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梁心的瞬間變臉,戴鬱白的姿態卻是越發端著了。


    戴鬱白甩了甩拂塵,又道:


    「貧道雖然是化外之人,但與鬱白少帥頗有淵源,


    貧道雖然身份低微,但是勝在見識廣些,又癡長鬱白少帥幾歲。


    承蒙鬱白少帥信得過,軍中之事,很多都與貧道商量過。


    如今梁大少接管梁家軍事務,才剛剛經手,很多地方還不熟悉,貧道想,自己知道的這點東西,對您應該很重要。


    貧道的性命微不足道,殺了也就殺了,可是身後的秘密也隨貧道而去,怕就是可惜了。」


    說著,他忽然


    梁心目光一碎。


    他突然接手梁家軍本來就是老頭子整治他的一招惡棋。


    管人,尤其是管上萬人數的部隊,各方麵都是難上加難。


    沒有想到現在竟然在武清身邊,找了了一麽對梁家軍很了解的傳奇人物。


    這叫他怎麽能不激動。


    戴鬱白說完微微側頭,像是在循著武清聲音的方向,「夫人,咱們此行來夜舞巴黎,是要談什麽事的?」


    武清眉梢一挑,轉向一旁額頭上已經淌下無數條汗珠串兒的林經理,「嗯,林經理,之前咱們已經談好了價錢,特別租用夜舞巴黎一晚。


    這都到了付定金的一步了,不想卻被梁大少打斷。


    怎麽?難道這夜舞巴黎的管事人忽然變成了梁大少?


    說好的租借合同又不作數了?」


    「這個···」


    林經理立刻領會了武清的點播。


    她想用程序的正常化,來掩飾他們之間的互助行為。


    從而轉移話題,轉掉梁心的注意力。


    林經理就裝出了一臉為難的樣子,支支吾吾的說道:「這個···夫人您千萬別多想···梁大少隻是···」


    說著,林經理就把皮球踢回給了梁心。


    他捅出的簍子,還要他自己來補。


    武清順著林經理的目光望向梁心,淺淺一笑,


    「梁大少,武清明明記得那一晚,你和鬱白少帥都說這夜舞巴黎不是梁家產業。


    如果不是,那我來是跟林經理談事的,再怎麽樣也跟梁大少無關。」


    說完她又冷冷瞥了一旁的林經理,「林經理,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要是這筆買賣您不做,武清就另找別處。


    畢竟這金城拿得出手的夜總會也不單是你一家。」


    說著武清抬眼望了一下四圍環境,目光幽幽的說道:「更何況幾天前這裏還差點被人拆了。


    雖然裝修的速度很快,到底也是有隱患的。」


    正所謂送佛送到西,演戲要演到底。


    聽武清這麽挑刺,林經理立時上前一步急急爭辯道:「夫人,您這樣說就是不知道其中行情了,要知道我們夜舞巴黎向來擁有最——」


    不想話剛說一半,卻被梁心猛然揮起的手給攔下了。


    林經理立時噤聲。


    武清也在好奇梁小變態究竟會有什麽反應。


    卻聽梁心開口第一句,竟然就是要堵在門口的一眾士兵全部撤走。


    捂著耳朵上血跡的士兵猶自不服,「大少,對方那麽危險,您不能單獨和他們在一起啊!」


    梁心狠狠瞪了那個士兵一眼,「你們都在,剛才誰又能把我救下來?有你們這群廢物還不如沒有,我自己一人反倒還安全些。」


    那些手下被斥了一個麵紅耳赤,支吾著想說什麽又不敢說的憤憤退下了。


    武清心下一動。


    梁心雖然聰明,但是缺乏實戰的歷練。


    那些士兵本是真心的擔心梁心的安危。


    卻被梁心當著人麵如此羞辱,怕是已經寒了手下人的心。


    管理部下,甚至是管理一支部隊,隻有高壓恐怖的權利威赫遠遠不夠,重要的是得人心。


    這一點,梁心顯然比戴鬱白遜色太多。


    這點,梁心卻是沒有察覺。


    梁心轉向武清勾唇一笑,「honey不要惱,林經理還要聽我的呢。裏麵的事情,你早就知道,就不要學著溫克林那個王八蛋來回打官腔了。」


    武清嘴角一抽,眉心一皺。


    她板正了身子,剛要駁斥梁心的說法,一旁的胡舟道長率先開了口,「梁大少此言差矣,前塵往事過眼雲煙,現在的夫人身份再確定不過,是鬱白少帥的夫人,一句honey,再叫出來,隻會叫人貽笑大方。梁大少是個要臉麵的人,還請梁大少自重。」


    雖然這話戴鬱白不說,武清也一樣會駁斥梁心。


    可是戴鬱白這會不管不股的沖在前麵,會不會也太顯眼了一些呢?


    況且看之前的情形,戴鬱白並不想要殺掉梁心。


    可是方才戴鬱白還恨不得沖在他麵前,替她發泄掉所有怒火,怎麽轉眼的功夫,他自己就衝到一線最前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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