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張軍就撥通了寧致遠的電話,“喂,遠哥。”


    電話那頭寧致遠微微一笑:“嗬嗬,小軍,給我打電話,是為了你酒店有人跳樓那事兒吧?”


    張軍瞪眼問道:“遠哥,你怎麽知道?”


    “嗬嗬,那個民工跳樓的時候,我就在君豪後邊的一個飯店內吃飯呢,好多人圍觀,我也就過去看了下。”


    聽到這話,張軍有點煩躁地說道:“唉,你說著事兒整的,現在外邊好多人都說我是黑色會大哥,還說我逼死人了,我就ctm了!”


    “嗬嗬,這事兒明顯是有人操縱的啊。”寧致遠笑了下,一針見血地說道:“法醫已經拉著屍體去作屍檢了,你信不信,這人要麽是得了絕症,要麽是急缺錢,更有可能是這兩種的綜合,否則他一個才五十歲出頭的人沒理由那命去給人當槍,去跳樓。”


    “那這事兒咋弄啊?”


    “能咋弄,配合調查吧,酒店如果因此停了,那就停業一陣子唄,這個時候正是在浪尖上呢,你冒出來,用關係強行讓酒店繼續開業也未必是件好事兒,不如關了,讓他們查,反正你也沒啥見不得光的,是吧?”


    張軍毫不猶豫地說道:“那肯定啊,我一直是奉公守法,規規矩矩的良民。”


    “哈哈,這種台詞你跟公檢法官口的人說去吧,跟我說沒用。”寧致遠笑著說著,隨即停頓了下,說道:“行了,那就這樣,回頭有事兒再細聊。”


    “嗯。”


    說著,兩人掛斷電話。


    掛斷電話後,張軍坐在沙發上,抽著煙,皺眉思考著。


    很明顯,寧致遠是不想管這事兒的,否則以寧家在h這邊的關係,這點事兒根本不算啥。


    但話說回來,寧致遠說的也有道理,這事兒不去管,配合調查才是最明智的,畢竟這事兒也不是張軍的人殺了人,是劉梆自己跳樓的,現在外界很多人關注,但隻要風波一過去,也就沒啥事兒了。


    其實這事兒就和十幾年後,新聞媒體上曝出的某某某富二代當街打了人或者態度囂張蠻橫無理差不多,本身這事兒充其量就是個街頭滋事扯皮啥的,頂多就是個治安拘留啥的,但富二代家裏要用關係去保這個兒子的話,反而落了下乘,因為網絡上很多人關注著這事兒呢。


    事情上升到輿論的高度了,就需要慎重了,人言可畏。


    ……第二天,君豪酒店大門就被貼了封條,停業整頓。


    同一時間,邵y某地,剛剛出院,來到邵y某個度假村準備放鬆幾天的王刀接到李平的電話。


    “喂,平哥。”


    “小刀,傷好點了嗎?”


    “好多了,基本上沒啥大事兒,就是還要禁.欲兩三個月,這有點愁人。”


    電話那頭,李平聞聲一愣:“好端端的,一個槍傷怎麽搞得還要禁.欲了?你去割包皮去了啊?”


    “那倒沒。”王刀齜牙一笑:“醫生說需要靜養,不能幹重活,體力活,你說在床上幹那事兒可不就是體力活嗎?可tm累人了。”


    “……你tm可真能扯卵犢子。”電話那頭,李平有點無語地說道:“通知你一件事兒,印刷廠的事兒,收了吧,不幹了。”


    聽到這話,王刀頓時就皺起了眉頭,“啥意思啊平哥?是我王刀辦事不牢,惹你不開心了嗎?”


    “唉,是老安不想幹了,我也沒辦法。”


    王刀聞聲沉默半晌,隨即瞪眼說道:“可是平哥,咱這批貨還沒賣完呢,還有四千多萬的貨,這批貨質量很高,怎麽辦?賣完這批還是?”


    聽到這話,李平有點猶豫。


    按李安的意思,是立馬收了,即可停手,銷毀偽鈔,同時斷掉和下邊代理的一切聯係。


    但聽王刀這麽一說,還有四千多萬的貨沒賣完,而且這貨的質量還挺高的。


    質量高的偽鈔,通常能賣到一比四,甚至更高,照這麽算的話,這就是上千萬的現金啊!


    李平沉默半晌,才眼睛微微泛紅地問道:“這批貨質量真的很高?”


    “那能騙你嗎?平哥。”王刀沉聲說道:“上次你不是說再找個手藝人嗎?這最近一陣子的貨都是新的手藝人印的,此人叫景錢,這人的手藝那真沒得說,比當初孟源都要好,印出來的錢能過c類印鈔機,我按一比四的比例賣,都很搶手。”


    李平再次沉默了。


    “平哥,要不然賣完這批貨再說?”王刀試探著說道:“四千多萬的貨啊?就這麽毀了,您不覺得糟踐嗎?兄弟們跟著辛辛苦苦幹這麽久,最後貨給自己毀了,這換成是誰也心疼啊。”


    “再說了,我也不知道安總是啥心思。”王刀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反正我覺得他是多慮了,咱從進貨到銷售甚至上層關係都打通了,他一句話就說不幹了,這不白白浪費兩年的心血嗎?況且,咱們每年也就固定三個億的額度,也不多印,也沒有引起外界太大的注意啊?”


    “我和你一樣,也不想撤啊,但這是李安的意思。”李平毫不猶豫再次把鍋甩到李安的頭上,隨即沉聲說道:“那就這樣昂!最後一批,盡快出手,便宜點賣,完事之後你和下邊的人講清楚,錢也可以適當讓他們多拿點。”


    “哎,得嘞,放心吧平哥,我明白。”


    說著,兩人掛斷電話。


    當天下午,邵y市大祥區,郊區某民宅內。


    自從前陣子東方印刷廠暴露之後,王刀等人的印刷基地就換陣地了,之前那個場地就廢棄了,轉而搬到了這裏。


    這一棟民宅,外邊看上去就和普通的農村院子樓差不多,這附近的居民也很少,並且他們白天也不幹活,隻在晚上印刷。


    下午五點左右,當景錢進了民宅,係上圍裙,站在印刷機器前,準備開工幹活的時候,一名四十來歲,留著一撮山羊須的中年走了過來。


    山羊須中年拍了拍景錢的肩膀:“老錢啊,先把活兒放一放,今晚不用幹了,以後也不用幹了。”


    景錢一愣:“怎麽了?不搞了?”


    “對。”山羊須撇嘴說道:“也不知道上麵發什麽瘋,好端端的居然說要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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