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火焰駒,昂長嘶意甚歡快,趙楚拉住韁繩上下打量,隻見這駿馬雄駿便不必說,渾身並無一根雜毛,流光溢彩恰似沸騰錦繡,力量遊走宛如火焰,通紅陽光不能奪取神采,那背上鞍韉轡頭都是熟牛皮蒙著桑木造就,隻是看一眼,再也放不開去。


    當下向那段景住遜謝道:段大哥這般費力取來戰馬,若說小弟不喜著實做作,若能得此駿馬相助取了好大事業,不敢忘段大哥恩情。


    那段景住,諢號錦毛犬,做的便是這沒本錢的盜馬事情,與那時遷一般素來心裏沒個底細生恐別人譏笑,行走江湖誰也不曾將他放在眼裏,見趙楚意態懇切言辭鑿鑿,深感榮光笑道:小人不過一個偷雞摸狗的,哥哥這等大禮卻是吃不起。隻盼哥哥能尚小人一口飯,便也足矣。


    趙楚一笑,那時遷與這段景住,本領並非一百單八將裏最後的兩個,隻這年代小賊難做,常言道竊鉤者誅竊國者侯,便是如此了。


    當下道:哪裏話,好大一番事業,便是我三頭六臂也難做到,若是段大哥不棄,且請入城待我拿了這史文恭來與段大哥接風洗塵,如何?


    段景住大喜,將手中馬鞭向空地處便丟,大聲叫道:俺也不做那偷盜事情了,往後哥哥有差遣,鞍前馬後不敢推辭!


    說罷,將一口腰刀提了便進城去,胸膛自是高高昂起。心裏念道,這天下裏誰個江湖好漢不說小香孩兒英雄了得,得他一聲讚,他日自可清清白白不落別人之下了。


    孫安見他步履竟也散亂,笑道:段兄弟一雙腿日行千裏不曾虛浮,今日怎地官道也走不穩了?!


    段景住大笑,忍不住滾滾落淚,道:哥哥隻管笑我卻不知小弟往日裏那般模樣,便是那乞丐惡漢,見了也一口濃痰罵一聲小賊,我卻要看,今日趙楚哥哥也不曾小看了,哪個還能再道我姓段的醃臢!


    若是時遷在此,定然兩人有惺惺相惜之意,他們的本領,千萬人之上,平日行走又不曾做那傷天害理的勾當,隻在別人看來總脫不了賊偷惡名,這一日,心裏當真好生暢快!


    那孫安笑道:如此便要恭喜兄弟,隻是趙楚哥哥要做好大事,騎兵卻是不能少,若兄弟能將一身本領做個事情出來,等百萬兄弟盡皆騎乘兄弟親手販養戰馬,那無能之人,誰還敢抬眼正視兄弟?


    段景住一愣,細細沉吟片刻,轉出去又將那馬鞭撿起,笑道:既如此,小弟還做這買賣便好。小弟別的本事沒有,也須爭不過哥哥們功勞,隻往後哥哥們要尋好馬來,繞不得小弟這一關!


    他兩人說話,趙楚飛身上馬,持矛在那空闊處飛奔數個來回,隻覺這火焰駒便是上天賜予自己的,揚聲大笑處飛馬來取那史文恭,史文恭措手不及,竟給他一矛正搠在肩頭,血流如注。


    正緊急間,那史文恭向後便走,順手將那方天畫戟擲將過來,趙楚暗暗提防他鬼花招,揚手正將畫戟接住,入手便又大喜,這兵器,便似要與火焰駒一起來尋自己一般,鋒利自不必說,分量正是合適,卻不知那史文恭從何處得來!


    他這一停頓,那史文恭飛馬早奔出數百丈,扭頭看時見趙楚竟左手蛇矛右手畫戟策馬追來,驚駭欲絕心下暗道:這幾日尋了好手四處挑戰,自覺本領一日千裏早非前些時候能比,不料此人竟精進這般厲害!


    一麵想,麵子也不要了,望定山後高聲叫道:快來救我!


    趙楚隻要將那照夜玉獅子馬拿下,火焰駒果真雄駿非是人間能有,落後那照夜玉獅子足足有數百丈,一躍一起間竟飛趕上,眼看便在五六丈內,須一矛刺去,史文恭便不能逃走。


    並非趙楚身手竟這般高明能三兩招擊敗史文恭,那廝一麵見趙楚得了寶馬勢大不敢直麵,一麵又早早落了恐懼陰影,但看趙楚怒容滿麵,心下便映出那一晚在石碣村交戰情景,廝殺心思沒了,自然不敢扭頭來殺。


    他這一句話,卻救了自己一命,趙楚驟然聽他一聲喊,心道不好起了警戒,這廝竟帶了人手來追,若是不備恐要為他所傷!


