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還稀罕極了她小狐狸的一麵。


    靳禦覺得自己中毒了。


    中了一種名叫許念念的毒,所以不管許念念幹什麽,他都覺得她美得冒泡,迷人的冒泡。


    要是別的女人敢說出想幹男人這種話,靳禦就算不去詬病,心底也會不讚同。


    可這話由許念念說出來,靳禦居然可恥的稀罕極了。


    沒忍住一把將這個笑的見牙不見眼的小女人拉過來,許念念笑著捏他臉:“你想再聽一次嗎?”


    “你說呢?”靳禦繼續啞著聲音,沙啞出了新高度。


    像有人拿著生鏽的鋸子在他喉嚨管劃拉。


    許念念調皮的朝他吐了吐舌頭:“就不,快吃麵,不然等會兒就軟了。”


    靳禦倒也沒有繼續不正經,提到麵,靳禦想起他剛剛聽到的對話,虎子和許念念的對話。


    他知道許念念根本沒吃,不然也不可能帶兩份過來。


    她離開之前,壓根就不知道虎子會過來守著他。


    隻能說,他家的丫頭太善良了。


    雖然靳禦有些吃味,心底卻為她的善良感到驕傲。


    這幾天,他病房裏來了不少人探望,很多都是部隊裏的戰友。


    他能感覺得到許念念對軍人的敬重和崇拜。


    這小丫頭雖然好說話,但是對外人可不會那麽無私。


    他們這些人,保家衛國,負重前行,說不圖回報是假的,至少,他們圖一份人民的理解和尊重。


    更何況,他們的身份,更為隱秘,不能讓大多數人知道。


    好些人都以為他們隻是吃公家飯的幹部,唯獨親近的人知道他們幹的是什麽事。


    所以聽到許念念對虎子說的那些話,雖然隻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卻讓他心生慰藉。


    “謝謝你,念念。”靳禦握住她的手,溫柔的說道。


    靳狗子突然感性,許念念渾身不自在,以往這個時候,他不是都逮著她又抱又親嗎?


    今天怎麽了?


    心中有疑惑,許念念抬手摸他腦門:“發燒了?”


    難得感性一把的靳禦:“……”


    這段關係走不下去了,怕是要在這裏畫個句號。


    靳禦沒好氣的“嘖”了一聲,把小桌子上的飯盒遞給她:“吃吧。”


    靳禦隻吃了幾口就沒吃了,故意給她留著的,知道她肯定沒吃。


    因為靳禦受傷,許念念隻給他放了秘製高湯,還有一點鹽,沒有放高辣的牛油醬。


    許念念詫異:“怎麽吃那麽少?不喜歡嗎?”


    “讓你吃你就吃,話那麽多……”


    許念念杏眼一瞪,靳禦剩下的話沒說完,繞了個彎:“也挺好的,我就喜歡你話多的樣子,可愛。”


    如此狗腿的行為,簡直讓許念念歎為觀止。


    許念念也不客氣,她確實挺餓的,不過也知道靳禦不是吃不下,是故意給她留著。


    於是許念念就吃一口,然後喂靳禦一口。


    靳禦一開始麵上還有些不樂意,故意板著臉,假正經的說道:“在醫院呢,別你儂我儂的。”


    然後許念念笑彎了眼,對他噘起嘴,問他:“親嗎?”


    靳禦立馬湊過來,作勢要親。


    許念念速度飛快的夾了一筷子麵條強行戳他嘴裏,笑嘻嘻的說道:“你說你假正經什麽呢?喂個麵條就你儂我儂,那你逮著我親的時候咋沒見你那麽正經。”


    沒親到美人,靳禦頓時吃癟。


    卻有些哭笑不得。


    他這不是怕她吃不飽嗎?


    然後兩個人就這樣你一口我一口的吃完了。


    許念念這段時間太忙,吃東西也越來越少,胃就跟著變小了,沒吃多少就飽了。


    基本上大多數都進了靳禦的肚子。


    最後靳禦還把飯盒裏的湯喝的幹幹淨淨。


    而門外的虎子,也早就吃完了放有牛油醬的牛油麵。


    如此美味,讓虎子恨不得把舌頭給吞進去。


    不僅把湯底喝完了,還把飯盒也舔了一圈,舔得幹幹淨淨。


    聽說這東西還是小嫂子自己做的,虎子頓時垂頭喪氣的坐在地板上,抓著頭發歎道。


    要是他也能找到這麽賢惠又漂亮,還能做出這麽美味食物的媳婦兒就好了。


    想到這裏,虎子心絞痛,前幾天他媽給他在老家安排了一個相親對象。


    他去看了一眼,很滿意。


    結果人家姑娘不樂意,說他太黑了,不喜歡和黑人在一起,不然以後孩子生出來也是個黑炭頭。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飽餐一頓之後,虎子想到自己可憐的遭遇和自家老大美好的未來,頓時糟心又糟肺。


