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今夔王府中所謂的許管家與曾經的靖王府有關聯!


    這是聽了趙煜的話之後,蘇玉徽心重立即浮現的想法!


    東宮為了打壓趙肅不擇手段,竟搬出了昔年靖王府的那些舊人,許陽、王忠義在他們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之下出現在汴梁城,將整個夔王府內外圍困的水泄不通。


    策反王忠義、找到消失了十幾年的許陽,讓他裏應外合掌控趙肅,這樣的精密計劃豈是一朝一夕能夠完成的。想到此處蘇玉徽幾乎要冷笑出聲,東宮那對母子手段狠辣但行事莽撞,絕對沒有如此心機不動聲色的將趙肅控製住,有如此縝密心急、步步為營之人,除了撰赦,蘇玉徽不做第二人想!


    她如此想著,正好對上趙煜一雙探究的眼神,蘇玉徽心中咯噔一聲方才想要裝傻,但趙煜又豈是好糊弄之人,眯著眼睛看著她道:“小玉徽你老實交代,這些時日你早出晚歸的都去哪兒了?”


    蘇玉徽摸著下巴想要繼續隱瞞,但是她忘記了就算能夠瞞的過趙煜又如何能瞞得過眼神毒辣的葉兮清呢。


    “這幾日,我在夔王府內外探查,看能不能找到什麽有用的線索。”蘇玉徽老老實實道。


    趙煜聞言倒抽了一口涼氣,顯然是沒想到她行事如此大膽,竟在內傷尚且未曾痊愈的情況下出入戒備森嚴的夔王府。


    “那你可曾見到趙肅?”趙煜看著那雙無辜的眼,重話也說不出來,隻好放棄的歎了口氣問道。


    “未曾。”某人睜著眼睛說瞎話。


    鑒於某人前科太多,雖然她一臉認真的表情,此言一出不說葉兮清就連趙煜都不信的。但奈何她若有什麽事不肯說,就連葉兮清也無法問出什麽來的。


    趙煜氣結,蘇玉徽當做沒看出來,含笑道:“如今夔王府內有許陽外有王忠義,裏應外合之下局勢十分不利。為了慎重起見,先生還是想辦法調遣一些兵馬到城外駐守,防止兵變。”


    她風輕雲淡的說道,似是兵變之事對於她而言不過是過家家一樣的玩笑話。可是,此時葉兮清卻並未曾將她當做是在開玩笑。


    默然許久的葉兮清抬眸看了蘇玉徽一眼,問道:“你是否知道了什麽?”


    蘇玉徽抬頭望天,道:“我什麽都不知道。”


    “澹月呢?”葉兮清目光如炬的盯著她,似是能將所有秘密看穿。


    在那清亮如雪的目光下,饒是蘇玉徽也招架不住了,看著她一臉心虛的小表情趙煜很快意識到了什麽,問道:“昨夜過於混亂我倒是忘記了,宮主為何會好端端的來汴梁城?小玉徽,是不是與你有關?”


    蘇玉徽沒說話,用手指摸了摸鼻子,見她如此趙煜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澹月性格古怪,汴梁城的局勢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有一大半要歸功於他的功勞,但按照他的性格將水攪渾之後應當是隔岸觀火,怎會在這樣緊要的關頭來到這汴梁亂局之中。


    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逼著他來。


    放眼天下世間能威脅到澹月的,隻有他那隻寶貝徒弟了!想明白了這一點趙煜不由與葉兮清相互對視了一眼,都看見了對方眼中的舒爽——隻要蘇玉徽這隻小狐狸不算計到他們頭上的時候,看到她坑人還是很痛快的,尤其坑的是澹月!


    “澹月進宮去了?”葉兮清淡淡道,蘇玉徽眼皮子跳了跳,眼中驚愕的神情雖然短暫但又能如何逃的過那兩雙利眼。


    見葉兮清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蘇玉徽再瞞下去也沒意思,痛快的點頭承認。


    “趙泓煦私自調遣軍隊圍困汴梁,行事之所以如此肆無忌憚仗的不就是控製了徽宗麽。若是……徽宗清醒,知道趙泓煦所作所為,事情是不是很有趣啊。”


    再昏庸的帝王也絕對不允許大權旁落,一旦徽宗清醒,東宮用巫蠱之術控製帝王事發,就算趙泓煦貴為太子也難逃死罪!而身為幕後黑手的撰赦沒了趙泓煦的扶持,也孤掌難鳴。


    到時沒了朝廷的壓力,月宮的人要清理門戶對付撰赦等人豈不是易如反掌。


    從一開始蘇玉徽就沒打算放過撰赦等人,隻是那些時日她病重在府中調戲,這些又是從何時開始算計的呢?


    趙煜看著蘇玉徽臉上的笑,忽然覺得自己或許從未真正的了解過她。


    “皇上的攝魂術何時可以解開?”葉兮清問道。


    “四天後。”蘇玉徽笑道,該提醒的已經提醒,她不欲多言——畢竟依照葉兮清的機敏再多說下去他必定能猜得到她的意圖,他一定會阻止的!


    所以,當她知道了真相、設下這個計劃的時候,不敢透露分毫。


    四天後?九月十五,不正是趙肅與溫桑若成親的日子嗎!


    趙煜尚且在震驚中如此想著,還想再問蘇玉徽,卻見她借口有事處理一溜煙的跑了,依照她如今的功夫趙煜想追也追不上。


    “先生,這……”趙煜無奈的看著正在喝茶的葉兮清道。


    葉兮清淡淡道:“按照她的意思去做吧。”


    趙煜震驚道:“先生的意思是?”


    “去找陸錚。”葉兮清緩緩道,清冷的聲音中透漏出幾分無奈與疲倦,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麽。


    陸錚是趙家軍中對趙肅最為忠心也是最為精明的一個,當日在浮雲城中他已經看出了汴梁城中局勢不利,此番進京,不可能沒有任何防備……


    “我明白了。”趙煜見葉兮清如此,微微歎了口氣道。


    葉兮清似是想到什麽一般,問道:“你一早匆匆而來,可是有什麽事?”


    卻見趙煜遲疑道:“本是為了煉血池被毀之事來找先生商議的,隻是如今……”


    他看著蘇玉徽離開的方向,用手中的折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掌心,緩緩道:“不知怎的,如今反而我不擔心趙肅了。”


    倒是擔心起……東宮那些人,可經的起這一對師徒的折騰。


    “你想的沒錯。”葉兮清默然了許久,就在趙煜以為他不會說什麽的時候,便聽他苦笑一聲道:“沒想到,我縱橫江湖朝堂多年,竟被一個小丫頭給誆了。”


    “先生之意是……”趙煜身子微震,訝然的問道。


    “從中秋夜宴回來開始,那個丫頭就在用苦肉計。”為的,就是從他口中,套出趙煜身世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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