    正這般念想,那山後飛奔出三條大漢來,騎駿馬持兵器,讓過喪家之犬般的史文恭,一聲喊喝道:反賊且來受死!


    趙楚勒馬,打眼來瞧這三人,但見當頭一個,身長一丈腰闊數圍,手裏拎一把鬼頭大刀,胯下騎一匹雜花斑點馬,目似銅鈴須鋼針,口內叫道:俺乃鬱保四,人稱險道神的便是,快來送死!


    趙楚隻是冷笑,將蛇矛畫戟在那得勝翅鉤上掛了,撚起弓箭望定這廝麵目隻一箭,但聽啊呀一聲叫,那雄赳赳險道神,便做了醉酒的懶漢倒撞下馬來,不知跌斷了幾根骨頭。


    這險道神身後,兩匹馬尾係雉羽項掛銅鈴,均是北地出產的青驄馬,馬背上馱定兩個模樣略莫相像的年輕漢子,青巾白袍,左邊那個三十許年歲手持長槍背負十六支短槍,右邊這個不過三十,提一把長刀背兩把飛刀,英雄了得!


    趙楚一箭傷了那鬱保四,蛇矛跳起望定左手那人便刺,右手裏畫戟分身刺出七八個虛影來,將那人胸口盡皆囊括裏麵。


    那史文恭,早早回馬來將昏迷不醒鬱保四提了上馬,細細看時見他肩頭已為那羽箭刺透,痛徹骨髓竟將一條大漢生生疼昏迷過去,再看那趙楚一把蛇矛一條畫戟,失聲叫道:大公子,須與五公子當心,此人非常人可敵!


    趙楚靈光一轉,劈手將這兩人殺開,按住兵器喝道:原來是曾頭市的,也要來吃我好殺麽?須知那三五千官軍也被我踩在腳下,小小曾頭市,說得好便是好,不好明日便要化為廢墟!


    那兩人,一合便給趙楚單手震退,心下駭然至極,眼見趙楚退開不戰,兩人暗暗對視中,那年長的撚動長槍隻來廝殺,年輕的,悄然從脊背上取下兩口飛刀來,覷個空隙,嗤一聲中,望定趙楚麵目便丟。


    趙楚夷然不懼,那蛇矛望定空中一搗,叫聲下來,畫戟輕輕避開那使槍漢子的虛實探頭進了他胸口,若非史文恭急忙來救,這人便要果真劈心剖膽喪命當場了。


    兩把飛刀,當啷掉落地麵,那史文恭急忙救了年長的那個回去,三人驚心中趙楚大怒將那蛇矛掛了,雙手持畫戟來戰,三五回合,趙楚正與三人讓開數十步距離,那火焰駒驀然掉頭來,似那火燒雲一般洶洶撲來,夾雜畫戟雷霆一般連連轟在三人兵器之上,但聽清脆響處,那年輕的兩個頭盔掉落塵埃,史文恭不料趙楚有這火焰駒竟這般厲害,手腕酸麻持不住鬱保四那一把大刀,心膽俱裂扭頭向西南方逃走。


    那年輕的兩個,使槍的便要走,卻百忙中將十六支短槍一兒向趙楚擲出,便是那使刀的,所剩五把飛刀,便一起也投了出來隻是這三人不敢查看戰果,兵器出手轉頭便逃。


    不料趙楚揮戟格擋那暗器,嬌小兩團火雲直撲而來,一把清脆聲音喝道:便是你會飛刀麽,看我手段!


    另一個也叫:走的不是好漢,下馬來罷!


    趙楚並那後麵追來孫安等人瞧個分明,這扈三娘與那瓊英,兩人都要爭先,一個將飛石擲來正中那使槍的後背倒撞下馬,另一個素手細揚灑出一條繩索,半空中正將那使刀的縛住手臂,輕輕一扯,便也落馬隻是兩人雖言笑晏晏,但見戰俘卻是一樣均不自服氣輕聲悶哼,都來向趙楚要邀功。


    史文恭四人來追扈三娘,不料卻給生擒了兩個主要的,便他與那鬱保四,兩人慌忙似那驚弓之鳥,慌不擇路卻不知要去了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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