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軍看了張三浪一眼,解釋說道:“這些都是我兄弟朋友,因為點事兒所以受了點傷,我們也是沒辦法,浪哥你能幫忙,很感謝你,真的。”


    “客氣了。”


    張三浪簡潔地說了一句,他似乎不願意說太多,皺了皺眉頭後,就蹲下身開始為車內的人止血消毒。


    張軍伸手拿過一隻鑷子說道:“我來吧。”


    “不用,我以前學過,懂點皮毛。”


    張三浪說著,就開始給金剛等人止血。


    先從受傷最嚴重的的斌子開始,他俯身撩起斌子後背帶血的衣服,隨即從袋子裏掏出棉簽擦了擦後者後背的傷口,沉聲說道:“我這也沒有麻醉藥,你忍著點哈!”


    斌子擰著眉毛,咬著牙說道:“盡管搞吧,關公是我偶像,他能刮骨療毒,我也能!”


    “嗬嗬。”


    張三浪聞聲笑了笑,簡單擦了擦斌子後背傷口後,隨即用棉簽沾了點酒精,塗在他後背傷口處。


    “嘶—”


    斌子渾身肌肉瞬間緊繃著,倒吸口涼氣,強忍著沒吭聲。


    看的出來,張三浪沒吹牛皮,他應該是學過的,手法比較專業,帶來的醫用物品也比較齊全的,這一點從給斌子包紮傷口就能看出來。


    如果是一般老百姓,那包紮起來肯定就胡亂弄一下,但內行人就會懂得一些手法。


    因為沒有麻藥的關係,縫合肯定不能弄了,就簡單止血消毒,再包紮了一下,大約半個多小時後,斌子等人全都包紮完畢。


    張三浪擦了擦額角的細汗,一邊收拾著醫療器械,扭頭衝張軍說道:“好了。”


    “謝謝。”


    張軍由衷地說了聲,隨後跳下車,手扶著麵包車車頂,引著張三浪下車。


    “客氣了。”


    張軍皺眉思考片刻,轉身從麵包車儲物箱裏拿出自己的手包,拉開拉鏈從包裏那車大概兩三千塊錢遞了過去:“說謝謝太薄了,一點意思,你收下。”


    張三浪瞥了張軍手裏的錢一眼,搖了搖頭說道:“錢就不說了,你要真念記這一點點情份的話,我想告訴你一句話。”


    “啥話啊,你直說。”


    “你不傻,很聰明,但有時候太聰明不是好事兒。”張三浪望著張軍,沉吟說道:“我曾經的一個鄰居,她很早的時候眼就瞎了,耳聾了,生活全要人照顧,但她活了整整一百零六歲,我這麽說,你能懂吧?”


    張軍細細品味了一下,隨後看著張三浪輕聲說道:“受教了。”


    “那就不送了!”


    張三浪輕聲說了一句,隨後擺擺手,邁步就進了修理廠。


    而張軍也上了麵包車,大約一分鍾時間後,麵包車啟動,離開了。


    與之同時,見張軍他們開著麵包車離去後,張三浪和先前那個青年又出了修理廠,兩人蹲在修理廠門口的一棵樹下抽著煙。


    青年抽了口煙,抬頭衝張三浪說道:“哎,浪哥,你說那小子到底發現咱們沒啊?”


    聞聲,張三浪沉默片刻,隨後點了點頭。


    “發現了?那就這麽輕易讓他走了?”青年聞言一愣,隨後有點著急地說道:“浪哥,不能這麽弄啊!他既然發現了,留著就是個禍害!”


    張三浪眸子微微眯起,望著斜對麵那閃爍著霓虹燈的寶慶賓館,他深吸口煙說道:“誌情,這個人不好弄,前麵我上車的時候,我看見了他故意露出來的別在腰際的仿64槍。”


    叫誌情的青年聞言一愣。


    “而且他車上的人個個傷都不輕,還有槍傷,這人肯定也是江湖上的,隻是和咱們不同道而已。”


    “話是這麽說,咱都整了一個多月了,被他發現了,總歸是心裏不踏實啊。”


    張三浪掐滅煙頭,站起身說道:“爭取兩個月內完活,早幹完早利索!”


    說著,張三浪大步進了修理廠。


    叫誌情的青年沒跟進去,抽完一支煙後,他整個人又隱沒到黑暗角落,安靜放哨起來。


    ...另一頭,大約淩晨三點多,私人醫生趕到,給斌子等人的傷縫合了一下,又重新包紮。


    這種簡單包紮縫合肯定和正規三甲以上醫院比不了,但好在眾人的刀傷大多是皮肉傷,並沒有傷到內髒。


    閑話不提,第二天上午九點多的時候,張軍正在金華大酒店和穆澤輝一塊吃早餐呢,門口突然進來五六個警c,當場就把張軍給帶上了警車。


    “曾廣虎自己報警了還是?”


    穆澤輝喝了口稀粥,皺眉看著被警c帶上警車的張軍,思索片刻後就給周江霖打了個電話。


    穆澤輝和周江霖在電話裏聊了大約五六分鍾,才剛掛斷電話呢,曾廣虎的電話就撥了進來。


    穆澤輝盯著手機屏幕看了好一會,隨後皺著眉頭接通電話:“喂?”


    電話那頭,曾廣虎聲音很低沉:“穆澤輝!我很負責的告訴你,我手裏的照片獨此一份!昨晚的小插曲已經過了!我現在隻想問你一句話,今天下午能不能把事情談完?”


    穆澤輝臉色不太好看地聽著電話,沒吱聲。


    “能不能談?你隻要一句話!要不能,我立馬找媒體就完了!”


    穆澤輝感覺有點頭疼,正思索著該怎麽回複的時候,曾廣虎又說話了,“還在猶豫和糾結是吧?你以為你找了張軍就我就怕了?我告訴你穆澤輝!老子的寶馬還沒老呢!張軍這個小麵包車跟我完還差了點火候!”


    話音落,曾廣虎直接掛斷電話。


    星光洗浴城裏,曾廣虎掛斷電話後,直接又撥通了柴邵的電話:“喂,老柴?給我找點省報的人。”


    柴邵聞聲一愣:“你跟穆澤輝談僵了?他寧願丟掉老彭這棵大樹也要死守金華這個破酒店?”


    “嗬嗬,沒呢,他不是找了張軍嗎?我剛給他打電話,看他態度還挺猶豫的,所以就給他加點火,嚇嚇他!”


    聞言,柴邵沉默片刻,隨即輕聲在電話裏說道:“那行吧,媒體的人我來安排。”


    話音落,兩人同時掛斷電話。


    下午三點的時候,曾廣虎領著兩個報社的編輯再次去了金花酒店。


    與之同時,張軍剛剛從派出所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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