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劉麻子特意叫彪悍的劉王氏盯著她。


    武清心中冷笑。


    這一次,倒是他們多想了。


    要是她想跑,十個劉王氏都不是個兒。


    關鍵在於,她根本不想跑。


    這一次她可是有備而來,專程替姬舞晴跟他們來了解一場恩怨的。


    就在屋裏屋外兩個女人無聲的對峙時,劉麻子家的院門再度被人敲響。


    武清眉頭瞬間一皺,凝神抬目,急急往院門防線觀瞧。


    隻因為門外傳來了一個她異常熟悉的聲音。


    「母親,我回來了。」


    那是一個女聲,清脆甜糯,對於曾經的姬舞晴來說。


    那個聲音的主人,曾是她在這個家唯一的慰藉。


    劉琪琪的出現叫武清身體裏最慘痛的記憶瞬間復活。


    雖然姬舞晴已經死去,但是那一晚她所承受的頭疼欲裂,肝腸寸斷,在武清的腦海中仍然清晰如昨日發生的一般。


    在梁公館時,她就已經向劉麻子夫婦探過劉琪琪的口風。


    雖然其中還有一些疑點,但是在事發之前,從來都不碰耗子藥的劉琪琪竟然一反常態的主動去買藥。


    劉琪琪原本是不下廚房的,可就在姬舞晴中毒身亡的當天晚上,她更可疑在廚房出現過。


    一件巧合還可以解釋成隻是巧合,多個巧合,就代表著其中有重大的嫌疑存在。


    隻是如果說劉琪琪就是毒害姬舞晴的兇手,武清對一件事就很存疑。


    之前,武清曾在夜舞巴黎偶遇到過劉琪琪。


    當時的劉琪琪正陷於石泓幾個人的魔爪中貞潔不保。


    但是武清及時出手,救了她。


    劉琪琪是存心要姬舞晴死的話,抬眼見到她死而復生後的第一麵,眼睛中肯定會有些心虛的驚懼。


    她與劉琪琪從小一起長大,對於劉琪琪的脾氣很了解。


    她從來都是個刀子嘴豆腐心,表麵冰冷,內心很脆弱的一個人。


    每次姬舞晴被劉王氏虐待,劉琪琪都會一邊罵著她蠢笨,一邊含著眼淚的給她敷傷口。


    隻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麽,劉琪琪對姬舞晴就真的冰冷起來了。


    她不再對她說知心話,看到甚至連招呼都不再打。


    仿佛隻是一夕之間,姬舞晴就將劉琪琪得罪了一個徹底。


    隻是即便如此,姬舞晴知道,劉琪琪心底的善良脆弱依然留存。


    即使是她那對奸詐惡毒的父母,劉麻子與劉王氏,若是毒殺了一個人,後來再看到對方忽然活蹦亂跳的出現在麵前。


    驚恐害怕心虛的情緒也是一樣都不會少的。


    可是那時的劉琪琪卻鎮定異常。


    表情目光都像往常什麽也沒發生過一般的冰冷。


    沒有半點心虛。


    難道是以前的姬舞晴看錯了,這個劉琪琪竟然是比劉麻子夫婦還要老辣陰毒的人嗎?


    想到這裏,武清的心情立時變得複雜起來。


    看來此行除了要向聞香堂納投名狀,交花紅。


    武清還要捎帶手的去調查一件對於姬舞晴來說,更重要的事情。武清本來想要跟劉琪琪碰碰麵的,不想劉王氏直接將劉琪琪攔住了。


    「你不是老想住在同學家嗎?正好你爹今天沒在家,得這個空不容易,今天也給你放個假,出去好好玩一宿吧。」


    劉琪琪眼中瞬時一亮,這樣令人欣喜的好消息實在令她意外。


    她想都沒想的嗯了一聲,挎著背包,連屋子都沒進,就快步走出了院子。


    劉王氏望著自己女兒慌慌張張的背影,不覺啐了一聲,「一個一個的都這麽沒良心,都不問問你老娘吃飯沒,就想著出去浪!」


    劉王氏起身走到院門前,拴好了門,扭頭看了一眼武清的房間,像是在猶豫著要不要離開。


    想了下,她似乎覺得武清肯定不會跑脫,便轉向廚房,去找些吃的當晚飯了。


    武清包裏早有從戴鬱白那件安全屋中,光明正大的拿出來的壓縮幹糧。


    劉麻子家一口飯一口水,她都不想吃。


    一是因為嫌惡,一是想要提防。


    她本來還想出去會一會劉琪琪,再探探她的底。


    但是眼下,針對劉麻子夫婦的局還沒有布完。


    做事總要有個輕重緩急,為了不引劉王氏起疑心。


    武清變現放棄試探劉琪琪的想法。


    畢竟她現在已經不是以前的姬舞晴了。


    詢查個把個殺人未遂的投毒案,對於她來說,沒有什麽難度。


    這樣想著,武清下床仔細關好了門窗。


    又在窗戶插銷與門縫上放了兩個指甲蓋般大小的鈴鐺。


    武清睡覺極輕,隻要有人接近她的房間,小鈴鐺就會發出清脆的響動。


    那是她專門從偽裝店裏尋來的,道上的人物,都有著各種防身提醒的小訣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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