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孫安與林衝同來,見了趙楚無不拍手稱好,左右都要出門,趙楚綽了那方天畫戟,翻身上了那火焰駒,這鎧甲不過二十餘斤,卻是不甚重量的,火焰駒行走並無負重太多感覺。


    縱馬馳騁兩個來回,眾人都來看他,隻見一團火在那校場裏飛奔,轟然紛紛叫好,隻有瓊英,見那扈三娘站在身旁紅暈滿麵樣子,心內酸澀霍然上馬去自己屋裏取一件錦繡火紅大氅來,趙楚再披了上身,猛然間惱道:不好,此番裝束卻是那呂布所有,此人有勇無謀雖是個好漢卻不該去學!


    隻是轉念又道:那廝也是個人物,我自走我的,管那許多作甚!


    於是心下鬱結一掃而空,跳下馬來時候,那林衝笑道:哥哥若是出戰,隻管飛馬出陣便可,這等風采,別人便是看也傻了,哪裏能興得起廝殺念頭!


    趙楚瞧瞧扈三娘,意甚躊躇似有疑慮,扈三娘笑道:你自放心,此番大戰回來,我便尋精巧工匠,為眾兄弟都做了上等鎧甲來,三阮哥哥是要水裏的,隻須那鯊魚皮子,外麵上了好漆,也不過三五斤重量。


    趙楚嗬嗬大笑,將那畫戟倒提正要說話,林衝道:哥哥別的都好,這畫戟卻是個次品,若是早晚有那精巧工匠,淬火幾次這畫戟便能成好物事!


    這方天畫戟,本是那史文恭不知從哪裏弄來,鋒利也是非凡,最難得正合了趙楚的手,便不以為意道:不可如此貪心,且為眾兄弟做個趁手的兵器最有道理!


    阮小七將趙楚腰間那長劍取下,卻將金鞭尋個牛皮套子係在上麵,笑道:如此正好!


    趙楚擺手道:方才相送時遷哥哥,有一樁事情他交代我要做點上兩千弟兄,將城內大戶盡皆圍了,休教走脫一個!


    眾人並不曾有異議,那孫安便喚探子去報早早盯住這些大戶的斥候,林衝綽矛上馬,自有小校將人馬點起,使了三阮並孫安守住城門,趙林兩人,催馬便奔劉大戶家中而來。


    時遷一句提醒,趙楚遽然想起這古代裏一種通訊手段,曾看過是西夏人在這北宋中期用信鴿來傳遞軍情,想來這般手段也為宋人所學,若非時遷提醒,恐怕要誤大事。


    林衝令其餘軍士將另外幾家大戶門戶把住,自與趙楚來那劉大戶門口,數百人將個庭院圍個水泄不通,那大門內有人慌忙探頭來看,見殺氣騰騰義軍找上門來,一把將那黑漆大門便又關了,慌亂裏麵傳來下栓聲音。


    趙楚問那林教頭道:教頭可善射箭麽?片刻若有飛禽從這劉大戶家中出現,隻管一箭射下來便可,可恨那張叔夜尚未到,倒是有人願為他賣命,須怪我不得!


    林衝也不答話,自義軍手中接過畫鵲弓狼牙箭來,望定那沉沉院內道:哥哥安心,小弟雖不是百步穿楊之人,這庭院左右不過這般大,若有飛鳥升空,須逃不過手裏去!


    那街坊鄰居,卻都是富態人家,此處便是城內金橋街,從來都是富貴之人的落腳之地,窮苦人早在數百丈開外低矮房舍處,見得這平素甚是和藹劉員外家竟被圍了,咬牙咋舌渾然不知何事,有人也暗暗想道:莫非造反的好漢們缺那金銀大錢麽,前幾日不是已得數萬貫了,怎地又來取?!


    有老人的,黯然搖頭低聲向後生道:這幾日看這好漢們都是仗義疏財的,今日方見人心,須不許去加了這反賊中,不然賞你一頓好打,斷了兩隻狗腿子!