    虎子回去隊裏以後,各路兄弟們聽說他見到了靳禦的媳婦,拉著他問東問西。


    虎子把他所知道的最能讚美人的詞語,都用來形容許念念了。


    於是所有人都知道,靳禦的對象又漂亮又溫柔,還有一手好廚藝。


    隊裏好些人去看過靳禦,也見過許念念,有人不相信虎子的說辭,就跑去問那些見過許念念的人。


    結果得到的一致答案就是靳禦的對象美出了新天際,一個比一個說的誇張。


    讓一幹沒見過許念念的糙漢子們,又向往又期待又好奇。


    許念念儼然不知道,關於她的事情,在組織裏已經傳成了奇跡。


    被那些可愛的壯漢們傳的天上有地下無,插上翅膀就能飛升成仙那種。


    *


    另外一邊,靳瑞陽為了尋找他在醫院見到的那個絕世美人,在南城縣裏晃悠了好幾天。


    晃悠到一半,靳瑞陽肚子餓了,在街邊的早餐鋪旁邊買了兩顆油條,一碗豆漿,坐在棚子裏當安靜的美男子。


    棚子裏好些小女生時不時的偷偷瞄他。


    原本生意並不怎麽好的早餐鋪,因為有了他,客人比平時多了一倍,而且還都是女生。


    許思思被寢室同學拉著來這家早餐鋪吃早餐。


    最主要也是便宜。


    她比靳瑞陽來的晚,在另外一個棚子,同一家店,兩個棚子,中間隔著一塊擋板。


    一米六高的擋板,個兒高一點的人站起來就能看見對麵。


    當然,靳瑞陽和許思思都沒發現對方。


    許思思還惦記著那天在醫院看見的美男呢,室友推了她幾次,她都沒反應。


    還突然悠悠然的來了一句:“哎……你們說,要是我喜歡上了一個特別特別英俊的男人,他會喜歡我嗎?”


    室友喜歡和許思思開玩笑,就來了一句:“能啊,啥時候你變白了,就是一號大美人了,到時候追你的男人肯定不少。”


    室友雖然在開玩笑,但說的也是事實,


    許思思五官挺好看,就是可惜黑了一些。


    這是許思思一輩子的痛。


    聽到室友打趣,她立即翻了個白眼:“那還是算了,這輩子都白不回來了。”


    “為啥?”室友問:“難道你不想變白嗎?”


    許思思頓時哀嚎一聲:“想啊,我都快想瘋了,可我注定白不了,我這臉生下來就這麽黑,今天物理老師還說了,黑色吸熱,你說我這麽黑,豈不是越黑越吸熱,越吸熱越黑,越黑越吸熱,越吸熱越黑……啊啊啊這就是個死循環,我沒救了。”


    “噗……”


    正在優雅喝豆漿的靳瑞陽終於忍不住,一口把豆漿噴了出來,落在對麵一個女同學臉上。


    嚇得靳瑞陽趕緊把手帕遞過去給人擦幹淨,一個勁的道歉。


    女生一邊說沒關係,一邊紅著臉跑了。


    跑遠了才把靳瑞陽的手帕拿出來,嚶嚶嚶的怪叫。


    而這邊,靳瑞陽控製不住噴笑出聲之後,許思思警惕的左右看了一眼:“誰,誰在笑?”


    因為之前許思思哀嚎的聲音太大,室友沒聽到,來了一句:“你耳朵有毛病,哪裏有人笑了。”


    許思思這才收回視線。


    室友又跟許思思說:“誒,思思,聽說咱們班班花是最有希望考上北大的學生,真羨慕她有這麽好的成績,不過我說她也太驕傲了,都不把人放在眼裏,不過想想也是,人家有本事考上北大,確實該驕傲。”


    許思思和她們班班花不對盤,這女人一天就知道嗲兮兮的衝男人發嗲撒嬌,關鍵撒嬌就算了,她還總喜歡踩許思思一腳。


    所以許思思特別討厭她,聽了室友的話,不滿的來了一句:“切,這有什麽好驕傲的,能考上北大了不起嗎?我還是北大這輩子都得不到的學生呢,我驕傲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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