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溫桑若等人的計劃,在蘇玉徽被靨術所控製後縱然她身邊高手如雲,在這靈犀園中他們也能輕而易舉的將她帶走。


    失去了神智的蘇玉徽就像是沒了利爪的老虎,不足為懼。


    而後再用計將蘇顯從三春園中調離,他們知道比起蘇玉徽來說蘇顯這隻老狐狸儼然要棘手很多,是以他們在與蘇顯周旋多天的前提下依舊未曾尋找到他手中那三塊瑰寶的下落,索性兵行險招用了將近數月的時間尋找到了謝婉的陵寢,以謝婉被冰封於玄冰中的遺體來威脅蘇顯!


    昔日撰赦與蘇顯合作多年,自然知道當年蘇顯為謝婉修建陵寢的時候費盡了心思,藏在一個隻有他知道的地方,而陵寢周圍請來了機關高手千機手設立了無數機關,若無地形圖的指引旁人根本無法靠近左右。


    機緣巧合之下,他們得知昔年蘇顯的枕邊人沈憐竟有那機關圖,是以利用沈憐與蘇顯之間的怨恨隔閡,以安敏在太子府的恩寵為條件和沈憐換取陵寢的機關圖。


    在蘇玉徽出現在水榭前一切都在很順利的進行著,前去蘇家的近衛已經帶來了消息——沈憐願意將機關圖交出來,唯一的條件是想知道被她視為一生宿敵的女人究竟長眠於何種地方。


    雖然溫桑若不喜沈憐反複無常,但是如今計劃已經到了最為緊要的關頭沈憐這點微末的小心思她是知道的,便應了下來。


    此時水榭中正歌舞升平,得了消息知道錦繡閣來的近衛正來了靈犀園,等著回話,溫桑若便尋了個借口避開眾人的耳目在偏僻的假山邊聽了那近衛的回話。


    聽近衛這般說,溫桑若眼中閃過了一絲冷意,嗤笑道:“成敗就在今晚之舉,就算帶了沈憐去,也不要走漏任何風聲。如有必要……”


    她語氣頓了頓,看向那近衛道:“你知道該如何做的。”


    黑衣近衛回道:“屬下明白,如果形勢不對拿到機關圖之後,屬下直接殺了沈氏!”


    溫桑若滿意的點了點示意他先下去,等那近衛離開之後莫言回道:“主子,如今事情發展如此順利不知怎麽的,屬下總覺得有些不安。”


    見溫桑若沒有製止莫言方才道:“蘇顯便就罷了,任憑他如何的老謀深算怎麽也不會預料到當日冥教與他合作不過是虛以為蛇罷了。隻是那蘇玉徽,聽聞她是極其難纏的對手,怎麽主子略施小計便就束縛住她了呢……”


    果然話音落下之後卻見溫桑若的眸色漸漸變冷,淡淡的看了莫言道:“若非你跟隨我這麽多年,單單憑借你質疑我的話,便要去領軍法受罰的。”


    聞言莫言惶恐請罪道:“屬下自知失言,請主子責罰。”


    溫桑若微微笑了,道:“罷了,我知你是忠心為我,何謂奉承之言何為逆耳之語這點我還是能聽的出來的。”


    莫言見溫桑若沒怪罪下來方才鬆了口氣,主仆二人一路無言到了水榭,卻見溫桑若眼眸陷入生死之中明顯是在想著心事,閃爍著的光芒中還藏著目的即將達到的狂喜!


    昔年大禦國破之時,連城璧被玉隱一族分為六部分藏於六件瑰寶之中分散在天下各處。


    數百年來關於連城璧的傳言漸漸流失,但是冥教卻一直沒有放棄追尋過連城璧與玉隱一族的下落。


    這些年來冥教在西燕位置漸漸式微,為了鞏固自己獨一無二的地位幾十年來冥教曆任傳人在尋找連城璧的行動上更為的瘋狂。


    而溫桑若便是在機緣巧合之下得知了關於連城璧那得之可得天下、也意外與撰赦結盟。


    她心性高傲,雖為女子誌氣卻絲毫不遜色於男子,在這群雄逐鹿中她亦想分一杯羹,是以更看不起自己那謹小慎微每日如履薄冰的父親!


    汴梁之行她一是為了趙肅而來,二則是為了連城璧!隻是沒想到在追求趙肅之事上還沒行動便在比武場上被趙肅當眾下了麵子,她舍不得恨趙肅自是將所有的憤恨都轉移到了蘇玉徽的身上。


    在趙肅身上所做的努力無疾而終,但是對於她而言無論是與東宮結盟還是將趙肅調虎離山出汴梁都異常順利。


    而如今她要做的就是得到被蘇顯暫且保管的三塊瑰寶以及……抓到蘇玉徽為人質,讓月宮投鼠忌器交出紫府燈!


    再加上趙肅手中的那塊青鸞佩與龍吟劍,連城璧的六件瑰寶就能集齊,距離打開大禦皇族地宮,拿到裏麵的瑰寶,就隻有一步之遙了。


    及至水榭邊的時候已經隱隱聽得見絲竹聲與眾人的交談聲,溫桑若按壓下臉上的那一抹喜色,故作平穩的走了進來。


    到了水榭的時候便見蘇顯姍姍來遲,卻見他身邊雖然看似隻有昌明一個近衛,但是暗中卻又不知有多少高手雲集,溫桑若心中冷笑蘇顯這隻老狐狸行事謹小慎微,隻是他又怎會知道從一開始他們就沒打算對他下手!


    想到如同蘇顯與蘇玉徽那樣兩個絕頂聰明的人還不是如同棋子一般任憑她拿捏在手心玩弄擺布,她就有一種說不出的快意!


    她去而複返沒有驚動宴席上的任何一個人,隻蘇顯淡淡的抬頭看了她一眼,意味不明,落座不久之後,便聽皇後身邊的宮人回話道:“娘娘,蘇二小姐來了。”


    天邊的雲霞將天際染上了一層暮色,在水榭上看過去卻見碧葉連天映照著湖麵說不出的詩情畫意,聽聞宮女所言饒是心思深沉如溫桑若臉上也不由流露出幾分吃驚的神色,怎麽會這樣!如果昨天晚上沒得手,為何蘇玉徽清晨會讓侍女同皇後說出那一番容易讓人誤解的話……


    她心思百轉,蘇玉徽含著笑盈盈的走了進來,一到水榭便告罪道:“昨日因染了風寒清晨方才誤了請安的時辰,現在已經好轉特意來同皇後謝罪。”


    皇後心中的詫異不比溫桑若低,隻得勉強道:“起來吧,你身子不好如今在宮外,就不必拘泥於禮數。”


    蘇玉徽笑著謝恩,舉止言行之間看不出任何破綻,隻在起身的時候目光似是有意似是無意的落在溫桑若的身上,饒有深意……


    那一刻溫桑若覺得像是在三九嚴寒的天氣一盆冷水兜頭潑了下來,又像是自己的尊嚴當眾被踐踏,因為她明白了……蘇玉徽如此做是早就知道她們的計謀,將計就計故意像看個跳梁小醜一樣陪她演那出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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