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朗特看著武清執槍的手,嚇得額上的汗都淌了下來。


    他兩隻大眼睛驚恐的睜大,藍色的瞳仁畏懼的收縮著,「女,女俠,女大姐,女爺爺,您千萬別激動,千萬別生氣,我就是個屁嘛不懂的老毛子,您可千萬別跟我一般見識!」


    勃朗特越說口音越多變,豎起雙手乖乖認慫的樣子,實在太過滑稽,看得武清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看到局麵被武清和慧聰道長徹底掌控,倒掛在吊燈上的戴鬱白唇角微彎,先不提慧聰道長的表現如何,就單說武清,真不愧是他戴鬱白的夫人,機敏過人,反應迅捷,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將局勢的主動牢牢的抓在了手中。


    絕對有他做少帥時與千軍萬馬之中,直取敵方上將首級的魄力和風範。


    (一旁被徹底忽略功勞的慧聰道長:「···」


    鬱白少帥,就說情人眼裏出西施吧,你這偏離得也太離譜了吧?就說小師叔的確是個能人,可是一個隻會鬥些小心眼兒的奸商,怎麽著也比不上威風八麵的敵方上將吧?!更何況還有那千軍萬馬的保鏢護衛。


    您這個心眼兒偏得慧聰我隔著老遠都能感覺得到好不好!)


    眼中隻有武清一個人的戴鬱白根本沒有感受到慧聰道長的怨念,一個縱身便從房頂上躍了下來。


    動作幹淨利落,翩躚輕盈。


    倏然落地時,甚至沒有發出什麽明顯的聲響。


    槍口指住勃朗特的武清雖然沒有回頭,但是聽著身後倏然而落的風聲,也在心裏小小的竊喜了一下。


    不愧是她武清選中的男人,就連梁上君子外加蜘蛛俠的動作都能做得那般風度翩翩,從容優雅。


    幾步之外的慧聰道長:「···」


    (⊙_⊙)?


    是他的錯覺嗎?


    為什麽他忽然感覺端著槍指著敵人額頭的小師叔頭頂上開始冒粉色的花瓣泡泡?


    (owo?)!


    明明剛才他的小師叔周身散發的還是凜冽冰寒的騰騰殺氣,怎麽一轉眼的功夫,她身上的氣場氛圍就徹底變了樣?


    完全無視慧聰道長,甚至是勃朗特的戴鬱白,緩步走到武清身後。


    靜靜的注視她的背影,她利落的短髮,雪白修長的脖頸,目色越發溫柔。


    一旁的慧聰道長見伸了伸脖子,十分禮貌的想要至少用眼神打個招呼。


    可是鬱白少帥注視前方的目光越發動情,半點都沒注意到自己。


    慧聰道長嘴角抽了抽,抬手掩唇幹咳了一聲,非常識趣兒的撤步走向大門的方向。


    此處沒人理,別處還有活幹呢。


    雖然專業單身三十年,但是他慧聰可是從來不會羨慕嫉妒那些個情侶小年輕的!


    他要幫著把門放哨也是很忙的好不好!哪裏有空獨自舔舐單身的苦,嗚嗚嗚o(╥﹏╥)o


    對於慧聰道長內心的小九九,武清完全沒有感知到。


    她強行將注意力從身後的戴鬱白拽回到狡猾得又些搞笑的勃朗特身上。


    嗅覺敏銳勃朗特也在第一時間感知到了武清身上氣場的變化。


    他還以為是自己的賣萌求饒起到了作用。


    對方再厲害,也不過隻是個女人而已。


    而女人的心總是會比男人軟一點,虛榮一點。


    他心下一喜,立刻要加大逢迎拍馬的力度,爭取擴大戰果,「女祖宗,女俠——」


    可是他的話才起了一個頭,剩下的就都噎在喉嚨裏,再也吐不出半個字來。


    不過,並不是武清說了什麽警告他的話,表明了堅定的立場和強硬的態度。


    相反的是,武清什麽話也沒說,除了發出一聲冷冷嗤笑,她就隻做了一個小小的動作。


    動作小到就隻是輕輕的動了一下手指。


    她淡定的打開手槍保險。


    手槍保險被開啟時發出了哢噠一聲輕響,聽得勃朗特後背立時僵直一片。


    他剛剛放下的雙手立馬又高高的舉了起來,做了個徹底投降的姿勢,「姑奶奶!女祖宗!剛才真不是勃朗特的本意,都是溫克林打電話來說家裏遭了賊,還是兩個——」


    「兩個家賊,」武清冷冷一笑,終於開口,「他還告訴你,一旦見到那兩個家賊,就要抓他們去警察局嗎?」


    勃朗特一頓,圓圓的眼珠盯著麵前槍管轉了轉,畏怯的縮著脖子,盡量小心地將腦袋偏了偏避開些槍口,嗡嗡小聲地承認道:「可不是,可不是,就是溫克林的意思,勃朗特跟女俠女祖宗您原本不認識,跟他溫克林總歸是打過幾次交道,一聽到有賊,擔心害怕的站在他那邊兒,聽了他的話完全是有情可原的,您說是不是?」


