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後,老杜到了監獄,享受到了終生免費服務。


    而與老杜結伴去的,還有寧致遠的叔叔,他也去了,隻不過,區別是,老杜是終生免費,而他是限時免費。


    當天晚上,張浩文就接到寧致遠的電話,連夜回到d縣,隨後兩人約了,在d縣某個農家樂見麵。


    農家院包房內,張浩文滿臉的憂愁,一臉煩躁地衝寧致遠說道,“爸是怎麽了?怎麽突然就被帶走了?之前一點預兆都沒有??”


    寧致遠眉頭緊皺,“不隻是叔,連我爸都被叫去了。”


    張浩文一愣,“連伯父都被叫了?跟他沒啥關係吧?”


    “我爸到不至於。”


    張浩文聞言,微微鬆了口氣,“那還好,否則,因為我的事兒,寧伯伯被牽進去的話,我真的沒法原諒自己!”


    “從下午到現在,我起碼發出去二十多個電話。”寧致遠搓了搓簡單,臉色難看地說道,“二十多個電話中,不接的占據大半,少數的肯接電話的也是含糊其詞,啥也不肯說。”


    “牆倒眾人推,人心就如此,唉。”


    寧致遠聲音低沉:“浩文,我估計最近這一兩天肯定有人來找我們,你要有準備。”


    “唉。”張浩文歎口氣,忍不住再次問道,“致遠,你說…這次也太突然了吧?”


    “這隻能是一個原因。”


    張浩文聞言若有所思。


    “浩文…”寧致遠目光微紅地盯著張浩文,好半晌,才說道,“一個齊錚坤顯然不夠…”


    張浩文與寧致遠對視一眼,隨即移開目光,一聲沒吭。


    “我反複想過了,眼下你若想自救,隻有把所有的事兒全部推到張軍頭上,張軍才是君豪最高掌權人,現在暴雨來臨,他理應也必須頂在最前麵。”


    聞言,張浩文目光閃爍著,沒吱聲。


    “我知道你心理不舒服,但眼下不是講義氣的時候,你要明白,你若進去了,芊芊就得守活寡,你大半輩子的努力,全毀了。”寧致遠很現實地勸說道,“反過來,你再想想,君豪整到現在這規模,張軍到底幹了啥?名和利全是他拿了,他在l國修身養性4年,你在國內累死累活的,你在台前支關係跑交際,他在幕後數錢,這公平嗎?”


    張浩文猶豫一會,“話不能這麽說…”


    “怎麽就不能這麽說了??”寧致遠挑眉怒喝說道,“叔被帶走已經整整大半天了,張軍人呢?他在哪?他能不知道消息?他給你打電話過問過了嗎?沒有!!做大哥,連這點擔當都有!”


    張浩文默然。


    “你這次必須聽我的!芊芊跟你那麽多年,哪怕是對她,你也必須有一個交代!”寧致遠斬釘截鐵地說道,“浩文,別覺得抹不開麵,這是關乎生死存亡的事兒,最好跟張軍聊一下,如果你不想跟他見麵,那就我來說!”


    張浩文舔了舔嘴唇,“致遠,我來說吧,你別管了,我心裏有數。”


    寧致遠還準備再勸說,而此時張浩文已經滿臉疲憊。


    兩人分別後,寧致遠獨自離去,而張浩文則是坐在農家樂背門的台階上,望著小巷子盡頭零星的燈火,抽著煙。


    “咣!”


    伴隨著車門開啟聲音,張軍拉開車門,從一台停滯在農家樂背後側門路邊的吉利車上下來。


    張軍剛下車,張浩文也就發現了他。


    四目相對時,張軍嘴角擠出一絲笑容,“發啥呆呢?”


    張浩文臉色有些僵硬,“這邊晚上空氣好,就來這裏“”坐一會。”


    張軍走到他身邊坐下,問道,“我下午來的,還沒吃晚飯,要不,再喝點?”


    “好。”


    兩人都很默契的沒有去談寧致遠,張浩文很清楚,張軍的車停在這也不知道多久了,他肯定是看見寧致遠了。


    但張軍沒問他們聊了什麽,而張浩文也壓根沒提寧致遠的事兒。


    更快,張軍就叫了一箱紮啤,又點了不少的燒烤,兩人也沒進屋,搬了小木桌和小凳子,就在農家樂後院邊吃邊閑聊。


    熟悉的酒與熟悉的人,最能打開話題,兩人啥都聊,從女人聊到遊戲,又聊到剛認識時候的一些窘事兒。


    兩個多小時後,已經到了晚上十一點多,張軍打了個酒嗝,沒頭沒腦地突然說道,“我去吧。”


    張浩文一愣,“你說什麽?”


    “寧叔叔一被查,我就明白,絕不僅僅是象獅坡森林公園的事兒。”張軍目光微微眯著,“幾個月之前,我就感覺,這一次很難過關,現在看來,這種預感沒錯。”


    張浩文沒吭聲。


    “如果隻是象獅坡的事兒,道長出事也就到頭了,道長在公司多年,他很清楚什麽能說什麽不能說。”張軍喝著酒,說道,“今天下午來你這的路上,我反複在想,想了很久,最後感覺…應該是禹民順的事兒出了問題,禹民順這個人,陰得很,他的死,很詭異。”


    張浩文皺眉說道,“你是說…禹民順用自己的命給我們做局?”


    “對。”


    張浩文難以置信地說道,“這有點說不通吧?正常人哪有這麽辦事的?他禹民順好端端的,就算殘廢了,他的錢能保他三代無憂的了。”


    “一開始我也是這麽想,但現在看來,是我低估了禹民順這個人啊,也低估了禹民順跟老馬的感情。”張軍歎口氣,說道,“我反複想過田筆蓋跟我說的禹民順死的經過,隻要不是腦殘,那種情況下都不可能再出來送死,這一點解釋不通。”


    “禹民順死了都快半年了,為什麽隔了這麽久才動手呢?”


    “我想…關鍵就在筆蓋他們。”張軍沉吟說道,“筆蓋他們一天沒回來,禹民順的事情就無法閉合,而反過來,如果筆蓋他們因為這麽大的事情出事了的話,你我都跑不了,畢竟關係擺在這,怎麽解釋都解釋不清楚。”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狼抬頭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了凡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了凡並收藏狼抬頭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