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聰道長抬頭又望了一眼菱藕香,古色古香的中式八角閣樓中粉紅色的帷幔飄飄。


    不知道是不是越疑心越可疑,慧聰道長隻覺得在那些輕軟的窗簾之後,總有些影影綽綽的人影。


    慧聰道長不覺打了個寒顫,盡量保持著正常的表情,自然的低下頭,沉聲說道:「梁心都已經跑到銀行去了,會不會是他?」


    武清抬手捋了捋鬢角碎發,微笑著小聲回答,「梁心去到銀行,是因為梁公館被襲,緊接著銀行就出了事,挑動了他的神經。」


    慧聰道長更加疑惑,「您的意思,霸占了菱藕香的人不是梁心?那又是誰會有這麽大的本領,能從鬱白少爺手裏奪下整棟樓?」


    說話間,兩人已經從小胡同中走了出來,視線也隨之豁然開朗。


    武清轉眸一望,右前方是菱藕香大門,左前方就是一座茶樓。


    沒有任何猶豫,她抬步直接向茶樓走去,「方才咱們經過了菱藕香的側門、小門、大門,道長可以想一想,有誰是應該出現卻沒有出現的?」


    慧聰道長目光驟然一霎,可又怕被周圍人看出端倪,趕緊低下頭,亦步亦趨的跟在武清身後,難以置信的說道:「您,您難道說的是白玄武?」


    武清輕輕頷首,無聲的認可。


    這個答案叫慧聰道長不由得渾身汗毛倒豎。


    按照武清的計劃,這會應該正是戴鬱白往家裏運錢的時候。


    而聯絡家裏的人就是他慧聰道長!


    按照之前白玄武給他的承諾,玄武門的人應該早已偽裝成搬運磚石的工人,在菱藕香小門隨時待命。


    可是他們走下來這麽一圈,別說什麽磚石工人了,就連半個磚頭都沒看到。


    經武清這麽一提醒,慧聰道長才終於想起這一處明顯得不能再明顯的破綻。


    武清走進茶館,選了一處僻靜又能看到菱藕香的位置坐下。


    她一抬眼,就看到慧聰道長慘白如紙的驚懼臉色。


    武清知道,這個推測實在是叫慧聰道長難以接受。


    他之所以沒有想到,並不是他不如自己觀察細緻,完全是因為他對白玄武百分百信任。


    根本就不會相信,千山萬水的辛苦走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步,最後一步時,會栽在最可靠的家人手裏。


    而武清之所以能一眼看穿,完全是因為旁觀者清。


    她並不認識白玄武,自然不會忽略他身上的可疑。


    「小二,來壺菊花茶。」武清掏出些零錢買了壺茶,變端起茶杯,一麵悠閑的喝起茶,一麵有一搭沒一搭的往外看。


    慧聰道長猶自不甘心,他往武清近前湊了湊,拎起茶壺,借著要為她續茶水低聲問道:「那您在這兒是為了如意他們?不如——」


    武清一挑眉,未等慧聰道長把話說完,直接打斷,「不行,不能回家,家裏現在比這裏更危險!」


    慧聰道長雙目瞳仁中立時驚碎一片,整個人都跟著震了一下。


    「這,這怎麽可能?」慧聰道長額上立時淌下豆大的汗珠。


    他的嘴唇也開始微微的顫抖起來。


    武清這一句話,無疑是晴天霹靂,在他剛剛達到人生最巔峰的時候,哢嚓一聲俯劈下來,天堂立時哢吧一下碎成了深淵地獄。


    「怎,怎麽可能?」他的牙齒也在顫抖,兩隻眼球木然轉動著。


    頓了一秒,突然像是中了邪,慧聰道長蹭地站起身,掉頭就要向門後衝去。


    他必須要回去,家裏還有他那麽多親厚的兄弟,還有對白玄武毫無防備的老龍頭李儒!


    他必須現在馬上就回去!


    為了他的兄弟們,更為了老頭頭李儒。


    武清疑心的一點都不錯,如果說老龍頭最信任的白玄武這會兒都敢直接反水了,那些一直就對老龍頭管理心懷不服的人必然已經全麵爬箱。


    家裏這會怕早已是血流成河,一地狼藉了!


    在意識到慧聰道長的意圖後,武清唰地一下伸出手,用出最大的力氣一把掐住慧聰道長的胳膊,竟然生生把他扥回了原位。


    慧聰道長一個不穩,立時跌坐在座位上。


    索性這會並不是茶館的尖峰時段,店裏並沒有幾個人,店小二也在後廚那裏幫忙,慧聰道長這處異常,沒有別人發現。


    「現在回去除了送死,什麽都做不到,」武清緊擰著眉毛低聲解釋道,「剛才我之所以沒有在第一時間逃跑,就是為了這個。白玄武現在最大的目標是錢,站在他背後的那些黑手,也極看中這些錢。


    怕就是這筆突來的橫財,叫他們急了眼,才會畢其功於一役,提前爬箱造反。」


    武清掐人的力度很深,尖細的指甲幾乎嵌進他的皮肉。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疼痛,叫慧聰道長被嚇飛的神智終於恢復了些許。


    「您是說要再反截回這些錢?」慧聰道長驚疑不定的望著武清,「可是就憑咱們兩個人,怎麽可能對付得了白玄武他們那一大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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