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夜色深沉。


    院子裏雖然也有燃著幾盞油燈,但房頂上卻是漆黑一片。


    武清和戴鬱白的腳步都十分輕細。


    等他們徹底趴伏在房頂上了,都沒有一個人發覺異樣。


    武清眯著眼望向院中人群。他這次發現喜自由的收起還是很不錯的。


    收斂了淩亂的神思之後,


    武清還是眯細了眼睛的朝下尋找著下一步可能出現的漏洞。


    院子裏的人,果然有胖王嬸和劉麻子。


    他們一邊商議著,一麵向走去。


    戴鬱白用眼睛比量了一下,立時起身走到另一處房頂前,伸手就接下來一個瓦片。


    武清心中一動,這樣探聽消息真的是再好不過了。


    跟著戴鬱白一起屏息凝氣,收斂了身上所有的動靜,


    武清開始靜靜的探聽著房頂之下的動靜。


    叫武清驚喜的是,劉麻子與胖王嬸也是剛到這裏的樣子。


    兩個人的談判也剛剛開始。


    在那裏,胖王嬸正在跟劉麻子你來我往的似乎正在談論著什麽價格。


    胖王嬸走進屋子之後,扯了一把椅子,翹著二郎腿的坐在屋中一張方桌前。


    她隨手抓起桌上盤子裏一把瓜子,有一搭沒一搭的咳了起來。


    「哎呦!這次的白條可是我花重金買來的外地千金大小姐。


    細皮嫩肉還有兩個小酒窩,比剛摘的水蜜桃還潤哪!


    從哪吃,怎麽吃,都能咬出滿嘴的甜汁來那是。」


    劉麻子對於胖王嬸這副做派完全不看在眼裏,「得了得了,大妹子,你那點底細我還不知道?花高錢的你會買?指不定是哪裏走丟了找不著家的,被你這個缺德的死老太婆拐來的。」


    胖王嬸哼然一笑,「你愛說啥說啥,反正老娘就認準一條,一千塊錢,少一毛,你也休想帶人走!」


    劉麻子擺出一副無賴的樣子,咧嘴一嘬牙花子,「我哪裏有錢?」


    說著他眼珠子一轉,「咱們街裏街坊那麽多年,知根知底的,不然我先把人帶走,那邊得了錢,馬上就給你送過來。」


    「錢進了你的口袋,你還會送個屁!」


    胖王嬸張口就淬了劉麻子一臉唾沫,「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但凡有個鏰子兒進了你的腰包,那還拿得出來?」


    劉麻子兩條殘眉立時擰成了一個疙瘩。


    看得出他很想發火,但是現在是他有求於人,隻能強壓著不能發火。


    頓了片刻,他抬手一抹臉上口水,陪著笑央求道,「我的親姐姐噯,合著擱您老人家眼裏就沒有好人了,您老人家這次放一百個心,絕對跑不了,隻要把人賣了,我回手有錢了,立馬給您結帳。」


    胖王嬸坐在椅子上環抱雙臂,翹起了二郎腿,抬眼打量著劉麻子,冷笑著說:「不然這樣,我選幾個兄弟,帶著白條子一起去你家。


    你跟賣家說,咱們都是一夥的,叫他當著大家的麵付錢。


    瞅見一千塊了,我立馬放人。」


    劉麻子的臉色登時就沉了下來。


    武清知道,能跟風門尖貨搭上線做生意,那絕對是個大肥差。


    一旦叫胖王嬸跟許紫幽搭上線。


    許紫幽是買家,胖王嬸是真正的賣家,很可能就會把劉麻子這個多出來的中間人一腳踢開。


    到時候便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胖王嬸不相信劉麻子,劉麻子更不相信胖王嬸。


    騙子從來都相信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誠信可言,是因為他們都以自己的心思來揣度別人。


    就在他們因為貪婪都想要獨吞最大成果而互相提防牽扯時,他們的致命弱點也就都顯現了出來。


    劉麻子由於胖王嬸周旋了一番,兩個人都是死也不鬆口。


    最終還是胖王嬸打破了僵局。


    她歪著嘴,哢吧哢吧的磕著瓜子,眯著眼笑道:「不然這樣,劉麻子,你的生意都是板上釘釘的了,不然就跟隔壁李大借點現錢,人拉回去,你轉手就賣,拿錢再還回去,這一半天的利息也不過才幾十塊大洋。


    裏外咱們都合適!」


    劉麻子恨恨一拂袖,「我就不信了,沒了你這個油鹽鋪,我家裏還不做飯!


    什麽千金大小姐,老子回頭隨便找個,就比你這個強百倍!」


    說完劉麻子憤恨的猛摔門就沖了出去。


    房頂上的戴鬱白輕輕放下瓦片。


    兩個人悄然離開,劉麻子沒有回家,他披星戴月的去了金城他能找得到的所有人販子窩。


    戴鬱白跟著武清一路往回走,到了劉麻子家,武清想著戴鬱白會離開,沒想到自己翻牆進去後,戴鬱白卻也跟著翻牆進來了。


    「萬一劉麻子和胖王嬸真的合起夥來,你這買賣可是就要虧了。」


    戴鬱白進屋之後,直接就躺在了武清的床上,一打簾子時,他還被嚇了一跳,床上還有一個屍體般無聲無息的人。


    武清險些笑出聲。


    她上前收拾著人形布偶的假髮偽裝,勾著唇,「到底能不能成,明天你就會知道了。」


    眼見著那人形布偶瞬間被武清收拾成一摞疊好的衣服被罩,戴鬱白不覺勾唇一笑,「自信是好事,可若是太過自信,變成自負,可就會壞事了。」


    武清托著那一疊衣物,瞪著躺在床上的戴鬱白,「男女授受不親,女兒閨房更是不容別人入侵的禁地,你就這樣大咧咧進來,還衣服要在我床上過夜的的姿態,你的德行操守和臉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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