    武清眉梢一挑,手指輕移,槍口再度抵住勃朗特的眉心,冷笑著說道:「編,再可著勁兒的編!」


    站在她身後的戴鬱白環抱雙臂,微抬著下巴俯視著勃朗特,在火上又澆了一桶油。


    他抬手橫在脖子上,比劃了一個橫切的手勢,眯著眼壞笑著說道,「上一個敢在女俠麵前編故事糊弄事兒的人,可是直接就被哢嚓了呢。當時的血噴了足有一米多高,那漫天噴撒的血雨,真是比什麽噴泉都漂亮,當然,如果不是他那被割掉隻剩一層皮連著的腦袋太煞風景的話,絕對能算得上是賞心悅目。」


    說著,戴鬱白不懷好意的目光冷冷的打在勃朗特的前額上,「隻是不知這次要是一槍打爆勃朗特的頭,又會看到何等驚心動魄的畫麵呢。」


    武清聽著戴鬱白給自己的形象增加恐怖氛圍的話,不覺勾唇一笑。


    她家戴鬱白還真是會惡搞,這話要是擱在別人嘴裏也不會顯得多嚇人,可是經他那抑揚頓挫的語氣一說,就生生給說出後世恐怖片的趕腳了。


    轉眼再向勃朗特望去,果然,在聽了戴鬱白的話後,他那白皮膚更是白得連半點血色都沒有了。


    武清將手槍從他的額頭上移開,在他開口求饒之前發了聲,「你也不必再扯謊編故事了,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且讓我來還原一番。」


    勃朗特目光一滯,雖然腦袋上的手槍已經被移走,他還是不敢妄動半分。


    他臉部肌肉抽了抽,幹笑了一聲,說道:「什,什麽真相?」


    武清:「如果我說中了勃朗特你的心思,與溫克林真正對你講的話,後麵漢代王侯印章,勃朗特你便隻能與我合作了呢。」


    勃朗特臉上笑容未失,心裏卻在咚咚打鼓。


    武清繼續說道:「溫克林的電話裏的確說他家遭了賊,卻沒有說叫勃朗特先生您也一起幫著捉賊。


    他原本的話是,溫公館遭了賊,印章丟失,交易暫時擱淺,待到他找到了印章,交易就繼續進行。


    但是今天忽然見到了我們,你便疑心我們就是那兩個盜賊。


    你就忽然生出了一個想法,想要率先把我們捉起來,搶在溫克林之前,搜我們的身。


    萬一真的搜到漢代印章,便是不花一分一毫的成本,就將價值連城的印章占為己有。」


    聽到這裏,勃朗特的臉上除了震驚就是震驚。


    因為武清的話,說得分毫不差。


    「你——」勃朗特難以置信的望著武清,一個你字脫口後,他又急急改口,「女英雄您究竟是誰?又想要幹什麽,怎麽我們的事情,您竟然知道的那麽清楚?」


    一旁蒙著麵的戴鬱白抬步走向前,望著勃朗特笑眼彎彎的說道:「既然女英雄有自信單獨闖你們這的大使館,自然有對付你和溫克林的方法。」


    勃朗特望著黑衣人,驚懼的說道:「明白了,明白了!勃朗特這就長教訓了,以後絕對不會再和溫克林合作,就隻和女英雄合作!」


    「和溫克林的交道還是要繼續的,至少這一次,要正常進行。」武清笑笑說道。


    勃朗特又一臉疑惑望回武清,「可是溫克林說印章已經被偷了,暫時拿不出東西和我交易。我再過去,也沒用啊。」


    「隻要我想要那印章在,它就能在,若是我不想讓它在,她就會安靜得像是從來沒有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一樣。」武清揚起手槍,吹了吹槍口上並不存在的灰塵。


    一聽到印章還有出來的可能,勃朗特雙眼瞬間一亮,「印章還能變出來?」


    武清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忽然轉移了話題,「勃朗特,你手上大批的金條與即將運抵金城的軍火是不是耗費了不少力氣?」


    勃朗特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


    「所謂合約,一旦簽訂,就不能隨意撕毀。如果沒有做到承諾的事,難道不應該上門去索要賠償嗎?


    「這個···」勃朗特略略遲疑的片刻,「主要溫克林是我們長期合作的對象,況且他並沒有說不交貨,隻是推遲兩天而已。」


    說到後來,他一眼瞥見蒙麵男子緩緩掏出的手槍,驚了一下,趕緊改口,「不過女英雄說得絕對是真理!到期沒有履行合約就是對現代合約精神的嚴重踐踏,人人得而誅之!女英雄放心,明天一亮,我就去溫公館,去要溫克林履行合約,拿不出印章,就要他賠償雙份定金!」


    「不僅僅要雙倍定金。」武清忽然笑了笑。


    「?」勃朗特這下幾乎被徹底弄暈了,「除了雙倍定金,還能要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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