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千寵進餐廳的時候,發現伍叔在看報紙並沒吃早餐,等她進去了,他才把手中的報紙放下,看樣子是在等她。


    但她吃過了。


    今天要去報道,起得尤其早,加上他起晚了,所以她就自己吃了。


    她把雙手規規整整的疊好放在桌麵,看著對麵的男人優雅的動筷,終於試探開口:“伍叔,今天開始我就去席氏實習了。”


    寒愈手裏的動作頓了頓,抬眸看了她一眼,沒說話,又繼續吃。


    夜千寵仔細捋了一遍,雖然這些天跟伍叔不愉快,但是他該罰她的罰完了,也不生氣了,還承諾不為難席澈,該是沒問題了?


    “什麽職位?”冷不丁的,他終於沉聲問了句。


    她趕忙回答:“一個小助理!”


    看著伍叔好像食欲不佳,這就打算不吃了,端起牛奶喝了一口。


    夜千寵看著他咽下時喉結滾動,沒什麽稀奇的,可她偏偏看得沒挪開眼。


    他一張臉棱角分明,無可挑剔,總想讓人多看兩眼,別人清早收拾精致大概意氣風發,可他是貴氣內斂,


    奶漬沾到了他唇畔,唇線紋理變得越發清晰,她一下子就想到了昨晚那個吻,薄唇一下又一下探尋時的酥麻敏感鑽進胸腔,呼吸都緊了緊。


    她發現更無法正視伍叔嘴角那被她咬破的地方了!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男人低低的嗓音,平坦無比。


    屬於清晨的嗓音比平時醇厚。


    嗯?


    她並沒聽到他問了什麽。


    寒愈那雙深潭般的眸子輕輕睇著她,“你在想什麽?”


    夜千寵搖頭,“沒什麽。就是第一次實習,有點緊張。”


    她畢竟是寒愈養在溫室裏的小花兒,忽然跑去別家公司,緊張的說辭算是情理之中。


    可寒愈沒有趁機說讓她改變主意到第一集團去。


    “在看什麽?”


    她又一次抬頭,眼神不自覺的落到他唇角的地方時,被他問了一句。


    寒愈自然知道他唇角破了,也知道她在盯哪兒,所以越發狐疑,睇著她的眸子輕輕眯了一下,冷不丁就想到了她成人禮的那一晚。


    她卻抬起頭,訕訕的道:“伍叔昨晚回來的時候好像喝多了……進門絆了一下,嘴巴磕門框被我看見了……”


    這種出糗的事在他身上不會發生,偏偏被她看到了,換做古代,看了這場景她估計會被挖眼珠,所以她這會兒的微妙表情處理得那叫淋漓盡致。


    寒愈輕輕蹙眉。


    他似乎記得,昨晚下車回來確實絆了一下。


    夜千寵趁機轉移話題,“伍叔,你今天起得有點晚,是不是不太舒服?燒還沒退麽?”


    男人慢條斯理的擦了嘴角,“退了。”


    她點點頭,猶豫了會兒,還是道:“你以後少喝酒吧,尤其跟女人在一起……”


    看了看他,夜千寵不滿的繼續:“路過,我看到你和慕繭了。”


    可能覺得提慕繭他會不高興,她隻得道:“你背上的傷也沒好。”


    寒愈看了她,見她慢慢埋了頭,心頭有些歉疚,聲音也溫了,“你這次回來伍叔比較忙,有疏忽的地方不要跟伍叔生氣……”


    她倒是不客氣,“何止疏忽,現在動不動就凶我!”


    他的話被打算,倒也不生氣,看著她的眼神反而帶上了寵溺,知道她沒跟自己生氣。


    寒愈繼續把話說完:“你好好聽話,我就不凶你。”


    “到了席氏也一樣,能做的做,不能做的就不要碰,見識社會人情足矣。”


    “席家做藥的,總部你可以待,藥廠不準去,機器容易傷人。”


    嗯……夜千寵總覺得,她不過去實個習,伍叔大有一種讓她出去拔山曆險,走前仔細說教的意味。


    但是她很享受。


    伍叔對別人向來惜字如金,一個眼神就削你片甲不留,這麽婆婆媽媽的,隻對她一個人。


    他還是關心她的。


    她彎起笑笑的月牙眼,“伍叔送我過去麽?”


    寒愈看了她兩秒,不知道是不是抵不住她星星點點笑著的眸眼,竟然應了,“好。”


    可能最近確實太凶她,出門、上車、那一路,伍叔對她確實跟前兩天不一樣。


    因為起太早,加上昨晚睡不著,她犯困,腦袋吊在半空中晃了兩次,又強撐著。


    寒愈從手裏的文件抬眸,側首才見著她犯困。


    女孩一雙眸子懶懶的閉著,長發在額前微蕩,車子一晃,她就不滿的一蹙柳眉,粉唇輕輕撅起。看得人心頭發熱。


    握著文件的指尖緊了緊。


    在她腦袋又一次往前衝的時候寒愈伸手。


    動作猝然,卻很穩。


    寬厚的掌心穩穩托住她的腦袋,靠到了他肩上。


    而後再次拾起脫了手的文件準備繼續看,可他一低頭,肩上的女孩會不高興的嚶嚀兩聲。


    男人嘴角微微彎了個弧度,索性作罷,文件扔在了一旁,專心任她靠著。


    “伍叔。”她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雙眼朦朧。


    “嗯?”寒愈本能的回應,嗓音字喉結發出,充滿磁性。


    她隻是一句:“我不喜歡慕繭。”


    他沒有回應。


    夜千寵心裏不舒服,小臉在他肩上肆意的蹭了蹭,半趴著,嗅著他身上獨有的蘭草香,很迷戀。


    他的肩很寬,很結實,靠在上麵很舒服,聞著他的氣息,就這麽簡單就覺得很滿足,可是莫名的也有些憂傷了。


    “伍叔。”她又喚他。


    “嗯。”這次他聲線平坦了,沒有本能下輕輕挑起的尾音,卻依舊低沉好聽。


    “萬一哪天我不在你身邊,不能這樣靠著你了,有哪個女人可以這樣挽著靠著你,你會不會想起我?”


    萬一,是寒愈很不喜歡的詞,他喜歡萬事了如指掌。


    她不在身邊,也是他最不能接受的。


    聽到她這樣的語調,寒愈心頭跟著沉了沉,“困了就多睡會兒,不要胡說。”


    但是他沒料到,有朝一日她真的離開了,讓他嚐到那種空虛,才知道什麽叫錐心的痛。


    而他的肩,從未、也再不願借給除了她以外的任何人。


    輕輕吸了一口氣,夜千寵坐起來,“不睡了,快到了!”


    肩頭的重量消失,心頭輕輕空了一下,寒愈跟著皺了一下眉,倒也平淡無波的啟唇:“午餐不要糊弄,下班我來接你。”


    ------題外話------


    甜虐甜虐的有沒有?


    感謝:


    【hai小薇一顆】南非大鑽石!


    【笑容似花cy】一個守衛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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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問答:伍叔嘴皮咋破的?千千滿口胡說是怎麽騙伍叔蒙混過去的?(要積極喲,前10必獎,後來樓挑優質評論發獎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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