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百川知道勸不動張軍,隻好一個人推著板車去轉貨去了。


    隨著17.5米長的掛車篷布一掀開,h市大和物流負責h市到貴z這條線天富公司開始忙碌起來。


    在大和分支天富托運站這條線上,通常是碼貨工三個,上貨工三個,下貨工四個,由於今天老劉請假,所以下貨工就隻有三個,這三個人中兩個人負責將掛車上的貨物接下來放到幾米外的庫房旁邊,另外一人就負責將貨物分類整理。


    ok更√《新uq最*快上0!“


    而好巧不巧的是,張軍和劉二虎兩人又分到了一起,同時負責將貨物接下移到庫房這一塊。


    今天看起來貨物都比較輕,前麵兩個多鍾頭大多是一些類似紙尿褲之類的輕貨,張軍之前有言在先,一人一件,所以平時偷奸耍滑慣了的劉二虎這回也沒敢耍賴,一件件都搬了。


    直到十一點多快吃中飯時候,張軍眼睛一瞥,看到掛車上那一排排碼放整齊的由綠色蛇皮袋包裹的很緊實的貨物時,他知道考驗真功夫的時候到了。


    來大和物流大半個月了,張軍看一眼就知道,那一排排足有五六十件的綠蛇皮袋裏麵裝的絕對是米線!


    這種米線隔兩三天就有發過來,包裝很是緊實,壓縮包裝之後,一件平均能有一百二到一百三十多斤,是重貨!


    一件一百二三十斤重的貨物,相信一個成年男人但凡鍛煉過的都能抗的起,能抗一小段,但難點就在需要不停的搬,每人要搬三十多件!


    這種強度就不是什麽人都能承受的了。


    很快,張軍率先扛起一件米線就往倉庫走。


    他當過誌願兵,人又年輕,身體也紮實,即使肩上扛著一百二多斤的重物,腳下的步子依舊很平穩。


    而劉二虎一咬牙,也是硬扛著跟在後麵搬了一件米線往庫房走。


    劉二虎今年六十二,幹搬運這一行已經五六年了,身體素質比同齡人要強不少。


    但人啊,不服老是不行的,哪怕劉二虎身體素質不錯,畢竟六十多了,剛開始七八件一個人扛了,也沒什麽,但耐力上肯定是比不了張軍這種二十出頭的壯實小夥。


    所以沒到十分鍾,劉二虎就渾身大汗淋漓,喘著粗氣,從灰汗衫到褲子全部濕透了。


    張軍是年輕人,又有過從軍一年的經曆,身體底子比同齡人要強不少,更別說和六十歲的老頭相比了。


    所以他雖然也大汗淋漓,但硬是咬緊牙關,在劉二虎才扛到十三件的時候就率先將31件米線全部搬完,而後就一屁股坐在倉庫門前的地上小憩,抽著煙。


    “這小子真是牲口,這麽快就將米線搬完了!”


    掛車上的幾名搬運工驚訝地看了張軍一眼,心底下也是佩服張軍的身體素質,有力氣。


    在搬到第22件米線的時候,劉二虎算是衣服都濕透了,平時這種重貨都是兩個人抬的,要一個人扛,難度可不止增加一倍。


    “嘭!”


    劉二虎將米線甩到倉庫門口,冷眼瞧了還在地上坐著的張軍一眼,“還呆著呢?也不來幫忙?今晚真要幹到淩晨兩點?”


    張軍翻個身,微微眯眼享受冬日的太陽,懶得扯他。


    在張軍印象中,劉二虎就是天富物流中的敗類無賴。


    平時搬貨的時候偷奸耍滑,比如六個人搬的貨物,他總是在最後一個,時不時又去下廁所,這裏瞧瞧那裏看看,慢慢唧唧,能賴就賴。


    而且這人摳門到了極點,連煙都舍不得買,都是蹭著抽,他身上的那一身行頭——灰大褂加灰褲子解放鞋,據說已經穿了整整四個年頭了,沒見他換過。


    對於這樣的人,張軍心裏沒一點好感。


    劉二虎臉皮相當的厚,張軍份內的活兒幹完了,他瞅著剩下七八件米線一個人搞實在是夠嗆,索性也一屁股躺倉庫旁邊,一聲不吭。


    沒過一會,大和物流城西這塊的大管事張春生遠遠瞧見這邊停工了,便趕了過來。


    張春生約莫有四十出頭,梳著大背頭,西裝板正,大頭皮鞋擦的錚亮,他背著手,冷眼看著兩人,“怎麽回事兒?”


    一看張春生來了,劉二虎立馬起身,笑著說道:“春生,你來的正好,你看這個人,年紀輕輕空有一身力氣,就沒有一點團結精神,明知道活兒沒幹完受罪的是大夥,還要賴在這。”


    “沒幹完尼瑪了?”張軍站起身,瞪著劉二虎冷喝道:“前麵是不是說好了,你一件我一件,現在我的31件米線全搞完了,你自己的活兒沒幹完,賴我?”


    劉二虎聞言,斜眼瞥了張軍一眼,陰陽怪氣地說道:“分工這麽明確?你咋那麽牛呢?那麽牛還吃這大鍋飯,咋不自己帶隊去幹鍾點工呢?”


    張春生掃視二人一眼,隨即手指著張劉二人,隨口說道:“早幹完早回家,去,一起去吧米線搞定,該吃中飯了。”


    “嗬嗬。”


    張軍撓撓鼻子,隨即也沒說話,直接轉身就向倉庫廁所走去。


    見狀,張春生眉毛一挑,皺眉向劉二虎說道:“這個人叫張軍是吧?來多久了?咋這麽跳呢?不服天.朝管了啊?”


    劉二虎連連點頭,適機補刀:“可不是,你瞧那樣,來不過半個月吧,一副天王老子樣,誰也不放在眼裏。”


    張春生隨口說道:“是該敲打下。”


    話音落,張春生就向自己辦公室走去,對於這種刺頭,他見的多了,根本沒放在心上。


    這件事兒隻是個小插曲,伴隨著張軍吃完中飯繼續幹活就告一段落。


    物流城搬運工的工作的相當苦逼和忙碌的,幹工地和幹搬運相比,那就是小兒科,至少張軍是這麽認為的。


    下午三四點的時候,17.5m長的掛車貨物卸完,緊接著就是裝貨。


    將一件件大小輕重不一的需要發送到貴z的貨物在裝上掛車,碼好,蓋上篷布,如此才算完工。


    白天發生的這事兒隻是小事,而伴隨著夜幕降臨,發生的另一件大事兒直接影響了張軍一生。


    張軍的人生也正是因為這事兒發生了偏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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