    林衝暗道不妙,不料這劉大戶竟有些人緣,急忙要問趙楚個計較,趙楚搖搖頭道:教頭無須為那碌碌庸人自擾!自古成就大事的,哪個不是享譽天下又惡名流傳千古?!咱們自是知曉這劉大戶的,左右不傷無辜之人,毀譽自在心裏,管那許多作甚!


    林衝憂道:哥哥要成大事,民心自是最難得,若這窮苦人家也向了官府,恐怕往後舉步維艱,須要小心從事才好。


    趙楚笑道:甚麽道理!那官府,說我等做得好大惡事便是理所應當,咱們隻是造了反,那劉大戶通了官府,咱們也要念他忠義不能害命麽?!教頭安心便是,自有主張!


    林衝隻是擔憂,卻也知曉若放過這劉大戶的害處,默然轉頭不肯說話,趙楚目視一名好漢,道:且去開門,若是那劉大戶執意不肯打開,三聲炮響便衝進去!隻是傳令下去,萬萬不可禍害婦人童孺,有抵抗的便殺,不肯抵抗的,暫且關押起來便是,不可放走一人!


    那時遷說得好,這清河縣裏唯有這劉大戶富有,也止有他家裏養著信鴿通風報信,其餘幾家,隻是跟風而已,拿下這劉大戶,不怕別家不肯就範。


    那好漢,將樸刀倒轉過來,狠命在那門上撞了幾下,喝道:劉有,我家哥哥來尋你問個端倪,怎地有這般待客之理?須不要你錢財,也不要你性命,隻管出來好生說話便是!


    話音方落,院內撲棱棱飛起一頭雪白信鴿,林衝高喝一聲好畜生,待那信鴿要過頭頂時候,揚手一箭直奔那信鴿而去,但聽一聲慘鳴,那信鴿掉頭落將下來,趙楚命人取來看,卻這畜生還是活命,林衝一箭隻傷了它翅膀。


    這劉大戶單名一個有,家裏養著三頭信鴿,時遷曾道他下了藥放翻了兩頭,其餘一頭隻是飛翔不肯落架,看來便是這一頭了。


    那院內,一聲惋惜長歎,敲門大漢待那三聲炮響過後便要衝撞,裏間望闕上探出一個人來,和藹可親一團微笑,正是那劉有,他望定趙楚道:好漢不在縣衙安坐,卻來小人家裏何幹?若要糧草大錢,隻管說一聲小人便是傾家蕩產也須送上!


    趙楚將那信鴿腿上一張書信取下,看時果然是往那官府裏去的,落款乃是劉有,收的乃是張太尉,趙楚知曉,那張叔夜領兵在外,自然別人稱他太尉了。


    當下隻是冷笑,將那:這是何物?莫要說乃是你家下人私自與官府勾結也罷,隻要你將那可惡下人殺了,真心誠意來做個好人,休說退兵,便是某家親來為你賠禮道歉也無不可!


    那劉有,祖上便是在西北與西夏人交戰的軍官,待得卸甲歸田之後,在這清河縣裏辦下好大基業,將安安學來信鴿傳書方法教給兒孫,卻他不知,趙楚心裏對此事也是知曉,更有時遷早早來打探清楚,他令人大膽將那唯一可用的信鴿放飛,自己正要出門來虛於應付時候,林衝那一箭將他心了冰涼下來。


    見趙楚將那書信舉著,劉有臉色不變聲音卻先顫了,強笑道:好漢這是何意?!小人家裏有幾個不成器的兒孫,平日便歡喜玩弄這畜生,許是方才吃驚飛將起來的。


    他這話,越令那在自家裏透著門縫來看的老人得意,道:劉員外家,確是有幾個公子,前些日裏不正在那鳥市上尋這鳥兒玩耍麽!


    年輕的卻是不忿,這劉有到底是個笑麵虎,他那幾個兒子裏,好的沒有紈絝卻都是,平日誰不吃那廝們大虧,耳聽老人竟這般說,心下叵耐轉頭索性不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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