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桑話已經說得非常明白了,就差明說了。


    他的話翻譯過來就是:現在國內民憤太大,必須安撫民心,那個什麽君豪這些年掙得黑心錢不少,就先丟了當炮灰吧!


    “上麵完全可以不通知我,直接辦了你們的。”哈桑輕聲說道,“但你知道,內參為何又給我打電話?而我為什麽又把這事兒提前告訴你嗎?”


    關九也不是完完全全的二傻子,聞言反應過來,沉聲說道,“您手裏有兵,上麵終歸是有顧忌,至於司l你為什麽告訴我…應該是不想陪著這艘泰坦尼克號一塊沉入大海吧?”


    哈桑點點頭,“最主要是這兩點,其次還有一點,就是你們君豪的行事風格跟一般的勢力團體不一樣,挺客觀的說,你們也殺人,壞事做絕,但基本上是隻針對一些有取死之道的對手,不像有些團體,有了點能量就開始無限膨脹。”


    關九深吸口氣,問道,“將軍…有沒有辦法可以補救?”


    哈桑搖搖頭,“大勢所趨,非人力能為的。”


    關九歎口氣,臉帶憂慮地說道,“唉,說實話,將軍,要不是親口聽你說,我還真不知道l國的局勢已經到了這般境地。”


    哈桑意味深長地說道,“縱觀人類文明的發展史,最開始是奴隸社會,然後是家天下,再到公天下,任何獨裁者,寡頭zz最終都不會有好下場,這是曆史大趨勢,不是人力能撼動的。”


    關九聞言,反問道,“既然這樣,為什麽你們不一開始就拯救呢?”


    “嗬嗬,笑話,一塊蛋糕,是一個人吃快活,還是兩個人吃快活?”


    關九默然,無言。


    哈桑最後看了關九一眼,“你回去吧,情況我已經告訴你了,要撤,就盡早。”


    關九深深地看著哈桑,沉默良久,雙腿並攏,站直,給哈桑鞠了一個九十°的躬。


    隨後關九才深吸一口氣,轉身往門外走。


    快到門口的時候,關九突然回頭,看向辦公桌方向,喊道,“將軍…不如…你也一塊走吧?”


    哈桑沒回頭,慘淡一笑,回應道,“大船將傾,船員可逃,大副不可逃,也無路可逃。”


    …國內比l國快六個小時,當張軍接到電話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三點多。


    “軍哥,l國情況非常嚴峻了…”


    張軍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啥嚴峻的?咱在那邊沒對手,誰礙眼…掃平他。”


    “嗎!還睡呢?幾個菜啊?喝成這樣!”電話裏,關九破口喊道,“哈桑親口跟我說的,老卡靠不住,要完犢子了!”


    “握草??”


    “唰”


    張軍瞬間就如同冬天被人破了一桶冰水似的,從床頭坐起來,“tm的,什麽情況?”


    “l國的格局近期會有劇變,具體啥的一時半會說不清,反正哈桑跟我說的是,叫你趕緊跑路,晚了一個都跑不了!”


    “我原以為這船修修補補還能再航行幾年呢,這麽快要沉了…”張軍嘀咕了一句,瞪眼問道,“l國近期有大的資金被套牢沒?”


    “…正想跟你說這事兒呢。”電話裏,關九頗為煩躁地說道,“e國那邊還有兩個單子,訂金已經打過去了,這兩批貨走完,起碼三個月,還有bf區的feel油田,tm的才開采了五分之一不到呢!現在撤,損失太大了。”


    張軍深吸口氣,說道,“e國那邊,我來跟安德烈說,至於油田,能賣就轉賣了,這玩意,是戰略資源,一旦老卡這艘船沉了,咱根本不可能控製得住。”


    “我也知道這道理,問題是,現在能找誰接手呢?有這個財力的l國就沒幾個,就算有這個實力,眼下這情況,他腦子進屎了?敢接嗎?”


    “總之一句話。”張軍斬釘截鐵地說道,“你給我回來,那邊能賣的賣,能撤的撤,一時半會撤不掉的,就甩給職業經理人去辦。”


    “唉,我盡快吧。”


    “不是盡快!是必須!”張軍沉聲說道,“實在拋不掉的,幹脆做個順水人情,送給哈桑,這比這種關頭居然沒趁火打劫,也算對得起咱們了。”


    關九默然。


    “行了,不跟你多說了,總之你記住我說的,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八年前,咱們能從一個泥腿子走到這一步,一切都有可能,留住青山,才有未來。”


    張軍棱著眼珠子再三囑咐說道。


    幾分鍾後,掛斷電話後,張軍獨自坐在床頭,點了支煙,臉上滿是疲倦。


    八年時間,恍若在昨天,像是放電影似的,一幕一幕,在腦海閃過。


    記憶裏,張軍想起八年前在大和物流裏幹搬運的一幕幕,也想起跟張浩文關九等人在一塊的歡笑點滴,張軍起身,撩起窗簾,望著窗外樓下那寂靜無人空曠的馬路上昏黃的路燈,神情有些恍惚。


    …一晚沒睡,第二天清早,張軍就驅車去了s市,去見張浩文。


    另一頭,在省會城市cs某酒吧內。


    一個穿著黑色條紋t桖下麵穿著藍色緊身牛仔褲,染著黃發,看著二十歲出頭,打扮很潮的青年手裏捧著一杯酒,緩緩走到靠牆卡座上的一位看上去二十歲左右的女子麵前。


    這個女子穿著打扮都挺火辣的,超短配豹.紋圓領露臍卡通t桖,頭發染成酒紅色,左耳戴著大號銀耳環,整個人散發著青春與熱辣的氣息。


    隻不過,此時此刻,她似乎心情不太好,卡座上就她一個人,她眼神有些憂鬱,獨自喝著悶酒。


    “嘿,妹坨,我叫靚仔,靚仔的靚,靚仔的仔,你好呀。”黃發青年嬉皮笑臉地,大大咧咧地在女子對麵坐下。


    女子抬頭看黃發青年坐在對麵,既沒反對,也沒拒絕。


    黃毛青年非常會察言觀色,同時情場老手了,很懂女人的心理,他非常幹脆地拿起桌上的酒,咕咚咕咚,也不廢話,直接喝了三四杯。


    幾杯酒下肚,黃毛青年問道,“這女人啊,每皺一次眉,就老一分,你這一晚上都悶悶不樂的,會老的很快的。”


    豹.紋女子冷冷地看了黃毛一眼,“滾!”


    “是匹烈馬,不過我喜歡!”黃毛在心裏嘀咕了一句,隨即又拿起桌上的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喝酒最怕沒對手,我問你一句,我就喝一杯,怎麽樣?”


    女子不屑地看著黃毛,“你挺能喝?”


    “青.島不倒我不倒,雪花不飄我不飄,牛皮不是吹的,長城不是堆的,行與不行,試試就完了!”黃毛青年說著,拿起酒瓶,仰脖一口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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