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虞侯三個,離了白衣草寇之後快馬向趙楚方向而來,這桃花寨藏身桃林深處,趙楚尚不知究竟在哪裏,但這道路他卻記得,要出山口奔濟州府去,須拐過自己這處道路。


    那三人,道路狹窄不能並行,持樸刀漢子在前,那虞侯夾在中間,最後自是那原本牽馬下人,手裏也拎著一把哨棒,頗是有些拳腳的樣子。


    趙楚遠遠看得見,那白衣草寇等這虞侯三人走出幾十步後便轉身緩緩向山上而去,心下大喜若是快擊斃這虞侯三人還能在寨外殺死那賊頭。


    虞侯三人遠離了草寇們,前麵那人坐在馬上也不警惕,趙楚暗暗好笑心道這虞侯誇口好是了得,原以為這大漢是個好手,卻連軍中精銳老卒都比不上,那虞侯懶懶忽然道:你們可看清楚,正是那扈家莊的人?


    後麵那個諂笑道:總管放心便是,小人蒙總管收留之前,便是江湖上出了名的好眼睛,那小娘子水靈靈的,看一眼便忘不過,正是前些日子總管在祝家莊時候碰到的女子,想是那扈三娘的侍女。


    虞侯斜過頭瞪了這人一眼,喝道:你本是江湖上好漢,前日做那本事勾當沒得計較,往後要隨楊總管做大事,若不改這樣性子,仔細你的皮!


    那人縮縮腦袋,有些畏懼看了一眼最前麵帶路大漢,嘟囔道:俺隻是貪些錢財,若有這等勾當,俺哪裏比得上他去。


    趙楚一皺眉,心下惱怒又多些輕鬆,這三人裏,一個是官府中人,兩個是那街頭巷尾做些沒良心事情的潑皮,殺了便是殺了,隻是這虞侯的話使他狂喜,本是要去那陽穀縣的,想那西門慶便是與這虞侯相約在那裏交手火樹銀花,說得卻好,得來全不費工夫!


    堪堪這三人到了老桃樹下,趙楚輕輕一躍向下便落,前麵那大漢也是有些本事的,猛然聽見頭頂風聲大作就要滾鞍下馬,沒想過趙楚度這般快,不及躲閃隻能避開那畫戟來,手中樸刀反手便向落在身後的趙楚左右刺來,不防他讓開了畫戟,趙楚手指卻捏在他脖子上,輕輕用力,這人便不能再見躍躍欲生的太陽。


    那虞侯兩人一聲喊,都道這大漢乃是好手定然能保無憂,哪裏想過竟他是個草包,見趙楚落在那人身後,一時間驚訝沒有出聲,等這人咣當落地,方才反應了過來,那虞侯向地上跳下便要走,倒是那第三個有些膽量,勉強喝道:楊總管的人,賊人也敢冒犯?!


    趙楚跳下地去,本當那虞侯乃是謀害林衝的陸謙一類,不料心內早是算錯了,這虞侯是京城廝混在酒樓畫舫裏的潑才,那楊總管看重之後作威作福也能勉強嚇人,比那林衝老鄉拳腳精通的陸謙,卻是差在天上地下。


    大步飛奔趕近,一邊暗暗提防這廝陡然暗害,豈料一把揪住這廝脖子時候,也沒見他反抗,倒是轉過身來倒頭便拜,口中道:好漢饒命,小人豬狗一般,便是殺了也髒好漢的刀,不如小人送上一份富貴,豈不是光宗耀祖強殺了小人百倍?!


    又轉頭向那第三人喝道:你這廝,出來隻與你說不可仗著楊總管威風,好漢當麵怎敢放肆?仔細俺回去扒了你的皮!


    喝罷,這廝掉轉頭來不住直向趙楚求饒,變臉如那神仙一般,趙楚卻不大意,這等混跡街頭巷尾的人物,斷不是輕易將性命看在求饒上的家夥,心念一轉低頭笑道:無妨,你且說那楊總管是何等人物,某便饒了你去。


    那人大喜,低著頭小聲道:好教好漢知道,楊總管不是別人,正是官


    他這聲音很是細弱,到最後竟不可耳聞,趙楚借著天光,見他兩隻手悄然在地上抓撓,心頭冷笑一聲假作上當,靠近他身邊俯身問道:官甚麽?


    當心!便在此時,趙楚身後一聲嬌叱,卻是跟來的扈三娘,兩把寶刀寒光一般直奔那第三人而去,另一把卻越過趙楚身側撲進這虞侯胸口,那虞侯兩隻眼睛睜得好大,手中泥土尚未潑出。


    轉眼間,扈三娘寶刀脫手將這兩人殺死,趙楚哭笑不得,原本要從這虞侯口中套出話來,這一丈青,果真是個急性子,莫非自己就是那沒有眼色的江湖莽漢麽。


    不料那扈三娘奔將過來,先俯身查看著虞侯與那第三人鼻息,不覺再有喘息之後方埋怨趙楚道:怎地這般不小心,好好一個英雄,恁地要折在這潑皮身上麽?!


    趙楚一愣,伸手去她臉龐上掠一把散亂青絲,柔聲歎道:多謝你啦,吃一塹長一智,下次定然不會給別人這機會了。


    扈三娘麵目燙熱,心頭先亂了幾分,卻沒有躲開他的手掌,任那粗糙掌紋在自己臉龐留下痕跡,喃喃道:這個人這個人我認識的,是從京城而來,隻是我不知他從哪家出來。


    趙楚笑道:無妨,左右不過一個小人物,不須管他。說著,舉步過去將那虞侯扯開,從他胸口摸出一麵牙牌來,上麵寫著:宣和元年一月。


    這人是新做的虞侯,這牌子便是憑證。扈三娘到底是見過類似牌子的,看趙楚瞧著這牙牌呆,當下走過去看了看解釋道。


    趙楚再去這三人身上尋找,路引官文都在,一包花銀許是桃花寨裏草寇贈送,那兩個隨從身上,趙楚又翻出兩袋子迷藥,扈三娘怒道:賊子可惡!


    這迷藥,自是做那傷天害理勾當的,趙楚當著扈三娘的麵子不能收下,隻好樣洋洋灑灑送給那桃樹做肥料。


    有這東西,官府便是尋我麻煩也無妨了。再看那最後兩三張文,原來這是持刀槍的證明,大宋有規定,百姓行走不得帶製式兵器,便是樸刀也不可上了把柄,趙楚有這東西,行走便多了許多照顧。


    將那花銀收下,扈三娘雖看不上這等肮髒之物,趙楚不管那麽多,將方傑那畫戟又要埋進泥土裏麵,這是方臘的人必然一眼能認出來的,拿出去生許多事情,扈三娘卻道這等兵器不可毀壞,要拿回去扈家莊做個收藏,趙楚自不反對。


    兩下商議,趙楚攔路去劫殺那白衣草寇等人,扈三娘行動不爽利隻好委屈去救自己那侍女,她兩口寶刀從不離身,趙楚將那虞侯手中一口好樸刀提了,將兩匹馬放在林中,兩人議定成事之後在此地匯集,分頭向山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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