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興現回去的時候,太陽下山,被曬了一天的花兒殘了,枝葉看上去也奄奄一息,他不敢讓出租車司機直接送進院來,他在外麵早早下車走進來的,一邊走一邊欣賞著路邊的花殘樹綠。


    本來早就該回來了,是劉長青拉著他問這問那,領導沒讓他走,他哪裏敢走?


    所以才會挨到現在才回來,工地上班的同事也都回來了,走進院來,大家在院子裏走來走去,有的光著膀子,有的拿著飯盆去打飯,有的在院子裏吹牛,談笑聲在院子裏飄蕩著。


    隨著白興現的進來,大家的視線都看向他這位財神爺,大家以為他是提著一包錢回來了,可再一看,那隻是一個電腦包,根本就不是什麽錢。


    每個月,白出納會去銀行提幾次錢出來,網上支付雖然方便,可隊裏有些老人還是習慣用現金,他們不習慣用網上支付,可一般取現金的時候,也不是白出納一個人,必須有隊裏的司機和隊長隨行,一個人這樣去取現金很不安全。


    “白出納,你這是去了哪裏?”有人迎上去打量著白興現,“我還以為你提一袋現金回來,原來是你的手提電腦啊?你可真是忙啊,出門也要工作。”


    “對呀,白出納,你出門為什麽要提著電腦?”又有人走過來對著白興現的電腦包說。“出門帶著這個玩意就是累贅,太不方便了,你這好不容易出去一次,帶這個出去真是礙事。”


    越來越多的人圍過來,他們都覺得白出納帶個手電腦出門真是麻煩,甚至有人覺得他這是出門顯擺去了,要不然,這麽大熱天,提個辦公的電腦幹什麽?


    他懶得理這些人,用手撥開他們,直接頭也不回地上樓去了。


    這一幕剛好讓夏初陽和羅漢文看到,他倆正好在樓道,答應了小賈要去市裏吃大餐,這次不能再放小賈鴿子了。


    “原來白出納是出去了啊?”夏初陽像是在自言自語。


    “你不知道他出去了?”羅漢文不解地問。“他出去沒跟你請假嗎?”


    “一個下午都找不到他人,我去過財務室幾次都沒人,有人找到我這裏來了,最後一次過去,發現彭會計回來了,但白出納一直不在辦公室。”夏初陽納悶道。“這些人上班也太沒組織紀律性了,起碼也得跟我說一聲啊?”


    “就是。”羅漢文幫腔道。“他這是沒把你放在眼裏,一會攔著他問問情況,不能由著他這麽散漫自由,不然,以後會更加肆無忌憚,你還怎麽管理這些人啊?”


    白興現剛剛在院子被同事們圍住,要不然,他肯定會抬頭看下樓上,突出重圍之後,他隻顧著往樓上跑,根本就沒發現在樓道看熱鬧的夏初陽和羅漢文,當他提著電腦包跑上來的時候,正好被夏初陽攔住。


    “白出納這是幹什麽去了?神色怎麽如此慌張?”夏初陽毫不客氣地擋去了他的去路。


    “我……我……有點私事……”白興現結結巴巴地後退著。


    “有私事出去,你也得跟我說一聲啊?”夏初陽不滿地說。“下午有幾個人找不到你,還跑來找我,去了財務部幾次都沒看到你,你跟我說聲有那麽難嗎?”


    “真是對不起!”白興現點頭哈腰地說。“事發突然,我走的時候,你正好在午休,我不好意思打擾。”


    “午休的時候不敢打擾,那下午上班時間,你就不能在微信上麵說一聲嗎?”夏初陽生氣地說。“要知道,財務部是個重要部門,你這出納身份又特殊,你要是不告訴我去了哪裏,萬一出了什麽事誰來承擔責任?”


    “我是想著微信支會一聲,可我一下給忘了這事。”白興現懊惱地說。“今天下午擅離職守是我的錯,我甘願接受處罰,自願扣除今天的工資。”


    “不是扣你工資的問題,是你工作態度的問題。”夏初陽對他開口就說扣一天工資的事感到厭煩。“如果每個人都跟你一要先斬後奏,這還是一個團隊嗎?我們的工作還能開展下去嗎?一點組織紀律性都沒有。”


    “夏隊長說得對,都是我的錯。”白興現一副做錯事的樣子低垂著頭站在他麵前。“我願接受領導的一切處罰。”


    “你說你出去就算了,還把工作的電腦也帶走了,這也是違觀操作。”夏初陽指著他手中的手提電腦厲聲說。“你這電腦裏有我們單位所有往來賬單,這麽重要的工作電腦,你居然提著到處招搖,要是出了事怎麽辦?”


    “我是怕單位有什麽事,或是有人找我支付什麽款項。”白興現急忙解釋。“所以,我才帶著工作電腦出去,真有急付的款項,我在外麵也可以支付。”


    “要確認過會計和領導簽過字才敢支付,你確定自已可以這樣操作嗎?”夏初陽越來越嚴肅。“不知道自已職位的重要性嗎?照你這麽說,隻要有急付的款項,你沒親眼過目我和彭會計的親筆簽名你也敢私自付出去了?”


    “不敢。”白興現急得滿頭大汗,想不到夏初陽這麽不好唬弄,要是以前的隊領導,他說什麽都會相信,這個人太精了,不注意就被他抓住把柄,“夏隊長,我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今天是我考慮不周,才會做出這麽荒唐的事來,保證下不為例。”


    “白出納,你終於回來了。”彭國旺跑了過來。


    “彭會計,你什麽時候回來的?”白興現喜出望外,知道彭國旺是來給自已解圍來了。


    “今天下午回來的,你回來得正好,我有幾筆賬要跟你核對一下才行。”彭國旺拉著白興現對夏初陽說。“夏隊長,我可以借用一下白出綱嗎?”


    “去吧。”夏初陽也沒時間和他們廢話,胡天明的車還在外麵等著呢,羅漢文的幾個兄弟估計已經上車了,他們得趕緊出去才行,沒讓胡天明在院裏等,是不想大家說三道四,雖然是小賈請客,可讓同事們知道還是不好。


    彭國旺拉著白興現走了,羅漢文小聲說。“彭會計今天有些不一樣啊?他居然主動出來替白興現解圍,你不覺得有些奇怪嗎?”


    “有什麽好奇怪?”夏初陽打了他腦殼一下。“他急著把手中的工作處理完,他娶了新妻子了,跟我請了半個月假,要帶著新婚妻子去度蜜月。”


    “什麽?”羅漢文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彭國旺……”


    夏初陽伸手捂著他的嘴。“給我閉嘴!這麽大聲怕別人聽不見嗎?這事別到處嚷嚷。”


    “好事為什麽不能說?”羅漢文深感意外。“這種事情,應該說來讓大家一同分享他的喜悅才是,偷偷摸摸把婚結了,他這什麽意思啊?”


    “以前的傷害還小嗎?”夏初陽瞪了他一眼。“這是他的痛處,以為他還會讓隊裏的人知道這事?我答應了他,不會把這事說出去,你也閉緊嘴巴,這事要是傳出去了,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他這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羅漢文歎息一聲。“在他眼裏,我們當年在隊裏的每個男人都是嫌疑犯,看來,他是要把新婚妻子給保護起來,一輩子都不想讓我們隊裏的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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