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寒愈才開口:“席澈對你來說,就這麽重要?”


    她沉默著。


    男人似是歎了口氣,點了點頭,“好,我不攔著,看沒有我,你是能讓席澈變得清清白白,還是跟他一同攪為汙濘。”


    就這麽兩句話談崩了,寒愈頭一次覺得無力,別無他法。


    第二天一早,所有人都準備吃早餐,但夜千寵下樓就往門口走。


    雯姨擔心她低血糖,剛要攔,身後傳來男人冷冷的嗓音,“讓她走。”


    那聲音不低,餐廳裏裏外外都聽得見,明顯的不悅。


    宋庭君感覺冷颼颼的,“你也是,換你叫她,她不就吃了麽?”


    可寒愈沉著臉,自顧開始用餐,那樣子,看似優雅,卻跟早餐有仇似的,嚼得下顎肌理凶惡。


    夜千寵匆匆趕到那個咖啡吧外,旁邊已經圍了警戒線,警車停在那兒散發著冷肅的威嚴,讓人不敢靠近。


    她也隻得焦急的等在外圍。


    席澈被兩個警員帶進了咖啡吧內室。


    看到那些殘餘的瓶瓶罐罐,警員一個不落的取樣,另一人看了席澈,“這些,你怎麽解釋?”


    席澈神色平淡,因為要緊的成分他都處理完了。


    隻道:“都知道席氏是幹什麽的,平時沒事,我喜歡擺弄這些,也不難理解?”


    警員看他那不鹹不淡的態度,眉頭更緊了,“已經有人舉報你是私製違禁藥!”


    對此,席澈淡漠的笑了一下,“席氏那麽大,你覺得,我有必要做那些東西賣錢?何況,你們有物證?”


    警員被他這麽一反問,也不知道說什麽了。


    席澈微微挑眉,“知道你們也隻是聽人辦事,不過,還請上麵的人再弄弄清楚再查我,否則多傷席氏麵子?”


    一直拿席氏壓他們,警員也不好多說什麽,取樣結束後,隻道:“這些東西都會拿回去給人仔細研究,是你的,怎麽也逃不了!”


    席澈禮貌的勾唇,“慢走!”


    剛走出小門,席澈一眼看到了皺著眉等在警戒線外的女孩,心頭微微暖了一下,走了過去。


    “緊張什麽?”他在她麵前停住,還是那麽淡定。


    夜千寵不理他的鎮定,秀美蹙著,“沒事了?”


    他低眉,看了看她。


    似乎是考慮兩秒,最後還是牽了她的手,轉身往席氏大樓走,問:“早飯又沒吃?”


    她眉頭更緊了,這人怎麽跟沒事一樣?


    一直到了他辦公室,每天會給她準備的早餐依舊在茶幾上了。


    席澈頷首,語調還是淡淡涼涼的,“吃吧,別晚了你又昏在我這兒。”


    夜千寵也確實有點餓了,坐了下來,但一邊看了他,“我手裏的兩顆藥,我想留著。”


    席澈想了想,“留著吧,萬一後續不成功,還有個範本。”


    片刻,他坐在了她旁邊,冷不丁的道:“我生日,要麽逼我父親替我辦事,要麽當眾公布他醜聞,因此會高調一些,那晚之前,去費城對你來說最安全。”


    她愣了一下。


    “車間不是銷毀了?”而且,“你不是說,會讓你父親幫忙擺平?”


    “怕個萬一。”席澈看了她,眼神裏有著難得的擔心,“不能讓你出事,如果表麵擺平了,有人卻暗下黑手呢?”


    她還留著藥,猜不到她還好,一猜到,一查就一個準,藥是鐵證。


    她立刻就能被扔進監獄去。


    夜千寵看了他,“我先陪你過完生日。”


    “有我伍叔,不用擔心我。”她笑了笑,總之不能扔下席澈一個人。


    最糟糕魚死網破,那她也不怕表明真身,反正這世上,想讓她好好活著研究完rlv的人,遠比想讓她死的人多。


    *


    剛搜查完席澈那個私人車間,喬鳴的電話已經打到席卜生那兒了。


    “咱們生意沒成,你就開始搞我?”


    席卜生一愣,小心奉承的提著語調,“喬參謀這是哪裏話?”


    喬鳴也不拐彎,“當初席澈極力指認我兒殺了匡嬌,現在又查出他製藥害死喬正,有假?”


    席卜生立刻表明立場,“絕對與我無關!喬參謀,你冤枉我了!”


    這會兒,席卜生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嬌嬌再重要,那也是個死人了,我怎麽能拉您兒子下地獄?開庭那事,我是真不知道!否則打斷他的腿都不讓去!”


    喬鳴冷笑一下,“既然是這樣,席澈,和他製藥的證據,你就親、自交我手上!”


    當然,喬鳴的目標,不是席澈,而是寒愈的侄女,夜千寵。


    她是席澈的女朋友,那晚監聽她和寒愈書房爭吵,看得出她對席澈感情不一般,寧願要顧席澈而跟寒愈鬧翻!


    沒想到,讓她給喬正陪葬這天,來的這麽快!


    “舅舅。”慕繭在一旁猶豫著,看著他如此可怕的表情,還是道:“這事跟夜千寵沒直接關係,就不要碰她了吧?”


    喬鳴看了她一眼,冷哼,“怕惹到寒愈,毀了你的豪門夢?”


    “直接關係?”喬鳴微微眯起眼,“造一個不就有了?”


    慕繭擔憂的皺起眉,“舅舅?”


    “這些天,你去拖著寒愈,讓他顧不了夜千寵。”喬鳴不讓她多廢話。


    喬鳴的確碰上了好時機,正值兩人鬧氣的時候,哪怕沒有慕繭,寒愈也不一定第一時間注意她。


    席澈生日當晚。


    夜裏本就涼,天空開始窸窸窣窣的落雨。


    夜千寵是從公司去席澈生日宴的,不過她換了晚裝,一條偏成熟的裙子,抹了那支唯一的口紅。


    突然接到席澈電話時,她剛下車,小跑過去在屋簷下避雨,然後接通,“喂?”


    “你到哪了?”席澈的聲音略沉。


    “剛到門口。”她微微意識到一點不對勁。


    果然,席澈隻壓著嗓音,一個字:“走!”


    喬鳴必然派了人埋伏,守株待兔。


    她眉頭收緊,目光迅速看向周圍,電話裏是席澈的聲音,“他臨時變卦,保我不保你!整件事都要推到你頭上。”


    如此精準的歪打正著,本來說好都讓席澈擔,結果又回到了她身上。


    一眼看到兩輛黑色轎車分別從兩頭迅速駛近、驟停,夜千寵當機立斷就往酒店側門走,隻來得及問他一句:“你怎麽樣?”


    既然席卜生變卦,必然會因為席澈的要挾而惱羞成怒,他又要受苦?


    沒聽到回答,電話已經斷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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