了雯姨依舊端著的杯子,皺了一下眉,“怎麽沒給他?”


    雯姨籲了一口氣,“先生發了好大的火,給我攆出來了,不喝……我怕他把杯子砸了,隻好先退出來。”


    她沒說什麽,讓把水放在茶幾上,“你去休息吧,等他打完電話下來再喝也行。”


    他現在肯定煩躁,估計又是什麽新的情況讓他不順心,要是再打斷他去送水,隻會更惱火,隻能等一等。


    雯姨走之後,客廳裏頓時安靜下來。


    她無事可做,窩在沙發上,想著這活可能不接是不行了。


    但是接呢,還覺得有那麽點吃虧和委屈,如果換做別人,她都不知道可以提多大的條件了。


    結果是因為他,她別說提條件,連身份都不能暴露,隻能偷偷摸摸幫他,多委屈?


    樓上,書房。


    窗戶開著的,外麵下著雨,冷風一吹進來,窗簾就微微晃動。


    寒愈掛了電話,臉色還緊繃得厲害。


    半分鍾左右,他才微微鬆開下顎,轉身離開書房,往臥室走。


    他以為她在臥室,估計該睡著了,所以動作都放得很輕,但是到了床邊才發覺房間裏一個人都沒有。


    濃眉皺了一下,轉身離開臥室。


    她以前的那個臥室也沒人。


    他下樓的腳步稍微加快,看到客廳裏的燈以及亮著,心才稍微放回去,步入客廳的腳步也稍微緩和了。


    夜千寵在沙發上睡著了。


    她在女性中算得上高挑,但是往沙發角落一窩,也不剩多大點兒,一下子就能激起男人的嗬護欲。


    寒愈坐在了沙發邊,想把她搭在地上的一條腿給拿上來,但是剛碰到,她就悠悠的睜開眼,迷糊的看著他。


    寒愈索性把她整個撈了過來抱著,整個人踏實多了。


    她腦袋埋在裏頭,“幾點了?”


    男人略低眉,“淩晨。”


    再抬頭,他就看到了茶幾上的蜂蜜水,金黃色,上麵飄著一點點檸檬果肉。


    她跟著看過去,道:“給你弄的,估計涼了,去熱一下喝掉吧。”


    寒愈記起來了,雯姨端上來過,這才微微蹙眉,“就弄這個所以睡沙發上?”


    那樣子,好像他那會兒知道她弄的,就會喝一樣。


    不過,夜千寵已經見他稍稍沉了臉,隻好解釋:“雯姨說你在發火,我隻好等你處理完,結果等睡著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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